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相公狂野 ★:【奈何情深】 093 我們一家
    離開乾陽的時候是春末,而今已是夏初,行人馬車仍是那般熙熙攘攘地往來市間街道,夾道的酒肆娼寮,那些算計做學的商賈官宦,好笑怒罵的美人騷客,皆是原來的模樣作為。

    誠然,生活不會因為任何人事而停止,開心也好,悲傷也罷,時間照樣流逝,日月依然升起。春復秋冬,四季橫亙朝夕,哪管他人間如何?

    那些茶餘飯後的談資倒是增了新的話料,比如東街趙六家的豬肉非但不乾淨,還缺斤短兩;比如鄭侍郎家的千金跟人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比如雲家五小姐又和姑爺鬧彆扭了,天天往娘家跑;再比如皇上和徐氏一族的鬥爭白熱化,說不定也會給徐家來個滿門抄斬,就和辛鳥的陰家一樣。不過陰少將有先見,前幾日揮軍八十萬兵變了,那得何等的霸氣啊?此一來,蒼流前線的數十萬將士也可以放心的休歇,指不定哪日就能歸家團圓了!前幾日九殿下便從向城回來了。

    雲家。

    午後,初夏的和風拂過屋頂的琉璃磚瓦,端的是光影照人,風和日麗。幽靜的西院,那一朵接一朵,一簇過一簇的三色堇蔓延了好大一片,恰似那燦爛的晚霞,於風過時分捲起陣陣花香,沖天蓋地的香甜馥郁。

    緩步走過這片花海,雲德庸卻步,良久後一聲歎息,似無奈又似好笑。跟在男人身後,趙管家不由關心道,「老爺還在煩心五小姐的事吧?」

    又是一聲歎,雲德庸無奈極了,「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五星這丫頭!哎,這都是她這個月第十九次往娘家跑了,可這個月才過去七天嘛!」

    「這也沒法子啊,五小姐的脾氣本就火爆,哪裡能容得下姑爺去花街尋歡?再加上旁的衝突矛盾,五小姐可不得火山爆發麼?他們夫妻二人的爭端永遠也結束不了。依我看,您倒不如睜一隻閉一隻眼為好,也省得您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

    哎,可誰叫為人父母的,總會擔心女婿三件事呢?

    擔心他貌比潘安,嫌棄女兒。

    擔心他富可敵國,拋棄女兒。

    擔心他風流成牲,離棄女兒。

    此三樣,雲家五姑爺佔了兩樣,委實鬧心!可話又說話來,九殿下也佔兩樣,可也沒鬧騰出什麼妖蛾子嘛。同樣是姑爺,差距咋這麼大呢?想不通!

    「算了算了,我不管便是了!老趙你說的對,我杞不著和這把老骨頭過不去!得,我現在就去午睡,省得累死!」自嘲萬干,雲德庸扭頭睨了一眼遠處,旋即轉身離去,緩步蹣跚。

    透過窗戶,雲五星一瞬不瞬地看著男人,眼眶驀地便是一濕,她爹老了,再也不是那個一手能抱得起她的男人了,……

    無意識地摳掐著手指,她良久後扭頭望向雲七夜,紅著眼睛喚她,「七禮」

    聞聲,雲七夜抬眼望向女子,雖說回到乾陽已有十來日,可她一直住在娘家,寧止亦是忙著和徐家周旋,倆人幾乎沒見過幾面。而且五姐也不放人,言是姐妹情深,實則是要找人發火撤氣。

    看著女子,雲五星的聲音頗有些哀怨,「七夜,你說我漂不漂亮?」

    「漂亮。」

    「那我脾氣好不好?」

    這個問題倒是有些難度了,雲七夜琢磨了半響,決定撤謊」「……好。

    「那我有缺點麼?」

    這問題越來越有難度了,雲七夜仍舊撤謊,……沒有。」

    三個完美的答案,雲五星將眼裡的酸澀逼了回去,低聲憤懣,「既然我這麼漂亮,脾氣又好,又沒缺點,那為什麼張昭還會去花街找姑娘?難不成那些女人比我還好?可她們要真有那麼好的話,哪能還會在那種地方賣笑?一個個早就成了皇后貴妃了!」說著,雲五星眼殊一轉,旋即又問,「九殿下去不去那種地方?」

    頓覺寧止給自己長臉了,雲七夜一臉嚴肅,「他從來不去。」

    不去?搓著手裡的帕子,雲五星忍不住嗤笑,「哼,鬼才信九殿下沒去過呢。何況你嫁給他的時候都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他更不會顧忌你了!你可不能因為自己不潔就覺得有愧於他,要不然你遲早要吃虧的!畢竟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對,男人不是東西!」「……也不對!說他們是東西,那還侮辱東西呢!」

    「其實我……」

    「閉嘴!你聽我說便是了!」看著雲七夜,雲五星的情緒激動,聲音也是越來越大,「這些個男人可不能慣,越慣越他娘的混蛋!你五姐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要不是我太放任張昭那混蛋,他哪能如此猖狂?那些個狐狸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讓我知道這次是哪個的話,我一定煽她的耳刮,揪她的頭髮,還要抓爛她的臉,讓她哭到後悔做女人!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和我搶男人!啊呸,她就是去面缸裡扎個猛子,那也沒我白嫩漂亮!」

    「可是這也不能怨那些姑娘,畢竟她們是吃這行飯的。就算你抓花了這個,往後還是有旁的女人,問題的根源是姐夫。」

    直直戳到了她的痛處,雲五星的聲音有些低了,「我也知道,可哪個女人沒有嫉妒心?我當然也不例外,一嫉妒起來什麼都不知道了,還說什麼理性?我只要一想起那個臭男人,我就」,」我就恨不得閹了他,看他還拿什麼去找姑娘歡快!」

    有些悚然,雲七夜囁嚅,「閹了,「」,這個,不好吧?」

    冷哼,雲五星不以為意,「反正我不心疼,我明天還要去弄張昭的小人!扎死他那張賤嘴,扎廢他那雙賤手,哪裡都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就不信扎不死他!」

    眼看雲五星越說越狠,雲七夜不由歎了一口氣,「扎死姐夫,你就解氣開心了?」……,……要真是這樣,我今晚便給你尋個小人來,保管你一扎,姐夫明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又痛苦又殘忍,讓你解了這一年的怨氣。」

    這樣總解氣了吧?

    良久不語,雲五星緩緩低下了頭去,不停地摳著手指,「我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哪裡真敢叫他死。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每次傷心流淚的都是我?成親一年,張昭那混蛋根本不知道憐惜我,他陪我時間都不如陪那些妓女的時間長!七癡,……你知道那種滋味麼?很難受,我真的是受不了……

    說著,女子眼裡的淚水終是忍不住地落下,「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缺點也多,以前在家的時候更是蠻橫跋扈,還總愛欺負你們幾個,搶你們的好東西,又貪財又小氣。可「……可私心裡,我……,……是愛你們的,愛爹,更愛你們六個。嫁給張昭那混蛋,我第一次碰了釘子,他不像你們一樣容忍我…………一點也不。可我有什麼法子?我習慣了你們的溺愛包容,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只能裝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明明傷心,卻還告訴自己無所謂。我跟他吵架」」」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叫他不再去尋歡作樂罷了。可是……真的很討厭,付厭他,也討厭我自己,討厭……我討厭付出得不到回報,我哪裡有過這樣的軟弱?一次次放下自尊,乞討來的,……卻不是愛……」

    越來越多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花廳裡只聽得見女子的哭咽。從小到大,雲七夜甚至沒有見過雲五星的淚水,看著面滿淚水的女子,她心下一揪,終是將一方手帕遞了過去,氣…擦擦淚吧。」

    接過帕子胡亂擦了幾把淚水,雲五星的聲音哽咽極了,「七夜,我也不想哭,我…………我就是氣我自己,氣我這麼的可笑。七個姐妹,我想被爹和你們第一個注意到,所以從小到大總是做一些過分的事,譁眾取寵。誰想嫁了人還得如此,應對八個人一樣的應對張昭一個人,卻也因此更惹人討厭,像個傻子,可笑死了,…我以為我是個堅強的人,比誰都堅強,我也沒想到……,……只不過是愛上一個人罷了,就讓我變得不像我了,……,……變得這麼軟弱,背地裡偷偷摸摸的哭鼻子,很……很可笑……我不喜歡這樣,一點也不喜歡。可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那又有什麼法子呢?」

    有些人,等之不來,只能離開;

    有些東西,要之不得,只能放棄;

    有些希冀,只能裝作不知,自我消蝕,無處可說,不如不說。

    伸手拍撫著女子因抽噎而顫抖的脊背,雲七夜在旁輕聲安慰,「不可笑,五姐你不用這般討厭自己,因為……,「我也同你一樣,也曾為了那個人,流盡以往沒有的淚水。」

    抽泣,雲五星扭頭睨了一眼雲七夜,眼睛紅腫不堪,「嗚……啊呸,我流淚就算了,你流個什麼勁啊?九殿下又…又不喜歡你。嗚……你不准給他流淚……這種沒良心的男人,他沒眼光,他比張昭還臭男人!蒼流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男人毗七夜,我們不要愛這兩個混球了,還不如我們姐妹相親相愛呢……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姐妹好,雖然你是最不成器的,可是,……卻是最好的,我不想再回去了…,……以後就留在雲家,再也不回去受氣了……嗚嗚……」

    安撫著女子,雲七夜唯有點頭,「好,我陪五姐你一輩子,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使勁地將眼裡的淚水憋回去,雲五星擦著臉上的淚水,任由長長的頭髮滑落,掩住了她的臉頰,兀自哽咽不語。良久,兩人坐在屋裡,任由時光流逝,蒼穹之上晚霞滿佈。

    扭頭看了一眼暗下去的天色,雲五星的眼睛早已腫成了核桃,嗓子也沙啞了,「我以前不懂事,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遇鬼都比遇上愛情這玩意來的實際。還是姐妹好,女人必須有個相親相愛的姐妹,還得有個肯收留她的老爹,這才是一家人,那些男…川

    話還沒說完,但見桂圓氣喘吁吁地奔進了花廳,張。便沖雲五星大喊,「五小姐,姑爺來啦!」

    身子一僵,雲五星扭頭看著桂圓,旋即咬牙低咆,「叫他滾!我回了幾百次的娘家,他這次倒是想起我來了?哼,指定沒什麼好事!去!叫我爹放狗咬他!」

    急了,桔圓忙不迭道,「可姑爺說非要見你不可,我們攔都攔不住!而且老爺說不用攔,姑爺那腳步,說不定他這會子已經到了後院了呢,你……

    「五老虎,你給我出來。」說曹操,曹操到,院子裡暮地一聲大喝,聲震四方!

    五老虎,母老虎?

    臉色立時黑了下去,雲五星當下便惱的拍桌而起,大步朝院裡而去。見狀,雲七夜慌得跟了出去,但見俊朗的男子迎面朝她們而來。

    不想雲七夜居然也在,張昭強忍著怒氣,緩了臉色沖女子作揖,「草民張昭見過皇子妃,皇子妃萬安。」

    聞言,雲五星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安你個屁!」

    惱了,張昭也顧不上雲七夜,當下便衝著雲五星冷嘲熱諷,「五老虎,咱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打馬吊,我逛花街!你說你回了幾百次的娘家,我何時攔過你?可你這次未免太過分了吧!敢問我哪裡惹到你了,能叫你如此的狠心,居然把賬房的鑰匙偷走了,你叫我怎麼過活?」

    氣極,雲五星大喝,「我幾時偷了賬房的鑰匙?你可別血。噴人!莫說我沒偷,就算我真偷了,那也是你活該!你去逛妓院找妓女是過活嗎?看見老娘憤怒的眼神了嗎?我現在滿肚子都是火氣,正愁著找不到撒火的人呢,可巧你這個不怕死的王八蛋來送死了!」

    冷笑,張昭不甘示弱」你想怎麼滴?

    「怎麼滴?你無理取鬧,必有所圄!想老娘家裡是首富,自己個更是生的貌美如花,一個老爹相親,六個姐妹相愛!你說我當初瞎了眼不成居然嫁給你這種人渣,你除了長得人模狗樣點,你有什麼好的!」

    雲五星,你喝多了吧?」

    「我沒喝酒!」

    「好,那我也告訴你,老子家裡是乾陽第二富,自己個也是生的貌若潘安,父母早亡,九代單傳!你說我當初也瞎了眼不成居然娶了你這種母老虎,你除了長得是女人外,你又有什麼好的!」

    挑眉,雲五星大笑,「呀哈?笑死人!那好,有本事你休了我啊!我還告訴你,老娘我這次想開了,我不受你的窩囊氣了!你最好今天就休了我,往後咱們正八景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去逛你的花街,我也有值得我愛的人,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抬腳跨上了台階,張昭居高臨下地俯看著女子,咬牙低喝,「值得你愛的人?那男人是誰?」

    一個白眼,雲五星冷哼,「你管的著嗎你?你和那些妓女廝混的時候,我不也沒管她們是誰嗎?哼哼,蒼流是不缺男人,可缺女人啊,你別佔著我的人不珍惜!你不喜歡我,大有男人喜歡我,想要娶我回家勒!」

    「娶你?」瞪著雲五星,張昭冷嗤,「好久沒有人能把牛皮吹的這麼清新脫俗了!敢問哪個瞎了眼的男人敢娶你這隻母老虎?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吧!學什麼不好,學人家紅杏出牆,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凶不拉幾的,蒼流是不缺男人,可缺敢娶你的男人!」

    「你!……

    「你那什麼眼神?瞪什麼瞪,你想反天不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這樣的女人,除了我才沒人敢要!敢問你酒醒了沒?醒了就跟我回家去,省得在這裡貽笑大方!」

    握拳,雲五星點頭,「好好好,就算我沒人敢要,那也不能委屈了九代單傳,身份高貴,愛逛花衙的張公子您呀。強扭的瓜不甜,和我做夫妻,您一定比吃了狗屎還難受吧?」

    「你!……

    「反正我是母老虎,妒婦加毒舌,七出之罪,你休了我便是,這樣也方便你肆無忌憚地逛花街找姑娘。呵,我順便也提醒張公子你一聲,這天底下除了我能忍受得了你的花心,那也沒旁的女人能受到了咯!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沒女人會嫁你!不對,男人死光了,那還有女人嘛!哈哈,她們寧願嫁女人,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渣!爽啊,我只要一想到這即將成為現實的畫面,我就大快人心啊,你的失敗就是我的快樂啊!爽!」

    看著女子,張昭低聲冷喝,「雲五星,你是想逼我揍你不成?」

    揍?眼眶驀地一痛,雲五星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昭,「喲,都學會揍女人了?呵,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晚上用的時候不最清楚?」

    惱了,雲五星吼得理直氣壯,「用你個屁!成親一年你讓我用過幾次?!滾蛋吧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回去寫休書!等我再次嫁人的時候,會好心給你寄請帖的!」

    說完,雲五星徑直轉身朝屋裡而去,冷不防又被張昭拽住了手腕,「雲五星你這個壞嘴巴,別以為你披著各大披肩就能裝淑女再嫁了!你就該把它斜過來穿,跟尼姑的袈裟那樣!活該你一輩子嫁不了第二個男人!」

    扭頭,雲五星回敬,「那您呢?別以為您穿個錦袍就是貴公子了,其實你連公豬都不夠格!諉,活該您一輩子也娶不到第二個女人,活該您天天去妓院找姑娘,活該活該活該活該了您!」

    「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叫我說我就得說?哪有那麼下賤的好事?」惱火,雲五星想要甩開張昭的手,可甩了半天也甩不開,氣的她張嘴咬上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牙齒間頃刻便是一股血腥氣。

    「啊!!」痛的大喊,張昭伸手想要揮開女子,可是離她一點距離的時候卻又頓住了手,「五老虎,你你你你松嘴!疼啊!」

    你也知道疼!可再疼,能有我的心疼麼?

    放開男子的手腕,雲五星恨恨地睨了他一眼,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隱忍了許久的委屈全然爆發,語氣決絕,「張昭,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等你了,我才不要拿我的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休了我便是,也省得噁心輻應你。」

    愣在那裡,張昭有些措手不及,「小五?你……你別哭呀,我………我從來沒見過你哭,你…你不要哭啊,我來找你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想著要休你,賬房的鑰匙其實沒丟,我我……我就是想來接你回家。」

    「我不會回去的,你自已個回去吧,不回去也行,直接去逛你的花街柳巷吧。」

    急了,張昭將手伸到女子的跟前,「我知道你委屈,那就盡情的宣洩吧!你咬吧,我不怕痛……」,嗯啊!!」

    一口咬了上去,直到咬出更深的血印子,雲五星才松。」「就算你還清了,我以前是委屈,可現在不委屈了,因為我不愛你了。我有別的愛人了,他們比你好看,比你有錢,比你溫柔,什麼都比你好,你不要自卓。」她爹和她家姐妹都比張昭好…………,

    「你你你,你還是不要禍害別的男人了,他們受不住你的,你還是回家禍害我吧?」狗腿極了,張昭賠笑,「我往後再也不去找姑娘了,你隨我回去,好不好?」

    搖頭,雲五星淡淡道,「晚了,你說話向來不算數,我信九殿下沒逛過妓院也不會信你的嘴了,你滾蛋吧。」

    「小五你相信我一次吧,再說了九殿下真走沒去過妓院啊!我作證,我逛了那麼多妓院都沒見過他,指不定他還是個處男呢!」

    還是處男?

    廊道盡頭,寧止的腳步一滯,一瞬哭笑不得,十幾日沒來雲家,誰想剛來便是如此的見面禮。

    「滾蛋吧,九殿下是不是處男關我什麼事?我只知道你是個賤男!」說完,雲五星轉身欲走。慌得拉住了她的手,張昭幾近哀求,「小五乖,你別鬧了成不成?隨我回家吧。」

    一瞬真是爽極了!從來沒有這麼的有尊嚴過!「張昭,我告訴你,我以後跟我爹和七夜過日子,你愛死哪死哪去!牡廿花下死也算!」

    「我坦白!其實我去那地方根本沒有找姑娘,我是談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死男人,全喜歡那種調調,我只能陪他們去,我……

    「啊呸!你以前是怎麼說的?你不是常說這個姑娘皮膚好,那個姑娘聲音甜,再噁心一點,誰誰誰的技術強!」

    「我……我那是氣你的。」

    「你有病?我生氣了你開心?」

    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張昭一不做二不休,「我再次坦白,我只不過是,……是想要你注意我,要你嫉妒罷了。可誰知道你只會同我吵架,從來…從來不說你愛我,我,…只好如此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那些人,甚至那些姑娘,我可況……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啊。你是不知道,他們時常笑話我,你……說我畏妻如虎,其實,…我那還不是,不是愛你麼?」

    一一還不是愛你麼?

    愣在了原地,雲五星怔怔地看著張昭,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尷尬極了,張昭囁嚅,「你現在知道…我多愛你了吧?」

    看著倆人,雲七夜微微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欲擒故縱的手法倒是像極了,…………,寧止?

    「小五,跟我回去吧,我往後好好做人!」只差跪在地上了,張昭目不轉睛地看著雲五星,但見女子的面色漸進柔和,半響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去先讓你跪槎板。」

    「好!」

    嘿嘿,九殿下這招果然管用,只消他家小五回家,皆大歡喜!要不然小五一直住在娘家,也不會放七夜回家,那九殿下還不是和他一樣悲催?不過以後還是少和九殿下合作的好,這男人太陰險,被他惦記上絕對沒好事!

    扭頭看著雲七夜,雲五星有些不好意思,「七夜,那……那我先和你姐夫去給爹道歉去,你……你可要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啊,別太委屈自已了。有什麼事,可要記得我們這些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相親相愛。

    「我曉得,五姐你也是。」沖女子一笑,雲七夜目送著他們出了庭院,待到二人拐過廊道,不期然被男子嚇了一跳,「啊!」

    笑,寧止朝兩人頷首,破天荒,「見過五姐,五姐夫。」

    眼角一抽,兩人毛骨悚然,按理應該他們朝寧止行禮才是。啞然了半響,雲五星意味深長,「小妹夫有禮了,你是來找我家七夜的吧?那趕緊唄,蒼流可不缺男人啊!」說完,她徑直拉著張昭離去。

    扯唇淡笑,寧止旋即向前走去,終是拐過廊道。天邊夕陽,蒼穹彩霞,有暖黃的光暈映照庭院,幻化出了瀲灩的波光,溫馨怡人。

    站在那片三色堇的花海裡,女子的唇角微彎,極是柔軟。看著她,寧止只覺好似入了一個流淌著三色堇香氣的斑斕夢境,整個暖陽都藏在了裡面,甚是靜好。

    啟唇,他終是輕輕喚她,「七夜。」

    有幾日未見了?

    看著寧止,雲七夜好奇,「既然早來了,為什麼不現身?」

    緩步朝女子走去,寧止看似答非所問,「你們一家人很好。」

    不以為意,雲七夜道,「什麼叫做你們?他們也是你的家人,應該是我們一家人真好。」

    一一我們一家人。

    笑意愈發濃,寧止走到女子跟前,終是伸手抱住了她,只差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輕聲低喃,「好些日子不見了,你有沒有想我?」

    熟悉的氣息和懷抱,雲七夜輕笑,「……有。」

    緊了緊雙臂,寧止的眼裡帶笑,映入了夕陽的溫暖,「五姐隨五姑爺回家了,夫人你也隨我這個七姑爺回家吧?你不曉得,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一直睡不好。!」

    半響的沉默,雲七夜揶榆,「我回去你自是睡的好了,那七姑爺,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多,比如晚上有人暖床。」

    不屑,雲七夜嗤之以鼻,「大夏天的,誰要暖床奴?熱死人。!」

    理所當然,寧止笑道,「我守身如玉,通體涼潤,炎炎夏日,抱著我睡豈有睡不著之理?」

    忍不住笑出了聲,雲七夜任由他抱著,只覺涼涼的夜意,少少浸入衣裡來,讓人覺得似乎有點醉了,「好,隨你回去。」

    旋即鬆開了女子,寧止驀地問,「你的手可好些了?」

    不多想,她伸手給他看,但見右手掌心細嫩看不出任何傷疤,「已經好了,爹還弄了好些寶貝藥膏,完好如初。!」

    「那便好。「一聲喟歎,寧止驀地躬身,勾著弧度的薄唇猝不及防便覆上了女子的唇,輾轉吮吻。良久,纏綿的唇稍秸分開了些,男子熾熱的呼吸拂面,聲音有些暗啞,「七夜,你的手一好,我想做壞事了。」

    一愣,雲七夜面上有些燥熱,半響說不出話來。棒著她燙熱的臉頰,寧止貼著唇呢喃,「一起做壞事吧。」

    「……」

    「嗯?「良久沒有回應,寧止挑眉,「你沒聽錯,我是,嗯,那個你,你不用太激動。」

    ……」」

    有些急了,寧止蹙眉,「你就沒什麼話要說?沒什麼要表示?「

    聳肩,雲七夜戲謔,「上次獻身你說不要,嘿,這次沒機會啦!」

    不急不惱,寧止噎死她,「你怎麼知道我愛強迫這調調?」

    噎死了。

    伸手點了點女子的鼻尖,寧止笑,「我夜觀天象,明晚是個黃道吉日,大不了這次換我獻身,也算成全了我對夫人你的一片心意。」

    啞然無語,雲七夜半響後問他,「為什麼不今晚?」

    「今晚不成。」意味深長,寧止笑的有些陰,「因為明天白日裡還有場好戲呢。!」

    翌日。

    中原四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頃刻間明白了一個道理一一這年頭流言蜚語層出不窮,賣假藥的都能宣傳的神乎其神!尤其是壯陽藥,用上只差永垂不朽了!

    所以說啊,切莫輕易相信那些空穴來風。不但要浪費。舌宣傳,待到真相揭開,哎,更是丟死人喂!

    於同一日,雲七夜也曉得了一個道理:

    和天鬥,其意無窮。

    和地鬥,其樂無盡。

    和寧止鬥,其傻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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