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雲雷和雲心柔。
雲雷瞟了陳伊默一眼,「舌燦蓮花,金玉其外,敗敗絮其中,就憑你,也想得到子珊妹的芳心,門都沒有!」
又瞪了陳伊彬一眼,嘲諷道:「吃著碗裡的,看著盤裡的,還要惦記著鍋裡的,慾壑難填,不怕撐死嗎?」
望著余上亮,輕哼道:「人心隔肚皮,你對子珊妹到底是真是假,日久見人心!她今年不過十三,反正你已孤單這麼多年,再等上幾年讓郝教主向她求親,又能如何?」
陳子珊心裡感激雲雷的及時出現,不動聲色將手從余上亮手中抽出,嗔怪道:「上亮,原來你硬拉我來百花會,就是要給我這個驚喜。」走到雲雷身邊,拉著雲心柔的手。
余上亮低聲解釋道:「信在我身上放了三日。剛才情急之中拿出,請子珊見諒。「
陳子珊輕聲道:「上亮,我不是早已對你言明,成年之前不考慮婚事嗎?不過還是多謝你事先讓趙軒叫走阿颯去比武。不然,依我家颯的性格,看到我剛才被眾女圍攻,定會拚命護我。」
余上亮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子珊,你信我。我對你絕無壞心。」
陳子珊已望向雲心柔,笑道:「心柔姐,我不是告訴你,少來人多的地方嗎?」
雲心柔臉紅直言道:「我聽到消息,怕你吃虧,這就來了。其實,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就算是給你壯壯膽吧。」
蘇晨煙敏感膘了雲心柔一眼,殺氣一閃而過。
陳伊默望著雲雷一身刺眼的白衫,冷哼道:「皇帝哥哥,平日吳青青和雲雷在教中形影不離,宛如金童玉女,今日是百花會,不如為他們賜婚。」
雲雷目光不屑,冷哼道:「你哥哥憑什麼給我賜婚?他今日是想給你和蘇晨曦賜婚。你平時見了蘇晨曦,猶如蜜蜂見了花朵。怎麼,現在看到子珊妹有雪雕,又會異術煉藥丸,就立刻踢開蘇晨曦?」
有兩個少年弟子亦是恨陳伊默平時風頭太盛,躲在人群裡,高聲道:」伊默師弟愛慕蘇晨曦。平時他最喜歡往女弟子堆裡鑽!」
「伊默師弟是最喜歡和女弟子說話的。刷是雲雷師弟,冷的跟冰一樣。
李玉霜直言道:「伊默師弟,你弄錯了。吳青青愛慕的是余副教主。她今日來百花會,就是為了能奪得單項第一名,請陛下為她和余副教主賜婚。你莫要亂點鴛鴦譜。」
陳伊默尷尬萬分,古銅色皮膚窘成紅紫色,緊張道:「珊兒,你別信他們胡言!這些天,可見本王跟你開過一句玩笑?本王待你與別的女子不同。
陳子珊雲淡風輕道:「默王爺,多謝你和董太后垂青。我只是被夫家毀婚的無鹽女,無德無能,不配當什麼皇妃、王妃。」又自語道:「百花園也逛了,美人脫衣也看了,玩夠走人羅。」一語雙關,同時拒絕了陳氏兄弟。
陳伊默連碰釘子,這些天費盡心思,除了向董太后求賜婚,還準備了赴百花會的詩、對聯及畫、書、舞,結果沒有時間施展才華,還被當眾拒婚,大廳廣眾之下,顏面盡失,猶如從雲層趺至地面,但是如此打擊之中,仍不折不撓懇求道:「難道你就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本王?」
陳子珊無視一臉受傷痛苦的陳伊默,拉著雲心柔,慢步向園外走去。
雲雷回頭嘲笑道:「默王爺,你平時不是總恰香惜玉嗎,不如就納吳青青為王妃吧。」
陳伊默暴怒道:「夠了!雲雷,你算老幾,憑什麼說本王?你吃了固本丸,也騎了雪雕,你敢對天發誓,以她的容貌,你接近她就無所圄謀嗎?」龍睛圓瞪,望著那白衣少女遠去的背影,全然忘記陳伊彬那緊盯著的陰冷目光,用盡全力吼道:「陳子珊,或許本王真的不夠優秀,還不入的你眼。那本王今後在你面前,一定好好表現,讓你愛上本王!今生默王妃非你不可!
園裡傳來眾人起哄的吵嚷聲,「打一場吧!誰贏了就娶陳少莊主!」
「就憑陳氏兄弟能打得贏餘雷教主?」
「打什麼打?陳少莊主都走了。她走了,百花會還有什麼意思?我們也走人吧。」
「不是還有那麼多世家的嫡女才女嗎?」
「那些女子都是陳帝相中的,叫咱們這些人來,不過是來充數的。」
「聽聞陳帝好色之極,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不知道陳少莊主成年後,到底會嫁給誰?」
「陳少莊主中意的人是阿颯兄弟!」
「陳少莊主和阿颯兄弟號稱雪雕神侶,兩人平時形影不離!」
蘇晨煙將蘇晨曦交給身邊的老宮女,步伐加快,絲毫不覺尷尬,追上前高聲道:「今晚上元節,陛下將在戲台前搖宴冊封董妃,請心柔妹妹、雲真人、陳小蛆務必到場!」
已行至園門邊的陳子珊未回頭搖手道:「皇后娘娘請放心,今晚戲台有皮影表演,酒宴上還有我設計的火鍋。就是他不請,我也會去。別忘了照顧你妹子,我看她過於傷心「江
雲雷不屑道:「不就是個納妃儀式嗎,召那麼多人觀禮幹什麼?好了,我和姐姐會來觀禮!」
那些世家嫡女和才女,都是嬌生慣養,長途跋涉,身體疲憊不堪,剛才又擔驚受怕了好久,早就支持不住,忙齊聲請求離開口蘇晨煙也要離開去照顧蘇晨曦。陳伊彬便都准了。
沒有了這些嬌美的少女,還叫什麼百花會?很快園裡人都走光了,冷清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氏兄弟站在空蕩蕩的比試場地上,四目相視,竟然「哈哈哈!」,均大笑起來,陳伊彬笑得勉強,自嘲道:「聯的默弟好有心機,連母后也能被你說動。」
陳伊默卻是笑中含淚,如同受傷的小獸,哽咽道:「皇帝哥哥,長這麼大,我從未對女子動過心口她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子,當然要全力以赴得到她!皇帝哥哥,當年,你對皇后嫂嫂,不也這樣嗎?」
陳伊彬一臉錯愕,心道:只怕此番他是真的愛上了珊珊。可是,朕才是珊珊的真命天子,又豈能讓?搖頭苦笑道:「有些事情,你不懂。朕和珊珊淵源頗深,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的……,若能平安過了今夜,朕就會細細告訴你。」
陳伊默未聽清他最後兩句饒有深意的話,實是難以自控情緒,背對他默默流淚,點頭啞聲道:「好,臣弟拭目以待。」
夢月園的園門外,兩隻金須黑豹和大雪、小雪各守一邊,余上亮一臉期待的站在園邊的村林裡等待。
不遠處的橋上有兩名奴僕提著水桶路過,樹林那邊隱現出人影。
片刻,婢女領他入內,當看到一襲白裙的陳子珊獨自一人盈盈站在屋子中間時,他喜不自禁笑道:「子珊,我還怕你不肯見我。」
門一關,陳子珊邊朝他使眼色邊怒道:「我見你,是要罵你的!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
余上亮攤開雙手,配合的朝門外大聲道:「你罵吧,我聽著。」
她嘟起小嘴,用唇語無聲道:「你這壞人,剛才竟敢當眾調戲我。」
她指的是當眾那一吻,余上亮立刻臉一紅,抿唇一笑,亦用唇語道:」那也是被你教壞的。子珊,你,不怪我了?」
「怪什麼?如果我沒料錯,那信不是你求的,而是郝教主自己主動寫的。估計是那晚你和我說的話被人聽見,然後傳到郝教主那裡去,她最關心的就是提高修行速度早日修仙,我會煉藥,她怕我跟陰陽教教主合作,保守期間,便想起了以聯姻名義拉我入無上道教,如果我嫁給你,那便是副教主夫人,這樣除了她,無上道教弟子也能獲益。今日,你拿出信來還吻我,本意是為我解圍,讓陳氏兄弟打消娶我的念頭,對嗎?」
余上亮心讚她聰慧無比,激動的用唇語道:「子珊,你真是知我心意。婚姻大事,我豈會借助外力?前幾日我與你哥哥對月酌酒,已向他稟明,他也默計了。陛下和默王爺,生於皇室,生性過於風流,自小浸淫權術政治,沒什麼真心,不是能托付終身之人,今日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搬出師父的信,希望他們畏於師父的威嚴,就此對你放手。」
就在半個時辰前,在這間屋子裡,陳子珊因為百花會被眾女圍攻,譏諷離玨不該幫了陳伊彬這種小人,將他趕走,此時聽到余上亮提到他的名字,芳心一跳,背過身去,輕聲道:「我哥哥,刪他怎麼說的?」
余上亮將她身子扳過來,含情脈脈望著她的眼睛,唇語道:「他尊重你的意見。」
陳子珊笑靨如花,唇語道:「我的意見就是,看在你在百花會上願意幫我脫衣的份上,等我成年後,允許你做我第四個男人。」話畢,雙手樓他脖頸慢慢帶近,踮腳尖,閉眸嘴唇吻住他的唇瓣,由淺至深,舌尖伸入,霸道纏綿的深吻。
余上亮身體僵直,像是塊硬木頭,小腹緊收,胸口心臟「怦怦!」直跳,一會兒,她的兩隻手已然解開他的外衫和中衫,一隻小手撫模他的胸肌,一隻小手輕捏他翹立渾圓的臀部測試彈性……
他忍不住粗聲喘氣,將她緊緊樓在懷中,感覺混身躁熱,防線就要失守,咬牙道:「別。別!」
這時,陳子珊突然大聲道:「余上亮,我不會嫁給你的!此生我誰也不嫁!」
驚的他慾火褪去一半,被她的頑皮搗蛋弄的哭笑不得,目光迷離,唇語道:「你要折磨死我?」
陳子珊鼻尖在他臉頰摩擦,舌尖輕舔他唇瓣,抬眼瞇笑,唇語道:「喜歡這樣的折磨嗎?」
余上亮長吸一口氣,想起她剛才在百花會上絕世才華,加之此時她的媚態誘感,防線全面崩潰,情難自禁放縱去愛她。
「你要想辦法阻止郝教主來明月山莊。我和哥哥不想和她走的太近,也不湘得罪抽」
「我盡力為之。」
「不要打馬虎眼,一定要辦到。」
「我師父決定的事,極少改變。我也只能旁敲側擊。」
「若有一天郝教主要對付我和哥哥,你怎麼辦?」
「她是我師父。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只能盡一切能力事先通知你們做好準備。」
「有你這個承諾就足夠了。還要我折磨你嗎?」
初嘗親吻的余上亮點了點頭,被她按坐在凳子上……
一番激吻過後,余上亮依依不捨唇語道:「回到無上道宮,我怕是再見你一面很難。你來找我,可好?」
「上亮,這裡有三十顆固本丸,你拿去自己付用,或是給我們的朋友。
此時情濃,他哪裡還在意什麼丸藥,「你有聽到我剛才說的嗎?!」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記住,不許讓任何女人碰你!」
「我豈是那種隨便亂性的男子?」
「可我是隨便亂性的女子,所以等我成年後就要好好亂了你……好好的折磨你。」
「子珊,你是我的魔障「」」,
余上亮起身,悠然整理好衣衫和髮冠,離開屋子之前,猛然間回頭,雙眸精亮,雙唇微啟道:「我會……等你。」
他走出很遠,屋子裡還留有男女暖昧的氣味。陳子珊躺在床上,閉目面帶壞笑,心道:玨哥哥,你到底給上亮說了什麼,讓他改了心性,竟然心甘情願做我的第四個男人?
玨哥哥,你果然是最知我心意。剛才趕你走,也是想讓你冷靜,看清楚陳伊彬一家人的嘴臉!
玨哥哥,看在百花會上,你施展法術花罡雨懲罰陳伊彬王八蛋的四條狗腿子的份上,要不我考慮一下,讓阿颯把第一夫的位置讓給你?(法術花罡雨,源自《萬里芳菲》中萬花女神的《神花仙術》,施用法術者萬花神跡需達到紅色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