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獸愛 錯嫁 037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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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暗的牢房,除了腐朽的味道和陣陣陰風,相對安平來說,沒有什麼不同,黑暗的一片,從大牢籠轉移到了小牢籠,會有人來送飯給她,不同的是,沒有了刁毒的丫環。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接過飯菜,她會安靜的吃下,然後躺在撲著稻草的地上睡覺,不言不語,不哭不鬧也不求饒,好似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將面對什麼樣的結果,是生還是死?

    轉眼安平在這牢中度過了半月的時間,她知道自己死不了,可卻不知道會被關多久,雲王爺會什麼時候放她出去,抑或是關很久很久。

    她的世界,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所以好似也沒有了時間概念,有的只是無邊的黑暗和寂寞,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想起爹娘,不知道爹娘,有沒有想起她……。

    *

    雲王府

    這幾天雲王府出了兩件大事,其一,雲王爺的姨丈因喪子之痛主動將手裡的兵權交給了雲王,帶著妻兒老小,歸隱田園。其二,雲王爺的母親大人患了重病,臥床不起已經有半月有餘,雲王爺焦心如焚,自然也顧不上發落安平。

    今日聽到江湖名醫素衣來到雲州,三番四次的去請,可是人就是不肯來雲王府為老夫人治病,最後雲王爺便派人,強行把人押來府上,無奈,這名醫卻就是不肯醫治。

    雲起望著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心頭湧上怒意,一甩手,狠聲道:「你若再不肯幫老夫人治病,我就殺了你,看你還敢不敢如此不識抬舉。」

    素衣女子,淡淡一笑,不驚不懼,立在她身後的白衣小童,卻是擲地有聲,不卑不亢的道:「雲王不會殺我師父,我師父死了,這世上怕是沒人能醫治老夫人的病。」

    雲起怒了,他不怕人跟他狠,不怕人跟他哭,求,就怕人家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陰狠的道:「那本王就殺你!」

    白衣小童微微挑眉,「我的命是師父給的,你想要就拿去了,師父,如果我死了,您千萬不要給這雲王的老娘治病,否則徒兒死不瞑目,師父你可答應?」

    「治病救人,何必沾染鮮血。」素衣女子站了起來,一雙鳳目望向了雲起,「要我治病救人也不是難事,雲王爺只要答應我一件事便可。」

    雲起一聽素衣願意救人,當下問:「只要你能救我母親,不管什麼事,只要本王能做到的,自然不在話下。」

    素衣望了一眼那白衣小童,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說來。」

    白衣小童會意,道:「聽聞王府有一叫安平的女子,在下斗膽,想和王爺討了,不知道王爺是否願意割愛。」

    雲起微微挑眉,不禁冷魅一笑,「原來別有目的。」

    素衣一臉不贊同,笑著道:「各取所需,條件就擺在這裡,看王爺的意思,如果不捨,便罷了。」

    雲起望著素衣和那白衣小童,心裡暗暗思量起來,他從楚翊玄那裡得了安平,如今關在大牢中,這兩個人和安平有什麼關係?

    還有安平,他原本只當她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女人,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很深奧,很難懂,甚至冷靜的可怕,他還真有點捨不得放她走。

    錦州兵權是遲早要交給皇帝的,這樣才能避免讓皇帝對他有戒心,奪走雲州兵權,這裡才是他的天下。可當初奪她過來,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洩心頭之恨,奪楚翊玄所愛,可沒想到,楚翊玄會捨得,看得出來,安平不過是楚翊玄的一顆棋子,似乎早已經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原本是想將安平留在府中,因為,總覺得她對他有些用處,至於什麼時候會起作用,他不確定,他也將對楚翊玄的恨,轉嫁到安平身上,讓她代替楚翊玄承受他刺骨的痛,如今為了母親,他只能割捨。

    「王爺,如何?」素衣眼中似有不耐,開口催問。

    雲起狠了狠心道:「好,本王答應你,只要你醫治好家母的病,本王便將安平賞給你的小童。」

    素衣和白衣小童眼中閃過激動和喜悅之色,小童卻道:「我怎知王爺不會反悔。」

    素衣道:「小童不得無禮,王爺乃雲州之主,光明磊落,豈能做出這等出爾反爾的小人之事。」

    「本王一言九鼎,答應了便絕不食言。」雲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煩勞素神醫為家母治病,裡面請!」

    素衣不愧的神醫,只是幾針下去,昏迷了多日的老夫人長長的吐了口氣,便甦醒過來,睜開眼便喊,「雲起,娘的兒……。」

    雲起聽到母親呼喚,喜悅激動之色表露臉上,他急忙坐在母親身邊,握住了母親的手,「娘親,孩兒在這裡,您會好起來的,不會有事。」

    素衣起身站在那裡,提醒道:「王爺,該您履行諾言了。」

    雲起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捨,可既然答應了,他絕不反悔,喊道:「來人,將安平帶到前院去,不要讓晦氣沾染了母親的身體。」

    「是!」門外有人應聲後離開,素衣和白衣小童聽到雲起這樣說,心裡都有不悅,素衣對小童道:「你去前院候著,為師幫老夫人開藥。」

    「是!師父!」小童說完抬腳便走。

    *

    安平用稻草紮了一個稻草娃娃,她看不到,卻是對著稻草娃娃笑,她聽到有人打開了牢房的門,而後是腳步聲,接著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出去吧,你自由了。」

    自由了,不,不是,只不過是從小牢籠去一個大的金絲籠待著,她沒有太多欣喜,只是平靜的由那拽著她的人牽引著出了牢房,曲曲折折走了很久才停下,她茫然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覺得四周很空曠,好似在前院。

    安平的手裡緊緊的抓著那個稻草娃娃,心裡有些不安的,他們帶她來這裡做什麼?就在安平疑惑的時候,小童從南月樓趕了過來,一路飛奔,來到前院,他看到安平的那一刻,心狠狠地抽痛起來,衣衫襤褸,頭髮凌亂,小臉髒兮兮的,眼神空洞的可怕,甚至看都不看他一下。那是安平嗎,是那個絕美的,一派天真無邪的安平嗎?

    他的眼眶發熱,濕潤,身體也跟著心疼痛起來,艱難的走到了安平身邊,也不顧此刻身在何處,一把將安平抱住,納入懷中,嗓子發緊發痛,哽著低喃,「安平……你受苦了……我該早點來的,我……該死……。」

    安平聽到耳邊的聲音後,那雙空洞眼睜的大大的,手裡的稻草娃娃猛然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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