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凌,凌兒,凌兒……”睡夢中的寧菱,大呼幾聲,乍然驚醒。待她看清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時,才意識到剛才的險境只是一個噩夢。
夢裡,她看到曦凌傷破了頭,滿頭是血,他哭著喊痛,不斷喊著母後,甚是淒涼。
記得在索命崖底的時候,她曾經有次也夢過曦凌得了重感冒,高燒不退。
這,到底是母子連心的真實情況呢?或是自己太過思念記狂兒子以致夜有所夢?
夫人,您醒了?”忽然,一個極具恭敬的嗓音在寧菱耳邊響起。
寧菱回神,發現宮女不似剛剛進來,於是詢問,“你進來很久了?”
宮女想了一下,繼而點頭”是的,奴婢見夫人睡得正香,深知不能吵醒夫人。”
寧菱瞄了一眼反射於窗紙上的陽光,不禁說道,“其實你可以叫醒我的
太子殿下交代過,說夫人身懷六甲,需要多加休息。對了夫人,您現在想起床了嗎?或者想繼續睡?”
起床吧!”寧菱說完,在宮女的攙扶下,小心翼翼起身下床,來到梳妝台前。
宮女一邊替寧菱梳整著長發,一邊謹慎詢問,“請問夫人今日想梳什麼樣的發型?反綰髫,樂游髻,又或者百花髻?”
呃“不用了,就隨便用條絲帶綁起來吧。”寧菱淡淡地答,這半年來她都是這樣梳妝口頭發只用一條簡單的絲帶綁起,臉上不施脂粉,簡簡單單,蠻舒適的。
發覺宮女似乎驚訝得停止了動作,寧菱不由投以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沒事的,我一向都是這樣裝扮。”
宮女再愣了數秒,這才忙碌起來。
寧菱也趁機閉目養神,直到宮女說行了之後,才緩緩睜眼,看到鏡中的人影,立刻怔住口如雲的長發的確照她意思只是簡單地綁在後腦勺下方,但兩邊發鬢部分均別上了兩支翡翠發夾,幾小搖碎發垂墜於肩,配上一襲淡紫色的新宮裝,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清麗和高雅。
發現寧菱沒有反應,宮女以為她不悅,心中一驚,趕忙道歉,“夫人,對不起,奴婢自作主張,奴婢只是覺得夫人這麼好的發質,這般美麗的容顏,不該只配簡單的發型,奴婢一時忍不住,因而“”
見她驚嚇地渾身哆嗦,唇齒相碰,寧菱頓生心疼,伸手按住地微微顫抖的肩膀,安慰她,沒事,我很喜歡!”
真“真的!”
寧菱重重地點了點頭,並且道謝。
宮女內心恐慌這才平復些許,對寧菱感激一瞥。
這時,另一個宮女走進,態度同樣是畢恭畢敬,“夫人,太子殿下來了,正在外面大堂。”
寧菱稍愣,然後隨她們踏出寢房,不久來到廳堂。
蘄昕今日已換上一龔深藍色長衫,精神奕奕,氣定神閒,先是注視寧菱一會兒,才微笑著道,昨晚睡得還好吧”,
有你這般款待,豈是一個‘好,字能形容。”寧菱也對他粲齒一笑。
蘄昕眼中笑意更濃,‘對了,我將我們碰上海盜那件事告訴了父皇,父皇對你贊賞有加,想見見你。你等下方便嗎?”
寧菱一昕,微怔。
很抱歉,我父皇是個急性子,特別是昕到女子也能有些能耐,他更迫不及待地想見識見識。”
初到貴國,應該是我親自去給皇上清安川你稍等我一下,我吃完早餐就去。”
好,你慢慢吃,別急!”蘄昕話畢,在旁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等寧菱吃完早餐後,才帶她一起來到朝陽宮。
民婦叩見皇上,給皇上請安!”寧菱一進殿就開始低眉順眼,在寶座前行禮。
賽夫人是吧,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寶座那傳來蘄毅洪亮有力的嗓音。
多謝皇上!”寧菱又是一個鞠身,而後緩緩抬頭,看到龍椅上的人影,心頭莫名地顫了一下。
蘄毅看清楚寧菱的面容後,也大感震撼,黑眸眨也不眨,定定注視著寧菱。
寧菱被那炙熱的視線嚇到,連忙低頭避開他,心裡在暗付,這人的目光怎會如此肆意,不過轉念一想,那種盯視,沒有絲毫猥瑣和褻瀆,反而有點親切,就好像一像是在看一個親人。
而在場的另一人,蘄昕,一直暗暗留意著蘄毅和寧菱的神態舉動,發現蘄毅還是呆呆的樣子,不由出聲提醒,“賽夫人身懷六甲,不宜久站,父皇能否給她賜坐?
終於,蘄毅清醒過來,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態感到十分納悶,他面色一窘,清咳兩下,快速說道,賽夫人,請坐”
多謝皇上!”寧菱覺得有點累,便也不客氣,在一旁的大椅坐下。
蘄毅再望她一會,忽然問:“恕朕冒昧,賽夫人是何許人氏?”
寧菱略微思付,繼而心平氣靜地回答:,民婦是曄鄲皇朝鄴城人士,雙親早喪,自幼被鄰居一嬸婆帶大,後有幸結識夫君,民婦大君出自鄴城一普通人家,平時靠做點小買賣過日子。”
昕兒已把賽夫人的遭遇告知朕,朕對此深感同情,賽夫人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此安心住下。”
多謝皇上恩典。民婦之所以冒昧前來,也是昕了殿下說過關於皇後娘娘的事,可憐天下父母心,希望皇後娘娘早日從思憶中出來,恢復健康。”
恐怕皇後這心病,是好不。”除非菱兒回來。”蘄毅一聲長歎,嗓音低不可聞。
對了,蘄某一直有件事不敢直問賽夫人,今日忽然又想起,不知賽夫人……”忽然,蔣所插了一句。
太子殿下有何疑問不妨直說,民婦必定如實回答。”寧菱對他莞爾一笑。
蘄昕先是一頓,隨即問出,‘敢問賽夫人芳齡幾何?”
寧菱一昕,愣了愣,但也如實回答,“民婦今年正好歲。”
歲!”蘄毅低呼而出!首發
歲!”蘄昕則默念一遍。
發覺他們父子倆似乎不約而同發生了變化,寧菱內心一陣納悶,卻也不敢多問,繼續堆持靜態。
幾人繼續寒暄一番,直到太監通知有大臣找蘄毅,蘄昕才帶著寧菱告辭
蘄昕先送寧菱回她住處,再去了一趟皇祠,回到自己寢宮的時候,已是午膳時分。諾大的膳廳內,蘄昕默默吃著飯,伺候一旁的是他的貼身侍衛劉英傑。
英傑,你覺得父皇和母後待本殿下如何。”蘄昕忽然問了一句。
劉英傑想都不想,馬上回答”皇上與皇後娘娘待殿下簡直親如親兒!
蘄昕一昕,嘴角微扯,隨即又道,“既為人子,那本殿下該盡兒子的孝道。”
殿下的意思是?
母後臥床二十多年,是時候讓她過上快樂的日子了!”
劉英傑昕到此,即刻會意過來,連忙說出顧慮,“可是殿下,倘若皇上認了賽夫人,會否不再將皇位傳於您呢?”
見蘄昕怔住,他接著說下去,“殿下努力了這麼多年,終得聖恩,得以掌管天下,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發揚光大我們蘄國,這可是殿下多年來的夢想和目標啊。”
但我豈能眼睜睜看著母後繼續折磨下去。”蔣昕面露哀切,左右為難。
對了,殿下,這些只是我捫的猜測而已,萬一賽夫人子不是真正的菱公主呢?”
是的,一定是的,她今年正好歲,名宇也有一個菱宇,又能輕而易舉地進入皇祠,安然無恙地呆在裡面,這些,足以證明她是父皇的親骨肉,是當年失蹤的小公主。”
屬下始終覺得有蹊蹺,人家說母女連心,賽夫人不是見過皇後娘娘嗎?倘若她是菱公主,皇後娘娘應該認出她才對。而她,也不可能對皇後娘娘沒感覺,對皇上沒感覺啊!”劉英傑壓根不願承認寧菱就是小公主的身份。
菱兒當年被劫走的時候,只有幾個月大,如今又相隔這麼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也不足為奇。”蘄昕則似乎認定了寧菱。
屬下一直覺得賽夫人非普通人物,她的處事和氣派,根本不像是自幼跟隨村婦長大的。還有,我們蘄國素來與曄鄲不相交往,甚至可謂敵國,賽夫人會不會是曄鄲派來的奸細?若果讓她知道我們懷疑她是公主,她會否趁機起了歹念,好達成她的某種目的?殿下,沒有真憑實據,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慢慢調查。”劉英傑不愧是太子的貼身侍衛,心思非一般的慎密。
蘄昕下意識地點點頭,不再吭聲,潦黑的深眸布滿復雜的神色,俊顏也是盡顯沉思。
劉英傑繼續憂心忡忡,滿腹思緒,暮地,腦門一道靈光閃過,他大呼出聲,殿下,屬下有辦法可證實賽夫人會否是菱公主。”
嗯?什麼辦法?”
劉英傑沒有立刻說出,而是附嘴過去,貼著蘄昕的耳畔低聲細語起來。昕著昕著,蘄昕暗淡的雙眼逐漸起了光亮,頻頻點頭
曄鄲皇宮。
芙蓉宮的正殿,到處充斥彌漫著玫瑰花的熏香,馥郁芬芳,濃郁醉人。
煙霧繚繞中,一身火紅宮裝的楊德芙無精打采地料臥在紅木制成的貴妃椅內,皎好的面容布滿沉悶和不悅,特別是那雙緊蹙的細彎柳眉,更顯示了她此刻心情是多麼的糟糕。
自從半個月前,東方曦凌撞破頭之後,東方辰再也不允許她靠近東方曦凌,連對她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好幾次,她借以後宮公事去找他,但每次都談話不到一刻鍾就被令退。
本以為,寧菱走了,她上位的好機會來了,誰知半路殺出個‘小鬼,。她是前兩天才得知上次的穿破頭事件,根本就是那個小鬼故意整弄的,目的就是破壞她的計劃。
可惡的小鬼,簡直跟他母親一樣該死!
若非考慮到東方辰那般寵溺疼愛他,若非地要收他為兒,她真恨不得給他一杯毒藥,干掉他!
娘娘,請問晚膳想吃什麼。”突然,楊德芙的貼身丫鬟走了進來,發現楊德芙沒反應,於是再叫一次,“娘娘!”
本宮沒胃口!”楊穗芙悶悶不樂地應了一句。
宮女稍作思索,難過地道,“娘娘心情縱然再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休來糟蹋,娘娘唯有精力充沛,才能想到好辦法把皇上的心搶回來啊。”
哎,還有什麼辦法!本宮身心疲憊,真不想再折騰下去了。”楊德芙長聲一歎。
娘娘,您千萬別氣餒啊。對了,小李子不是說過皇上這幾天經常半夜佇立窗前靜思嗎,娘娘何不今晚去見見皇上。”
有用嗎?”
當然!娘娘您想想,皇後娘娘離開已有半年,皇上這半年都守身如亞,但他正值壯年,怎能忍受長期過著清心寡欲的日子。娘娘只需找好時機,對皇上溫言溫語,說不定能柳暗花明、達成願望的!”宮女小嘴稍微貼近楊德芙,壓低聲音諂媚著。楊德芙昕後,沉吟了片刻,暗淡無光的面容瞬息轉亮,“快,快命人准備熱水和香精,本宮要好好沐浴打扮一番,本宮今晚就去找皇上。”
是的,娘娘!宮女也應得響亮,嬌小的身影快速奔出殿外。頹然沮喪全都消失,楊德芙渾身充滿了活力與希望,快速沖回寢房,打開衣櫃,開始精心挑選今晚要著的衣裳……
夜幕降臨,世間萬物皆已陷入沉寂,辰佑宮同樣一片靜謐和安寧。諾大的寢房內,鴉雀無聲,只有那柔和的燈影在靜靜閃動。
東方辰側身躺在床上,一邊默默注視眼前的小小人兒,一邊伸手在那嬌嫩的小臉龐上來回輕撫與摩挲。海天,中文網首發
自從寧菱離開後,這張大床成了他和兒子的臥鋪,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使得他孤寂空虛的心得到此計慰藉。
然而,兒子始終是兒子,根本無法代替寧菱在他心中的地位,特別是無法帶給他那種感覺。他不是聖人,他有七情六欲,多少個夜裡,他都在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欲望,迫使自已與之斗爭。
後宮多的是女人,只需他金口一開,大把女人爭先恐後來服侍滿足他,但他偏偏獨守空房,只因他心中謹記著寧菱說過的那句話:愛一個人,無論身心,都只能屬於她。
只是,自己這樣堅守下去,值得嗎?寧菱知道嗎?寧菱會感覺到自己的痛苦與煎熬嗎?寧菱會為自己的專情而感動、甚至回來嗎?
菱兒,寧菱,你到底在哪裡?你是否還在人世?你幾時才會歸來?
這樣的問話,在他心中不知響過多少次,可惜每次回答他的只有冷寂的空氣,
又是一聲長歎,他躡手躡腳地下床,很自然地來到窗台前,靜望遙遠而黑暗的蒼穹,俊顏充滿無限的惆悵和傷感。
皇上在想皇後娘娘?”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道溫柔細膩的呼喚,讓東方辰回過神來。
看到忽然出現的人影,他愣了一愣,心想這個楊德芙越來越大膽,肯定又是對那些奴才軟硬兼施,然後擅闖這兒。不過,今晚他似乎不想動怒,他懶得再去發怒。
有皇上如此深情的對待,皇後娘娘真是幸福!”楊德芙含情脈脈,癡癡望著東方辰冷峻完美的側面,傷感地幽歎,“倘若臣妾能擁有皇上如此的對待,即便只是一刻,臣妾也已滿足,不枉此生。”
東方辰保持緘默,面部肌肉卻好像動了幾下。楊德芙一直留意著,繼續自顧地說,‘當年,臣妾即將嫁到辰王府的前一天晚上,同樣是這種黑暗冰涼的秋夜,臣妾六神無主,既有緊張又有期待。娘親進來再次叮囑臣妾,說女子要三從四德,一切以夫君為主。她還講,男人在外,特別是像皇上這種做大事的男人,整天面對爾虞我詐,回到家裡自然希望面對的是單飩體貼的妻子,而非精明聰慧的妻子。臣妾一直謹記娘親的教誨,努力做個,傻,女人,想不到……皇上喜歡的卻是聰明的女人。”
這次,東方辰稍側一側臉,凝望楊德芙。
臣妾看到皇上獨寵皇後,格外羨慕、傷心,甚至嫉妒,臣妾也開始學習做個聰明的女人,希望博得一點聖恩。奈何,事實證明,無論臣妾多麼費力,始終得不到皇上丁點的正視。”楊德芙說著,聲透哭意,面容淒切,黯然流淚。
看著她楚楚可憐、梨花帶淚的模樣,東方辰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經與她一起的那段過往,他忽然發覺,那樣的日子盡管荒唐,卻也是最愜意、最輕松、最自在的,沒有任何煩惱,更沒現在這種百愁在心的折磨。
天氣轉涼,皇上若要夜半靜思,請記得加衣,皇上萬乘之軀,務必保重龍體。”楊德芙眼中濃情化不開,片刻後,突然福一福身“皇上日理萬機,為了天下百姓,不辭勞苦,皇上應該累了,請早點歇息吧。臣妾……也告退了!”說完,她再次深望東方辰一眼,隨即轉身,輕輕邁動腳步,低頭朝門口走去。
東方辰視線一直追隨著她單薄纖細的身子,從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一股熟悉的落寞感和孤寂感,於是,他情不自禁地喊住地,“芙妃!”
這聲呼喚,猶如旱地遇到甘露,楊德芙竊喜難言,忐怎不安的心開始有了穩定,她兩腿赫然停止,又昕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內心更是欣喜若狂。如她所願的,下一刻,她被擁進一個溫暖健實、不知期盼了多長時間的胸膛中,她幾手感動淚下!
一碰到那軟綿綿的嬌軀,東方辰感到一股莫名的滿足,原本空虛孤獨的心,似乎也被某樣東西填滿。
刻不容緩的,不受控制的,鬼使神差的,他略微推開她,迅速抬起她的臉,狠狠地攝住她微啟的櫻唇。楊德芙全身細胞都在跳躍,她一終於成功了!!一切都隨著她的計劃在進行!
於是乎,她主動張開嘴,讓他龍舌輕易滑進,讓兩舌緊緊交纏。她整個身軀重新偎進他的懷裡,還貼得密不透風,柔軟無骨的小手開始隔著他薄薄的睡衫在他身上摸索。情欲,特別是壓制已久的情欲,總金讓人沉醉,讓人迷失方向,讓人不顧一切。
東方辰被楊德芙熟稔精湛的桃逗弄得欲火焚身,他腦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爆發,他要釋放欲望。
長臂一揮,他將楊德芙攔腰抱起,疾步走向大床,將她拋在床上,正欲俯身趨壓上去時,發現旁邊那個睡得正酣的小人兒,理智瞬息歸位。皇上,請讓臣妾服侍您!”楊德芙意識到怎麼一回事,暗暗低咒一聲,然後趕忙起身,芊芊玉手來到東方辰的胸前,准備替他解開衣扣,手指還有意無意地在他裸露的肌膚上肆意出動,而她身上的低胸裙衫,由於剛才被東方辰撩開了,此刻這個角度,正好讓她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遺地落入東方辰的眼中。
東方辰好不容易地恢復的理智,開始再次崩潰,他推開她,沙啞地說了一句:等朕回來!”繼而抱起熟睡的東方曦凌,沖出房外。
楊德芙恍然大悟,妖冶狐媚的容顏露出興奮與得逞的神色,主動除去身上的衣物,待她身無寸縷的時候,東方辰正好趕了回來。
少了電燈泡“兩人沒了顧慮,有的只是瘋狂的情欲和迫切的需求。
龍床帳內,很快燃起一股熊熊欲火”兩具光裸的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放蕩的呻叫和低吼聲,響徹房間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