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相公狂野 ★:【奈何情深】 052 口是心非
    凡是來過北齊的人,莫不被其依山傍險,氣勢磅礡的地形所震撼。此地素有「千萬雪山,蒼流要塞」之稱,北臨辛烏,三面環山,呈盆地狀。境內,由向城,鹽城和索城三城組成,城外緣和高山相連,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了這樣的保護,莫怪辛烏攻了數年之久,也只能望洋興歎,不得其入。然而,蒼流軍卻也沒能將其打出去。

    向城的城門外,三十萬辛烏大軍此刻兵臨城下,軍容之鼎盛,目光所及之處,寫有「辛烏」的旌旗飄揚似海,氣勢如虹!

    相隔了幾百米的高坡,新建了一處高台,用來觀戰。其上,站著辛烏數十名大將,以及幾名貼身侍衛。憑欄而望,陰若熏一身戰袍鎧甲,面上縈著白色的面紗,惟獨露出了一雙睥睨的眼。目不轉睛的看著恢宏的大軍,他不由一聲喟歎,雙手緊緊的扣住欄杆。身為將者,那一瞬,一股強烈的征服感迅速溢滿了他的週身,恨不得立時踏平向城!

    力量和權力!

    殺戮和野心!

    此戰,只等他一聲令下!只消攻下向城,數十萬辛烏大軍便能勢如破竹,一路揮師南下,直攻帝都乾陽!到時,他一定要將那人永生囚禁!

    喜歡的人。

    哈,三年不見,他給他帶來了這樣的消息!

    他有喜歡的人了,居然也是個男人!

    那一刻,他喜憂參半,喜他也喜歡男人,憂他那為何不能喜歡他!

    寧止……

    這麼多年,你可曾想念過我?若是想念,緣何不給我回信,也不給我寫信?你第一次去那家店吃麵,不是和我,而是和另外的他!

    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或者,什麼也不算?

    可笑!

    可笑這一場一個人的暗戀,可笑至極!

    過往,我不及你手裡的蘭。而今,我更是不及你眼裡的「內人」!

    你的他,姓甚名誰,生的何種模樣?

    一瞬,那樣濃郁的殺氣,男子咬牙握拳,高大的身影立於觀戰台上,身子微微緊繃。

    大風吹過,軍旗嘩啦啦作響。戰馬嘶鳴,軍鼓鳴響,持著令旗的將死死的盯著男子的一舉一動,那一刻,靜得可怕。下一瞬,陰若熏緩緩抽出劍鞘中劍,猛的直指蒼穹!

    「殺!!」

    立時,令旗揮動,戰鼓雷鳴!數萬大軍手持武器,呼喊著朝向城奔去,殺喊聲戎破了天際!殺戮,只消一開始,恰似那噴薄而出的火山岩漿,再也止不住!

    雲梯,攻城車。數千的辛烏先鋒動作敏捷的奔到城門下,快速攀登。巨大的攻城車兇猛的撞擊著城門,那樣大的震動和響聲,好似地面都跟著震了起來!

    城樓上,鄭遠正指揮著將士撤運沸水石頭,三十多歲的年紀,他面色略顯黝黑,雙目圓瞪,幾道猙獰的刀疤幾乎覆蓋了他的半張臉!自小從軍打仗,這便是他的勳章!

    不刻,士兵們迅速將那些沸水和石頭朝城下扔去!立時,城下慘叫聲震耳,好多辛鳥士兵自雲梯墜落,被燙死,被摔死,被壓死,更甚至被戰馬踏碎身子!

    「兒郎們,動作快些!」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鄭遠面上一派淡定,心下卻是焦躁,五殿下被俘,九殿下的人馬又尚未到達。辛烏突然出兵,此戰,到底是戰,還是不戰?

    不戰,有辱他滿門的忠烈!

    戰,五殿下要如何!

    慘叫聲聲中,城門下已然一堆堆的斷肢殘骸,傷者滿地滾爬,呼喊痛叫。石頭和沸水的衝擊,辛烏足足死傷了幾百名先鋒軍,大風席捲著血腥撲面而來!那樣的氣味幾欲令人作嘔,可卻全然激發了辛烏士兵骨子裡的狂躁和殺戮,幾近瘋狂的再次攻來!

    腥風血雨,殺聲震天!

    一個接一個的爬上雲梯,一波又一波的攻打城門,不死不休!

    「鄭帥!!」喊著,一名將士面色驚惶的朝男人跑來,不停的喘息,沖男人附耳。

    城內,數十具屍體呈一字排開,冰冷僵硬的身軀昭示著他們已經死去了很久。數十人,皆是昨晚守城的將士。

    圍看著,將士們眼眶發紅,拳頭捏的嘎啦作響!誰也不想昨晚還生龍活虎的兄弟,今早居然」」「!

    待鄭遠趕來,眾人慌忙為男子讓開了一條道。躬身下蹲,鄭遠仔細檢查著每一具屍體,眉頭漸進蹙起,皆是一刻斃命!

    昨晚有人進過向城,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人!

    握拳,男人的臉色因憤怒憋漲得黑紅,對方分明是在挑釁!礙於五皇子,他們投鼠忌器,怎也不能回擊!身為武將,他的謀略更是不若將者,妄自動兵,五皇子的後果不堪設想!試問,他打了這麼多的仗,何曾如此窩囊過,

    五殿下啊!

    不比鄭遠的恨少,眾人一腔的怒火再也不可抑制,本來戰事已經接近尾端了,眼看他們都可以回家見父母妻兒了!誰知五殿下突然魔障了,私自跑去開戰!一瞬間,戰勢急劇扭轉,他們被辛烏要去了糧食挨餓不說,還要在這裡當他娘的縮頭烏龜!

    「鄭帥!咱們帶兵出擊吧!再這麼下去,指不定還會有兄弟們白白送死」,

    「對,鄭帥,這幾位兄弟也不能白死啊!你叫咱們出征吧,殺了辛烏賊子!」

    「鄭帥,出征!咱們要叫辛烏看看,我們不是窩囊廢,我們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人群裡,眾人激動的嘶喊著,體內的血液沸騰!

    「出征!出征!「此起彼伏的喊聲,再也止不住了!

    起身,鄭遠看著激動的眾將領,半響後靜靜一句,「五殿下怎麼辦?」

    聞言,眾人臉色一怔,吶喊的聲音漸進低了下去。心裡,在那一刻真是恨死了寧肖!自己被人俘了去不說,還要連累數十萬的大軍!!!哼,那沒用的王八蛋,還不如死了算了。」驀地,人群裡有人低聲喃喃了一句。只此,一石激起千層浪。

    「鄭帥,出征吧!五殿下,咱們管不了了!」

    「不是我們大不敬,難不成要數十萬的將士跟著他一人送死!」

    字字珠璣,句句有理。數十萬的將士啊!難不成要因為一名無能傲慢的皇子,盡數死在向城!

    ※

    「九皇弟!」

    辛烏的軍營裡,此刻只判下了一萬多守軍。被關押在一處營房裡,尚在夢中的寧肖猛的覺得有人煽了自己的臉,生疼!

    該死的辛烏人,還要欺凌他到什麼時候!

    惱火的睜眼,待看請眼前的人後,一身辛烏兵服的寧止。一瞬,寧肖臉上的憤恨掩去,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寧止,竟是喜極而泣!

    「九皇弟!」

    「五皇兄。」

    「哈哈,終於等到你們了!九皇弟,你是來救我的吧?我就知道,父皇不會忘記我的!快,快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本皇子受夠了,陰若熏那混蛋,三餐居然給我吃窩頭喝涼水!」

    看著喋喋不休的男子,寧止一言不發。

    「九皇弟,快救我出去啊!「開心的說著,寧肖恨不得立刻離開辛烏!

    「五皇兄,我不是來救你的。」開口,寧止從懷裡取出一卷聖旨,「父皇要我來,是給你帶聖旨來的。」

    不是來救他?

    心下一驚,寧肖不明所以的看著寧止,那一瞬,心下徒然生出了一股悚然!「父皇不是來叫你救我的?聖旨,他要給我什麼聖旨!」

    一抹譏誚,寧止望著寧肖不住顫抖的身子,那張臉已經被嚇得慘白。記憶裡,這名五皇兄一直是風光無限,耀武揚威的。和他的母后一樣,時常帶著勝利的嘴臉欺辱他們母子二人。

    拳頭不由一緊,寧止嘲諷的看著寧肖,瞧瞧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

    「皇兄,你想不想出去?」

    「廢話……當,當然。」忙不迭改。」寧肖乞求的看著寧止,生怕他會將他丟在辛烏。過往,他不知欺負過多少次寧止,那過程,他想也不敢想!

    「好弟弟,咱們先不管什麼聖旨了,你先把我救出去吧!等一會要是辛鳥的士兵進來怎麼辦?那還得連累你啊,趁現在沒人,你趕緊把我救出去吧!有什麼事,咱們出去再說!」

    「皇兄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聞言,寧肖面上一喜,一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皇兄你小時候關照愛護我,你說,我怎能不救你呢?」

    雙眼圓瞪,寧肖的心一抽,驚惶失措。「九弟,你,「」,是是我錯了還不成麼!那時候我們都還是小骸子,哥哥我不懂事,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了!「

    小孩子?戲謔的笑,寧止道,「那你的母后呢,那麼大的一個人,是怎生呵護體貼我母妃的?!」

    臉色刷白,寧肖目不轉睛的看著寧止,只此一個理由,他就活不了了!可是他不想死啊!「九弟,我求求你救我這一次!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報答?」挑眉,寧止道,「怎麼個報答法?」

    見他有所心動,寧肖忙道:「金銀財寶,美人良田,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搖頭,寧止有些失望,「這些東西,還是留給五皇兄自己享用吧。」

    活不出去,怎麼個享用!「九皇弟,你不滿意?那,那你想要什麼?」

    還算寧肖聰明,寧止轉頭看著他,「你的十萬兵符。」

    驚訝萬千,寧肖嘴角顫抖,「你!我的兵符豈能給你!你不是已經有百萬兵符了麼!」

    沒有人嫌棄手上的權利,越多越好。

    垂眸,寧止看著手上的聖旨,「皇兄,你可知父皇叫我給你帶了什麼聖旨?」

    「什麼?」看寧止意味深長的模樣,寧肖心下開始有些不安。

    「父皇,要你死。」

    五個字,優若驚雷般炸響在寧肖耳旁,驚得他徑直癱坐在了地上。「他要我死!?他憑什麼!」

    「你說呢?」嘲諷的看著寧肖,寧止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長長的粗繩。抬頭,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房梁,夠結實。

    「皇兄,你要是不死,父皇的臉面往哪裡放?你可知因為你一人,多少將士受制,窩在向城不得出動?辛鳥以你為人質,要父皇害地賠款,那樣獅子大開口的要求,你以為父皇捨得給?!」

    咋舌,寧肖慌了手腳,「我可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萬里的江山,和一個兒子,孰輕孰重?「

    一句話,全然將寧肖的爭論堵死腹中。

    「不過,若是你將那十萬兵符交給我。我大可以偷天換日,將皇兄救出去。」說著,寧止又是一聲歎,『不過看樣子,皇兄你很有骨氣,寧肯自己死,也不願意將兵符交出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語畢,他睨了一眼寧肖,轉身欲走。

    心急萬千,寧肖慌得大叫,「九弟,別走!」

    寧止轉頭,「怎麼,皇兄還有遺言未交待?」

    虎落平陽被犬欺!該死的病秧子!!

    心下怒罵,可是寧肖的面上卻是一派的諂媚,「好,我答應你!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立馬將十萬兵符交到你手上!」

    笑,寧止聳肩,「可惜,我不想要了。」

    「寧止!你耍我!」

    「豈敢。」狀似恭謹,寧止頗為感慨,「以五皇兄的愛背地裡捅人的性格,萬一我把你救出去。指不定,下一刻你就會將我一刀捅死。」

    是這麼想的!「九弟,你不要亂想!你救了我,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會害你!」

    「呵,可是,我還是怕。」說著,寧止又轉身走到了寧肖跟前,「夜長夢多,不若趁現在,將一切解決了吧?」

    解決?

    不明所以,當寧肖看清楚寧止手裡的麻繩時,瞬時明白了什麼!

    「寧止!!」

    「皇兄,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一死,數萬的將士們會感激你的。」說著,寧止驀地將繩子纏上了寧肖的脖頸!

    使力,帶著心底最深處的恨!

    「嗯!!」

    死亡一瞬間蔓延至週身,寧肖雙眼凸出看著寧止,不甘心啊!可是,卻敵不過男子的鉗制,不刻,奮力掙扎的身子漸進不動。

    「出征!」

    「鄭帥,出征!」

    五皇子的死活他們管不了了,最好死了算了!

    仰天重重一口吐氣,鄭遠眼裡佈滿了血絲,良久,他一聲歎,「罷了,五殿下咱們真是沒法救了。在九殿下趕來支援之前,我們必須得守住向城!守住了,你我皆是英雄!守不住,兄弟們的人頭恐是不保了!」

    聞言,眾將士全身的血液沸騰,忍不住大聲喊道,「誓死跟隨鄭帥,誓死保護向城!!」

    振臂一呼,鄭遠大喝:「那就拼了!姚統領,開城們,我們殺出去!」

    那一天的戰場,只待向城的城門一開,數萬蒼流士兵熱血沸騰的衝向敵軍。刀光劍影中,殺聲,慘叫聲混成了一片,狹路相逢勇者勝!

    兩個時辰,也許對於有些人而言,不過一場是睡眠,甚至春遊賞玩的時間罷了。然而對於城外交戰的兩軍,卻是生死攸關的時間戰。每一分,甚至每一秒,都是那樣的珍之又珍。也許前一秒還在揮舞著手裡的長劍矛盾,下一秒,猝然閉眼場面於馬革裹屍的戰場!

    城門下,人仰馬翻,場面早已混亂到分不清哪裡是本軍的旗令,哪裡是敵軍的軍陣。每個人都殺紅了眼,刀劍無情,瘋狂的向敵人的身上砍去,腦袋,四肢,腰部,鮮血四濺,黑色的鎧甲上盡數沾染了鮮血!時不時有人倒地,又被後面的人替補,廝殺!

    站台上,陰若熏看得清楚,雖然場面混亂,但是辛烏卻是略勝一籌。再怎麼下去,長久的攻堅,足能將蒼流軍拖死。

    一寧止,等著來為你的臣民收屍吧。既然不能愛,那便恨吧。也許這樣,你會將我記得深刻些匕

    場上,鄭遠殺得雙目通紅,肩上已經有幾道血……數名辛烏兵齊齊將他包圍,殺氣重重的向他飛撲而來!梯劍,男人果斷的砍殺了最近的一名士兵,長久的休力混戰,他的手臂已經酸脹到生疼的地步,有些顧不得其餘的敵軍。混戰中,他被幾名辛烏軍重重的壓制到了地上!

    「兄弟們,殺了他!」興奮的喊著,辛烏士兵揮刎向男人砍去!

    要死了麼?

    閉眼,鄭遠再也亢力揮劍,腦海裡只想,也罷,身為將者,死於沙場,此生無憾!

    然,驀地一道破風聲響起!

    壓在鄭遠身上的數名士兵在一瞬盡數被人砍掉了頭顱,血液飛濺!

    泰宜。

    死裡逃生,鄭遠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九殿下的護衛,九殿下來了!

    轉頭尋找著,他看見了血海中的一抹白色,白的耀眼,白的請貴無暇。不遠處,男子騎在馬上,就站在屍山血海裡,馬下是一條血流,敵軍的,蒼流軍的,兩相混合,從高處向低處流淌。在這樣血腥的戰場上,鄭遠看著他,不可思議的,心中的驚惶不復,他篤定,蒼流要贏了!

    「寧止!!」觀戰台上,陰若熏猛的從塌上起身,顫抖的喊出了男子的名字。三年,三年後第一次看見了他!

    寧止!

    那一刻,竟有種想要哭泣的慾望!

    他和他,居然要以這種方式見面!

    是你,逼我!

    「殿下,九殿下來啦!!」

    欣喜若狂,士兵們好似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奮力廝殺!

    「左中軍,佈陣!」一聲低喝,寧止揮手直指辛烏的軍隊,雖然亂,但是只消打開辛烏的中流軍,立時可以破陣!

    「是!」呼聲震天,數萬左中軍立時聚攏,齊齊衝向辛烏的中流軍!

    震天撼地的廝殺聲中,寧止揮刻滑過空氣,而後策馬揚鞭,沖在了數萬大軍的前方!

    如果,他是個普通的將士也就罷了,可他是天朝高貴的九殿下!

    連皇子都可以不顧生死奮勇殺敵,將士們又怎能怯懦!

    那一戰,力挽狂瀾!洶湧的蒼流大軍剽悍的攻入辛烏的陣中,所向披靡,殺敵如入無人之境!

    被陳管家帶到城樓上,雲七夜目不轉睛的看著城下的大軍。一片黑色中,那人直直映入了她的眸中。

    果斷驍勇,那樣的氣勢,沒有人能忽視。可有誰知,他昨晚的病弱?

    手指一緊,女子不由呼了一口氣,眉頭皺起。

    寧止」」,

    要她說他什麼好?

    他是在賭,賭命!

    此後一個時辰,辛鳥大軍被擊得連退數里,兩軍被迫轉入相持,此消彼長,站勢漸漸有利於蒼流一方。人人道是九殿下力挽狂瀾,居功至偉!」

    觀戰台上,陰若熏面不改色,反而意味深長的問起了一旁的將士,「為將者,什麼最重要?」

    眼看大軍潰敗,眾人急的正流汗,哪有時間回答這樣的問題。一個個只是順。道:「策略。「

    「氣度!」

    「凝聚人心的能力!「

    搖頭,陰若熏一瞬不瞬的看著場中的寧止,不是三個時辰後才能到麼?居然早來了一個時辰。

    寧止!

    咬牙,他道出了什麼最重要,「陰險!」

    這一天,是向城最為榮耀的一天!憋屈了好幾天,數十萬將士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親手將辛鳥賊子打敗了!此一戰,他們殺敵無數,繳獲了不少兵器,為無數死難的兄弟報仇雪恨!

    「勝啦!」

    「我們勝啦!!」

    夜晚的向城,歡聲陣陣。尚未退去血衣,將士們一身浴血奔走在大街小,巷,呼聲陣陣,激動得淚流滿面!

    為首,一名老兵率先引吭高歌,激揚血氣!一時,數萬人同唱!

    「談笑彎弓,一怒擊擊。天下誰與付吳鉤?遍示樣雄束手。

    昔時寇,盡王侯,空弦斷翎何所求?鐵馬秋風人去後,書刻寂寥枉凝眸。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樓,上有傾城傾國之袖。

    少年遊俠兒,橫行須就金榛酒,金樽酒,棄盡憨!

    愁盡棄,新曲且莫唱別離。當時誰家女,顧盼有相逢?

    中間留連意,畫樓幾萬重。十步殺一人,慷慨在奏宮。

    泠泠不肯彈,翩躚影驚鴆。奈何江山生倥德,死生知己兩崢嶸。

    寶刀歌哭彈指夢,雲雨縱橫覆手空。憑欄無語言,低昂漫三弄:問英雒、誰是英雄?!」

    這樣的戰歌,這樣的夜晚,如天地初開,熱血激昂!

    城門上,寧止俯瞰著大軍,一言不發。一旁,雲七夜不經意看著他佩掛在腰間的平安符。驀地,竟是一笑,宛若午夜裡的綻開的幽蘭。

    口是心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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