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安平便服了解藥,卻又一陣睏倦襲來,便躺在床上昏昏睡去,也不知道睡到了第二天幾時,只覺得有人一會兒捏她的鼻子,一會兒又拽她的睫毛,她不得不醒來,睜開眼對上了楚翊玄的臉。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楚翊玄,他倒底是她的什麼人,恨的還是喜歡的,喜歡?不,怎麼會,安平徹底醒了過來,恍惚不再,卻是有點惱的道:「怎生的擾人好夢。」
楚翊玄冷眸中噙著點點笑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一陣纏綿吮吸,直到兩人呼吸不暢他才鬆開她,暗啞著聲音道:「你還是不開口說話,更討喜一些。」
安平被吻的腦袋有一刻的不清楚,聽了楚翊玄的話後她這才猛然意識到,她可以開口說話了,她不再是啞巴了,當下心情也好了起來,伸手去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的道:「毒已經解了麼?」
說著要起身,卻被楚翊玄摁住,「做什麼?」
安平皺眉,一臉欣喜,推了推他,沒大沒小的指揮楚翊玄,「幫我拿鏡子來。」
楚翊玄一雙大掌猛然攫住安平的腰,黑眸一沉,似怒非怒,沉聲道:「膽子不小,敢使喚我了?」
安平也不懼,只是他那雙手順著她的腰向上遊走,她臉色微紅,伸手抓住他的手,「既然使喚不得,安王爺可否容我起身?」
楚翊玄勾唇,冷峻的臉邪魅迷人,眸子也變得更加深邃起來,臉考見安平,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彼此的唇又快要碰到了一起,低低沉沉的道:「看不到麼,我的眼中不是有你麼?」
我的眼中不是有你麼?
這句話聽起來倒像是一種曖昧的表白,安平最怕楚翊玄那雙深邃的眸子,彷彿會勾魂一般,將人吸進去,可還是忍不住對上了他的眼睛,在他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一時間說不說話來,沉在了他的眸子裡。
楚翊玄的唇吻住安平的眼睛,「我要出去幾天。」
「王爺……可不可以起身說話?」
安平的聲音有點發抖,不知道是因為被他壓的氣短還是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氛圍,覺得自己呼吸都成問題了,她推著他的胸膛。
楚翊玄哪裡肯起身,反而將手罩在了安平的豐滿上,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七夕要到了,許你一個七夕願望。」他說著也拉扯著安平單薄的褻衣。
安平腦海裡閃過什麼,脫口而出,「一束茉莉花,一盒丹桂花糕。」說完了自己也窒了一下,好熟悉,好熟悉的情景,好似以前也有人這樣問過她,而她也這麼回答。
安平恍惚之際,楚翊玄已經拽掉了安平的褻衣,被她的身體誘惑的一陣難耐,低啞著聲音問:「就這麼簡單?」
安平掙了一下,手被楚翊玄禁錮在頭頂,無法動彈,眼睛帶著某種光芒望著他,他不是要出門,估計是去幫皇帝辦差,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呢,豈能記得住趕回來滿足她七夕願望。
「真好滿足。現在輪到你滿足本王了。」楚翊玄說著吻住安平的唇,安平還是不適應和他這樣的親熱,更不會主動去應和他,嘴巴閉著,不讓他進去,楚翊玄不滿,空著的一隻手在她胸前一捏,『唔……。』安平低喊,楚翊玄的舌乘機鑽進了安平的口中,尋找到她的舌,吸住,嬉戲。
她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吻著她,吻遍她的全身,她的美好,讓他全身都在叫囂著要佔有身下的人,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低低的,魅惑的喊著她的名字之際,腰身一沉,也闖進了她的柔軟中,盡情馳騁,要不夠她的美好,彷彿要將她撞碎了,一遍遍一次次,安平的思緒沉沉浮浮,心,也幾乎要靠不了岸,直到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王爺該啟程了。」
安平的思緒這才清醒了過來,從慾望漩渦中回過神來望著在她身體上馳騁的男人,她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他的碰觸,心猛然一窒,幾乎要落荒而逃,她的舉動惹來的楚翊玄的不悅,雙手攫住她的腰,幾個用力的挺身,兩個人同時攀上了淋漓盡致的愉悅……。
她累得幾乎不願動,他只是趴在她身上休憩片刻便起身,外面有人抬進來熱水,注入了屏風後的浴桶中,沐浴更衣後,他一身清爽的來到床邊,低頭親了安平的眉眼,「等我回來陪你過七夕。」
安平眼皮都沒撩一下,昏昏的睡了過去,耳邊倒是聽到了他的話,可不願回答,只感覺他的手戀戀不捨地在她身上亂摸一通才離開。
原本安平對七夕沒什麼期待,可楚翊玄說了那話後,莫名的竟然有了幾分期許。自從柳如事件後,王府上下對她客客氣氣的,那些姬妾見了她好似見了楚翊玄似得,恭恭敬敬的,還有著幾分敬畏,所以楚翊玄不在的日子裡,她過的也算安穩,偶爾會會安府走動,也會外出散散心,轉眼也到了她七夕。
也不知道是天氣太過悶熱,還是別的,安平有些心浮氣躁的,寫字也靜不下心,便坐在窗口發起呆來,眼看著天色漸漸的俺了,天也悶熱的可怕,她渾身都悶出汗來,便讓丫環弄了水來,洗了澡,這才清爽了一些。
用了晚膳後,天空突然響起了一個霹雷,大雨傾盆而下,悶熱的空氣終於得到了一絲緩解,安平聽著雨聲,心裡竟然湧起了幾分失落,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了楚翊玄說的話,他說會回來陪她過七夕,這麼大的雨,他是不會回來了吧,想著安平起身向床榻走去,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是在等他嗎?是在為他不能歸來而失落嗎?安平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睡覺,睡覺,他何時悄悄的將她的恨移居到了心門之外?安平,猛然摀住了自己的心,不,她不能失去自己的心,不能。
吹滅燭火,安平帶著一顆紛亂的心睡下,不去想那些擾人的事,也不去想那個擾亂她心湖的人,迷迷糊糊的睡著,耳邊好似聽到了敲門聲,以為是夢,可敲門聲越來越真切,安平猛然醒來,側耳一聽果然是敲門聲合著一聲,那樣清楚。
安平摸到了桌上的火折子,點了燭火,拿著燭台走到門口去開門,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安平有一刻的呆愣,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蓑衣,臉上卻都是雨水。
「王爺!」安平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後,人也已經落入了那具微涼的懷抱中,安平怕燭火燒到人,努力的把手伸遠一些。雨聲那麼大,她竟然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而她的心跳動的是那樣劇烈,身體窩在他懷抱裡,有一刻的不真實,他回來了?
楚翊玄鬆開安平,看著她呆呆的小臉,他就想看到她這種憨憨的表情,低頭,冰涼的唇落在她唇瓣上,也擁著她向裡面走去,邊走,邊吻,細細密密的吻,好似雨點般落在安平唇上,臉上。安平說不出話來,只是那樣呆呆的任由他吻著,任由他拿走了她手裡的燭台放在桌上。
他的黑眸望著她,沉聲問,「我可有失約?」
安平這才回神,他冒著雨趕回來就是為了七夕嗎?心裡,沒有感動是假的,卻是不願他看他得意的表情,伸出手來,俏皮的問:「花呢?」
楚翊玄伸手從衣袖裡掏一了下,掏出一束奶白色的茉莉花來,安平看了一眼,那花經過一路折騰都揉爛了,可是,她怎麼覺得那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花,儘管已經凋零。
楚翊玄看著那早已經不成樣子的花,微微皺眉,似有不悅,最後又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來,那應該是安平說的丹桂花糕,也已經被雨水淋透了,泥巴一樣和紙粘在一起,哪裡還能吃。
看著許下安平的東西成了這樣,楚翊玄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一惱,丟在了地上,轉身便走,安平卻拽住了他冰涼的手,「怎的不問我喜歡不喜歡就走?」
楚翊玄看著丟在地上的花和丹桂花糕,又望向安平,有些彆扭的問:「那……你可喜歡。」
安平看著渾身濕透的楚翊玄,輕輕的抱住了他,「喜歡,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七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