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契約孕妻 《》第4卷重逢 第十六章
    「等不及了?」

    不知讓她魂牽夢縈了幾萬遍的磁性男音砰然擲地,卻依然是如此這般的冷冽。

    竹心傻傻地筆直坐正,竟一時無法接他的話!

    「我、我有在等你。」

    她支吾了半晌才道。

    「哦?是嗎?」佑赫漫不經心地挑起眉,「本王還以為長夜漫漫,你又寂寞難耐了!」

    他一語雙關地嘲諷,影射當日在他酒裡下了迷藥的事。

    一陣襲人的涼意從竹心的背脊竄流而上。

    「你——」

    「是誰給你的權力,可以直呼本王為『你』?!」

    還沒等竹心的話說完,他不客氣地打斷,邪熾氣息逐漸逼近竹心顫動的小身子。

    「你娘應該教過你對夫君要用敬稱吧?」

    他勾起的危險笑意,瞬間又消失殆盡:

    「改口再說一遍!」

    他厲聲命令。

    竹心的肩膀因他壓迫式的語調而微微地起伏。

    「王爺,臣妾……」

    「臣妾?你還真把自己當做本王的王妃了?」他挑起眉,那種表情彷彿聽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你只配自稱奴婢!」

    「是。」竹心黯下眼,「奴、奴婢知道了,以後奴婢會注意的。」

    「很好!你果然很適合這個角色!」

    他惡質地邪笑。

    他根本不把竹心當做自己的妻子,而只是個硬生生闖入他生活的賤婢!

    竹心抑制住胸口的酸澀,強迫自己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淚。

    不錯,她是窮酸的老百姓,可卻從沒有在別人面前低三下四。

    這是第一次,因為對方是他。

    他瞥了一眼她頭上的紅蓋頭,慵懶地哂笑:

    「你還蓋著那玩意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我幫你摘下來?」

    隔著一層幔巾的竹心低垂著螓首,眉睫微微動了動。

    「可以嗎?」

    對方沒有回應。

    「如果奴……婢可以這樣要求的話。」

    她小心翼翼地補上一句。

    還不習慣自稱為「奴」,對她而言,放下自尊,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不是僑情,只是覺得很希望他能為自己完成每個新娘子都期待的「重要時刻」。

    「可是本王似乎並不怎麼想要看到你這張惹人厭煩的臉。」

    他說著傷害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波瀾不興。

    對這樁婚事,他毫無誠意。

    竹心的心隱隱地抽搐起來,蓋頭底下的螓首越來越低。

    難道他對自己的鄙夷和漠視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僅僅是取下幔巾的小事,他都不肯?

    「豁」地一聲,竹心頭上的紅蓋頭被人粗魯地掀起,然後飄然落地。

    竹心驚慌地抬起頭,無意間,對上了他那冷冰的眼。

    薄薄的一些阻隔物落地,顯露出了久匿於喜帕之下的絕塵美貌。

    佑赫瞇起英氣的眼,緊緊攫住今晚看起來特別嬌美俏麗的臉龐,他竟有片刻的移不開視線!

    「王爺?」

    竹心的輕喚將佑赫從短暫的失神中拉了回來。

    她能這麼美,是他意料之外的。

    但,美人也不能代表什麼。

    他江佑赫的女人哪一個沒有花容月貌?只不過,她排名比較靠前而已!

    「這下滿意了?」

    他重回了輕蔑的態度,冷睨著她的「美」貌。

    「今天的妝畫得挺漂亮的嘛,只不過動機又不單純吧?」

    他抬起她削尖的下巴,更仔細地欣賞她完美的妝容。

    幾乎是不用猜測的,一計得逞之後,她又想用「美人計」蠱惑他了?

    「我沒有……」

    「嗯?」

    他挑起眉,她又忘了他的警告。

    「是奴婢沒有……」

    她倉皇的改口。

    娘說過,嫁了人就要以夫為天,順從他的意思。

    「看來你是下了番功夫,是不是怕我真的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置於她下巴上的力道加大。

    竹心瞪大美目,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王爺……」

    「難道不是想用美色引誘我?」

    他咄咄逼人。

    竹心搖頭,再搖頭。

    「知道我娶你並非善意,你就不做點準備?」

    竹心垂下眉睫,殷桃小嘴張得不大,乍一看像是在做著可愛的嘟嘴表情,加上那粉滴滴的小臉蛋……

    該死的,居然那麼好看!

    佑赫皺了皺眉,為自己竟三番四次覺得她漂亮而懊惱——

    今天,他總沒再被下藥吧?

    「奴婢要做什麼準備?」

    竹心蹙起眉,懵懂地問。

    佑赫以為竹心的話是故意的挑釁,殊不知,她是的的確確不明白。

    「哼!」他冷嗤一聲。「那本王教你該怎麼做!」

    他徒然放開了置於她下顎的大掌,狎氣地瞥了她一眼,笑容陰鷙。

    「既然你想要用身體和臉蛋引誘我,剛好本王也不介意,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你該不會陌生吧?」

    他眼神極具挑逗,無形中給了竹心一種迫人的壓力。

    竹心呆滯地瞪住他,過了好半晌,才領會了他的意思,突然映紅了雙頰。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女兒家的矜持還是讓她對這個方面極度敏感,潛意識裡就直想逃避。

    那回,只是逼不得已。

    如果不是娘親病得這麼嚴重,她絕對不會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行為!

    「但是……但是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她從腦海裡苦苦搜羅出了一個拖延的借口。

    他略皺了下眉頭,不耐煩地道:

    「麻煩!你不是很喜歡那檔子事,直接進入主題不是更好?」

    他邪妄的表情令她心驚。

    「不可以不喝的,娘說過,交杯酒代表的是天長地久,不喝是不吉利的。」

    他像是聽了一個極端荒謬的笑話般,不屑地挑眉,輕浮地勾起笑痕:

    「野心果然不小,還想和本王天長地久?但是這就要看你夠不夠這個本事了!」

    佑赫早失去和她再繼續耗下去的耐心,他娶她的目的就是要羞辱她、折磨她!

    他隨手將放置在茶几上的合巹酒一飲而盡,翻轉已空的杯子,半懸在空中,挑起眼看她。

    「看清楚,酒已經一滴不剩。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招,否則你後果自負!」

    「可是……」

    這樣也算喝交杯酒?

    「別給我廢話!脫!」

    他的眼中突然迸出了濃烈的火星子,強勢地命令讓人不可置否。

    「脫?脫什麼……」

    竹心瞬時就被他霸道強制的口氣嚇懵了,美瞳因驚慌而瞪得老大。

    他冷冷嗤了一聲:

    「脫什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早就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還玩什麼清純?」

    竹心怔怔地看著佑赫嘴角揚起的篾笑,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還杵在這幹什麼?難道還等著我幫你脫?」

    他輕蔑地往她的身子上望了一眼,嚴厲地催促。

    竹心的水眸睜得徒大,面前邪狂的男人,當真教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不再是當初救她的「大英雄」,而徹底成了一個邪佞的惡魔。

    「不……我做不到!」

    「做不到是怎樣?聽不懂?」他慢慢逼近喜床,蠻橫地一把拉起床上的竹心,「還是,你要表現出你很矜持?」

    竹心無力地搖頭。

    就是為了報復她,所以才要求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吧?

    他修長的指狠厲地鉗制住她尖瘦的下巴,攫住她雙眼的利眸忽明忽暗,簡直想要射穿她的靈魂!

    「對於你這種工於心計的女人,在男人面前赤身露體應該不是件難事才對吧?」

    他挑起眉,狠心的話,口氣居然溫柔得想說情詩。

    隨後,他的冽眸突然轉熾: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別給我矯柔造作、顧作姿態,本王可沒那個工夫跟你窮耗!」

    竹心愣然看著他,大腦好像罷了工,腦海裡一片空白。

    她太清楚他言出必行的作風,自己執意不肯,反倒只有增加他的戾氣。

    「是……」

    她顫抖著雙手,開始解領口的紐襻。

    眼淚沖刷了她精緻的妝容,試圖強忍住心中強大的屈辱感,可自己手卻不聽使喚。

    半天,她只解開了兩顆紐扣。

    他狎氣地審視她梨花帶雨的俏容,口裡卻嘗到嗜血的快感。

    他無預警地伸出一隻手,異常輕柔地替她抹去了滑落在她香腮上的淚珠。

    輕柔的手勢稱上邪妄的神情,顯得特別不協調:

    「哭得這麼委屈,妝都花了?」他嘖嘖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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