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受驚過度,回來的路上,竟然睡的跟豬一樣的沉,此翻醒來的成若蘭,尷尬的長歎一口氣,睨著院子裡忙著把東西搬出來曬的風花雪月,個個的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意。
而偷了她心的文天睿,據風兒所說,上朝還未歸,太白樓還在裝修,她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一時間閒的她有點發慌,也許是心亂了,所以才會發慌,平日裡得閒的時候,她看看書也能打發日子,今天卻無原無故的讓她發悶。
想到昨日在牧場跟文天睿的談心,還有那耳鬢磨擦的親呢,讓她一陣陣的臉紅心跳。
「王妃,是不是日頭太烈了些,看王妃曬的臉都發燙呢。」風兒放下手裡的撣子,忍笑的促狹。
「好你個風丫頭,調戲我來了。」若蘭羞愧的一瞪,折下院裡的翠竹枝就朝她丟了過去。
風兒纖手一繞,兩根手指夾住她丟來的翠竹枝,低下頭抿著嘴輕笑,花雪月三女也笑的一臉曖昧,惹的若蘭氣結。
「看吧,看吧,都怪我平日太親和了,現在你們一個個都快爬我頭上了。」
「王妃平易近人,是婢子們的福氣。」月兒乖巧的一頂高帽送上。
「月兒知道拍馬屁了,了不得,快跟我說說,你們的名字都是誰取的?」若蘭淡笑,穩了穩心神,說來自己的心智都快接近三十了,那還能跟個黃毛丫頭一樣毛燥。
「回王妃,是裴先生取的。」從不怎麼開口的花兒笑道,聲線格外的甜美,這還是若蘭第一次聽花兒說話呢。
「哦,花兒的聲音很好聽哦,原來是裴長明那個風流倜儻的大才子取的,果然是與眾不同。」聞言若蘭臉上抽了一抽,心想,他自己風花雪月就罷了,還偏偏給丫環們取名風花雪月,真是極品到她無語。
「呵呵。是啊。這墉城裡地姑娘們那個不愛慕裴先生。」月兒面頰一紅。清亮地大眼裡全是仰慕地小星星。看地成若蘭嘴角一撇。
「風兒。你替我出去府去趟相國府吧。昨日還欠霖公子一個解釋。」沉寂了片刻。若蘭想到昨日被雷地不輕地沈霖。心生愧疚。沈霖一心把她當小弟。性子純然。自己卻隱瞞了他這麼多。突然揭開。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確是有些對不住他。
雖然他們沈家跟文天睿在政治上道不相同。但這私下相交。與政治無關。做人就要光明磊落。這是若蘭一直所堅持地。不管怎麼說。自己都要合理地給他一個解釋。
「王妃。霖公子他……」風兒欲言又止。眸子一暗。頭低了下來。
「怎麼了?昨日我走後。發生什麼了嗎?」見風兒躊躇地模樣。若蘭心生疑惑。
風兒低下頭。昨日王妃同王爺走後。霖公子一時難以接受。獨自一人騎馬往護國寺狂奔。不慎落馬摔傷。後來還是她去相國府找人來抬了回去地。
「霖公子昨日在王妃走後,便一人騎馬去了護國寺,不小心落馬,摔傷了小腿骨,估計要臥床數月才可以痊癒了。」風兒囁囁的說道,眸子裡儘是心疼和擔憂。
「什麼?骨折?」駭的成若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嚴重。
「讓開。」這時院外傳來季容容怒不可遏的喝斥。
「八夫人,王爺有令,不得隨意打攪王妃。」六小福其中的一個,攔住怒氣沖沖的季容容,面無表情的說道。
若蘭聽到這,就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季容容是來替沈霖討公道的吧,算一算,她是沈霖的表妹,這後院的八女正想找她的茬子,這會可不就有一個機會。
「成若蘭,你給我出來,不守婦道的妖媚子,有什麼資格做王妃?」季容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六小福,她進不去,還不能罵嗎?扯著嗓子就在院外吼了起來。
風花雪月四女,臉上紛紛怒出憤然,咬著下唇看著她。
若蘭定了定神,從容的撫過衣袖,信步走到院門口,穿過拱門,便看到怒形於色的季容容正領著幾個丫環站在院口叫罵,一見到她走了出來,就欲衝上前來,又被六小福給擋了回去。
「狗奴才,你們只是王府的護院,一些下等的賤民,給我讓開。」季容容一看她就啐了一口,憤恨的盯著她說道。
「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任何人不得滋意前來打攪。」福一板著臉,一字一語的說道,面上仍無半分表情,如雷打不動。
若蘭莞爾一笑,看了眼她胸前的飽滿,心想老人言胸大無腦,果然是事實,她這指桑罵槐的本事也高明不到那裡去,相比大夫人月眉,還真是嫩的發慌。
「八姐姐,這是被狗踩到尾巴了嗎?這日頭還沒偏中呢,就發狂了?你是福一吧,還不快些退下,省得被爪子誤傷。」她淡笑,緩緩說道,她最聽不得這些自命高人一等的人,左一個賤民又一個賤民,聽的她就窩火。
福一眼神一緊,低下頭,退到她身前,心想這下人裡都傳遍了,王妃性子隨和,從不擺架子,果然沒錯。
「狐媚子,你不要太得意,勾引王爺也就罷了,還不克守婦道,去勾引我表哥,你把王府臉面往那擺?眾目睽睽之下跟我表哥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季容容氣的面容發紫,成若蘭暗喻她是瘋狗,她又怎麼聽不懂。
「八姐姐,說話可要有證據的,你這樣信口捏造,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若蘭低下頭,撫撫袍子上子虛烏有的灰塵,眉峰微揚輕描淡寫的說道。
「證據,我表哥腿都折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現在只怕天墉城已經傳開了。」
「唉,八姐姐那隻眼睛看到,我跟你表哥拉拉扯扯了?又是那隻眼睛看到你表哥是因我而腿折了?人證呢?物證呢?」她輕歎,抬起頭波瀾不驚的直視著季容容,心裡暗暗一驚,傳開了?
「牙尖嘴厲,你不守婦道,何德何能當王妃?」季容容看著成若蘭漠不關已的從容輕笑,氣的花枝亂顫,越來越口不擇言,方纔她聽聞表哥腿折,立馬去相國府探望,聽到下人說,是因為成若蘭女扮男裝欺騙表哥,表哥一時煩燥才會落馬摔傷,就氣沖沖的回來跟她理論,結果反被她駁的語結。
「說來說去,又是王妃這個頭銜惹的禍,不過八姐姐說話最好還是注意些,這東西可以亂吃,唯獨這話不可以亂講,講的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如果給王爺知道,亂造謠的是自己人,這後果,八姐姐可想到了?」
「你,你,你……」季容容臉色一白,後退了幾步,頭上的搖綴猛烈的晃蕩,剛才氣的失去理智,這會經她一敲,才恍然大悟,先不論成若蘭是不是真的勾引表哥,就算是勾引,這其中的關係,也上不了檯面,而自己這麼大聲嚷嚷,這不是彰然給王爺帶綠帽子麼,還要連累了表哥。
這會莫管家已經帶著管事們走了過來,臉色陰沉沉的,站在季容容的身後。
「這會才想到,不感覺晚了些麼,莫管家,八姐姐瘋了,還不快送她回漾春院,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若蘭氣定神閒的移了兩步,睨了眼莫管家,緩緩說道。
莫管家讚許的看了她兩眼,一揮手身後的管事便朝季容容走去。
「你,成若蘭,你們放肆,誰敢碰我。」季容容驚慌失措的張大眼眸,連連後退,怒瞪著想上前來架住她的管事,這時才方知,自己一言說錯,竟然給自己推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成若蘭無語的搖搖頭,抬首望向聽雨小築,果然在那瞥到站在二樓觀望的文天睿,咬了下唇,她就知道,他存心讓她來處理,要不然剛才莫管家也不會帶著管事們出現在這裡了。
如果是他來處理,會不會也這樣呢?若蘭低下頭心想,似乎這事確實是很嚴重,她是巍王府的九夫人,卻跟敵對的相國府獨子沈霖結拜,而昨日又是眾目睽睽之下,沈霖來拉他的手,如果文天睿不出現,想來也沒什麼人會知道她是女子,也更加不會知道她是巍王府的女人,所以這一切,應當是文天睿惹出來的,就算是鬧的滿城風雨,也是他故意的,難道說,這又是他的計劃一部分?
若蘭心底微寒,不願去想,昨日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她,說他愛上她,今日她又想到自己是他的棋子,行為舉動,都在他的一計一劃中,心底就惡寒。
「王妃,八夫人要怎麼安排。」莫管家低身向她作揖,恭敬的說道。
看了眼,被架走的季容容,成若蘭心裡發涼,再望向遠處的文天睿,沉默了片刻說道:「先軟禁起來吧,你去問王爺要怎麼處理,不要再來問我了。」
若蘭忽然感覺疲憊,神色暗了暗,轉身回到翠竹院,本來初聽沈霖摔傷,還想找個機會去看看他,但目前看來,是不太可能,而故意讓這件事情渲染鬧大的人,正是文天睿,他借題發揮,只怕剛好跟季容容口中說的恰恰相反。
應當是,沈霖勾引巍王妃,巍王恰好出現,而被怒斥的沈霖一時氣憤難堪,所以騎馬狂奔,不慎落馬摔傷,而後……若蘭緊咬了下唇,她無心給沈霖惹麻煩,但沈霖卻因她而生禍端,文天睿這計謀,讓她情何以堪?
一想到沈霖那雙清澈的眸子,那純良的性情,若蘭心痛如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成若蘭啊成若蘭,你成了紅顏禍水了麼?文天睿你這又是何意?又將至我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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