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為我的疏忽,忘記將注1的內容寫上去了,這裡特意補上,請見諒。
注1: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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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賓館的大門,大堂經理就迎了上來,「兩位這邊請,林總已經等候多時了。」看來林子輝應該是一早就吩咐了我和吳悠會過來這件事,不過說實在話,五星級賓館的服務就是讓人不得不稱讚,標準的職業化笑容,右前方剛好領先半步,彬彬有禮,目不斜視。
等我們上了樓,我才發現林子輝並沒有住在上次的那個房間,想必是被上次的那一幕嚇到了吧。上一次在這個賓館發生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十分難忘的,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青巖要把我弄到那個幻境中去。今天被他攔下來的時候,我竟然忘記問他了,難道當時真的是餓昏了頭麼?錯過了這樣一個與他一對一的機會,真的不知道時候才能解決掉我的疑問。
等我們走到房間門口,大堂經理禮貌的敲了敲門,「林總,您的客人來了。」便轉身下了樓。開門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青巖,不過我倒是沒有十分意外,今天中午碰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馬上又會見到他的。
房間依然是金碧輝煌,林子輝站在窗邊,一邊嘰裡呱啦地用粵語打著電話,一邊來回踱步,從我看TVB劇累積的粵語知識和他的表情看來,似乎是因為白金廣場工地又發生了工人死亡事件在挨罵呢。看到我們來了,林子輝十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又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吳大師,您終於來了。」林子輝說,「那個佈陣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那個,我已經準備好了。為了林氏的將來,我還是甘願作出貢獻的。」
看著林子輝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我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隨即馬上輕咳了幾句,掩飾了過去。
「林總不用這麼緊張,陣法經過我和師妹的反覆研究,也請教了我那歸隱多年的師傅。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請林總放心。」吳悠說,「不過還請林總讓總台送點紗布和止血藥上來,過會兒林總放了血之後,師妹可以馬上為林總包紮。」
「放……血……」林子輝明顯的喉頭一哽,不過馬上恢復了正常,「那個,好的,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來。」
沒過多久,紗布和止血藥就送到了林子輝的房間,讓我又一次感慨了五星級賓館的服務,真是讓人賓至如歸,連紗布和止血藥都是高級貨。雖然酒店準備急救藥品是屬於服務範圍的,但這麼高檔的急救藥品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不過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則貴,準備些高級貨也是應該的。
吳悠在房間裡選了個兩米見方的空地,仔細地將七張符咒擺在了相應的位置。並掏出了老劉的羅盤,不甚熟練但是十分仔細地確認位置。
「吳大師這幾張符咒貌似不是一般的符咒吧,看起來很眼生啊。」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青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不知是在下孤陋寡聞,還是吳大師有不外傳的秘技呢?」
我聽了青巖這句話,真是恨不得湊上去踹他兩腳,這節骨眼上來這麼一句,不是擺明了讓林子輝動搖嗎?早看出來他不安好心,沒想到搞了半天在這裡等著我們呢。
「這是吳某人所在一脈不外傳的秘技,所以各大方術典籍上並沒有記載。」吳悠看向林子輝,「林總大可以放心,吳某人說過,陣法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林總所需要做的,只是出一點鮮血,不會有大礙的。」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需要瞞著吳大師,前段時間我因為懷疑工地法陣的事情頂撞了我奶奶,我奶奶因此犯了高血壓,到現在還在加護醫院裡休養,家父因為這件事已經很是焦頭爛額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在出了什麼事,這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啊。林氏在江城市的大部分產業其實都是由我在打理,如果……」
「我也只是隨口問問,林總不必過於擔憂。」青巖笑了笑,「之前吳大師的本事,林總也看到了,我想這次也可以完全相信吳大師的。」
我看得出來,林子輝自從在工地被青巖救了一命之後,一直特別相信青巖的話,因此既然現在青巖也說沒問題,林子輝似乎也是放心了。於是吳悠拿出一個小瓷碗,瓷碗中已經畫上了乾卦的符號。我見狀,便拿出準備好的小刀,用酒精仔細地擦拭好,然後對林子輝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林子輝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血慢慢地滴入了花了符咒的碗中,剛填滿碗底吳悠便示意我可以止血了。
等我給他擦上了止血藥,綁好了紗布之後,林子輝已經是滿頭的虛汗,幾乎已經快要站不住了,我只好詢問他,是否需要到房間裡休息一下。雖然他一直試圖表現自己還撐得住,但是最後還是被我拖到了臥室裡。
安頓好了林子輝,我和青巖看著吳悠將那碗血放到了屬於它的位置,陣法正式開始啟動。八個符號如注入了生氣一般開始閃爍了光芒,周圍的生氣被迅速吸入了那個兩米見方的小陣中。一切應該都是按照我們的想法來進行著,我暗想,之前一直懸著的心,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可是變故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一個不想要的驚喜。陣法所凝聚的生氣開始以一種詭異的節奏在八個符號之間流動,似乎想要衝破陣法的束縛。沒有靈覺的人,只能靠後天的訓練和符咒的輔助來感受生氣的流動,因此吳悠只是覺得陣法有些異樣,但是我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股發了瘋的生氣在陣法中到處流竄。原本應該是乳白色的純淨生氣,開始慢慢變紅,甚至有些發黑了。
「陣法所吸入的生氣便了顏色,似乎有些不對勁。」我說,「吳悠,快想想辦法。」
「怎麼會這樣,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應該用什麼辦法補救。這個好像可以……但是這個好像更合適……」吳悠說著便開始在他的隨身包裡翻來翻去,想找出個符咒或是法器來壓制。
生氣的顏色越來越黑,我連忙催促吳悠,可是他似乎還沒有拿定主意要用什麼辦法。就在這時,青巖抓起桌上根本沒有人用過的水晶煙灰缸,用給林子輝放血的那把小刀在上面刻了幾下之後,一把劃開自己的手臂,滴了些許鮮血進去。然後用極快的速度將那個裝著林子輝鮮血的小碗與煙灰缸換了個位置。
不一會兒,生氣停止了亂竄,開始以一種規律的,有節奏的順序在陣中流動,顏色也慢慢恢復了純淨的乳白色。
「沒事了?」吳悠看看陣又看看我。
「沒事了,顏色變了,流動也平和了。」我說。
然後我和吳悠一起看著青巖,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他被我們看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加上一個手包紮著傷口,有些手忙腳亂的。於是我上前幫他擦上藥,繫好了紗布。
「謝謝。」青巖說,「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問吧。」
我剛準備將心裡的疑惑一股腦地都提出來,可是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我掏出手機一看,是老劉打來的。
「看來我們的陣成功了。我現在在工地這邊,跟之前比,貌似好多了。」老劉說。
「算是成功了吧,不過有些小插曲,回頭再和您細說吧。」我此時一心想知道為什麼青巖的血會有用,無心跟老劉說太久。
「我也有事跟你們說,很重要的。回頭見面說。」老劉說,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