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相公狂野 ★:【奈何情深】 025   壞啊
    啞然,她當然知道那不是發繩,可他明明把它當了發繩用。如此無賴的反問,反倒問得她有些窘迫。不可否認,寧止是個語言上的高手,三言兩句便能將對方玩弄於鼓掌間。猜忌,恐慌……他任由對手掙扎,自個隔岸觀火。

    她說他的發繩很漂亮,就是想試探他的反應,可他全然沒有一絲波動,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心下有些焦躁,他冷漠的反應叫她完全不能確認,到底是他偷走了她的絲線?還是為他順氣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他的床上?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根絲線是她的?

    「很漂亮的絲線,我以前從未見過,用什麼材料做的?」意味深長,男子垂眸將那根絲線拉直又彎曲,看不出什麼質地,但是很結實,他用了內力也扯不斷它。隨即,他看似無心的將絲線纏到了五根手指的末端,白皙的指,透明的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如同,纏在她手上一般。

    雲七夜,不呆不傻。呵……很有意思。

    抬頭,他看著她,又將手上的絲線解了下來,「送給你。」

    「嗯?」只他將絲線纏上自己指上的動作,就叫雲七夜背上的冷汗四起。咬唇,她不知他心下打了什麼注意,卻也不客氣,「謝殿下……割愛。」

    「不用謝,我這個人,一向比較大方。」笑得邪氣,下一瞬,寧止的話音卻是驀地一轉,「等我玩夠了,就送給你。」

    這屁放的臭不可聞!十指一緊,雲七夜不理會他,卻不提防塞在衣袖裡的汗帕掉地。見狀,寧止戲謔一笑,瞧瞧激動成什麼樣子了?不刻,他面上的笑驀地斂去,瞳孔微縮!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不由感慨一聲,男子微挑起的鳳眼帶著謔色。伸手,他漫不經心挑起一朵浮在水面上干花,幽蘭的芳香四溢,他笑,卻在下一瞬,猛的將干花朝雲七夜擲去!

    「咻!——」破風聲起,軟綿的干花此刻好似一枚小錐,直直朝女子的面頰襲去。恰巧彎身,雲七夜伸手撿拾掉在地上的汗帕。幾乎同一瞬,那枚干花帶著隱隱的風聲銳利的躍過她,勢如破竹般擊破了咫尺的窗紙!

    「啊!!」窗外,一聲痛呼響徹,驚得雲七夜蹙眉!

    聞聲,寧止唇角含笑,只聞「嘩啦」水響,揚起了無數的水花。精壯的身軀在一片水滴中迅速出水,男子利落地抓起一旁的衣衫,翻揚一轉,錦袍披身,不消片刻繫好扣子。五指一動,絲線出手,伸手一個旋轉,將之捆紮成髻。一系列動作快如閃電,一氣呵成!

    待雲七夜撿起汗帕,寧止已然鬼魅般的坐在了對面的椅上,斗篷加身,他面上和發上的水滴貼著弧線落下,平添了一層魅惑。熒熒的燈光下,全身好似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襯得男子愈發朦朧。波光流轉,那張俊削的臉完美的好像一個夢,一個用力一吹,便能吹散的夢。

    看著,雲七夜不由讚了一聲,他很會穿衣服,幾許晚風透窗而入,吹得他衣袖飄然,好似欲乘風歸去。不過,不曉得他要是脫了衣衫,赤身裸/體的樣子會不會也這麼飄逸?哦,就像方才在浴桶裡那般。

    看雲七夜緊隨於身的目光,寧止眉角微抽,下意識的攏了攏衣領,待確定衣衫穿的完整後,他意味深長地睨了雲七夜一眼,「你的汗帕,撿的很是時候。」

    一怔,雲七夜迷茫的看著寧止,不明所以。

    人不可貌相,還是那臉呆傻相。不過,內裡,可壞透了。思及此,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微揚的唇角,驚詫自己居然在笑。

    「寧止,交出真流凰令!!」驀地,一聲尖利的怒喊,三名黑衣人快速竄進了內室,揮劍直指!其中一人的面頰上赫然一道傷口,鮮血潺潺,想來是被那枚干花擲中了!

    中原四國,很多人怕寧止,但是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怕。尤其是江湖人,最看不慣為官富貴者。瞧,都敢直喊他的名諱了。抽氣,雲七夜背部貼牆,瞪大眼睛看著咫尺的刀劍,額上滴滴冷汗。

    秦宜和那些護衛哪裡去了?

    堂堂九殿下別院,怎許這幾個不出名的劍客來去自如?最可怕的,還要連累到她……眼珠微轉,她猛地反應了過來,拜她和寧止所賜,現在的別院非同往日,可謂是波濤暗湧,危險蟄伏。流凰令現世,聚在乾陽的江湖人士躍躍欲試,寧止不怕死的散出流凰在別院的謠言,她接著不知死活的拆了門牆上的護衛。現而今,只要功夫不差,短時間內,都可以闖進院裡。

    「流凰令在哪裡?!」

    「……」冷汗出的更厲害,那三把劍靠她更近了,隱隱有些森冷的金屬寒氣。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女子不著痕跡的向寧止那邊挪了挪,寧止大人,您的臂膀好寬廣,一定安全。

    然。

    「誒,這個肯定就是柳家小姐吧!」驀地,其中一人率先發現了近身的女子,高喊一聲!

    完了。

    心裡咯登了一聲,不待雲七夜解釋,一名黑衣人迅速將她拽扯了回去,劍刃加身,沖寧止叫囂:「殿下,要想你的新娘子有命,馬上交出流凰令,或者叫流凰公子他老人家出來!」

    於一系列的變故視而不見,寧止閒適萬千的坐在椅上,甚至還在飲茶。夜風拂過,吹起男子烏黑的鬢髮,他的話漫不經心極了,「若我不想要柳家小姐的命呢?」

    皆愣,雲七夜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比她的心還黑!

    果然和外面傳言一樣,寧止這男人心狠手辣!為首,男人眼珠一轉,率先反應過來,冷哼,「殿下,你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說得如此輕鬆,你就不怕我們真殺了這女人?!」

    「隨便。」兩個字,於雲七夜的憤憤視而不見。輕笑,男子安定的,讓人覺得他好似置於雲端,淡然無掛。一時,幾名黑衣人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高估寧止的同情心,以及手裡女人的地位了?

    有些掛不住,冒險闖進別院,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咬牙,為首的男人終是放了狠話,「別以為咱們不知道你這招是欲擒故縱!再不交出流凰令,我們可真動手了!」

    他可沒放出流凰令在手的消息啊。哂笑一聲,寧止看了一眼雲七夜,她雙眼圓睜,恐懼的看著脖頸上的劍刃,手腳癱軟到幾近哆嗦的地步,全然沒有了方才窺看他身子時的淡定。抬眼,他望了望那三名黑衣人,好心建議,「不是說要動手麼?怎麼還沒動手?」

    聞言,幾名黑衣人再也把持不住鎮靜,寧止絕情得令人髮指,全然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一時,進退不得,不由生出一股焦躁。

    不屑的看著幾人,寧止笑,「想拿女人威脅我?呵,簡直是笑話。」頓了頓,他看著雲七夜,戲謔道:「等你死了,我會把他們三個當陪葬品,給你陪葬的。」

    她寧願他陪葬!

    恨恨的瞪著寧止,雲七夜的眉眼忽的一動,瞪大了眼。方才被那名黑衣男人拽扯,左臂上的未癒合的傷口終是慢慢崩裂開來,好像有液體滲湧了出來,越來越痛……額上有汗珠溢出,痛苦令她的面容驟然蒼白,嘴唇亦失去了血色。

    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發作了!咬牙,雲七夜不著痕跡的挪動右手,死死的扣住了左手腕,生生抑下了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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