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責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五章 人贓俱獲
    謝謝大家的鼓勵。我猶豫了大約三天的樣子吧,認真思考了許多。尤其是讀者冰_焰既然「敵未出國門前言和即漢奸」,那麼「敵未出國門前停筆即太監」!實在太經典。最後我還是決定寫下去,不為別的,就為自己是中國人。

    另外,我也真是佩服讀者巴斯的書評「這回來了個聰明的,危險了。」以及讀者九頭鳥-1的書評:「真正的對手出來了」,他們竟然知道我準備寫什麼。

    再次為自己臨陣退縮的思想向各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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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急促的電話聲把大介洋三從睡夢中驚醒,起身看看豎在牆邊的鐘,才5點,天色已經亮了。他有些奇怪,是誰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接完電話,大介洋三惺忪的睡意已經徹底消失了。他迅速收拾完畢來到辦公室,而肖彥梁早已在門口等他了。

    「太君,不好意思,這麼早就打攪了。」肖彥梁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大介洋三沒有在意這些禮節,而是直接問道:「不要那麼多廢話,有什麼重要發現?」

    「是這樣的。」跟著日本人進了辦公室,肖彥梁小心地掏出一樣東西放在大介洋三面前:「今天早上我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東西,我覺得事關重大,所以想請太君認一下。」

    看見眼前的物品,大介洋三頓時呼吸急促了許多。他伸出去拿東西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微微有些顫抖。

    這是一個檔案袋的殘骸。

    「太君,您認識嗎?」等這個日本人反覆仔細觀察這個殘骸以後,肖彥梁小心地問道。

    「唔,這個東西你從哪裡找到的?」大介洋三放下東西,靠在椅子上閉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沒有回答肖彥梁的問題,而是提出另外一個問題。

    肖彥梁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嘴上還是非常謙卑地解釋道:「因為這次太君丟失的東西裡,有一些是裝在檔案袋裡面的。我想那些盜賊肯定是會處理檔案袋的,所以我同時命令手下通知城裡面收垃圾的,全面監視看有誰會扔這種樣子的垃圾。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早上小的終於有了收穫。所以趕緊跑過來,不過到底是不是,還是要請太君辨認一下。」

    其實已經用不著再辨認了,就在剛才那堆殘骸剛拿出來的時候,大介洋三第一眼就看見了那上面自己做的標記。

    努力想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可是又怎麼平靜得了?「八嘎亞路!」大介洋三忍不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太君!」肖彥梁喊了一聲。看見大介洋三咬牙切齒的模樣,對於他來講,是非常滿意的。「他媽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出乎肖彥梁的意料,大介洋三並沒有馬上組織部隊出發,而是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肖君,可惜啊。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講,僅僅是一種事後的補償。」

    「什麼?太君,您……」肖彥梁真的想不到大介洋三會說出這樣無頭無腦的話。不過馬上他就知道謎底了。

    「我在昨天下午接到通知,因為我的失誤,給帝國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所以上面決定,免除我的一切職務,調到前線的部隊任一名小隊長。」

    此時肖彥梁面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他沒有想到這個結果。說實話,他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想到許子鄉、何家渡的屠殺,他恨不得親手剝了這個禽獸的人皮,看看在這張人皮下面,他到底是是個什麼野獸!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也不願意這個鬼子離開。好不容易利用他易變、多重的性格,利用他妄圖採用懷柔的政策來經營佔領區的心理,達到了在他心目中值得信任的程度,工作剛剛進入佳境,卻因為一紙調令,要重新培養在鬼子心目中的地位。

    肖彥梁真的很厭惡這個「培養」的過程,那要違背多少自己的良心。自己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活著,就是要復仇的。雖然知道自己早已從單純的個人復仇轉化為國家復仇,但是面對這些侵略者,嘴上一邊在恭維,心裡的仇恨卻是越來越重了。

    肖彥梁的表情,大介洋三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裡也是很傷感。雖說自己一直渴望倒前線,帶領帝國的士兵們去開拓疆土,可是一旦這個願望真的實現了,心裡卻是失落得很。眼前這個支那人還是非常重義氣,非常忠心的。在得知自己即將調離的消息後,並沒有馬上打聽繼任者是誰,而是表現出一種非常「失望、遺憾、痛惜」的表情,實在讓自己感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大介洋三忽然想到這句支那的名詩。眼前的支那人,越沒有說話,越說明他是真正的因為仰慕大日本帝國的文化,體現出來的實力而真心投靠的支那人。要是換成趙廣文,會是一種這麼樣的情形?他會不會立刻拐彎抹角打聽誰是繼任者?

    「是的,你沒有聽錯,我現在已經不是憲兵隊長了,新的繼任者很快就會被任命下來。」兩個人心裡面想的,一眨眼就過去了,大介洋三歎了口氣,重新肯定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太君,難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可以改變的嗎?這次我們破案的速度已經算是非常快的了,您的上級在得知這個結果後,或許會重新考慮考慮吧?」肖彥梁小心地組織著詞語。

    「不會的。」大介洋三搖搖頭:「再說,能夠上前線,那是我多年的願望,現在終於實現了。肖君,我們是朋友,你應該恭喜我得償夙願。」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在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得償夙願」所應有的喜悅。

    「太君,我……我……」肖彥梁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好在大介洋三也沒有為難他,話題立刻轉到了檔案袋殘骸上面了。

    「這個東西的確是從我這裡丟失的。你看,」大介洋三指著未燒完的袋子口處,說道:「這裡有一個標記,這個標記是我畫上去的。」說完歎了口氣:「這時我多年來養成的一個習慣,易方便和其他人區別。」

    「哦?」肖彥梁假裝繞有興趣地「仔細」觀看。其實他們早已發現這個標記,這也就是為什麼檔案袋偏偏燒剩下有標記的部分的原因。

    「這是從哪裡找到的?」等肖彥梁看了一會,大介洋三問道。

    「從……」肖彥梁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小桃花的地址:「我的人已經把那裡監視起來,聽說那院子裡住著一個做生意的老闆。」

    「做生意的老闆?」大介洋三一下子笑了:「喲西,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身份掩護職業。那麼肖君,你看我們是立刻出動呢,還是放長線釣大魚?」

    這些問題肖彥梁怎麼會沒考慮道?他有條不紊地說道:「太君,小的以為應該立刻行動。上次小的分析過,這次失竊,一般性的案件可能性很大。從這堆殘骸來看,對方已經開始在銷毀證據了。要是再不快點,我怕……」

    「嗯,有道理。事不遲疑,我們立刻出發。」大介洋三同意了肖彥梁的判斷。

    一個小時以後,大批的日軍和警察把目標圍得嚴嚴實實。殺氣騰騰的軍隊讓許多已經早起的人們又嚇得退回家去。

    肖彥梁證得大介洋三同意後,向德貴一揮手,後者立刻帶著幾個警察翻過院牆,不一會已經從裡面把門打開了。

    走進院子,看見門口地上竟然躺著兩個身穿皇協軍制服的人,大介洋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兩個人顯然是剛剛被德貴他們打暈的。可是為什麼這個院子裡會有站崗的皇協軍?難道裡面還有皇協軍的大官?

    「太君,不大對勁,怎麼會有皇協軍?」大介洋三的表情肖彥梁早看在眼裡,緊跟著又說道:「可是我的人是絕對不會錯的啊?真是奇怪了。」

    「肖君,這事是我指揮的,你不用擔心。」大介洋三安慰了一句,然後大聲命令:「所有人聽著,進屋搜查!仔細點。」

    「是!」得到命令的士兵如同吃了興奮劑,大聲答應道。肖彥梁給德貴一個眼色,德貴會意地點點頭,帶著人也一同匯入了搜查的日軍行列裡。

    看見一些手下已經在準備茶水,肖彥梁指了指客廳,請大介洋三到裡面休息。

    「肖君,你的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不是說這裡住的人是做生意的嗎?怎麼會出現皇協軍的人員?」坐下來,忍了很久的大介洋三還是憋不住,低聲有些疑惑地問道。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警察局和皇協軍向來不合,萬一自己被當成槍使,這將是對自己和大日本帝國軍隊的極大諷刺。

    從大介洋三問話的語調,肖彥梁已經明白這個鬼子對門口出現的兩個皇協軍有了懷疑,當下一邊給大介洋三倒上茶,一邊「老老實實」地解釋道:「太君,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人說那個東西是這裡的女人扔出來的。我為了進一步摸清對方的底細,又找來以前的警察瞭解了一下,這裡確實住的是個以前的生意人。去年皇軍來的時候他跑掉了。據說是因為覺得皇軍的治安光裡好,又跑了回來,繼續作他的老買賣。」

    大介洋三點點頭,伸手端起茶杯。反正也用不了太多的時間,這院裡的人就會出來,搜查的結果也會出來。到時什麼謎底也揭開了。

    就在大介洋三一口茶亥沒有喝下去的時候,裡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隨即曹榮發已經跌跌撞撞地跑了--不,應該說是「爬」了過來。

    從曹榮發被外面的喧鬧聲驚醒,他就感到不妙了。還沒等他穿好衣服,臥室門已經被一腳踹開,幾個凶神惡煞的日本兵和警察衝了進來。

    曹榮發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藥品!那該死的藥品,昨晚上王時貴驗完的貨還在家裡。天旋地轉的他都不知道是怎麼樣被拖下床的。直到聽見小桃花驚恐地在幾個日本兵面前尖叫,他才稍微有點清醒。

    自己昨晚上怎麼就經受不住這個婊子的誘惑而留在這裡呢?這一下可是把自己往死裡推了。這些日本兵手臂上都帶著白色的袖套,加上警察的出現,他可以肯定是日本憲兵隊的大介洋三隊長和肖彥梁親自帶隊來了。想到這裡,他拚命掙脫身邊的人,連滾帶爬搶先衝出臥室來到了客廳。

    「太君,太君!」曹榮發抱著大介洋三的腿大聲嚎叫。

    「八嘎!」一個憲兵怒罵了一聲,舉起槍托砸在曹榮發的背上,把他拖開。見曹榮發還在叫喊,那個憲兵不耐煩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嘴上,兩顆門牙合著鮮血落在了地上。曹榮發總算是安靜了。

    「嗯?」顯然對於曹榮發的出現,大介洋三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他看了肖彥梁一眼,肖彥梁也是一臉的「詫異」。

    「太君,您看是不是把趙司令和小野太君也請過來?」肖彥梁低聲詢問道。

    怎麼會是這個支那人呢?大介洋三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挺肖彥梁這麼一建議,便下意識地點點頭。

    幾乎在派出去通知的人剛走,一個憲兵出來,把抱著的一箱東西放在大介洋三面前:「長官,這是我們在裡面搜到的。好像就是失竊的藥品。」

    「太君,冤枉啊,太君,冤枉啊!」沒等大介洋三發話,曹榮發再次哀叫起來,只是由於受傷的緣故,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了。

    單從箱子外面的包裝文字,大介洋三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自己失竊的藥品,因為上面還有用日語寫的入庫編號。打開箱子,裡面赫然還有一塊繡花的紅綢布。

    看到這塊紅綢布,大介洋三再也忍不住,起身走到曹榮發面前,伸手就是兩個耳光!那塊紅綢布他太熟悉了。離開滿洲,他隨著軍隊南下,在蘇州的時候,他親自帶隊闖入一戶人家,在肆虐了一番以後,他發現了這個東西。

    可以說,在第一眼看見這個東西以後,他就打心裡喜歡上了它。印象中,這個應該是支那女人出嫁時頭上蓋著的東西。他決定,一定要把它帶回日本留做紀念。所以,作為戰利品,這塊紅綢布被他仔細地保存下來。一直到上次在保險櫃裡和文件一起丟失。

    這個東西不用問,是德貴故意放進去的。當初肖彥梁在取文件的時候,連同裡面的銀元一起被他帶了出來。能放在保險櫃裡的,一定是大介洋三很熟悉的東西,而德貴早已從王時貴那裡得知藥品放在什麼地方,進屋後,趁著其他的憲兵不注意,把這東西放進了藥品箱。就等著憲兵們發現這個藥品箱。

    果然大介洋三一見到這塊紅綢布,就勃然大怒,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肖彥梁心裡得意地一笑,跑過去拉住大介洋三:「太君息怒,我們還要向他問情況呢。」

    肖彥梁的勸解,讓大介洋三平靜了不少,他氣乎乎地坐回了椅子。

    「肖局長,肖局長,您可要拉兄弟一把,」曹榮發哀嚎著想撲向肖彥梁,卻再次被槍托打翻在地。「這個……這個…….這個東西小的從來沒有見過啊。太君,我冤枉啊!」

    「曹大隊長,你怎麼會在這裡?」肖彥梁故作驚訝地問道。

    「我……我,」曹榮發腦筋轉得極快,肖彥梁的問話顯然是一種暗示的行為,立刻用力打了自己倆耳光說道:「我好色,昨天看見這屋裡住的娘們漂亮,就留在了這裡,可是太君,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日本人他見多了,又好色又變態,希望現在他們已經把小桃花姦殺了或者小桃花自己嚇傻了。只能賭這麼一把,將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放到臨時不湊巧參合進來的地步。肖彥梁真還是夠義氣,竟然還在這種場合為自己開脫。

    「哦?是這樣嗎?」肖彥梁回頭看了大介洋三一眼,見對方也是一臉的疑惑,於是走上前,小聲說道:「太君,這事重大,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問一問那個女人。」

    大介洋三點點頭,站起來示意一個憲兵帶路。兩個人走進了臥室。

    還沒進臥室,大介洋三就皺起了眉頭。從沒有關上的臥室門看過去,竟然有五六個士兵只穿著褲襠兜圍在床前。

    「太君……」肖彥梁站在大介洋三身後,眼裡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這群披著人皮的禽獸!他走到大介洋三身邊,恰到好處地適時皺起了眉頭,低聲叫了一聲。

    大介洋三心裡的氣也是不打一出來,這是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這麼重要的犯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前功盡棄?

    「八嘎!」大介洋三一邊罵著,一邊加快了腳步。看見長官來了,屋裡的士兵,包括還在床上的士兵趕緊立正。

    「啪,啪,啪……」大介洋三二話不說,上前每人就是幾個耳光。「八嘎!這個支那女人是非常重要的嫌犯,你們竟然這麼做!這種行為是帝國軍人的恥辱!」來回走了兩步,大介洋三再次咆哮道:「你們身為帝國在佔領區負責安全的士兵,竟然連一點常識都沒有,已經不配這個職業。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極大地損害了前線將士的利益!回去後立刻收拾行裝,明天到前線報道。」

    「咳依!」幾個士兵大聲回答。

    趁著大介洋三訓話的功夫,肖彥梁早已拿著衣裳給小桃花穿上。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曾經是妓女,雖然串謀姦夫害死親夫,一切都是罪有應得。但是她同樣的,還是一個中國女人。眼看著被日本人糟蹋,他心裡還是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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