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浩民竟然無緣無故,沒請假,就直接整天沒露面,直接把班裡的學生撩了一整天,這可不是他的作法。他現在教的班本來就是學校的重點班,大家還指望著考一個好的大學,現在是衝刺階段了,再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他這樣,不合情合理呀!
藍月馨從早上開始就打電話,開始是沒有人接,她發短信也沒人回,再然後就是關機,她估計,應該是讓她打的沒電了。
電話打到閔浩民家,他的父母說沒見兒子回家,去他的新房那兒找,門鎖著,沒人,聽鄰居們說,他好像是昨晚就外出了,一直沒回來,車子也沒在,一樓的大爺說,他一大早就在樓下溜鳥,沒見閔老師進出。
藍月馨就差報警了,期望著明天一早可以看到閔浩民。
清晨,外面一片雪白。風刮著,雪下得其實並不大,主要是風大,落下的雪被再次刮起,和正在落下的雪混合在一起,看著,好像天地間除了雪花沒別的。
古母醒來,覺得頭微微有些沉。
昨晚睡得比較晚,她不喜歡看到任何一個兒子和安悠若那個可惡的女人呆在同一個空間裡,所以,硬是呆在客廳裡看無聊的電視節目,和自己的兩個兒子偶爾說句話,她不睡,江南就不好意思回去休息,江北則直接乾脆的在沙發上打起呼嚕來。
休息的時候已經很晚,那個時候,安悠若早就上樓休息去了。
出了書房,去洗漱,看到古江北剛剛從廁所出來,正在揉著脖子,一臉的不高興。
「江北,怎麼了?不舒服?」古母聲音有些發悶的問。
「還不是因為你!」古江北不耐煩的說,努力大幅度的活動一下脖頸,「昨晚你發什麼神經熬夜,害得我在客廳沙發上睡覺落枕,現在整個脖頸像塊板,彆扭死了。下次不要再閒著沒事熬夜了!」
古母歎了口氣,這真是——她們娘倆這樣,她惱恨的安悠若知道了,一定會樂得手舞足蹈!
「姓安的呢?」古母洗漱完出來,問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古江北,客廳裡只有他一個人,秦靜還沒起床,或者說在自己房間裡還沒出來,安悠若沒在,古江南也沒見。
「在花房,她說她得跟花花草草的打個招呼。」古江北無所謂的說,「她精神不錯,氣色也不錯,親愛的媽媽大人,如果你想和現在的安悠若抗衡,得再縝密一些才成。」
古母白了自己兒子一眼,不高興的說:「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兄弟兩個,我費這個心思幹什麼,不能呆在自己熟悉的家裡,在這兒看人家臉色。你們真是太不爭氣了,對了,江北,這三年來,你就沒有合適的人嗎?你也不小了——」
「沒有,但是女人不缺!」古江北立刻截斷自己母親的話,生硬的說,「我怕嚇著您,要是您想見,您可以從早見到晚,什麼樣的都有,就是沒有適合作我古江北老婆的人!」
古母歎了口氣,說:「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你就別氣我了!江南沒下來嗎?」
「他應該是去上班了,一早石墨那小子就來接他走了,他和您討厭至極的安悠若一起共進了早餐,甜甜蜜蜜的分了手,一個去上班一個在花房。」古江北聲音中有些小小的嫉妒,「這小子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媽,您瞪我幹什麼?!」
「不許打安悠若的主意,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齷齪!」古母斷然的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古家當時需要安家幫忙,她算哪門子的貨!」
「好——」古江北心不在焉的應了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有輕快的腳步聲傳了進來,古母尚未回頭,卻一眼看到坐在自己對面正衝著客廳門的古江北臉上迅速帶上了愉快的笑容,似乎一直就在期盼著這腳步聲的出現。
「安悠若,和花花草草打完招呼了?」古江北聲音輕快的問。
古母沒有回頭,眉頭緊皺盯著自己的大兒子。
她是過來人,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眼睛的視力還極好,可以看得清,她沒有花眼,古江北一定是喜歡上安悠若了,這種眼神,這種表情,只有三年多前他看高亞露那個女人的時候才有。
欣喜,滿足,開心,加上隱約的小小羞澀。
這究竟是怎麼了?原本讓兩個兒子深惡痛絕的安悠若,如何突然間成了兩個兒子眼中的寶貝?!
安悠若微微一笑,開心的說:「是啊,花房的溫度好像春天,在裡面看外面落雪,恍若兩個世界。婆婆早。」
聽到安悠若和自己打招呼的聲音,古母有些表情僵硬的抬起頭,看著安悠若,她穿了一條深藍的修身牛仔褲,一件過臀的淺藍毛衣,毛衣微微有些肥,卻愈發襯得身材輕盈可愛。頭髮隨意的用一根木質的簪子盤在頭上,垂下幾綹頭髮,很自然的垂著。
古母的眼光落在安悠若的毛衣外面佩戴的一條鏈子,顏色極深,大概是一串珠子,都是小小的如同黃豆大小,在離脖頸三分之二處隨意打了一個結,最下面有一個雕刻的很細緻的蝴蝶,翅膀竟然是鏤空的,有一種顫微微的生動,顏色卻是極正的紅色。
這女人的眼光似乎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這樣物品,她之前從來沒看到過,安悠若是個喜歡炫耀的女人,如果有這樣漂亮的東西一定不會只是收藏,一定會刻意的炫耀。
但是,她確實沒見安悠若之前有佩戴過。
古母很好奇,也很想細細鑒賞一下。可,沒好意思開口。
安悠若在沙發上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喝著,有傭人過來請古母和古江北吃早餐。
「去請秦小姐出來吃早飯,雖然身體不好,可是睡得太多了對身體的恢復也不利,就說我說的,再不開心也要吃東西。」古母吩咐傭人,下意識瞥了安悠若一眼。
安悠若只是禮貌的沖古母一笑,客氣的說:「婆婆教訓的是,所以悠若一直努力保持寬容心態,希望可以和婆婆一樣與人為善。」
古母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這女人,真是厲害,這話聽來如此中規中矩,但,卻讓自己有些小鬱悶無法表達。
秦靜從房間裡走出來,臉色很不好,眼睛也有些黑眼圈,表情有些哀怨,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腳步有些謹慎的跟在傭人後面。
古母皺了一下眉,這氣勢上就已經輸了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