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契約孕妻 《》第4卷重逢 第二十章 (十二更了)
    為什麼,她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不再覺得討厭和可笑?

    甚至,心底還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保護欲。

    是因為,他的「岳母」把竹心正式托付給他時殷切的眼神,讓他感到自己對她有責任嗎?

    看到竹心的情緒得到了舒緩,老王爺知趣地離開。

    他知道,佑赫是治療她喪母之痛的唯一良藥。

    順便,他也可以著手操辦柳娘的喪事。

    柳娘的五七過完,竹心和佑赫的關係有微妙的進展。

    至少,佑赫對竹心的敵意,不再同以往那麼尖銳。

    柳娘的喪事期間,他一直很照顧她。

    這讓竹心在沉重的悲痛中,隱隱覺得幸福。

    也許他只是想陪她把這場戲演全,可她依然為之動容。

    可是,心底裡總有件事讓她隱隱不安——

    他兩次在自己最走投無路的時候幫助了她,而她居然還瞞著他一件事。

    她指的是喝藥促孕的事。

    善良的竹心越想越自責。

    她最不願意就是欺瞞他,可是當時母親還在世,她不這樣做,就達不成母親的心願。

    現在母親已經去了,她早晚也是要離開王府的。她已經沒有理由,再繼續瞞騙下去了。

    於是,她想找機會,向他坦白。

    ★★★

    「王爺,您有沒有空?我有些話,想同您說。」

    晚膳後,竹心叫住佑赫。

    自母親病逝那天直呼他名諱後,她就又恢復了對他「王爺」的稱謂。

    她不想不自量力地「自取其辱」。

    「什麼事?」

    他停住腳步,轉過身。

    「你說吧,我在聽。」

    竹心捏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裡的疼痛,她渾然不覺。

    「那個……謝謝你……」

    她磨嘰了半天,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怕,她說了之後,會讓這幾天的和平相處畫上句號。

    他微擰俊眉。

    「你特地叫住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他狐疑地看著不太正常的她。

    「不是……還有……」

    「有什麼就說,不需要吞吞吐吐。」

    她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逐漸隆起的肚子,心一橫,不打自招地道:

    「其實,我之所以會一次就懷孕,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他的冽眸轉熾,盯得她心慌。

    「因為我事先吃了促胎藥。」

    他挑起眉。

    竹心低著頭,繼續道:

    「這種藥吃了之後,會很大增加受孕的幾率。不過,是我自己偷著吃的,和別人沒有關係。」

    她將「錯誤」大包大攬地往自個兒身上推,不說這其實是老王爺出的計策,是不想他們父子鬧矛盾。

    「既然你的陰謀都得逞了,現在為什麼又說出來?」

    他逐漸逼近他,陰鷙的眸子炯炯地注視她,他的臉色變得很陰沉。

    「不是這樣的!我……」

    竹心膽怯地步步後退。

    「是不是覺得把我蒙在鼓裡很好玩?你很得意是嗎?」

    他反攫住她的臉,恨不得一把將她捏碎!

    他和她根本沒有關係,就是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私心,步步為營地製造地製造連接點,最終害的他只能把她娶進門!

    可惡,他居然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對不起,我只是希望我娘能開心地走完最後一程。」

    「你娘需要開心,難道我就不需要嗎?」

    佑赫的反問,讓竹心瞠目結舌。

    是呵,自己多自私,把自己的願望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娶她,他是多違心!

    「可是,我們已經立下契約,我會離開的。」

    竹心誠懇地道。

    雖然她不知道離開王府,她還可以去哪裡,但是,她不會再成為他的困然。

    只要能讓他快樂,她做什麼都無所謂。

    「是因為知道留不下去,所以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

    「並不是這樣,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的。」

    「那為什麼一直不說,而要等到我娶了你之後?」

    「……」

    「說不出了?是根本無法狡辯吧!」

    他厲聲喝道。

    竹心了悟,他和她又回到了剛開始。

    他的仇恨,又被喚起。

    可是,她不後悔。

    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即使他會因此憎惡自己。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陰冷著臉,怒氣昂然。

    「是……奴婢遵命。」

    她的心被撕裂的痛,唯一假想的依靠,都被自己粉碎殆盡。

    她這個跳梁的小丑,注定要落寞地退場……

    ★★★

    「佑赫,你過來看看呀!真氣死我了!」

    下人說老王妃急著找他,於是他就過來看看。

    想不到一進門,又看見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她正跪在地上,周邊堆著一大攤撒亂的衣物。

    佑赫的視線匆匆瞥過她,沒帶一絲的停留。

    「什麼事把您氣成這樣?」

    他沖凌芷燕勾起似邪非邪的笑痕,一臉的玩世不恭。

    「就是這個死丫頭!我讓她幫把我的衣服洗乾淨折好,就這麼點小事,她居然都做不好,居然把我的綢衫劃破了個大洞!你看看呀,這是我最喜歡的綢衫,是你父王命京城最好的裁縫專門為我量身定做的!」

    看到有兒子撐腰,凌芷燕更加頤指氣使。

    「老王妃,這真的不是我劃破的。」

    竹心辯解的聲音相當細弱。

    綢衫是凌芷燕命她去洗的,可卻不是她劃破的。

    她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進來後,中途出去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衣服被劃破了。

    剛巧,這時候凌芷燕回房,正好瞧見竹心拿著已經破損的綢衫。

    於是,她就一口咬定是竹心干的!

    「怎麼?難道還是我劃破的!你這個賤丫頭,還死不認賬!」

    當著佑赫的面,凌芷燕用手指狠狠地戳指她的額頭。

    竹心的額角被她尖細的長指甲掐出一道道紅印。

    她的眼皮緊皺,肩膀因恐懼而劇烈地打著顫,承受著凌芷燕施與她額間的狠力。

    佑赫看得出,她很怕他的母妃。

    但他沒有出言制止,而只是冷眼旁觀。

    「老王妃,奴婢可以繡上一朵蓮花,遮住破損處的。」

    她一直不敢改口叫凌芷燕母妃,她有自識的。

    「哼!那需要雙面繡的工藝,你行嗎你?」

    凌芷燕不削一顧。

    「奴婢行的,奴婢做過。」

    竹心沒有別的特長,但縫縫補補的話她從小做慣了,繡工可以算得上一流。

    凌芷燕瞥了她一眼,挑高細眉。

    「算了吧你,連件衣服都洗不好,還能指望你這沒用的丫頭做雙面繡?」

    佑赫無動於衷地旁觀凌芷燕對竹心的刁難,甚至還拿著茶杯悠閒地飲茶。

    他母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當然清楚,但是,她「罪有應得」。

    「佑赫,你說該怎麼辦吧?她是你媳婦,你說了算!」凌芷燕轉身問佑赫。

    佑赫隨性地轉動手中的茶杯,道:

    「既然母妃如此生氣,不如就罰她同王府的雜役婢女一起包攬王府的粗重雜活,您看如何?」

    他惡質地變相懲罰。

    凌芷燕皺了皺兩條細眉,連她都覺得不妥:

    「但是她畢竟是少王妃,還懷著孕,若是幹粗活,萬一傷著孩子怎麼辦?」

    凌芷燕狠毒歸狠毒,竹心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要的。

    「孕婦多運動也是好事。何況,母妃,剛才不是說此事有我說了算嗎?」

    佑赫詭譎地笑問。

    如果她能就此落胎,乃意外收穫,他便可以立刻將其掃地出門;若是平安生產,也得讓她吃吃苦頭!

    「那、那好吧!」

    凌芷燕琢磨了半天,終於首肯。

    竹心黯然望著佑赫冷漠的臉,心涼如冰。

    母親去世那天,他對自己的溫柔早已一去不返。

    她明白的,戲演完了,總要收場。

    ★★★

    竹心吃力地挪動沉重的麻袋,準備放到偏院的貯備室。

    「竹心!」

    吳晉從後面叫住她。

    他看到竹心一個弱小的女子,居然在干男人幹的體力活!

    「你不是已經嫁給少王爺了嗎?誰會讓你幹這種活!」

    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她是堂堂少王妃呀!

    「吳大哥,你也在這。」

    「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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