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地方,安平不知道自己該逃向那裡,她當掉了身上的首飾,買了衣服和馬匹,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公子哥,策馬向北逃去。
向北,她是要會都城嗎?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向北奔,先逃離出雲王爺的勢力範圍再說。馬不停蹄,寒風瑟瑟,安平的心也瑟縮著。
不知道跑了多久,連馬都累的無法奔跑,安平這才在一條河邊停下,她捧了水喝了一口,馬兒也低頭喝著水,呼哧呼哧的粗喘著氣。這麼久沒人追來,她安全了吧,就在安平希翼著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心猛然一驚,不好,難道是雲王爺的人追來了?
此刻的她避無可避,逃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被一隊人馬漸漸的包圍了,安平的臉色蒼白,卻寧靜,心卻一片悲涼,她終究是逃不出去了。
幾個勁裝男人下馬,其中一個向安平走來,要將她抓走,安平揮起了手中的馬鞭,『啪』的一聲,抽在男人的手上,立刻皮開肉綻。
男人眼中閃過陰狠的光芒,可卻沒有惡言相向,也許顧及她已經是雲王爺的女人。只是飛身上前,要將她捉拿,安平靈巧一避,鞭子也揮向那男人,卻被狠狠拽住,安平突然覺得腰際發緊,有些痛,低頭一看,被一條鞭子緊緊纏住,而後身體被迫向後飛去,跌入一具懷抱中,她回頭,看到了一張邪魅而俊美的臉,雲王爺,她慌的掙扎,雲王爺卻在她身上一點,安平頓時失去了知覺。
雲王爺揪住安平的胳膊一丟,丟給了幾兩個隨從,而後飛身上馬,「回府!」
*
雲王府
安平被人丟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有人解開了她的穴道,她睜開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雲王爺,還有幾個黑衣大漢。雲王爺慢慢的品著茶,優雅而又邪魅,而她,狼狽而卑微的癱在冰涼的地上。她被抓回來了,逃走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女人在男人眼中是什麼呢?衣服,玩物還是草芥?
雲起看了安平一眼,原本以為安平會苦苦哀求或者是驚慌失措,痛哭流涕,卻沒想到,她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只是眼中有太多悲涼和對……對男人的厭惡,對,那是對男人的不屑。
他起身向安平走去,俯身,望著安平的眼睛,這雙眼很漂亮,名副其實的會勾魂,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動作很粗魯,邪邪的笑著,眼中卻透著冷光,「知道嗎,本王長這麼大,還沒有那個人敢對本王使手段,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安平恨透了男人,恨楚翊玄,也恨眼前的雲起,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冷冷的笑,「自以為是,自大狂妄,是男人的通病嗎?」
「牙尖嘴利。不過本王喜歡。不過你記住了,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而且是最值錢的一個,錦州的兵權,還有那麼多雪花銀換來的,本王會好好疼你的。」雲起也不惱,只是笑,手指摩挲著安平的美眸,「這眼睛很漂亮,不過本王可不想被害第二次。」
安平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害怕,恐懼,席捲了她,這樣面帶微笑的人,笑後面藏著的是毒藥,「你……你想做什麼?」
「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點晚了?」雲起說著鬆開了安平,後退了一步,接著有兩個黑衣男子走過來,抓住了安平的雙臂,雲起則從桌上端起一個瓷碗,走到安平面前。安平看到瓷碗裡是綠色的汁液,不知道那是什麼,可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開我!」安平施展拳腳想要掙脫,無奈被死死禁錮,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瞬間她什麼也看不到。雲起捏住了安平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將那一碗綠色液體灌入了安平口中。
安平被嗆的劇烈咳嗽,藥汁順著她的咽喉被迫的嚥下去,竟然是甜的。藥被她喝下去後,他們鬆開了她。雲起又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好似等著看好戲,而兩個男人也退下站在一側。
安平雙臂環抱著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剛才喝下的是什麼,會讓自己身體起什麼變化,只是憤怒的望著雲起,「你們給我喝了什麼,你們這些混蛋!」
沒有人理她,雲起只是邪魅的笑了一下,繼而低頭玩弄著手指上的扳指,安平起身想要跑出去,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啊!」她痛呼一聲,摀住了自己的眼睛,好痛,她的眼睛好痛,她捂著疼痛的眼睛跌坐在地上,手裡黏糊糊的是什麼,是什麼?
恐懼,不安,讓安平的心升起了一股子涼意,疼痛消失後,她睜開眼想要看看手中是什麼東西,可是為什麼眼前一片漆黑,為什麼什麼也看不到了?!
安平慌亂無措的轉頭,四處張望想要尋找光明,可是一切都是黑的,什麼一看不到。手腳瞬間冰涼,她身影不穩的起身,腳步凌亂而茫然的亂闖,黑暗的世界讓充滿了恐慌,安平害怕的哭了起來,她看不到了,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安平的臉上都是鮮血,還有淚水,帶著血跡的手胡亂的摸索著,終於摸到了什麼,是一個人,安平痛苦而恐懼的道:「我的眼睛……你把眼睛還給我,還給我……。」
雲起看著安平,安平的手拽著他的衣服,那模樣無助而可憐,幾乎要崩潰了,他沒有推開她,反而是抱住了她,淡淡的道:「要眼睛做什麼呢?這個世界不夠醜陋麼?」
安平的手憑著感覺發瘋一樣的抓向了雲起的臉,歇斯底里的哭喊,「混蛋,混蛋,你把眼睛還給我,換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