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放過我跟胡哥哥,不再針對我們;還是要求我們隨你回宮,不離你左右?」潘玉兒認為蕭寶卷必選其一。蕭寶卷並不隱瞞,他認為局面已經完全受他控制,當然在沒有成事之前,也不至於表現得太明顯,「朕既不打算放過胡海狸,也不會帶他回宮。」
「那你還請我們吃飯?你不是要和胡哥哥修好嗎?」潘玉兒直視蕭寶卷,眼神可不再好看,帶有責備和敵對的意思。蕭寶卷現在顧不上太多,也沒必要,「我怎麼可能與搶走我貴妃的人修好呢,那樣,我這個皇帝也太好欺負吧?。一頓飯,並不代表什麼呀。」
「皇上要知道,你這樣做,可以補充我的體力與能量,讓我足可以繼續與你的大軍抵抗些時候,你不想盡快把我餓趴下,早點兒得到玉兒嗎?」往嘴裡塞東西吃,胡海狸又一次像剛開始時那樣深深嗅過,狐狸的鼻子是相當靈敏的,食物沒有任何不對呀。
蕭寶卷毫不介意地笑笑,「就你?你自己一個人再能幹,也不是我三萬大軍的對手,就是國師和他的幾個朋友,你就對付不了。如果不是玉兒堅持幫你,你早就是朕刀俎的魚肉,何足懼哉。」「有道理。」胡海狸搖搖頭,人家人多,他只能自歎弗如。
「你仗憑你是皇上,讓這麼多人欺負我們,以多勝少,算什麼英雄。」潘玉兒睡露天地,吃不好飯,只能在這兒乾耗著,她不可能沒有怨言,怨言還很多。「朕為什麼要做英雄?沒本事的人才做英雄,朕是朕,朕是皇帝,朕至高無上,擁有整個國家。」蕭寶卷滿懷帝王坐享四海的無上氣質。「狡辯。」潘玉兒只能這樣下判斷,她還真辯不過蕭寶卷。
「我確實不是三萬大軍的對手,可是皇上補充我的體力,不會是為了讓我跟你的大軍更長久對抗,延緩你得到玉兒的時間吧?」胡海狸一直想不清楚這個問題。「當然不是。朕只是要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使朕更早地帶走玉兒。」蕭寶卷講這話時,一本正經,看不出有任何異常狀態。能有什麼機會?胡海狸內心裡更加緊張,他的嘴在喝酒,酒杯碰到鼻子頭,眼睛卻巡視侍立蕭寶捲身邊的那幾個人,確實多半是侍衛,可是並不帶有兵器,應該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早膳用得快,蕭寶卷不願意耽擱,胡海狸也餓,又在非常時期,加快了進食速度。侍衛收拾殘羹剩飯,蕭寶卷一般少動用太監,他們不會武功,侍候人還行,爭戰殺敵就得靠邊站。「嘩」,一個侍衛手裡的空盤子掉落地上,摔碎。「混帳。」蕭寶卷怒氣沖沖,「你們要在胡壯士面前丟朕的臉嗎?朕的人是這樣沒用的嗎?找死呀?」
「皇上請息怒。」摔落空盤子的那個侍衛轉回身跪下去的同時,袖口裡那瓶消神散也滑到手上,順便還打開口。無色無味的藥粉傾灑而出。蕭寶卷面向侍衛徑直走過去,其實只不過是背對胡海狸,不讓他發現,掩示私底下的小動作。
瓶子中消神散的藥粉頃刻間就倒得一無所剩,侍衛抬抬手,瓶口向下,把沒有東西的瓶子亮給蕭寶卷看,表示事已辦妥。蕭寶卷一腳踢在侍衛前胸,「啊。」侍衛應腳向後倒,其實根本沒有踢那麼重。「在這兒跪有什麼用,滾,給朕叫人來,拿簸箕、笤帚給朕打掃乾淨。缺少得力的打掃人都不行,這還用朕吩咐?。」「是。」侍衛空瓶子歸袖,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回大營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