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相公狂野 ★:【奈何情深】 094 抵死纏綿
    家宴是寧止的主意,寧志茂當下贊成,眼看和辛烏的戰事總算告一段落,他也樂得尋些輕松自在,總好過天天面對那些煩悶的朝綱社稷。索性凡日前便傳了旨意下去,貴令宮人采辦布置。同往年一樣,此次家宴定在徐皇後寢宮的西花苑。

    翌日。

    不過清早,宣平宮的西花苑卻是一派熱鬧,人來人往其間。露天的家宴,帝後的正座而下,左為諸位皇子皇子妃,右為當下受寵的後宮妃嬪,各個錦衣麗妝,皆是一番精心打扮。

    眼看帝後尚未到場,眾人也不構謹,兀自熱絡談笑。三五聚集,皇子間的話題無外乎朝堂官場,妃嬪們則壓低了聲音談些無傷大雅的閨中瑣碎。雖說如此,不過倒也有一個相同的話題,那便是徐皇後苑裡的牡丹,引得眾人贊歎議論。雖說已到五月下旬,滿苑的牡丹非但沒有凋謝,反而以驚人的速度綻放開來,各色的花團錦簇,花香怡人,說不盡的旖旎。

    離座賞看牡丹,太子一黨的幾名皇子有說有笑。為首,早已位主東宮的大皇子壓低了聲音沖眾人道,“人說花開富貴,莫過牡丹,如今這花開在母後的苑裡倒是有些諷刺了。”

    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眾人不可置否,雖說家宴仍在徐皇後的寢宮舉辦,可而今的她哪裡還稱得上富貴權利?先是後台柳家滅門,不過幾日五皇子慘死辛烏軍營,隔日又死了一個內侄徐清貴…,……一系列的變故早已弄得徐家上下人心惶惶,國丈私下召見將帥,更是叛亂之嫌。總而言之,徐家與皇上的矛盾已是越演越烈,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太子一黨的五名皇子,徐皇後哪個沒有為難過?冷哼了一聲,七皇子不解氣道,“想當年那毒婦是如何時待我們兄弟幾個的?而今她徐家失勢,叫她一聲母後那都是客氣的!”

    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八皇子勸慰,“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犯不著去想。也算是惡有惡報,她徐家現在可謂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聞言,四皇子忍不住椰揄,“最好再來個落井下石,直接砸死他們算了,也省得鬧心口依我看,父皇遲早會廢掉徐皇後,咱們哥幾個還是把目光放長遠些好,不要老看著徐家,也得看看誰是新後啊。”

    聽得仔細,大皇子道,“我看十有八九是錦妃,這些年父皇甚是寵她。而且她為人不驕不傲,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就連我母妃也時常誇她謙遜溫惡”

    聞言,七皇子意味深長,“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往後除了九皇弟,咱們也得多上心些錦妃才是。籌碼多了,自是沒壞處,卻也幸虧九皇弟沒有爭權奪位的心思,要不然,……“”,

    曉得七皇子要說什麼,四皇子立時瞪了他一眼,低聲警醒,“老七,禍從口出,有些話還是爛到肚子裡為好。要是不小心叫人聽去了,你以為後果如何?”

    後果如何?

    慌得噤。”七皇子旋即有些後怕了,這話要是傳到九皇弟的耳朵裡,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思及此,他連忙扭頭尋了一圈,“怪了,這時候也不早了,九皇弟怎麼還沒到?難不成因為雲皇子妃是個破鞋,他不好意思來參加家宴了?你說這綠帽子戴的,九皇弟他再怎麼強勢,可這男人的尊嚴“……六

    皆是頭疼七皇子的記吃不記打,四皇子從背後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咬牙低喝,“閉嘴!我說你這張嘴能不能把點門?不說這些話你能憋屈死?家宴可是九皇弟的主意,他既然敢出這主意,焉有不敢來一說?你這豬腦子!

    “唔”嘴被堵上,七皇子掙扎,半響後面色焦急,無奈嘴被四皇子堵著,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是……唔……父…………皇……唔……徐毒婦來了!”

    半響才反應過來,幾人扭頭,但見寧志茂和徐皇後相挾進苑。慌得放開了七皇子,幾人旋即隨著眾人在原地行禮,“父皇萬安,母後萬安!”

    入座,寧志茂開懷而笑,“家宴嘛,就圄個共享天倫,你們不要這麼拍謹,今日無臣子之分,只有家人,都起來就座吧!”

    “是!”起身,眾人陸續入座。

    坐在寧志茂的身側,徐皇後目無波瀾地看著眾人,心下冷嗤。皇子妃嬪,一個個面上和樂融融,相親相愛。可內裡的勾心斗角,真真兒是恨不得對方死無葬身!

    尤其是錦妃那賤人!

    掩在袖子裡的手指漸進握成了拳狀,她不著痕跡地睨了一眼右旁正首的錦妃,哼,花枝招展的,你倒是會打扮!

    立時察覺到了徐皇後的目光,錦妃扭頭沖她淺笑,端的是顧盼之姿,甚是可人,“姐姐有事?”

    “沒有。”扭回頭去,徐皇後幾不可聞的一聲冷哼,她今年四十有二,可錦妃不過二十來歲,她何德何能當她的姐姐?當姨娘還不錯!

    掃看眾位皇子兒媳,寧志茂頗為欣慰,待看到寧止的空座時,“唉?九子還沒來麼?”

    聞言,大皇子眉色微動,雖說九皇弟權傾朝野,可也慶幸他沒有爭權奪位之心,此等人才,還是拉攏為好。得罪了他,那可無異於拽著閻王喝茶,自找死路!

    旋即扭頭看向寧志茂,他賠笑道,“九皇弟身子不好,許是路上耽擱了……”。

    “也是。”點頭,寧志茂又道,“那便等等他再開宴吧,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父皇所言極是,不若先叫人去宮門探探消息吧?九皇弟一來,他們快跑些,也能及時稟報。”語畢,大皇子的說法立時得到了寧志茂的贊許,可還沒來得及命人去接應,正主已經來了。

    長長的廊道,寧止緩步而過,仍是不喜裝飾的素色衣錦。並肩而行,雲七夜卻是破天荒的粉色羅裙,襯得模樣溫婉。

    看著兩人,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雲七夜身上,場面漸進冷凝起來,這就是傳言中的九皇子妃?嘖,倒是諷刺!枉費了如此的溫婉,內裡卻是不守婦道,人品下作!

    看著,徐皇後嗤笑,寧止倒是像極了他母妃,那張臉一樣的禍國殃民!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連帶著一起毒死他,也省得他現在下絆子!“九子,你們這對小大妻倒是氣派得緊,大家可都等著你們兩個呢!”

    面不改色,寧止揶揄,“按父皇的旨意,還有一刻才開宴,我和皇子妃不算遲到。再者,兒臣看大家的神色並未有異,例是母後您眉色急躁,莫不是您來得太早,餓了?”

    直直被噎死,徐皇後惱的扭頭,再也不言語。這幾日徐家的大小變故已然讓她失去了以往的沉靜,煩躁得狠!

    扭頭看向寧志茂,寧止解釋,“一早兒臣的身子有些不舒坦,耽擱了些時間,還望父皇海涵。”

    “不打緊,再說你也沒遲到,往後多注意些自己的身子。”說著,寧志茂睨了一眼雲七夜,雖說不情願,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沖她笑道,“這是九皇子妃第一次參加家宴,呵,想必好些人你都沒見過,隨後叫九子給你介紹介紹。”

    “是。”頷首,雲七夜旋即朝眾人釋出一抹和善的笑,想當然沒有回應。倒是錦妃沖她回以一笑,悅耳的聲音響起,“這麼多人,九皇子妃一時半刻恐怕也記不准。你往後多和大家伙來往些,時間久了也就熟悉了。”

    “錦妃。”耳旁,寧止的聲音淡淡響起。旋即沖女子一笑,雲七夜頷首,“先行謝過錦妃娘娘。”

    “家宴不必構謹,隨九殿下入座吧。”說著,錦妃掃了一眼寧止,亦是沖男子一笑。天家九殿,從她曉得他的存在,她大概才知道什麼叫做波瀾不驚。多時素淡,他偶爾莫名浮起的微笑令無數女子為之癡狂,可惜卻缺少一顆愛人的心口誠然,最魅感的人物往往適合遠觀,切莫靠近。

    家宴伊始,眾人熱絡地談笑,歡聲四起。坐在寧止的身側,雲七夜側是有些奇怪了,他昨日所說的好戲便是此次家宴吧?以他的城府,向來機深詭譎,一舉一動,別有用心,那這場家宴又是何居心?

    曉得她的疑感,寧止輕笑,立時柔了整張臉的冷峻。伸手拿起桌上的銀筷,他夾了一塊蜜餞放到她的碗裡,“不用猜了,總會叫你知曉。”

    聞言,雲七夜釋然,索性拿起筷子嘗吃蜜餞,“嗯,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看她的模樣很是滿意,寧止不由也嘗了一塊,以往倒是沒覺得這小東西確實還不錯,“嗯,是不錯。”

    從頭到尾看得清楚,錦妃有些愕然,何曾見過如此的天家九殿?扭頭睨了一眼雲七夜,她有些明白了,幾不可聞的一聲笑。她低頭沉思了半響,旋即有了主意。

    借刀殺人!

    “七夜啊。”

    何其親切的稱呼?只此一聲,在場的眾人不解地皺眉,齊齊扭頭看向錦妃,但見女子笑的嬌美,“我聽說你們家的胭脂行新出了一款蓮花胭脂,好似蓮花的花瓣一樣,由淺入深,塗在臉上漂亮極了。我好奇了好些日子了,今日你來了,倒也可以幫我解惑,那款胭脂可真有這般效果?”

    微微一愣,雲七夜答的誠懇,“我好久沒注意雲家的胭脂了,至於效果如何,待我回去替您問問。”

    “側是麻煩你了。”

    忍不住出聲,徐皇後的語氣不滿極了,“我看是錦妃你自找麻煩吧?後宮的妃子,哪個沒有皇上賞賜的胭脂水粉?尤其錦妃你,用的更是上等的赫連家胭脂。既是如此,你還用得著旁的?”

    不怒反笑,錦妃謙恭道,“姐姐誤會了,我只是想問同那蓮花胭脂的效果罷了,例也沒想著拿來用。”

    “你也不用想,不過是款胭脂罷了,能有什麼效果?難不成只消用了,人人都能和蓮花一樣高潔?”說著,徐皇後看向雲七夜,索性破罐子破掉,什麼也不顧忌了,“雲皇子妃,前段日子本宮聽到了些風言風語,哼,也不知道是哪個放出來的話,說你嫁給九殿下之前已是不潔之身,可有些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全然嘩然,誰承想徐皇後居然會將此事挑明,這不明按著要人難堪麼?

    當著眾人的面,一針見血,問這麼尖銳的問題。有些事的答案,總是介於不說憋屈,說了矯情之間。要怎麼回答呢?

    看似羞愧地低頭,雲七夜沖寧止低聲道,“要怎麼說?”

    慢各斯理,寧止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我全部家當數萬兩真金白銀,都””……都給你。”

    “那你還是在這裡自生自滅吧。”說完,寧止扭頭不看她。

    急了,雲七夜咬牙,“大不了晚上算我獻身!”

    挑眉,寧止眸中的精光一閃,卻仍是不動聲色。”

    那廂,徐皇後等得不耐煩了,“怎麼?一個普通的問題倒是逼得雲皇子妃天人交戰似的。”

    扭頭看向她,寧止替雲七夜開口,“既是風言風語,母後還問什麼?”冷笑,徐皇後話中的怨毒,清晰刻骨,“空穴不來風,事關皇家尊嚴,我這個做母後的,總得關心關心吧?”

    也不阻撓,寧志茂兀自靜默不語,雖說徐皇後此舉會讓九子窘迫,但是能借機廢了雲七夜也不錯!

    “例是多謝母後關心了。”戲謔,寧止道,“大婚那晚,我因為發病體虛,所以沒有和皇子妃同房,誰想第二日便傳了那樣的‘風言風語,。”

    話音方落,全場震驚!

    目不轉睛地看著寧止,眾人的神色復雜,九皇子所言是真是假?

    撫著座椅的雙手一顫,寧志茂蹙眉,猛的想起九子大婚第二日,他只是同意納妾,好像也沒明說雲七夜到底是否貞潔吧?

    倘若狡兔當真有三窟,那寧止只會多,斷斷不會少。不管作何事,給自已留些後路余地總是對的,他側是有些慶幸當初的含糊不清了。

    不信,徐皇後諷刺道,“是麼?即是如此,你為何後來不說明?依我看,這事可沒這麼簡單吧?雲皇子妃分明就是不潔,你自己害怕丟了顏面,所以才如此掩飾!”

    也不惱,寧止道,“母後說的是,事情確實沒那麼簡單,不過證明這件事情的方法倒是很簡單,勞煩父皇和各位皇兄皇弟背過身去。”

    不明所以,眾人面面相覷,卻也順著寧止的意思起身背對。待到所有的男人都背過身去,寧止沖在座的妃嬪頷首,而後將雲七夜手拉了過來,意味深長道,“母後貴為一國之母,言之鑿鑿,今日諸位皇族親系皆在,索性便依了母後的皇家顏面,勞煩諸位看清楚。”說著,他驀地因起雲七夜胳膊上的衣衫,纖長的手指拂過將女子光潔的臂膀,直至落在那顆鮮紅的守宮砂上。

    看得清楚,眾妃嬪駭的瞪大了眼睛,有幾人更是失聲尖叫。將柚子整理好,雲七夜終於明白了寧止的意思,這算不算是在給她沉冤昭雪?

    刷白了臉色,徐皇後有些坐不住,“心…這!”

    “好了,父皇和諸位兄弟都扭回身來吧。”

    早已聽到妃嬪的驚呼,眾人入座後忍不住低聲詢問,片刻後皆是瞪大了眼,齊齊望向雲七夜,先前的鄙夷已然轉化成了愧疚。

    額頭作痛,徐皇後仍是不死心,“寧止,那我問你,既然九皇子妃是清白之身,緣何你後來不昭告天下?更甚者,你們成親數月,她到現在仍是處子之身!哼,此事分明有詐!”

    連眉毛也不挑,寧止平靜極了,“因為我身子虛,行不了房事。”

    聞得此言,眾人傻眼,更甚的是,大皇子入。的酒猝不及防給噴了出去,震得直咳嗽!

    看似在轉移話題,錦妃看著雲七夜,恰惜道,“莫怪我第一眼看見七夜你這丫頭就生了好感,果然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哎,你說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也不說出來。倒是…倒是叫整個天下的人都冤枉你了,我等愧疚”

    索性也裝出一幅隱忍的模樣,雲七夜歎氣,“母後說的對,事關皇家顏面,我例也無所謂了。”

    “果然是個識大休的好兒媳!”一聲誇贊出口,寧志茂竭力裝作無事的模樣,傳內務府,賞雲皇子妃金銀各五千兩,綢緞三千匹!”

    “是”

    說完,寧志茂扭頭看向徐皇後,但見她的神色陰鷲。“皇後?”

    回神,徐皇後被寧志茂看的冷汗直流,頓時刷白了臉色,“臣妾在。”

    “朕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病了?最近為了徐家的事,你也操心不少啊,來人啊,送皇後回去歇息吧。”

    欲說還休,徐皇後咬牙,終是不情願地起身離去,待路過寧止跟前時,她恨恨地瞪了男子一眼,旋即頭也不回的離去。

    神態輕松,寧止扯唇而笑,他覺得自已盡力了,也就心安理得地看戲。可是貞操卻是因人而異,世人會贊美一個姑娘是處女,卻也會嘲笑一個男人是處男。

    神色詭異地看著寧止,眾人心下了然,原來九殿下是“不行”啊!

    不刻,大皇子率先解圍,舉起酒杯沖寧止和雲七夜道,“倒是委屈了九皇弟和弟媳,來,為兄先干為敬,祝你們兩人鳳凰於飛,百年好合!”後面那句早生貴子,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見狀,眾人忙不迭起身,也沖寧止和雲七夜敬酒,皆是歉意連連。

    可也得感謝世人愛嚼舌根的本性,自此一場家宴,不過兩日的光景,整個中原四國,上至王公,下至黎民,皆覺愧對雲七夜,連連自貴。更甚的是,偶爾雲七夜上街,時不時會蹦出三五商人小販,二話不說將一堆胭脂水粉賽到她的懷裡,然後轉身就跑。九皇子妃真是夠可憐的,自己被冤枉了不潔,九殿下遜“”還不舉!

    “來來,諸位皇兄飲了此杯!”竭力營造歡快的氣氛,眾人對方才的事情絕。不提,可是卻不代表心下不想。起身離座,寧志茂沖寧止一個眼色,而後徑直離開。

    會意,寧止回頭沖雲七夜笑了笑,有點不懷好意。旋即起身,他跟在男人身後一路到了偏殿,獨處說話。

    一臉歉意,寧止低聲道,“此事叫父皇難堪了,千錯萬錯皆是兒臣的錯。說皇家顏面確實有些虛話,其實是兒臣,酬兒臣自已不好意思將自己的隱疾說出口,反側是叫您為難了。本以為此事不會有揭曉一日,誰知今日………”意味深長,寧止不再言語。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寧志茂卻也不怪他,“畢竟這種事情,哪個男人能說出口?你那日沒有據實以告,情有可原,朕不怪你。可是皇後她!”酬”

    咬牙切齒,寧志茂的臉色漸進憤懣,“朕能登基稱帝,一直以來也顧念著她徐家的恩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謙讓皇後,誰想她竟是如此的不識抬舉!今日更是叫你我難堪!難道非要逼朕讓她徐家的宗祠灰飛煙滅?!”

    他哪裡是顧念著徐家的恩情?只不過是沒有除掉徐家的借。罷了!卻也不點破,寧止字字珠璣,說的有理,“和徐家之事,父皇仁義,可兒臣私以為還是切莫拖延為好。雖說和辛烏的戰事停歇,卻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陰若熏失敗,指不定崔正華哪日又會揮軍反撲。就葺陰若熏成功,他對蒼流的態度又是如何?軍人骨子裡的征服感,恐怕他不會忘記辛烏的萬裡河山,亦是舉兵侵杞。常言攘外必先安內,兒臣以為還是盡快將內裡的人事解決為好。

    點頭稱是,寧志茂道,“朕也有些想法,這次例是徐家逼朕!你瞧瞧皇後那勇德行,最近一段時日活似務瘋狗,逮誰咬誰!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要不然他們真以為聯不會動他們似的!好了,你先回去陪皇子妃吧,她一個人也不熟悉,許是會尷尬。”

    “是,兒臣告退。”神色恭謹,寧止轉身離開,卻是扯唇,笑的無聲無息

    不刻,待寧志茂也離去後,躲在村後的兩名女子現身。一聲笑,女婢羅煙忍不住沖錦妃贊道,“娘娘好計謀,如此一來,皇後定是要廢了!她方才的神情,簡直就是天下一絕,指不定現在悔的腸子都黑了呢!”

    聞言,錦妃只是淡笑,“手不沾血,借刀殺人不是最高的境界麼?”

    “呵呵!娘娘精明,就連九皇子也被您利用了,以後您,………”

    睨了一眼羅煙,錦妃將她的話打斷,自嘲道,“你以為他被我利用了?相反,是我被他利用了。一石二鳥,不但昭告了天下九皇子妃的清白,又叫皇上借機除掉徐家!別人也許看不出來,因為他們根本不想去看一個不潔的雲皇子妃,但是我一直在看,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寧止能忍受一個不潔的妻子在他身邊,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因為他愛雲七夜,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還她一個清白。

    不解,羅煙道,“這就是愛一個人麼?無論如何委屈了自己,也不願意委屈到對方?可是當初也是因為九殿下,皇子妃才背上不潔的名聲啊。”

    “呵,仵是那時候他尚還不喜歡她吧。”說著,錦妃不由淺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有些敬佩徐家了。”

    “雨∼”

    意味深長,錦妃笑的開心,“徐皇後,徐國丈,各個都有不怕死的精神,居然敢和寧止斗。呵,這天下可是寧止手裡的棋盤,他步步為營,招招算計,一般人豈是他的對手?”

    日後,還是離寧止遠些微妙,切莫觸犯到他的利益才是。

    家宴一直持續到了戌時,因為晚上有煙花可看,前幾日內務府專程從鳳天王朝采辦了好些珍品,等的便是今夜的星河燦爛!

    “放吧。”心情大好,寧志茂沖宮人示意,不刻便是咚咚響聲!但見道道光芒煞是璀璨地戈燃過蒼穹夜幕,頃刻間朵朵煙花綻開,紅、紫、綠、黃、藍…………無數的花朵盛開最美的華光,而後拖拽著瀲灩的弧光滑向天際,勾勒出了徇爛的光芒,天地盡成一色,好似這世間最殉爛的花園,奼紫嫣紅,繁花緊簇!

    一時,整個宣平宮亮同白晝,炫目如琉璃。

    仰頭賞看,眾人無不贊歎驚艷,這樣的夜晚何其之繁華?靜靜地看著,雲七夜只覺細碎的光影在她的眸裡跳躍,直直映出了這世上最歡快的光彩,甚至比那夜幕裡的星河還要燦爛。

    光影的交替,寧止驀地伸手把玩她的一縷發絲,唇瓣的笑容漸進有些詭異。警惕性立起,她退後兩步,寧止就靠近三步,他繼續靠近,直到微微一動便可貼上她的唇,輕聲低喃,“七夜,人不為己,是要天誅地滅的吧?”

    她不明所以,卻也順著點頭,“嗯。”

    “那身為相公,是不是可以理直氣壯,心安理得地謀取些妻子的福利?

    好像也說的過去,她勉強點頭,“”“……嗯。”

    眨眼,寧止笑的陰了,“那今晚的事,你可有心理准備了?”

    頭皮一熱,雲七夜干笑,心理是准備好了,但是生理還沒有。方才被幾名皇子妃拉過去閒談私密,不知誰提到了“第一次,“立刻響起一片哀歎,皆是說疼!瞧那神情,駭得她有些怕了。

    看著她,寧止揶揄,“你該不會是不想認賬了吧?”

    慌得搖頭,雲七夜放軟了語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還沒准備好,伽……!”

    陰笑轉而變成陰狼,寧止一字一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會一腳把你踹進水裡,等你奄奄一息的時候再把你撈上來,扔到房頂上去,待到第二日毗我倒是想起來了,別院裡好像有座冰窖,裡面很是涼快幾啊。”

    一個哆嗦,雲七夜賠笑,“嘿,我不用……,……不用小心,我剛才是說,如果…………如果而已。”皮笑肉不笑,寧止戲謔,“所以你還是如果的好,千萬不要讓這種人間慘劇變成現實。”

    點頭,雲七夜誠懇,“嗯!”

    睨了她一眼,寧止的聲音一瞬低沉,隱隱透著某種詭異,“即是如此,那我非常期待今晚…呵,七夜,千萬別叫我失望啊!”說完,他拍了拍雲七夜的肩膀,不忘提醒,“若是我失望了,那人間慘劇也可能發生。”

    淚眼朦朧,雲七夜又明白了一個道理,給寧止當妻子犬………太悲催了!

    別院。

    雙手叉腰,桂圓努力讓自己的面色猙獰,猶如修羅鬼魅,直直嚇的眾人如同篩糠,“哼,還有誰做過對皇子妃不敬的事,自己站出來!”

    看著少女,原先被揪出來的男女老少都快哭了,誰承想皇子妃是被冤枉的啊?嗚嗚!

    “哼,你你你你你,還有你你你你你!出列!”一聲嬌叱,桂圓走下台階,手裡的鞭子揮得勤快,還有哪個欺負過她和七少?

    “桂圓姐!”哀怨聲四起,被揪出來的眾人心亂如麻,桂圓要給他們白綾還是鶴頂紅啊?

    看著眾人膽怯的模樣,桂圓終是忍不住一聲嬌笑,“看把各位嚇得,好啦好啦,我是逗你們的!先前皇子妃確實是不便說出實情,乃至各位誤會,這也無可厚非。今晚皇子妃有要事要忙,實在是顧不上和大家說話,那我就替她先說了!關於先前的事,大家也是好心為殿下鳴不平!如今真相大白,大家也不用老記著這些個不快了,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吧!”

    仍是有些不安,一名女婢道,“我之前當著皇子妃的面,故意把茶水潑到她手上,她酬她能饒過我?”

    原來你干過這種事?皺眉,桂圓幾乎要惱了,可是卻又忍了下去,“我家小姐說了,若真要嫉恨誰,早前的日子就折騰了。和她處了這麼久,難道各位還不清楚她那性子?淡淡然的,對誰對和氣,可沒記過誰的仇啊!”說的也是!立時歡喜,眾人忙不迭沖桂圓賠笑,桂圓姐桂圓姐的叫的親熱!頗為受用,桂圓嬌憨的笑,忙不迭將從雲家帶來的果脯糖塊分給眾人,不過她納悶,她家七少到底在房裡干什麼要緊事呢?趴在床上,女子的額上盡是汗水,時不時痛苦地悶哼兩聲。低著頭,她強忍著要放棄的念頭,顫巍巍地翻看著王副將送給她的那本

    《閨房秘術》。

    鎮定鎮定,沒什麼好罪惡感的。第一頁她瞪眼,第二眼她瞇眼,第三頁索性閉眼,最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也不看圄片,只是看了看頁碼,舅舅說的沒錯,是三十四頁………

    總算看到最後一頁了,大功告成!旋即啪的一聲將書闔起,她躺在床上做挺屍狀。初吻,初戀,甚至初夜,…她陰險不過寧止,全被他算計了去,只能任他調戲,任他酬睡。

    圓房,這輩子都沒干過這麼高難度的活計。她前世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被這般折騰!

    門外的廊道,一陣飄逸輕快的步伐而過。其實離開向城的那一日,王哥將送給寧止的禮物是

    《完美相公,不會失敗的初夜》

    走到門前頓了頓,寧止握拳,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深吸一口氣,他終是狠下心推門而入,不期然看見雲七夜恍如驚弓之鳥,手忙腳亂地藏著什麼。

    蹙眉,他緩步朝女子走去,“你在干什麼?”

    胡亂將那本書塞到了床鋪下面,雲七夜驚詫自己居然可以緊張到沒有發覺寧止進房,險些被他抓住把柄!扭頭,她竭力裝作無事的模樣,“沒什麼。哦呀,你看今晚的天氣不錯啊,月亮很圓!”

    “的確不錯,適合滾床單。”說著,寧止徑直脫靴上床,臉土寫著一一非常邪惡!

    全身的汗毛豎起防備,雲七夜不由朝床角縮了縮,順便好心建議,“哦呀,你渴不渴?要不要再吃一頓宵夜?看你的表情是不爾……那你要不要去……?”

    充耳不聞,寧止徑直打斷她的話,“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

    “那就亮吧。”

    “可是天黑好辦事。”

    差點被噎死,雲七夜索性別過頭不看寧止,緊張到全身緊硼。湊到了她的眼前,寧止挑眉,“七夜,你很緊張?我又不是沒碰過你,你這種表情,我還真以為我哪裡出問題了。”

    “我如……沒緊張。”

    “是麼?”一臉懷疑,寧止揶揄,“那你能不能換個表情?不用這麼視死如歸,你是獻身,不是捐軀。”

    原來她的表情已經這麼悲壯了……”……身子耷拉,雲七夜死撐,“其實這個獻身也好,捐軀也罷……“……這種事,它得民主一點,民主,你酬你說是吧?

    “我一向很民主,你是民,我是主。”

    “……”

    “脫吧。”

    眼角一抽,雲七夜垂死掙扎,“其實這事吧,它不但得有民主,它還得有了解,你看懷……我們都是第一次,還不是很了解,要不要緩沖些時日……,……啊!”冷靜極了,寧止伸手解著衣扣,健碩的胸肌漸進暴露在雲七夜的眼前,“那先用身體了解見”說完,他猛地將雲七夜撲倒在了床上,任由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全然沒了空隙。

    “七夜,我已經忍了很久了,難不成你忍心叫我繼續忍下去?”

    臉頰通紅,雲七夜唯有安慰自己,反正遲早是要疼的,早疼晚疼一個樣!視死如歸的看著寧止,她憋了半天憋出三個字,“來酬來吧。”

    全然破功,寧止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能很清楚地看見女子臉上的紅暈,襯得她色美如玉,即使隔著衣料,她緊貼的身子仍舊讓他心神一蕩,色授魂與。俯身靠近她,他在她的耳畔呵氣,像是一聲喟歎。

    慌得閉眼,她只覺寧止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撫過她的身子,灼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撓著,直直撓的她頭皮發麻,身子微顫。本想咬唇,卻不提防寧止的唇貼上,那雙手也移到了她胸前的柔軟,乃至她的身子立時便是一僵,這算哪門子的閨房之樂?

    漸進炙熱的身子,寧止的吻轉而移下,直至女子的脖頸鎖骨,視線流連於她纖細的曲線,直到彼此的呼吸漸重,寸寸肌膚燃起火焰。

    身子微微抽搐,雲七夜咬牙質問“你怎麼摸那裡?”

    “借摸一下不會少快肉。”無辜至極,寧止笑的可惡卻也邪惡。另一只手開始解雲七夜的衣扣,慌得她遏制住了他的手。

    “不要怕,有我在。”暖如春風的聲音,寧止體貼入微道,“咱們…,……慢慢來”

    不知不覺被他蠱惑,雲七夜的手一松,任由男子褪去彼此的衣衫,柔白的身子交纏在他的強健下,周身的感官顫栗。

    唇齒相纏,壓抑的啜泣和低吟,她漸進有些不安,只曉得寧止的身子越來越熱,她的兩腿間被他的分身抵著,一觸即發!

    一瞬,室內安靜極了。他輕吻著著身下的女子,安靜的,沒有入侵,好似直到滄海桑田。

    一直很孤單,

    一直一個人走,

    卻慶幸在找到了你。

    “七夜。”

    ,“……嗯。”

    “謝謝你。”

    聞言,雲七夜眼裡有些濕潤,然後寧止突如其來地挺身將悲傷的氣氛全然沖散,有的只是撕裂後的疼痛!

    疼的皺眉,她咬牙低喊,“寧止,你,…你沒開過葷吧?三皇子妃說,嘶…………技術好些,女人不會太疼!”

    沉默不語。!!你到底會不會?!”

    面色發黑,寧止咬牙切齒,“你等下就知道我到底會不會了!”

    有種不祥的預感,雲七夜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用詞不當了?而用詞不當的下場,直接導致了她第二天幾乎下不了床。切記千萬不要在床上質疑男人會不會,什麼叫做被激發的潛能?就算不會,他也會在你身上學到會為止!

    帶著掠奪一切的狂野,寧止在女子的體內馳騁,不知庵足,迫得她發出陣陣啜泣,似痛苦,亦似歡伽,”

    滿室春意燒不盡,抵死的纏綿,寧止樂在其中,來回的睡她,每一處都不放逝,“毫不展足,其手段之狠,讓她滿面通紅,此生難忘!

    她有些質疑床榻是不是拿來睡覺的工具?因為她幾乎一晚未睡,而是在被寧止睡,直到吃干抹淨。他這樣的睡法,她真怕她挨不到天亮就怠倦而亡,甚至有種預感,此生終結之前,她會一直被他睡,睡,睡……

    終是停歇,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卻也曉得這輩子最喜歡的,莫過和他相知相愛,此生無憾。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好像有人在輕輕摸著她的頭,溫柔且愛恰,他伏在她的頸邊低笑,眼眸流光,暖暖的氣息拂過,似春日暖風。!!七夜,我要你記住我。”

    “不論是我的人,還是我的身體,都要你記住。”

    翌日從睡夢中醒來,雲七夜尚還有些混沌,唯一的感覺就是全身上下好像被人拆解了般,兩各腿更是酸疼連抬都抬不起來,腿間火辣辣的腫痛。

    扭頭看向睡得愜意的寧止,他夢囈般的嗯了幾聲,樓著她的身子當被子似的蹭了蹭,蹭完又繼續做夢去了。蹙眉,雲七夜有些難以想象,她可沒忘記那雙鳳眸帶著的情欲的模樣,她記得一清二楚,人面獸心!

    努力從寧止的懷裡掙脫,無奈良久未動分毫,反倒被寧止抱得更緊,慵懶入骨的聲音乍起耳旁,“睡了我還想逃?”

    一身的冷汗,雲七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醒了。”

    “嗯。”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太禽獸了?

    “你不滿足?”

    啞然,雲七夜慌得搖頭,“沒有!我非常滿足!”滿足到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你倒是滿足了”“可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睡人,實在沒有什麼滿足之感。不過也沒關系,以後多睡幾次興許好些。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趁現在再睡一遍吧?”苦大仇深的語氣,寧止的身子卻是興奮的緊,尤其那雙手,已然觸來過來。

    那一刻,雲七夜真是恨不得能找個洞鑽了!就那麼鑽進去,死也別出來,

    睡,睡……睡到何時是個頭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