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動靜,熱情似火的胡海狸和潘玉兒當然也聽得到,胡海狸首先停下來,必須保持冷靜,必竟潘玉兒將來還得跟隨蕭寶捲過日子,他對她再好,也是個帝王,回想起今天的情形難免要牽怒於她,這麼多雙眼睛,這種事傳播得能不快、能不舉國皆知嗎,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擱。他鬆開口,拉下蓋住頭的被子,「玉兒,昨天晚上我都沒有睡覺,我們一塊睡吧。」「好的,我也困。」有胡海狸溫暖的懷抱,夜色朦朧,正好舒舒服服多睡會兒。
蕭寶卷的腳向前走幾步,又停住,他真想現在就過去撒消神散,在被子裡胡海狸肯定聞不到,而在外面他應該會有所警覺,晚上的確不好行事,還不如白天讓人容易麻痺大意。幸好兩個人停下來,不再有額外動作,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些什麼事,消神散的瓶子就在他手裡,緊緊攥著,此時汗浸浸的,是他太專注、惱怒、緊張的結果。
終於熬到第二天早上,蕭寶卷精神異常好,心情豁然開朗,興奮勁實在抑制不住,馬上就要得回他的貴妃嘛。他破天荒地提出與胡海狸當場把酒言歡,這大早上的,儘管不合時宜。不過,「可以。」胡海狸答應,他特別需要通過食物來補充體力,如若不然,餓也會餓的暈倒,餓死,根本沒辦法保護潘玉兒周全,還不如現在多吃些東西,注意別上當也就是。
飯、菜與酒當然沒有任何問題,蕭寶卷與胡海狸和潘玉兒同吃同飲呢。「換換酒杯。」喝酒之前,胡海狸多個心眼,就連酒杯都要求跟蕭寶卷調換。「好吧,沒問題。」蕭寶卷爽快答應,不目中無人,也不卑怯,主動把自己跟前的杯子遞給胡海狸,他心裡卻在咬牙切齒:還跟朕在這兒平起平坐,講條件,過會兒朕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侍膳太監為蕭寶卷夾菜,蕭寶卷卻在幫潘玉兒乘湯,他靠近她身邊,把湯遞到她手上,「玉兒,不要總吃干的東西,不好消化,先喝些湯,潤潤腸胃和嗓子。」「嗯,」潘玉兒接過湯就喝。她對蕭寶卷本身就沒有多少敵意,他們男人之間容不下她對另外一個好,而互相敵視,甚至大動干戈,或者意圖大動干戈,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他作為皇帝與戰爭中的強者能主動過來與胡海狸示好,表現得很令人滿意,且聽他的話,哄他高興,有事慢慢商量。
潘玉兒也真渴,湯嗆到她,咳嗽出聲。「慢點兒。」蕭寶卷輕輕拍打潘玉兒後背,掏出手帕給她擦拭嘴上留有的湯漬。這種舉動過於曖昧,一口酒嗆到胡海狸,他連忙低下頭,用另一隻手摀住嘴,也咳嗽兩聲。跟蕭寶卷相比,胡海狸明顯就能感覺出他自己的缺點,他雖然照顧潘玉兒近千年,面面俱到,所有大小事務都由他來操心與完成,可是,他沒有蕭寶卷關懷得細緻,也沒有他體貼,還沒有他主動,他是因為在女人堆兒混得太久,十分瞭解她們的需要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