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竹心老實地順應他的意思。
他指的掌燈是讓竹心拿起純金做的燭台,而這對於手腕剛脫過臼的她來說無疑是超重的負擔。
"今晚不許睡了,舉高一點!"
佑赫不耐煩地望了她一眼,粗暴地低吼。
這房裡的燭光足以照明最細小的微物!他只是要她吃苦,因為她膽敢惹得他心緒不寧!
"哦,我知道了!"
竹心馬上聽話地抬高了手臂,但是對於孱弱的她來說,這純金燭台真的過於沉重了。
她沒拿一會兒,就覺得手腕失去知覺,麻木地像是不在自己身上似的。
但為了讓佑赫能省心,可以專心地批閱公文。
竹心硬是壓緊牙關,始終紋絲不動地端著燭台。
直到她的手臂再也支持不住,顫抖的手開始影響到燭台的穩定,她依舊強撐著……
她不想佑赫以為她是自恃甚高的女人,她可以吃苦、可以吃苦……
燭光搖曳不定,慢慢,燭台開始傾斜,一滴滴燭油落在佑赫的文案上……
佑赫皺起眉,不爽地抬頭看她,卻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嘴唇泛白,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責備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燭台就直線墜落。
"小心!"
佑赫臉色一變,電光石火的瞬間抓住竹心,用力地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帶。
"匡啷"地一聲,沉重的燭台瞬間跌落在地,光明倏滅,一室黑暗!
化下下荷和荷河。"發生什麼事了?少王爺。"
馮雲舉著火燭進來,房裡又恢復了光明。
"沒事,你下去,把燭火留下!"佑赫命令。
"是!"
馮雲退下。
"你在搞什麼鬼?"
佑赫臉色鐵青,一股怒氣終於爆發!
如果剛才不是他反應及時,約莫五斤重的燭台若是真砸在腳上,她的腳骨必定粉碎,現在已然成了殘廢!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還在不住顫抖!
她兩條手臂早已麻痺,終於不受控制,失手鬆脫了燭台。
他抱著她,怒氣發作後終於察覺到她瘦小的身子正劇烈地顫抖,尤其她兩隻手,抖得簡直離了譜!
"你的手怎麼了?"
佑赫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到前方仔細端視。
"沒有、沒事……"
竹心想抽回手,他卻不准!
"還說沒事?"一把無名火又衝上胸腔,"別動!再動我就把吳晉拖出去砍了!"
他不講理地威脅。
"可是你明明已經答應我了!"
竹心不敢再抽手,卻又不放心地抗議。
"受不住了為什麼不出聲?"
佑赫只顧低頭審視她的手臂,彷彿沒聽見竹心說的話。
看見她兩片手心因為抓緊燭台,已經沒有半絲血色,他皺起眉頭,一把火氣頓時消失無蹤。
竹心沒回答,臉頰卻慢慢暈紅……
他抓住她的手臂,正rounie著。
"說話啊!我沒讓你當啞巴!"
他不高興地瞪住她。
"我看你專注地批公文,沒敢打擾你。"
她細聲說出口,呆呆地看著他溫柔的rounie動作。
"笨蛋!"他口氣惡劣地喃喃低罵,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前幾天才脫了手,燭台那麼重,你為什麼不說你拿不動?"
"佑赫……我沒事了……"
竹心柔聲說,心湖泛起波瀾……
他嘴裡雖然罵著她,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像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瓷器般得小小翼翼……
"你先去睡吧!"他放開她,粗聲道。
竹心急急地搖頭。
"不要……我還不困!"
"叫你睡就睡,婆媽!"
佑赫深鎖眉心。
有這個女人在,反倒令他分心。
"我真的不睏,佑赫……"
"隨便你!"
佑赫睨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道。
逕自埋首批起公文,沒再理她。
竹心見他開始工作,便蹲xiashen——
"你又做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竹心慌忙站起來,不知道怎麼又衝犯了他的怒氣。
"地上髒了,我想把地上收拾乾淨……"
"還收拾什麼!"他瞪住她,當迎視到她那雙睜得大大的無辜澄眸,他突然沒了氣焰,"去把外頭的馮雲叫進來!讓他來收拾!"
他的口氣已經到達他耐性的底線,竹心不敢再出言冒犯。
雖然不好意思讓佑赫的貼身侍從馮雲進屋打掃,但竹心也只有硬著頭皮去了。
馮雲迷茫地跟著竹心進來。
他不jin納悶少王爺今天到底怎麼了?翻來覆去的,完全讓他摸不著頭腦。
進屋看到佑赫的臉色陰晴難定,馮雲連忙識相地收拾好走人。
"你要陪我,就乖乖坐在一旁別動,免得惹我心煩!"
馮雲退下後,他對竹心說。
"嗯。"
竹心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小手規矩地放置在膝蓋上,安安靜靜地陪著他。
整晚一個瞌睡都不敢打,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免得如他所說,惹他心煩……
第二天清晨,佑赫終於批完公文,慵懶地橫呈四臂,伸了一個懶腰。
突然想起竹心,他別過臉,發現她正繃直身子端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