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如今我們要如何做?」杜瑩瑩率先打破了沉默。
「還能如何,只好魚死網破,做最後一搏了。」顧雲蘿冷冷的說道。
顧雲蘿知道皇甫逸雲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出宮幾日,而這些天沒有他的庇佑,是她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杜瑩瑩在宮中經營多年,手下也養了一些武功高強的暗衛,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顧雲蘿的計劃十分的周詳。首先就是從天兒下手,一旦天兒落入了她們手中,納蘭若兮便會任由著她們鉗制。
天明,晨起的陽光格外溫暖。若兮在宮人的服侍下起身梳洗。長長的烏黑秀髮挽起,配上簡單的首飾,便光鮮艷麗。
「天兒呢?」若兮對身後的宮女問道,平日裡這個時辰,他早就起身了才是。早就應該在她的耳邊娘親娘親的叫個不停。
「太子殿下好像還未起身吧,奴婢去叫了幾聲,也不見回應。」身後的宮女俯身回答。
「這孩子,他父皇前腳剛走,後腳就開始偷懶了。」若兮低低一笑。
「那,奴婢這就去將太子殿下喚醒?」宮人俯身詢問。
「可能最近功課太多了,讓他在多睡一會兒吧。」若兮嘴上雖然責怪,心裡卻是疼惜著呢,慈母多敗兒,皇甫逸雲那張烏鴉嘴,只怕是真的說對了。
本以為天兒多睡一會兒便會起身,沒想到過來晌午,依舊不見天兒起身。若兮才覺得不對,命人硬撞開了天兒的房門,門被反鎖著,而屋內卻不見天兒的蹤影。
若兮一時氣血上湧,險些昏厥過去。然後,宮人在桌案上發現了一張信箋。上面只寫了簡單的幾個字。若想天兒活命,冷宮中一見。
冷宮?冷宮!若兮的身子踉蹌了幾步。她知道,冷宮中只有一位被貶的宮妃,那就是顧雲蘿。恨她入骨的顧雲蘿,又怎麼會放過天兒。
不,她的天兒不能有事,一定不可以有事兒。若兮想至此,瘋了般向冷宮的方向而去。
「娘娘,您去哪兒?」
「都不要跟著本宮,否則殺無赦。」若兮冷冷的丟下一句。
冷宮中,推開破敗房舍,屋內灰暗一片。若兮剛進入屋內,便看到被吊在房陵上的天兒,大概是吊的太久,一張小臉慘白了一片。
「天兒。」若兮心疼的喚了句。
「娘親,你快走,不要管我。」天兒見到若兮,眼中血紅,大聲的呼喊。
「骨肉相連,納蘭若兮,心疼了嗎?」顧雲蘿看著若兮的慌亂,冷冷的大笑。
「姐,別和她廢話,趁機做掉他們母子,一絕後患。」杜瑩瑩陰狠的開口。
真是沉不住氣,顧雲蘿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好戲才剛剛開始,怎麼能讓如此簡單的送他們歸西呢。那不是便宜了納蘭若兮。
顧雲蘿拿起一旁燒的通紅的鐵杵,在天兒的身前左晃右晃。嘴角是不懷好意的笑。「還真是繼承了雲的俊美,這張小臉,真是討喜。若是如此的毀了,還真是可惜啊。」
「顧雲蘿,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拿一個孩子出氣,算什麼本事。」若兮粉拳緊握,嚇得身體不住顫抖。她的天兒自幼就驕傲的緊,若是被毀了容貌,如何承受的住。
「衝著你,好啊,那你就表示些誠意出來,我好考慮一下,留著他這張漂亮的臉蛋。」顧雲蘿冷笑。
「天兒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你若是傷了他,皇上不會善罷甘休。此中的輕重,想必你也懂得。」若兮強制鎮定的說道。
「納蘭若兮,你兒子現在在我們手中,還敢威脅我們姐妹。」杜瑩瑩大呼小叫。
「你閉嘴。」顧雲蘿拉了杜瑩瑩一把。然後再次轉向若兮。
「你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畢竟他是雲的孩子,我還真是捨不得下手。納蘭若兮,只要你自費武功,我可以考慮放過他。」顧雲蘿將手中的鐵杵放在一旁,目光銳利的看著若兮。
「娘親,你不要相信她們的話。她們不敢對天兒如何,父皇不會放過她們的。」天兒別吊在房陵上,氣息已經不穩。
若兮也知道顧雲蘿不會放開天兒,可是她若是不妥協,她便會立即對天兒動手。而若兮自然不能讓天兒受一絲傷害。如今,她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著皇甫逸雲回來救急。「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肯放過天兒。」
若兮身體顫抖,緊咬住下唇,伸出手掌,然後閉上雙眼,一掌打在自己的心口處。那裡是若兮的死穴,打在心口,也就散了大半的功力。
一口腥紅的血液吐出,染紅了胸前白色的紗衣。若兮站立不穩,勉強扶住了一旁的桌案,硬撐著沒有倒下。
「可,可以放下天兒了嗎?」若兮吃力的問道。
「自然會放下他,不過不是現在。」顧雲蘿冷笑,「他還要留在上面看一場好戲呢。」
顧雲蘿話落,雙手合十輕拍了幾下。掌聲落後,幾名大漢推門而入,俯身給杜瑩瑩與顧雲蘿二人施禮。
顧雲蘿扭頭看了眼一旁的若兮,陰冷的眸光讓人不寒而顫。「她現在武功盡費,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就賞給你們幾個了,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你們真是祖上積德。」
顧雲蘿與杜瑩瑩姐妹發瘋的狂笑,然後離開了屋子。
若兮萎縮在角落處,認命的垂著腦袋。她知道顧雲蘿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卻沒想過會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幾名壯漢逐漸的向她靠過來,巨大的身影擋住了屋內本就昏暗的光線。然後,屋內響起了衣衫碎裂聲,和天兒憤怒的狂吼。
「娘親,娘親。」天兒被吊在房陵上,身體不住的搖晃,眼中血紅了一片,手掌緊握成拳,青筋突起。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受辱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