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只好盡力學禾月從前告訴我的法子:笑,不停的笑。
禾月說過,女人有兩個與生俱來的武器,一個是哭,另一個就是笑。
哭有痛苦大哭無聲落淚狂奔飆淚等,笑自然也有大笑微笑苦笑曖mei笑冷艷笑邪魅一笑……
而女人最開始面對一個男人,則應該先微笑以維繫一個美好的模樣。而後來可隨著對於該男的深入瞭解變換自己的笑容或者適當地哭一哭。
我此刻正努力保持微笑,不過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很是失敗,小虎猶豫了半響終是開口:「小寐,你嘴角抽筋了麼,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
「……沒事,我樂意。」我顫巍巍開口。
一旁的修谷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竟然非常地勾人。而且他在笑,他一直保持著開始那種淡淡的卻讓人不能忽視的微笑。
我在心裡暗自揣測他是否也有一套與禾月類似的理論,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他更技高一籌。
這樣一直僵著總也不是辦法,我想了想又開口:「修谷大師,您就在這住下來吧,如若真不行,我給您買酒去。」
到時候讓命格老兒送上好酒幾打便是。
一行人皆複雜地看這我,工頭張了張嘴正想說話,修谷卻先開了口:「好呀,那貧僧便先謝過了。」
他倒是很好嘛,也不問不管為什麼,就悠然答應。
小虎低下頭,道:「既然這樣,我去幫修谷大師準備房間。」說罷便快步離開了,我看著覺得很是傷情,只是我也是身不由己,沒有什麼多餘的精力去心疼別人了。
工頭他們也是一副不爽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後各自離開做事去了。
我心中無奈,真是覺得這個任務未免給杜小寐帶來太多麻煩。
但是修谷已笑吟吟的走過來:「施主,多謝。」
我覺得不能還讓他連我的名字也記不到,於是笑道:「我叫杜小寐,修谷大師叫我小寐就可以了。」
他點點頭行了個禮,道:「多謝小寐施主。」
我笑著還了了一個禮,便努力開始想話題,總得想個法子找到我和他之間共通之處,不然以後該如何做呢?
半響我才想到,也許我可以和他談談修仙之法,但是待我抬頭時,面前已是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果然是瀟灑的修遙仙尊,但這未免也瀟灑過頭了……
我想了想,最終是一個人慢悠悠地回了屋子,然後等著工頭他們讓我一起上山送菜。
送完菜之後我們下山回屋子,卻在半路上看見了修谷,他正拿著斧頭砍柴,模樣倒是輕輕鬆鬆的,見了我們,他展顏一笑,神色自然:「你們送完菜啊?」
工頭看著他手中的斧頭,神色複雜,然後推了推我道:「小寐,你攔進來的人,你自個解決啊,到時候你就拿你工錢去幫他打酒吧。」
「誒,工頭您這麼說卻是不對。」修谷搖了搖頭,走過來道,「開始小寐施主讓我來你們這砍柴,你並未阻止,證明你同意了她所言『讓我在這裡住下,除非真不行,才由她買酒』。倘若你覺得『真不行』,那麼應該早些開口而不是現在才把責任推給她,也就是說——這酒,應該是您負責的。」
工頭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半響,咬牙道:「好!反正你只待兩三個月,我也不怕……」
說罷,瞥我一眼,然後往前走。
而修谷也衝我微微一笑然後自顧自地繼續砍柴去了。
我趕緊回他一笑,有些滿意地下山。看來修谷雖然似乎頑劣了些,但人並不壞。只是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女子受刑罰甚至背起佛門呢?
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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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同這裡的人也漸漸熟了起來。
說是熟,但也不過是可以再看見某個人的時候可以像起與之對應的名字然後甜甜地打聲招呼。小寐尚年幼,雖然也許不夠討人喜歡,但是想討人喜歡也並不是那麼苦難的事。雖然因著修谷之事開頭有些不受人喜歡,但後來也隨著修谷的融入,變得自在起來。
說道這個,就不得不佩服修谷的高超手段。
一開始修谷進來,的確不大惹人喜歡,畢竟他臭名在外而且性子不羈,又耍過工頭,要讓眾人喜歡他,當然不容易。
但是不過與眾人相處了十幾天,眾人便接受了他。只是因著修谷的原因,小虎眉宇間平白添了幾分與他年齡不符的悵然,叫我也頗為自責。
具體的原因,我也說不上來,大概就是修谷那種淡淡自在的感覺,能讓人不知不覺地感到安定且無惡意,於是便很自然地接受了他。
何況他除了喜歡飲酒之外,並無其他缺點——老實說,若非他是個和尚,連喝酒這一項,也算不得是真真正正的缺點。
修谷看似飄然世外不顧他人,但是卻居然很會幫助人,看見別人做事,只要有空便會搭把手,也幾乎從不出錯,就連砍柴都極有效率。做起來非常地順手,連廚房裡的張大爺都自愧不如。
而且他雖然是個和尚,應該是從小在少林寺養大的,但是卻懂得很多東西,很多不懂的都可以問他,他也從不流露出沒有耐性的時候。
這個大概就是他被容納的原因,他實在是很淡定,從不發火也沒有過哀怨,有一次被斧頭不小心砍著了手,都還笑著讓我幫他包紮好,完全沒有因為疼痛而露出難受的模樣。
不過我覺著,修谷的傲然大抵也是這裡,他雖然看似平易近人,但是卻也無形中和眾人有了差距。
我問他為什麼懂那麼多,他簡短地說,看書。我問他為什麼老愛笑,他卻反倒疑惑地問我,難道哭麼。搞得我也一時間很疑惑。
我盼著快些完成任務快些回去,於是總故意製造契機去接近修谷。但是讓我意外且頭疼的是,他根本不難接近,卻也只能剛剛接近。
我同他說話,他會聽會回答,卻不會多說一句。他會笑,可是他對人人也都是那麼笑。修谷對我完全沒有任何的特別。
我本來討好這裡的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修谷被他人欺負,然後我可以挺身而出,可是他做的相當好,甚至遠勝於我,這個法子似乎並不好行。
每每想到這裡,我便惆悵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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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昨個又廢柴了,一整天都沒碼字,畢竟修文太傷腦子了……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