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相公狂野 ★:【奈何情深】 024  發繩
    「咳咳咳——」不是都叫滾了麼?她又回來做什麼?偷看……他洗澡?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她先是摸了他,現在又窺看了他的身子。陰鷙之色瞬時攏上眉梢,寧止盯著雲七夜,硬生生抑下那陣咳意,臉龐緊繃著僵硬的線條,清晰可見頸間脈搏的劇烈跳動。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慪的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他被她看了!

    哈,自嘲萬千,從小到大,他第一次發現,他的心靈竟是如此的脆弱。

    ——去而復返,她把他看了。

    雙目圓睜,雲七夜一瞬不瞬地看著寧止,比那日的脫衣圖好看。重點是多日的夙願得償,她看見了他前面的光景,銷魂兒的鎖骨,結實寬廣的胸肌。

    吸——有點熱。

    滿室的熱氣瀰漫,她不著痕跡的踮腳,看得更清楚。這男人不僅生得美,而且生得妖。墨蓮般的烏髮隨意紮起,剩下的任由其浸入水中,水藻般綻開了妖嬈的弧度。白皙的膚,妖邪的眼,俊挺的鼻,嫣紅的唇……水波粼粼,滴滴的水珠緊貼,順著男子的弧線滑落,下顎,脖頸,喉結,鎖骨,胸膛,兩顆小粉莓(太黃,太暴力。本作者,馬賽克處理),曲腰……一層香體用的幽蘭干花漂浮水上,下面的,她看不見了。

    微微一曬,雲七夜咂摸著唇,視線上移,盯著寧止的臉,他的面上有抹不正常的酡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害羞。不過不同於他,她的心都是黑的,不會臉紅!

    看什麼看!有些想咳血,寧止狠狠的瞪著雲七夜,誰也不肯先妥協,睜得越來越大的眼……一顆豆大的水珠從額上滲出,轉而滑落到睫毛上,他眨眼,那顆水珠轉瞬跌落至唇瓣,卡住不動了。

    有些癢。

    想要伸手擦去,可雲七夜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驀地覺得有種全裸相見的窘迫,好似水下面的身子也被她窺了去。

    不能亂動。

    水溫好像比方才熱了些,有些窒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珠微轉,頓時有了主意。紅唇輕啟,他看似漫不經心地伸出了粉色的舌,順著唇角慢慢探尋,舔舐了一圈,終於將那顆水珠舔去。

    舔得無限的妖嬈和誘惑,渾身一抖,甚至有些酥癢,雲七夜嚥了口唾沫,率先妥協,聲音卻是有些吊兒郎當,渾然不覺失態,「殿下,洗澡呢?」

    看了他的身子,她居然還能如此悠閒!握拳,寧止又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極力壓抑,「你眼睛瞎啦?!」

    隨著說話的動作,他的身子向上提了提……

    見狀,雲七夜抽氣,她的額上好像也滲出汗水了,有些燥熱,夏天不還有一個月才來麼?不自禁捏了一遍手指,她呼了幾口氣,想要涼快些。寧止呢,他熱麼?想著,她又不甘心地看了寧止幾眼。

    還看?!順著雲七夜的目光,寧止猛的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向上了……一驚,他慌得向水下移了移。可,水溫是不是涼了?陳管家燒的是冷水?!他的體溫都比水熱!

    好不容易將自己的上身遮掩了大半,他不甘心地瞪了雲七夜一眼,耐性終是被她毫不羞赧的神色耗光,惡狠狠迸出五個字:「滾出去,關門!」

    滾出去關門?

    「誒!」點頭,雲七夜不由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被熱氣熏的。轉身,她快步跑出了內室,關門。

    終於滾了!

    驀地有些濃重的呼吸,寧止瞬間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脖子一仰,他疲乏的靠到了桶壁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卻是——該死的雲七夜!想著,他伸手將額上的水漬擦去,被熱氣熏的。

    「殿下,門關好了!」

    「……」又回來作死?!眼皮抽得厲害,寧止抬頭看著再次出現的女子,怎麼還沒有滾!抿唇不語,額上隱隱浮動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實的情緒,想起身抽她,可是又不能。

    以手支顎,他靠著桶壁,閉眼,「雲七夜……門關好了?」

    「關好了,這房子裡就剩下殿下你和我了。」

    就剩下你和我了?她好像很開心,開心個什麼勁?他有病在身,受不了太多的刺激!盡量心平氣和,他怕自己忍不住衝出浴桶去抽她,「我是說,滾出去,滾出我的房間。」

    再一次的驢唇不對馬嘴,「殿下,要搓背嗎?」

    唇角一抽,冷靜,「……我自己可以來。」

    「您的手不夠長。」

    熱氣熏得他有些虛弱,「你很閒?……」

    沒法不閒,她剛才忍著長針眼的危險,看得非常清楚——那根幾近透明的絲線,被男子當住發繩綁在了發上。趁搓背,也許可以拿到。「很閒。」

    睜眼,握拳,寧止懶洋洋的看著雲七夜,意味深長:「我恍惚記得,你不喜歡碰別人。而我,也不喜歡別人碰我,所以你和我,誰沒必要忍著噁心……碰彼此。」

    無言以對,終於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不甘心,她的寶貝還在他的頭上呢。「……這個,我是您的妻子,按理,不算是別人。」

    妻子?她倒是變得快。不由冷嗤了一聲,寧止眼眸微瞇,忍不住嘲諷道,「你不是很想叫我廢了你麼?」

    「……」一愣,雲七夜想煽自己的嘴巴了,禍從口出,報應全來了。這禍國殃民的男人,得理不饒人,看似一個郎,實則狼一個,妖裡妖氣的,表裡不一!

    「沒話說了?」看雲七夜的樣子,寧止不由冷笑一聲,溢出了幾絲嗜血的寒意。伸手,他隨意地將頭上的發繩扯落,足有半隻手臂長的絲線,韌性十足,透明且細。若不是眼尖,他也拿不到手。「很適合殺人。」

    心裡咯登了一聲,雲七夜目不轉睛的盯著男子把玩在手的絲線,掩在袖下的手掌不由握成拳狀,尖利的指甲慢慢掐進了掌心的肉裡,有些疼,卻也顧不上。

    看她的樣子,不知為何,他有些快意了。今天他才發現,他的……妻子——如果可以,他自動忘卻她窺了他身子的事——她很有意思。

    「殿下的發繩很漂亮。」

    「是嗎?」他讚賞的笑了,不知笑她的誇讚,還是笑她的冷靜。「我說它適合殺人,可沒說它是發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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