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男人懷裡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似乎找到終身歸宿,這一生就可以有所依靠,而且男人的身體,好溫暖,他還可以給女人最巔峰的享受,實在是其樂無窮,做人原來還可以如此快活,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人間至尊,高高在上的皇帝,褚令鎂心中充滿滿足感,她幻想,這種日子,此時此刻,如果能夠永遠繼續下去,應該有多好,還不像生活在天堂中一樣。
只是這天堂,只不過只出現在過人生最短的瞬間。蕭寶卷忽然坐起身,他感覺口渴,「上茶。」聲音不大,外面的人聽不到。如果是其他妃嬪在場,這個時候,就會主動從床上爬起來,為蕭寶卷準備茶水。褚令鎂初次進宮,第一回服侍蕭寶卷,她可不懂得這些,她以為他叫的是太監或者宮女。
外面沒有動靜,蕭寶卷皺眉轉頭冷對床上的人。褚令鎂忽然感受到一股寒風吹過,她不自由主圍圍被子,可憐兮兮,嫵媚媚凝望蕭寶卷,「皇上。」新進宮的妃嬪,不懂規矩,可以理解,哪裡能夠要求太多,何況還用這種楚楚動人的神情盯住自己看,蕭寶卷又把頭轉向房外,聲音放大些,「來人。人都死哪兒去?。聽不到嗎?朕要喝茶。」
宮女空手匆匆而來,聽到蕭寶卷要茶,躬身施禮,「奴婢馬上去弄茶。」然後趕緊往外退。蕭寶卷一甩袖子,顯然是在惱怒,身為皇帝,無論需要什麼,都應該立刻出現在眼前才對,一杯小小的茶,也得等,這還得了。
蕭寶捲著急,茶上得自然就更快,水還燙,也就在所難免。在所難免,卻罪不容赦。蕭寶卷儘管不十分渴,還是要立即喝,呷一口,自然感覺到有些燙,「茶水這樣燙,是給人喝的嗎?!還拖拖拉拉的。這麼個小事,你們都辦不好。」他舉起茶杯,連同茶水,就往端給他水的宮女頭上丟去。「啊。」宮女驚叫出聲,頭上被砸破,流出血,臉上也火辣辣的,不過,燙傷一時半空還顯現不出來,兩個人慌忙跪倒,「奴婢該死。」
「知道該死,就去死吧。」蕭寶卷抽出床頭的寶劍,一劍刺進跪在地上為他端水的宮女前心。那個宮女當場斃命,斜身栽倒在地。褚令鎂嚇得渾身哆嗦,剛才還脈脈多情的男人,如今怎麼變得稍有不滿便殺人,這等輕易,真正像一個皇帝起來?對呀,蕭寶卷本來就是個真正的皇帝,並非多情郎。
寶劍「光當」落地,太監、宮女聞聲而至,全部跪倒在剛進門的地方,「請皇上息怒。」他們雖然心慣這種場面,仍然害怕不已,心有餘悸,好擔心這種災難哪一天就要落到自己頭上。
「把朕的寶劍收好,死人搭出去,另一個交由你們處置,也弄死吧,連杯茶都不會倒,要她們何用。」蕭寶卷把寶劍放在最前面,第一位,比兩個笨手笨腳的宮女還重要許多似的。他自己的確是這樣看待的。
「是。」死的活的都可以直接搭出去,活的那個抖得像篩糠一樣,卻不敢求饒,她曉得,一個卑微宮女求饒,只會使蕭寶卷愈加憤怒,她自己下場更慘。太監往外抬人,宮女擦乾淨寶劍上的血,並且還鞘,再收拾地上留下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