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中軍,左軍兩路軍馬,一日便於烏巢前與夏侯兄弟的右路軍馬會和。曹營大帳內,夏侯兄弟二人全是一臉慚色,這中軍左軍俱是大勝,殺的袁紹丟盔棄甲,可是右軍只是跟張郃部相持不下,夏侯淵一想起自己偷襲敵營未果,不由自主的恨的牙根癢癢,冷哼道:「懇請主公令我再戰,戰陣之上,定斬張郃!」
老曹大勝後,意氣風發,見夏侯淵對未勝張郃一事耿耿於懷,笑道:「妙才何必著急,張郃高覽二人俱是河北名將,你同元讓只遣一萬軍馬,卻能同敵軍互有攻守,當記一功才是。」
郭嘉聽罷亦道:「主公所言不錯,張郃全才,夏侯將軍能同志才一起將戰事打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縱觀袁紹袁尚等人,皆不足為慮,只是張郃這右路軍馬,調度有方,實乃我軍勁敵,不過還好,現在袁紹坐鎮大軍,妙才若想建功,便不難了……」
夏侯淵聽罷,心中舒坦不少,此時志才上前對老曹道:「主公,明日便是與那袁紹用人換糧之時,此時我等還需多番斟酌,以防袁軍臨時反悔,屆時突襲……」
荀攸亦道:「此番詐袁紹如此多糧草,袁紹必心有不甘,糧草之中,難免摻假,袁紹還或許會在糧中投毒,不可不防!」
郭嘉聽罷,對眾人笑道:「志才文若二人所慮皆是有理,袁紹此人,見利忘義,再加上志才討要糧草過多,袁紹能答應交換,已是不易,可是眾位想想,若是我軍不遣運糧隊前去收糧,而是三路大軍齊去,袁紹即便奇襲,會有用麼?再者,拿回糧草,吃或不吃在於我們,不是還有袁軍降卒去先行嘗試麼?屆時即便有毒,也是降卒中獎而已,這些糧草,足以解決了降兵耗糧的問題了,最後嘛……在下想請教志才,軍中有巴豆麼?」
「你要巴豆作甚?」志才一臉疑惑,難道郭嘉今日便秘不成?
「沮授審配,近日被俘,想必肝火旺盛,讓此二人拉上幾天,權當瀉火了,既然文若已經料定袁軍必不給我們全數糧草,咱們只是讓二人拉上一通,應該不算過分……」郭嘉說罷,一臉壞笑。
「郭嘉先生居然如此陰險……」諸葛亮瞅著郭嘉笑容,心中一陣翻騰,一想到那沮授審配被袁紹帶走之時必是不成人形,諸葛亮也忍不住輕笑起來。
袁軍烏巢大營,士卒們將一包包的糧食搬上車子,袁紹自答應志才換人,心中本就窩囊,便令士卒在糧中多摻沙石,料想反正也不是自己人吃,這糧中之沙,留給曹兵便是,屆時曹軍全軍怨言,怨聲載道,必然士氣不振,郭圖更是狠毒,讓軍兵在少數糧草中拌進鼠藥,此番即便曹軍取走糧食,也必是得不償失!
另外,張郃還建議在曹軍運糧之後,趁勢掩殺一番,不求劫回糧草,但求殺殺曹軍士氣,袁紹採納其建議,令高覽於曹軍必經糧道提前設伏,籌措妥當,袁紹心情稍稍好些,心道總算有機會報平丘城外那一戰之仇了。
翌日,烏巢城外二十里處,袁紹率一眾人馬早早就等待曹軍糧隊而來,沒等多久,袁紹便見遠處塵煙滾滾,袁紹心中奇怪,這曹軍難道盡遣輕騎前來運糧?若是如此,也太有個性了吧……不多時,曹操便同眾將來到陣前,笑謂袁紹道:「本初別來無恙?」
袁紹見曹操意氣風發,心中沒來由的便是一陣惱火,答話道:「還好,孟德還是速速將沮授審配交還於我,然後攜此處糧草回去吧!」說罷,手中馬鞭指向戰陣之外那堆的跟小山一般的糧草。
「本初何必心急?」曹操笑道,「對了,曹某還想問問本初,中了『十面埋伏』後有何感受,我家軍師曾經還問我這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還請本初解惑……」
「孟德何故懲口舌之利?袁某不就是輸了一陣,他日戰場之上必然討回!速速交還沮授審配,帶走糧草,他日戰場相見!」袁紹狠聲道:「孟德速決!若是不要糧草,此時大戰一番,袁某也必將奉陪……」
「真是的,洛陽一別,你我二人就再沒好好聊聊,沒想到剛想跟你聊聊天,你便是這種態度,真是太沒素質了……」曹操說罷,回頭對老典道:「帶上沮授審配!」
沮授審配二人,自從昨日便被曹軍下了藥,拉了大半日,早已神情委頓,被老典一手一個,拎於陣前,老曹笑謂二人道:「你二人可回復本初,趁早退回河北,若想要再戰,等我回頭收拾完袁術小兒,再來收拾他!」
沮授審配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兩人憤憤看了曹操一眼,便相互扶持著向袁軍大陣走去,老曹大笑道:「眾軍聽令,前去取糧,軍中袁軍降卒,還等著這些糧草開飯呢!」說罷便令陷陣營在前,虎豹騎在後,將糧草團團圍住,運量隊伍一車車的將糧食運回。
一聽曹操的口氣,這糧草是給降卒食用,袁紹就有些坐不住了,剛欲開口叫住曹操,卻被郭圖強行拉住,郭圖目視袁紹,搖了搖頭,袁紹沉吟一會,只得作罷。
「多謝本初送糧!」老曹見糧草都被搬上車子,向袁紹拱了拱手,笑道:「萬餘降卒,夠用半月了,本初果然愛兵如子啊,待回營之後,曹某必告知降卒,這些糧草全是本初所給,也好讓他們記下本初恩德!」
「該死的郭圖,摻鼠藥的主意是你出的吧!」袁紹一臉怒容的看了郭圖一眼,苦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