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白蘇索性承認。
寧溫微微一頓,卻笑了起來,「還有何原因?」
還有,上來看看著馬車裡究竟有沒有昭德公主。
「我想知道的答案都已知道,請容我下車。」白蘇越來越覺得不能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他的目光太過魅人。
寧溫看著她焦躁的模樣,心中冒出一種陌生的情緒,「素兒,我x後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如違此誓,便如此弓」
他隨時取過掛在車壁上的弓,輕而易舉的折為兩段。
白蘇訝異的看著他,事實上,她並不在意寧溫的諾言,甚至此人於她來說都是陌生的,今日她命喪於此,自然想弄明白是自己時運不濟,還是有人刻意謀殺。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白蘇竟一時不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便隨意道,「額,公子美如謫仙,素只是怕輕薄了公子,還是快快停車吧」
她本是一句玩笑話,可話音方落,寧溫陡然欺身上前,完美誘人的唇輕輕覆上白蘇的唇,如晨間空氣的清新氣息頓時溢滿唇齒之間。
白蘇想逃離,但身子還未動,寧溫兩隻手便撐在車壁上,把她禁錮在中間。
寧溫似乎並沒有要繼續深入的意思,只是蜻蜓點水式的親吻,眼中帶著笑意,俊逸的容顏即使離的如此之近也看不出絲毫瑕疵。
「顧連州有沒有碰過你?」寧溫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似是有了動情時的沙啞,溫柔中帶著寵溺,還有些緊張的意味。
色誘術,一定是色誘術抗住啊白蘇不能如此沒有操守。
經過顧連州的美色洗禮,白蘇的抗誘惑能力提升不少,她屏住呼吸,道,「請讓我下車。」
寧溫眼中笑意更濃,緩緩將身體移開,朗聲道,「停車」
白蘇急急衝脫他的氣息包圍,心中暗暗決定,下回一定要離這個男人遠遠的,便是他有什麼陰謀也絕不親自刺探。
寧溫透過車簾縫隙,目光緊緊盯著那個被暗衛攜起來,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黑眸如潭。
還從未,有哪個女子能在如此情形下選擇逃跑。
白蘇被暗衛帶回清園時,下身已經血淋淋一片,若不是有寧溫給的那個竹筒捂著肚子,或許會更嚴重。
她這般形容可是嚇壞了香蓉她們,十二險些哭暈過去。
白蘇哀歎著,她這天葵不來則已,來便來的如此轟轟烈烈
好不容易把一切收拾妥當,白蘇躺在榻上,如散了架似的,很快便昏睡過去。
臨睡前,又想了一遍顧連州。
白蘇的作息時間十分規律,次日清晨,一到時間,她便醒了,可是渾身酸痛,又加上來了天葵,所以便賴在榻上不肯起來。
洗漱完畢,用完早膳,白蘇便躺在榻上,聽香蓉說著今早之事。
「納蘭府喪事盛大,剛才聽說十幾名公卿去齊府拜訪,要求齊氏處置徐女和齊姬,現在都還在齊府,不曾有結果呢。」
今日一早,這件驚天新聞令天下嘩然——齊氏**竟然夥同起來誅殺士人
納蘭家家主浮雲公子雖算不得士人,然而納蘭修才名在外,又英年早逝,已經夠令人扼腕的了,竟然在半年之內,又亡故一位青年才俊。
據說浮雲公子剛剛到達尚京,還未露面,一縷英魂便亡在一個婦人劍下,這實在不能令人接受。
士人在時下地位甚高,即便事情有異,可是齊姬下令誅殺十餘名士人滅口,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尚京傳聞,浮雲公子是見松間月好,而起了觀月的雅興,其灑脫高雅之舉令人心慕。
傳聞,浮雲公子容貌傾城,不在納蘭修之下,其修長的身姿更比納蘭修挺拔健碩。
傳聞,齊姬是得不到連州公子的垂青,在林中與人**,被浮雲公子撞破,便殺人滅口。
傳聞,齊姬是垂涎浮雲公子美色,欲強取不得,遂氣極揮劍
一時間各種傳聞滿天飛,一個更比一個離譜,尚京群情激憤,紛紛要求齊氏把齊姬那個惡毒婦人施以火刑。
至於齊徐,就算不死,背上這個污點之後,便再也無望成為顧連州的夫人,哪怕姬妾也不可能。
消息不斷傳來,白蘇躺在院中榻上曬太陽,心想道,這借刀殺人、一箭雙鵰、落井下石的綜合版運作的尚算成功。
然而也因這件事,白蘇暗暗警惕,在這個名聲可以害死人的社會,一定要體現自己光輝的一面才行。
怪不得顧連州總是一副淡漠無慾的形容,原來只是保護自己的面具而已啊
想到顧連州,白蘇倏地坐起身來,「香蓉,拿紙筆。」
雍國有驛站,便可以往來書信啊,甚好,就算能看見他寄來的隻言片語也好。
白蘇奮筆疾書,一直寫到晌午,看著厚厚的一沓書信,心中仍覺不夠,似乎還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他說
對著一沓書信發呆半晌,緩緩取下髮髻上的銀簪,以往,她總覺得古代女子頭上插著那麼多簪子無甚美感,原來還可以做保命或者自裁之用,實在不可或缺。
「出來吧」白蘇用簪子抵上自己的脖頸,她知道,不用這種方法,那些暗衛是不會現身的。
香蓉驚懼的看著她的動作,但她知道白蘇定有計劃,便不曾出聲。
可院子中涼風徐徐,沒有一個人影。
「啊小姐,小姐,不可胡來」香蓉看見白蘇竟然將簪子刺進自己的咽喉,驚叫著便要過來奪取,卻被白蘇一個冷冽的眼神制止,動作僵住,只訥訥的道,「小姐」
院子中倏地出現六條人影,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道,「姬有何事需用此法喚出屬下?」
今日的事情一傳出,他們已見識到這位雲姬對於詭道的信手拈來,明明知道她不會自殺,卻還是不得不現身。
白蘇淡淡道,「說吧,夫主是如何吩咐你們?」
那暗衛似是猶豫了一下,答道,「主公說,只需看著您,不許您闖禍,非生死關頭不得現身。」可是,以眼前這位的詭詐心思,哪裡是他們幾個能看住的啊
白蘇抽了抽嘴角,該死的顧連州
「你們去戰場。」白蘇道,「立刻去夫主身邊。」
「可是」
白蘇眸底微微泛出笑意,只是這兩個字,她便能確定,其實他們很想去戰場,於是鬆開手中的銀簪,血液不停的流,她也渾不在意,「大丈夫當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昨日死了一人,我心中甚是難受,並非忠心,而是為他惋惜啊為了保我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姬,你們覺得值嗎?」
「這是屬下的職責」
「你們不去,我便自裁,毒啊劍啊,素手裡可多得是,你們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我為了夫主安危,甘願一死。」白蘇說的正氣凌然,心中卻暗自偷笑。
威逼利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你們幾個,保管乖乖去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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