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若覺得有些熱,或者說,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曉得是因為什麼,也許,她想,她在心中發過誓,要替那個蘇蓮蓉看好這個傻乎乎的閔浩民吧,這是唯一的理由吧,她告訴自己,這是確定的!
回頭,看到閔浩民正在一個人喝悶酒,大口大口的。
在這兒,服務生才不會理會你要不要酒,反正最後有人結帳就成,而一進來,安悠若就啪的一聲把一打錢甩在了桌面上,所以,酒是一直在送,閔浩民就一直在喝,無意識的在喝。
「可惡!」安悠若差點罵出聲來,這個混蛋閔浩民,幹什麼,不就是他未來的老婆『死』了嗎?至於這樣嗎?
感覺頭疼得要裂開,嗡嗡的,彷彿數千隻小鳥在耳朵邊叫,攆也攆不走,天也轉地也轉,一個字,暈。
「我在哪?」閔浩民喃喃的說,鼻端有微濃而悠長的玫瑰香氣。
安悠若挑了一下眉毛,是不是人喝醉了,睜開眼睛說得第一句話都是相同的?!在哪?能在哪。肯定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人間!
「在賓館!」安悠若簡單的說。
累死了,弄個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回來,要不是賓館的服務生幫忙給弄進房間浴室,她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理閔浩民,幸好沒選擇回閔浩民那,否則就那樓梯,她也得崩潰。
聽著這個傻瓜一路高歌,蓮蓉兩個字聽得她耳朵快出繭了,然後回來,趴在馬桶那兒,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再然後,就睡著了,抱著個馬桶不放手,差點把她氣糊塗了!
最要命的是,姓田的那個混蛋竟然也住在這家酒店,而且和她同一樓層,門對門,簡直是,太電視劇情了吧?!
他來敲門,說聽到有人一直在喊蓮蓉,有些敏感,就出來看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她租了房間在這兒,他看到她,那樣的激動,她卻只想趕快把醉得一塌糊塗的閔浩民安頓好。
於是,在田海生的幫助下,他是個男人,也是個醫生,收拾一個酒醉的人不困難,她知道他想要她,所以,吩咐他幫自己把閔浩民收拾乾淨放到床上,讓閔浩民安睡。
再然後,當然是田海生激動的表白他對自己的想念,那些詞聽在有些疲憊之意的安悠若的耳朵裡,實在是味同嚼蠟。
她一點情緒也沒有,所有的體力和情緒都讓已經睡得不知所以然的閔浩民耗盡了,沒有解釋,沒有表情,任由田海生滿足了想念然後讓他滾蛋自己倒頭就睡。
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睡覺的時候外面是深夜,醒來的時候,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
洗了澡,叫了吃的送進來,剛吃了兩口,閔浩民就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遲鈍的看著周圍,一臉的茫然。
聽到安悠若的聲音,閔浩民嚇了一跳,他有些費力的把頭轉向聲音的來處,愕然的盯著正在吃東西的安悠若,有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安悠若剛剛洗過澡,只在外面隨便穿了件睡袍,腰上鬆鬆打個結,所有幾乎都呼之即出。
「餓了吧?要吃點嗎?」安悠若指了指盤子裡的食物,「味道還不錯,也可能是我餓了,這小地方,我不吃就只能餓死,湊合吧。」
閔浩民有些茫然的指著安悠若,不安的問:「我們,我,沒什麼什麼吧?我們不會——」
安悠若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繼而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哈哈一笑,剛要解釋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是,看著閔浩民緊張的表情,又起了故意嚇他的心,故意的說:「閔浩民,你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不會裝作忘記不負責任吧?你可是說過,要好好照顧我一生一世的!」
閔浩民腦袋嗡的一聲,說不出話來。
安悠若故意把腰間的帶子一解,站到閔浩民跟前,裝作有些生氣的說:「你不會現在就忘了對我身體的感覺了吧,我可是喜歡的很,要不要我們——」
說著,身體伏下去,閔浩民想要躲閃,但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力氣,想要開口說話,安悠若的嘴已經堵住了他的所有言語,她的動作瞬間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終於結束一天的工作,田海生沒想到今天的手術會這麼麻煩,中間出了好幾次意外,不得不做做停停,幸好最後結果還好,病人已經送進加護病房,他也終於得空可以坐下來休息。
可是,院長一再的盛情邀請,他不得不勉強應付到晚宴結束,除了喝點飲料,吃了兩口菜,別的一概嚥不下去,他擔心著盼望著見到酒店的安悠若,她現在好嗎?還在和那個人在一起嗎?
她為什麼要和喝醉的閔浩民在一起,院長所說的閔浩民的新女朋友是不是就是安悠若?她要幹什麼?以他對安悠若的瞭解,她是不會對閔浩民這樣普通的教書匠有什麼興趣的。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好不容易擺脫院長讓他們離開,步伐有些沉的進了電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前,對面安悠若所住的房間門上仍然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有服務生正好經過,客氣的衝他點了點頭。
「安小姐吃過東西了嗎?」田海生指了指安悠若所住房間的門。
服務生是這一樓層的,立刻微笑著說:「安小姐沒有離開過,自回來到現在一直在房間休息,大概半個小時之前要了晚餐,不過,一直沒讓人進去打掃,我想,應該仍然在休息吧。」
田海生眉頭一皺,有些彆扭的問:「有人離開嗎?」
「沒有。」服務生微笑著客氣的說,「您是問和安小姐一起回來的那位先生嗎?沒有,他們一直在一起。」
田海生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不過,還是覺得以安悠若的品味,應該不會和閔浩民發生什麼事,雖然這樣想,心裡頭卻總是有些擔心,看著服務生離開,回到自己房間,立刻撥通了安悠若房間的電話。
好半天好半天,才聽到有人拿起電話,用嬌媚喘息的聲音問:「什麼事,沒看到門上的牌子嗎?」
電話裡面傳來的聲音, 不均勻的喘息,嬌媚和粗重混合在一起,如同雷電一般擊在田海生的耳朵裡,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邊似乎有些不耐煩,啪的一聲扣上電話,再打,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