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宮 正文 七十八 錯愕
    私底下問了玄墨,然她的回答卻是讓我心裡微微一凜玄墨說,她根本還未來得及去找吳京,我便已經回來了。本來她是該午時就去,可卻是讓一雙哭鬧不休的孩子給纏住了。所以,這才晚了一會。

    也就是說,根本沒人通知商君博?!那麼,我之所以遇見他,不是偶遇就是毗可若說是偶遇,我卻是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答案。這個時辰,商君博才下朝一會,通常正在批閱奏章,決計不會有那個閒心在宮裡瞎逛的。

    商君博是個勤奮的君主,這是毋庸置疑的。自從進宮,直到如今我也未曾見過他懈怠一天。所有政務皆是自己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世間裡,在那樣偏僻的地方「偶遇」我。

    回頭瞥了一眼商君博,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模樣,我想開口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自然,這也是不能問的通常那個答案,會讓人難受無比。不管是我,亦或是商君博。

    罷了罷了,不問也罷。他不說,我便不問。低頭沉默,我感覺這事情有些蹊蹺。商君博若是跟在我身後去的,那麼一一他可曾看見了我與庭雪之間那一幕?想到這個可能,心裡便是忍不住的一凜,那根線緊緊的硼住了,整個人都開始緊張莫名。

    若是真看見了,他又作何聯想?我不住的撇著商君博,心中像是吊著幾個大桶,七上八下的,弄得心神不穩。不多時,就連一旁伺候的玄墨亦是感覺到我的不對勁來,趁著給我盛湯之時,輕輕的用腳踢了踢我。我惶然的抬頭,這才發現對面的商君博正灼灼的盯著我看,目光雖說平靜,可我總覺得其中有股讓我心虛的光芒來。

    下意識的,我便是避開了他的眼睛,心中巨震道:莫非,他剛才看見了那一幕?對我與庭雪之間的事情已經有所懷疑?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我,酬這樣想著,心裡越發的慌亂起來,六神無主的,如司踹了幾隻兔子,惴惴的。

    「皇上這般看著臣妾作甚?」許久,感覺商君博仍是那般看著我,我終於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勉強笑著問道。就連我自己,亦是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心虛,眼神亦是游移不定。我心下不住告誡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才可,否則即便是他未曾懷疑,見了我這般的表情也會是會心起疑慮的。

    直到這時,商君博這才收起了自己的眼神,低頭抿了一口湯,笑道:」朕在想,你剛才哭的樣子,可真是醜。只怕你是聯這後宮裡,最醜的嬪妃了。

    我本來肅穆的等著他的回答,卻沒想到他竟是會如此回答,當場愣住口隨即臉上「騰」的一下便是滾燙起來,心下又是羞赧,又是惱怒。他怎麼的竟能如此說我?就算是我姿色不如他人,可也算不得丑罷?我當場便是想要發作,可又礙於他的身份,最後只得悻悻道:「那皇上是否後悔了?早知臣妾這般醜陋不堪,就不該臨幸於臣妾了罷?」

    然後,薄怒的瞪著他,頗有些嗔怪的意思。計是我這般表情讓商君博覺得好笑,他看了幾秒,隨即便「哈哈」大笑。瞧著那樂不可支的模樣,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來。

    我惴惴的看著他,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明白他這笑,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果真覺得開懷,還是覺得我太過做作?我心裡自然知道商君博不是常人,所以每每與他相處,我沒做一個動作,或是該什麼表現,都是經過思慮的,從不敢輕率。

    只是,商君博這般聰明,會不會早就看出我的做做,只拿我當一場戲劇般的看下去?這樣想著,我臉上的表情情不自禁的便有些難看了。我知道這是不該的,可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口我並非專業的演員,無法徹底的藏匿心中的感受,去演繹另一種表現。

    計久,商君博終於是止住了笑意,看向我的道:「惜之,難道朕在你眼中,就這般的靠不住?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聯為何老是覺得,你在防備著朕呢?難道朕就那般的可怕麼?」

    聽著他淡淡的語氣,看著他平靜的眸子,我卻啞然。他說得很對,我對他始終是防備的。在他面前,我控制不住的便會謹慎,便會小心翼翼,我放不開自已。可是我卻覺得這是好事,不是麼?

    「皇上,給我時間。」話已至此,我再怎麼虛偽辯解也是無用。商君博即是選擇將此事挑明,我自然也不好再做做,所以只得模稜兩可的這般回答。或許,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罷。前世我那般眸氣那般性格,才到這個世界之時覺得處處都不自在,可現在,不也適應了,不也活得很好麼?

    或計,真有一日我能坦然面對商君博,試著去相信他也不一定雖然,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渺茫。因為了身份的特殊,注定他身邊的人都是不能放開自已的真性情的。所以這話,我只覺得我是在騙他罷了,卻並不想真個的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商君博歎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與我討論這個問題。不過他卻是忽然揮退了玄墨,輕聲對我道:「惜之,不管你信不信,聯是真的拿你當做家人的。朕真的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朕走下去,這條帝王之路,朕一個人走得很辛苦。朕累得時候,希望能夠有個沒有慾望權利的地方歇歇,你明白的罷?」

    聽完這話我心裡頓時「砰砰」的跳起來,雖說心底有些不可置信,不過確實將那股情愫按捺在了心底,面上平靜道:「臣妾明白的。」

    他對我說這話,無非是一個保證罷了。只要我乖乖的,不如其他妃嬪那般爭權爭寵,他會讓我一直留著,一直護著我。可若是酬那時候,我們自然便再不可能維持這種關係。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越發的肯定我先前的決定是對的。只有親情的羈絆,才是商君博最大的軟肋。權勢與我並不重要,我只要平安就好。所以一一我不會讓他失望的,絕不會的。

    平靜的用完午膳,我便靜靜的靠在他懷裡,陪著他看吳京送過來的奏折。我只閉目假寐,從不往那奏折上看一眼。那些……,「都與我無關。更何況,這不過是商君博的一個試探罷了,若是連這點都控制不住,我又如何博取他的信任,一直留在他身邊?

    往日他偶爾在我宮裡看奏折,卻從不要求我在身邊,即便是我端茶遞水,也會立刻合上奏折,不讓我窺視半分。所以今日這般反常之舉……,「只會是試探。

    只是卻不曾想,我起初只不過是閉上眼睛假寐,到最後竟是真個的睡著了。許是白天太累了,在太后那熬了半日,後來又見著庭雪,所以心緒波動太大,自然是疲憊不堪。

    若只是睡著了也就罷了,偏我竟是做夢了。只是醒來卻不記得到底夢見什麼,只是覺得很難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哭得很是厲害,就連商君博的衣袖,亦是被我打濕了一大片。

    我一睜眼,便見商君博看著我,目光很是奇怪。帶些心疼,又有些無可奈何,總之就是那般沉默的看著我,很快便是讓我不自在起來。於是我慌忙的便往起爬,結果一個不注意,卻是腳下一滑,復而更加厲害的跌了回去。

    我聽見商君博悶哼了一聲,許是我將他砸疼了。這下我也不敢隨意動彈,僵在他懷中,訥訥道:「沒事罷?」

    商君博卻是輕輕的挑起我的下頷,歎口氣道:「惜之,你又哭了。」

    我垂下眼睛,帶著點羞赧道:「臣妾做噩夢了,是不是吵了皇上了?」然心裡,卻是慌亂的。總覺得商君博的反應有些奇怪,很是沉默。按理說,不該這般的「只是不是我夢見了什麼不該夢見的東西,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夢幻?

    我竭力的想著剛才的噩夢,卻發現越是想下去,那夢中的情形便越是模糊,到最後竟是一點情形也捕捉不到,就那麼忘了一乾二淨。

    我忐忑的揣測著,卻又不敢開口去問,最後仍舊是只能將那迷感藏在心底,裝作若無其事。

    「委屈你了。「然商君博卻是突然這般說了一句,然後將我抱起:「累了罷,去床上睡。朕陪著你,別怕。」

    我愣愣的被他放在床上,然後被他溫柔的除去鞋襪。直到他也爬上床來,和衣躺在我身邊,我這才明白「陪著」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硼緊了自己身子,緊張的想:難道,他忍耐不住了麼?難逛」,那一日桃花林的情形,再度的浮上我腦海,心裡那絲久違的抗拒,也再度浮了上來。

    緊緊的閉著眼睛,掩飾了自己的慌亂與惶然,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呼吸都僵硬起來。

    商君博似乎給我蓋上了被子,然我卻不敢睜開看,只假裝已經再度睡著。許久,我感覺商君博輕輕的翻了個身,卻也不知他是背對著我,還是面對我。想著也許他現在正在打量我,我便越發的僵硬緊張起來。

    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隱約的猜測到,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好了準備不曾。我怕,「,「若是我接受不了,最後做出什麼讓他不滿的事情來,又該如何?本以為現在這般平靜的相處模式還能維持很久,現在看和,」

    不過,這個遲早都是要來的罷?這是我作為妃子的義務不是麼?想到這層,我忽而有些悲從中來,不可克制的便覺得委屈起來。喉中堵塞,眼中酸澀,剛才才從噩夢中醒來的感覺頓時湧上來,我感覺有眼淚從眼角滑落下去,從最初的溫潤,變成了徹骨的冰涼。

    一隻手指輕輕的替我拭去了眼淚,復而我感覺脖子下穿過一隻手去,整個人都被擁住口然後……就在我以為該發生的事情終於就要發生之時,一切卻都又平靜下來。

    等待良久,我亦是沒等到想像中的下一步舉動,我終究忍不住了,睜開眼睛瞧瞧的去窺探。卻見商君博已經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竟是睡著了。

    我愕然看著他平靜睡顏,心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種情況下,他不是該……錯愕許久,我終於明白

    或許是我一直以來將他想得太過了。在未曾喝醉的情況下,他也算是個謙謙君子了。

    我是他的妃子,於情於理來說,若是他有需求,那便是我的義務。可他卻是能夠」「」我不知道究竟是他壓根就沒那想法,還是再見我不願意之後,便將那想法按捺了下去。不過能做到這般,亦是不簡單罷?

    心中對他的厭惡,悄然的褪去了一點。我安心的閉上眼,沉沉睡去。

    我想,若不是被那一陣嚷嚷吵醒,我還會睡得更久。只可惜,老天爺卻並不願讓我繼續睡下去。傍晚之時,我忽然聽見外頭一陣騷亂,彷彿是有一個女人在歇斯底里的尖叫著。我很快便被吵醒了。

    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商君博早就醒了,正皺眉坐在床邊,凝神仔細的聽著。

    「怎麼了?」我睡眼惺忪的問道,打個哈欠感覺自已精神很差。不由自主的,我還想躺下去繼續睡。不過就在此時,卻是聽見外頭一聲淒厲的呼喊

    而那呼喊的內容,赫然就是「皇上」二字。

    「吳京!」商君博顯然也是聽清了,不悅的輕喝一聲。吳京立時便進來了,低著頭也不看我們,只解釋道:「回皇上,是德妃宮裡的宮女,吵鬧著要見皇上。」

    德妃?聽見這兩個字,我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扭頭去看商君博,見他滿臉不耐。再想想白日裡太后對我的「囑咐!」於是我只得開口道:「先問問是什麼事情罷。」

    商君博撇我一眼,這才沉聲對吳京道:「帶進來。!」

    吳京得令而去,不多時便帶著那宮女進來了。我一瞧,卻正是德妃宮裡那個青兒。當下心中一凜,一陣厭惡。每次見到這青兒,我總是想起那日挨打的情形來,讓我一陣陣的不舒服。所以我便扭過頭去,不去看她。只等著她說出自己的目的,便要將她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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