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燕總算明白了鄭蘭花的意思,猶豫著說:「這事麼,倩怡我也看著好,如果一開始就做我兒媳婦麼,我當然最喜歡,可現在已經這樣了,這個沈箬心現在也勉強看得過去,我上回兒生病也是她照顧的,家務都料理得不錯。」
「芷燕,你變卦了?!」鄭蘭花聽出了不對勁。
「蘭花,我又沒答應過你什麼!」凌芷燕最討厭別人和她大小聲。
「凌芷燕,你你你!哼!這叫什麼姐妹!」鄭蘭花當場翻臉。
凌芷燕也火了:「原來你今天請的是鴻門宴啊!沒聽過寧拆一座廟,不會一門親嗎?你這是打得什麼注意!告訴你,我凌芷燕就是吃軟不吃硬,我又沒欠你什麼,少了你,多得是要攀交我的貴婦人!還以為誰稀罕你了!」
凌芷燕罵完人,立馬摔盤子走人。
鄭蘭花氣得渾身打顫,瞪住凌芷燕的背影,狠狠地暗自唾罵:「什麼玩意!拿我家東西的時候怎麼就沒這麼有骨氣,笑得連眼睛縫都看不見了!」
★★★
鄭蘭花把在凌芷燕那碰釘子的事和沈倩怡說了。
沈倩怡感覺到不妙,原本給予重望的凌芷燕顯然派不上用場,那麼她只能靠自己了。
「砰砰砰」,書房的門都被敲響。
「誰?」
「是我,阿介。」倩怡嬌滴滴地回應。
「什麼事?」
江介語氣明顯轉淡,愛理不理地問道。
最近他似乎偏好在家裡加班。
倩怡端著咖啡,不請自入。
「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你了。」
她挑起眼,朝江介暗送秋波。
江介嘲諷地勾起笑痕——在歡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自然太懂得此類「女人的暗示」。
「想我?為什麼?」他裝不懂。
「阿介!你好討厭哦!明明知道,還尋人家的開心。」倩怡放下咖啡,妖嬈地嬌嗔,手臂主動搭在江介肩上。
江介抿笑著推開她的手。
「我是你妹夫。」
「妹夫?阿介,你開笑話嗎?難道你已經默認沈箬心是你的妻子了嗎?」
倩怡睜大詫異的媚眼,連發數問。
江介挑起眼,不置可否。
其實沈倩怡也並非乏善可陳,沒腦子,但至少身材不錯,如果換在往日,他會不假思索地接受自動送上門來的「艷遇」,可現在,卻顯得興趣寥寥。
近日他的口味似乎變淡了很多,對沈倩怡這種濃妝艷抹的女人不太感冒,反而喜歡素一點,包裹得嚴實一點的女人……
沈倩怡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若有所悟地問:「阿介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時推卻參加比賽的事?」
江介輕嗤,她不提,他差不多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沈倩怡見江介不答話,以為自己猜中,狡黠的眸子一轉,驀然像變戲法似的哀傷起來。
「阿介,當初那個本田駿馳指名要『江少奶奶』參加,我這不是沒資格嗎?如果我今天是『江家少奶奶』,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她加重「江家少奶奶」幾個字,讓江介莫名覺得發笑。
「是嗎?」江介掄起的笑痕勾深,「不過我想你多慮了,我從沒有把這件事記在心上,你是怎麼樣的人,我自然知道。」
他最後的話一語雙關。
他是在譏諷沈倩怡,而沈倩怡竟還沒聽出話頭。
「如果你沒有為這件事生氣,為什麼這些日子來對我不理不睬的?我住在江家這麼久,你都沒來我房裡看過我。」
「怎麼,我有義務來你房裡看你?」
他冷笑。
真是個滑稽到不能再滑稽的問題。
沈倩怡終於感到他的冷漠,緊張地追問:「阿介,你總不是真的對那個鄉下女人動心了吧?」
江介銳利的眼眸狠狠瞪住面前放肆的女人。
「這還輪不到你來管!」
「阿介,你在心虛嗎?可你到底是不是沈箬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曾經還當面許諾我,要撮合我和你兩個人,結果呢?她完全向霸佔你,她根本是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魔鬼!」
他站著沒動數秒,突然猙獰地拽起沈倩怡的手腕。
「你剛才說什麼?她答應你,撮合我和你?」
「是!不然我怎麼會到你們家做客!」沈倩怡咬定,見刺激起效,更添油加醋地道。「所以阿介你輸了,和那女人的心計相比,你還比不過她!」
聽到「輸」字,江介像被硬物擊到,猛地抬起頭,闃暗的眼底分不清是憤怒,還是不甘心。
輸?!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個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沈箬心動心了?!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他大吼,像是要掩飾心底的那份不確定和狂潮般湧來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