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五行珠(三)較量
文天睿怔的面目愕然,心底的深處像是被喚醒了什麼一樣,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閻君。」
「我能說的就只能到此,不管怎麼樣,黃珠和綠珠我一定要拿到。」若蘭聽到他懵懵然然脫口而出的直覺,呼了口氣揚揚眉字字鏗鏘的說道。
文天睿皺眉不語,垂下眸子沉思。剛才從她說管鬼二字一落音,自己下意識的就脫口說出是閻君,著實讓他自己都很驚訝。似乎越說就越感覺自己的前世確確實實就是那天上的星君。
「我明白了,你既然不想回宮。那就留在這裡吧,等我處理一些政事後再細商取珠的事情。」沉吟許久後的文天睿抬起清朗眸子看著她說道。雖然她給的理由很牽強,很懸殊,但他捂著自己的心反覆問自己很久,最後的結論就是,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幫她。儘管要取這鎮國珠真的會很麻煩,也有可能她說的不是真的,而自己會因為冒險,而毀壞掉大乾國基,自此給黎民百姓造成眾多的疾苦,這些有可能都是現在不能預見的。這個險冒的很大,他需要有一個很周密的計劃,他要好好想想怎樣去取。
他的沉呤,若蘭不是不懂,他需要時間思索,她也一樣,不能再重蹈覆轍,這次要進鎮國寺,一定要準備充足。
送走文天睿,就看到東傑和.秋月守在春廂房的轉角,只見秋月的長髮被她盤到腦後,叉了幾支玉簪,一條嫩黃的長裙,粉紅的馬甲,帶了一條白毛圍巾,短小精幹的婦女裝扮,顯的秋月少了幾份稚嫩,多了三分嫵媚。
「若蘭。」
「小姐。」
二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一邊喊一邊走了過來。
「呵呵呵,看看我家秋月,越來越標.志了,現在這打扮,已經有了老闆娘的派頭啦,哈哈哈我算算啊,這新婚也快一個多月了,有動靜沒?」若蘭眉一揚,笑呵呵的就朝著他們兩個打趣,一邊不懷好意的瞄著秋月肚子。
「小姐,你好不正經。」秋月臉飛快.的一紅,立馬尷尬的往劉東傑後面鑽。
「若蘭你平安回來就好了,都快擔心死我了。」劉東傑.扯著嘴輕笑,對她的調侃也不以為意。平時習慣了她時不時打趣一下,如果她要不打趣他們了,倒顯的不是若蘭了。
「有你們關心,我很感動,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劉東.傑笑歸笑,但眸底的關懷卻是一點也沒摻假的,又怎能不讓她感動。
「剛才我聽方圓說,你這次回來,又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劉東傑眉頭緊糾,照理這些話他不該問,不管怎麼說若蘭是他的東家,他的主子,自己是不能問這些的。但不知何時,他已經在心裡把她當成了一家人,就像她是姐姐。想到這東傑在心裡苦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若蘭比自己小,但自己卻總是把她當成了尊者。
「嗯,我要找的東.西還欠三個,所以要把這樣東西湊齊。」若蘭不以為意的說道。
「若蘭。」劉東眉毛皺的死緊,喚了喚她的名字,又說不出下面的話,欲言又止的樣子,見者十分擔憂。
「好了,你們別擔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不想把你們都牽涉進來,你們是我的家人,是我避風的港灣,在我累了,困了,疲了,無力的時候,這裡就是我最自在,最喜歡的家,這樣就夠了。」
秋月這時從東傑的身後轉了出來,兩眼模糊的咬唇站在那一言不發,她在小姐身三年多,小姐的為人她最清楚:「小姐。」
「好了啦,再這樣就磨唧了,東傑叫小二準備些熱水送到我房裡,我要泡個澡再好好睡一覺,其它人你們幫我照顧一下哦。」眼瞅著秋月那眼淚就要掉下來了,若蘭趕緊開溜,讓劉東傑自己哄老婆去吧。
轉眼回了墉城也差不多四,五天的樣子,從文天睿回宮後,就一直沒有出現,每天除了跟宿珉昂鬥鬥嘴,感覺這日子過的十分的安逸。方圓又開始恢復浪跡花叢的生活,方百沒事就看書。好像自從雪峰山那一難之後,方百深有體悟一定要多學些,才能逢凶化吉。
天氣也越變越涼,十二月的墉城樹枝上的綠葉已經全部轉黃,風一吹,飄剽灑灑的就是滿院子的枯樹葉。
「討厭冬天。」
「沒有空調,你當然討厭啦。」
已經感到冷風咻咻的往脖子裡鑽的若蘭,老早就叫秋月把炭火給生了起來。這會正坐在屋子裡一邊縮著脖子一邊烤火。尋思著在雪峰山那時,黑耀石能給自己恆溫,怎麼現在就不行了。一邊抱怨一邊烘著自己冰涼的小手。
「沒你富有,我可是窮人,沒錢賣空調。」白了眼坐在邊上懶洋洋的宿珉昂。自從宿珉昂在這裡住下後,每日有事沒事都來找她隔隔屁,照他的意思就是憶苦思甜,不能忘本,得時不時的找找以前的感覺。
宿珉昂嘴一揚,正要說話,突然若蘭見他耳尖細微的跳動了一下,前一秒還懶洋洋的神態,突然猛的一下把腰身坐直起來。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呆了三秒中後,馬上跳了起來左右張望。
「你做嘛?」若蘭怔忡的疑問?看他的樣子就像馬上要來什麼讓他坐立不安的東西了一樣。
「明月來了,我找文天睿去了。」突然宿珉昂脖子一縮,怯然緊張的看了看門口,猛的一下往窗外跳去。
啊!明月來了?來不急把話說出來,就已經看到跑的沒影的宿珉昂消失在窗口,愣的讓若蘭半天合不上嘴。這,這不是他搞定了明月嗎?怎麼他怕什麼?
正在詫異他的逃跑,這頭就已經看到明月帶著他的近侍出現在後院的門口,正對著她的春廂房。而秋月跟在後面,板著臉很不高興的說:「這位夫人,後院是私人住房,你再闖我就去報官了。」
明月面無表情的看著若蘭的方向,眼都不眨推開秋月的手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這可急的秋月夠嗆,氣兩腮一鼓:「再不講理,我就真要去報官了。」
「秋月你去忙吧,我認識她。」若蘭嘴角一抽,明月氣勢騰騰,冰冷絕艷的臉上沒有露出半點表情。
也就這麼一會說話的功夫,明月就已經走了進來。冷不丁的就是一句:「他人呢?」
「你說誰?」若蘭玩味的喝了口熱茶,繼續把手放在炭火上烘著,拿眼要笑不笑的斜視著她。
「宿珉昂。」明月頭一揚,氣勢磅礡的就著剛才宿珉昂坐過的那張椅子就坐了來。
「他呀,剛走了。」若蘭一笑,心想,南荊已經不復存在,她這個女皇,文天睿是怎麼安排?好像自己只問了下南荊的戰事,對這些後期安撫之事,居然一點也不知。
「哼。」明月冷冷一哼,目光冷若冰霜,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明月的這種眼神,很明顯的寫著鄙夷,叛賊四個字。
「你不是找他嗎?他去找文天睿了。」明月的目光讓若蘭很不舒服,忍著心裡的煩燥,裝做無意的聳聳肩冷笑。
「哼,如果不是你,南荊王朝不會被滅,我很想殺了你。」明月瞇著眼,嘯殺的煞氣從她身上散發起來。
坐在她對面的若蘭無端端的因為她冒出來的殺氣,逼的渾身又是一寒。這會是真的不耐煩,所性兩手一收,把身子往靠椅上一躺,不緊不慢的譏諷道:「因為我?南荊被滅到底是因為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又何必牽強到無辜的人身上。」
「你殺兄奪位不就是不忍再看他們荒yin無道嗎?真是笑話,竟然好意思把這大頂的帽子扣我頭上。而且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們的聖女,真正的聖女已經死了。」
明月聽完,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正如她所說,南荊亡國的根本不在別人而在自己。但她說她不是聖女?難道說文天睿一直用假冒的聖女一邊攻心一邊激勵自己的軍隊,所以才會一舉拿下南荊?好計謀!!!那真正聖女是怎麼死的?
「你是假冒的?」明月的聲音更加冷了三分。好一招瞄天過海,有可能就是文天睿殺了真正的聖女,然後找來跟聖女長的一模一樣的她假扮聖女。正因她是假扮的,所以文天睿在平定之後,現在都遲遲不定她為皇后。原來這一切都被他算計在內,而自己成了推進南荊滅亡的棋子。
越想明月就越感覺心寒,身上的殺意也越來越濃。一想到宿珉昂回墉城後住在這裡,另一股無名的怒火就怎麼也壓抑不住。
眼裡,身上都很明顯的告訴若蘭,明月動了殺念。尋思怪不得宿珉昂要跑,敢情這是個女魔王啊,不過也是,人家怎麼說也當過女皇,這點氣魄都沒有,又怎麼當皇帝?
「如果你想更瞭解宿珉昂的話,就想都不要想殺我的事。」若蘭蠕了蠕慵懶的身體,打了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她急我不急,她怒我不怒。
「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明月這會臉色變的更加難看,臨近暴發一樣的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朋友,很好的朋友,難道他沒告訴你,我跟他是同鄉嗎?」越是看到她氣的全身冒泡,又發洩不得,若蘭就越感覺良好。其實她也無意這樣氣她,誰叫她剛才一看見她,就一臉鄙夷外帶殺氣騰騰呢。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來,跟她討奚落,她又怎麼好意思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