東方伯望著眼前這個少年問道:「你是什麼人?敢阻止本官斬殺逃兵?」
少年道:「在下是朝廷敕封的武官中郎將裴仁基之子裴元慶。」
東方伯一聽,笑道:「原來是裴大人公子。既是朝廷命官之子,怎麼能違抗皇上的旨意,放了這些逃兵呢?」
裴元慶道:「本公子看不慣以強欺弱,有本事陪公子玩兩招。」
東方伯怒從心起,也不答話,揮刀朝裴元慶頂梁劈來。裴元慶一掌擊出,架住刀柄,一腳踢往東方伯下盤。東方伯也一腳踢出與裴元慶鐵腳拼上數十招。
東方伯收刀,旋腳朝裴元慶頭部踢去。裴元慶拍掌硬抵東方伯數十腳。東方伯又一記重腳踢來,被裴元慶抓住腳踝。裴元慶另一掌猛向東方伯腳掌貫上一記。東方伯被震出數十丈之遠。
裴元慶望著李子雄三人道:「還不快走?」
李子雄、楊玄縱、楊萬石也不急感謝,匆匆逃走。
東方伯道:「裴公子有意放走逃兵叛黨。皇上怪罪,只怕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裴元慶道:「東方大人失職之罪,恐怕也要小命不保。」
東方伯道:「不過是死,拼了命也要和你來個玉石俱焚。」說完,揮刀朝裴元慶砍去。
裴元慶腳下踢起一枚石子,正中東方伯肩上穴道。
裴元慶將東方伯後衣領拎起,縱身借輕功飛至數十里外楊廣帳前。
裴元慶將東方伯向前一推,東方伯正好被推得跪倒於楊廣面前。
楊廣見東方伯一副狼狽樣子道:「怎麼了?讓他們跑了嗎?」
東方伯道:「臣本來可以將楊玄縱一干人抓回來的。可是武官中郎將裴大人的公子卻有意將臣打傷,放走了逃兵。」
楊廣一聽,卻看到裴元慶立於自己帳前,高興道:「怎麼?元慶,你也來了?」
裴元慶聽楊廣問到自己,忙疾步進入帳內,見到楊廣倒地拜道:「乾爹皇上,元慶特來拜見。」
楊廣見到裴元慶,忙將裴元慶扶起道:「都長這麼大了。乾爹有幾年沒見著你了。你娘讓你來看朕的吧?」
裴元慶道:「娘不讓元慶來看皇上與爹,仍舊守在山中。元慶想幹爹乃是當今皇上,爹又是朝廷的二品大員,怎麼娘卻不在乎這些?元慶是偷偷跑出來的。」
楊廣歎道:「是朕惹得你娘不開心了。你爹不在這裡,朕打算與你一起回長安。你順便也去見見你爹,他一定很想見你的。」
東方伯此時方知裴元慶已認楊廣為乾爹了。得罪了皇上的乾兒子,又沒有將楊玄縱等人抓回,恐怕難以活命。
楊廣此時望了望東方伯道:「你先下去吧!」
東方伯見楊廣沒有生氣並怪責自己,也急忙知趣退下。
楊廣見東方伯退下,忙問道:「元慶,楊玄縱他們私自離隊,你怎麼阻止東方伯抓朝廷的逃兵呢?」
裴元慶道:「李子雄李叔叔曾經替我爹擋過一刀。今日也算是報恩吧!」
楊廣高興道:「元慶,看來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恩圖報的。」
楊廣與裴元慶及隨行軍士棄下大批輜重退回鴨綠江岸,準備班師回長安。
高明亦知隋軍勢強,難以抵禦,也將高句麗軍隊收住本土,不再向隋廷挑釁。戰爭發生在高句麗本土,損毀高句麗耕地數以萬頃。但大隋也付出巨大代價,耗銀數億兩,損失七十餘萬精壯勞力。
楊廣、裴元慶、東方伯作為先行,急急趕回長安。裴元慶直奔自己幼時的家園。入了裴府,裴元慶見到久違的父親裴仁基。父子兩相見,自然是高興萬分。裴仁基牢牢摟住裴元慶道:「想死爹了。」
裴元慶的三個哥哥裴元福、裴元紹、裴行儼剛回府,聽說弟弟回來了,都喜出望外。三兄弟急急跑至廳堂。裴元慶見著三位兄長,親切地喊道:「大哥、二哥、三哥!」
裴元紹三兄弟亦高興道:「我們幾兄弟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姐姐裴翠雲此時也從房內出來,看到弟弟自然喜不自勝。
正在府內十分高興之時,黃文思入府道:「裴大人,皇上召見,速去宮中。」
裴仁基道:「黃公公先行一步,下官隨後就到。」
黃文思點點頭而去。
裴仁基整飭了一下官服,急急往宮中見駕去了。
裴仁基見到楊廣下拜道:「不知皇上召臣有何事?」
楊廣笑道:「元慶已經回來。想想當初與襲燕生下元慶,讓你這做臣子的戴了很大一頂綠帽子。朕知道你忠心於朕,但不要讓元慶知道朕就是他親爹。」
裴仁基道:「臣一定按皇上吩咐,死守這個秘密。」
裴仁基從楊廣那裡回來,便有些悶悶不樂。但裴元慶、裴元紹、裴元福、裴行儼、裴翠雲光顧著兄弟姐妹重聚,也沒注意到父親的神色。
裴仁基獨自一人入書房,回憶起當年的一段不愉快往事:
十八年前,裴仁基的夫人李氏因為生下第四子裴行儼,失血過多而死。楊堅將宮女成襲燕賜予裴仁基為妻,就安分起來。不上一月,成襲燕便懷上了裴仁基的骨肉即第五子裴元慶。而楊廣在成襲燕與裴仁基得知懷上裴元慶的第二日,偷潛入成襲燕房中。
成襲燕已為人婦,見楊廣又來與自己發生關係,忙制止道:「二殿下,臣妾已經是裴仁基的妻子了,求二殿下不要……」
恰逢裴仁基在外經過,聽見夫人房中有男女合huan之聲,一怒之下,推門闖入。看到的是成襲燕赤裸著身子,讓楊廣壓在上面,不住地呻吟。
楊廣此時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回身一看,裴仁基一雙虎目死死盯住自己。楊廣從成襲燕身上爬起道:「裴大人,現在事已至此,希望你不要到處聲張。不然,恐怕你一家就有被滅九族的危險。襲燕在未嫁入裴府之前一直與小王有關係。現在陪小王玩玩,也是你的榮幸。」說完,穿好衣服,昂然而去。
裴仁基為人忠厚是長安出了名的。獨有楊堅喜歡他的憨厚。這一次,成襲燕被裴仁基捉姦在床。裴仁基將怒氣強忍心中,悶不作聲地幫夫人穿好衣服。
成襲燕也覺得對不住裴仁基,但楊廣終究是帝王之子,能怎麼辦呢?硬拚,敵不過大隋千軍萬馬;逃走,又能逃至何方,反連累裴元紹四兄妹。
成襲燕想了一整夜,突然萌發出讓楊廣錯認裴元慶為子,裴家也能永世太平。成襲燕將這一席話說於裴仁基,老實的丈夫竟然默許了。
又過了十幾日,楊廣再次來到裴府,找裴仁基小聲道:「裴大人,襲燕能否去小王宮中,陪小王玩耍數日。」
裴仁基躬身道:「求二殿下開恩,讓下官能抬頭做人。」
楊廣不理不睬,將裴仁基推至一旁道:「吩咐下人都退避,小王今日要高興、高興!」說完,旁若無人般徑直闖入成襲燕房中。
成襲燕見楊廣來了,忙嬌嗔道:「二殿下,臣妾有話要說。」
楊廣卻等不及,將成襲燕一把攬入懷中,喃喃道:「襲燕,讓小王好好疼你!」
成襲燕卻一把將楊廣推開道:「臣妾已經懷上了殿下的骨肉。」
楊廣聽後,為之一怔道:「什麼?」
成襲燕道:「二殿下與臣妾經歷上一次後,不出十日,就感到有所不適,仁基替臣妾……」
楊廣一聽,打斷成襲燕的話道:「『仁基』,叫得這麼親熱。事已至此,你不要和別人提起此事。裴仁基那裡,小王會好好安排的。」說完,又將成襲燕擁入羅帳之中……
次日,楊廣偕裴仁基入晉王府。楊廣欲裴仁基坐下後,就命歌伎、舞姬起舞唱歌。楊廣吩咐下人擺下酒宴。兩人對酌幾杯,就有一美貌舞姬由眾舞姬擁至,翩翩起舞。
裴仁基多喝了幾杯,看著眼前這位鶴立雞群的美貌舞姬,不禁頓了一下神。這名舞姬知機擁上裴仁基,香唇早已吻在裴仁基臉上。
楊廣吩咐下人都撤下,獨留舞姬與裴仁基在哪裡溫存。楊廣則在一旁道:「裴大人,這是小王賤妾,年未滿二八。若裴大人將小王與成襲燕即將出生的孩子好好看護,這個美人可以讓你隨意享用。」
裴仁基被美女一摟,熱得滲出汗來,酒也醒了不少,聽了楊廣的一席話,忙甩開美人,伏於地上道:「二殿下若喜歡襲燕,隨時可以……二殿下的小夫人,下官不敢受用。」
楊廣道:「襲燕已經懷上小王的骨肉。裴大人當親生看待,不要洩露秘密才好。小王保你日後榮華富貴。這名小妾算贈給大人的。」
裴仁基道:「謝二殿下。下官定當死守秘密。到小王爺誕生之手,下官定然供作菩薩。」
楊廣高興道:「帶著你的新夫人回府吧!」
裴仁基心知若不帶走此人,楊廣定然加害,無奈將美人帶回家中。
成襲燕看著丈夫回家後默不作聲地將陌生美人安排廂房內住下,一把拉住丈夫拽往內室。待入內室後,成襲燕問道:「是不是二殿下賜給你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