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家開始陸續上台將表格丟到了主席台正中間的箱子裡,越夕特意向前走,在右斜角的位置坐下,狀似無意的看著台上的人,心下卻開始運起異能,陸續有人上台投表格,越建邦坐在位置上,焦急地看著左右,又看了看越夕,不時用手帕抹額頭上的汗,他終於知道越夕為什麼要拿手帕了,這分明就是給自己用的,要不是知道姑娘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他都要以為姑娘是在懲罰自己前段時間老給她買香水的事了。
「建邦,你也來啦?」
白敬元已經投了標後,準備離開會場,看到越建邦故意停下了腳步,其實他也不認為越建邦能有什麼財力競標的,所以他只是研究了幾個規模比較大、實力比較雄厚的公司,並且能弄到內幕的他也不擇手段的弄來了。至於越建邦的建築公司在他看來剛剛夠得上競標的尾巴,但競標看的不僅僅的公司的規模還有財力和人脈。
這幾年越建邦的公司在他的努力經營下,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擁有一幢獨立的大樓作為主公司,旗下三個子公司的規模,為他工作的人也達到了上萬人,其中辦公室白領上千人,而建築工人卻已上萬,而越建邦在公司建築工人的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畢竟能和工人們一起在工地吃苦的老闆真的很少,更不用說逢年過節都加倍發獎金的老闆了,所以這些工人對公司可是非常齊心的。
公司不出名,但經手過的每一個項目都受到委託方的好評,在業界已隱隱有了名氣。不過這些都是很普通的,並沒有多少人在意。再加上越建邦的低調經營,這也是一直沒被人找麻煩的主要原因,畢竟這個行業競爭還是很強的。
越建邦顯然很意外白敬州會喊他,只是瞟了對方一眼,恩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
白敬元卻一點沒聲音,看了看越建邦手裡的表格,笑著說:「怎麼不上去投,你看人都走完了。」
越建邦直接給了句:「不急。」然後繼續看著越夕。
白敬元看著越建邦一腦門的汗,加上他不停張望的樣子,就覺得他心虛緊張沒把握,心中暗定,以前他和越建邦合作過一段時間,開始時很多合作項目都是越建邦提議的,於是他跟著一起做了,雖然他投資得多,占的利潤是大頭,但是在他心裡越建邦都是沾了他的光,可和越建邦散伙後,投資很不順利,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當初真的看走眼了,其實越建邦就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
但是現在看到越建邦的表現,他卻非常不屑,就這麼一個競標,都緊張不得了的人,一看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可能以前那幾個項目是湊巧了吧,白敬元這樣想道,然後連敷衍都懶的敷衍了,正在這時白敬州過來了:「敬元,呆會兒還有個酒會,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吧。啊,越兄弟也在這啊」說是喊兄弟,但語氣中卻毫無半點親切,只有不屑和嘲諷,故做什麼驚訝啊,他不是早就看到自己了,真是一群虛偽的人。
白敬元說:「哥,這個酒會是官員才能去的吧?我去了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我弟弟,和我一起去參加,正好給你介紹負責這個項目的官員認識。」敢情人家以為這項目是他家的了。
越建邦看著一唱一搭的兩人,覺得太沒勁了,於是站起身向越夕走去。
「越兄弟這是要去投標了嗎?祝你成功啊」兩兄弟哈哈笑著,然後結伴走了。
「哥,這次的競標真的沒問題嗎?」
「你不是拿到幾個大公司的內幕了嗎?其他的公司又怎麼能和你的公司相比,怕什麼?」
「可是你不是說,這次的競標,上面為了迎接國家的反腐檢查,特意將投標箱送到上面,讓他們來決定嗎?我有些擔心啊。」
「你啊,就是心眼太多了,既然都已經投了,那麼中與不中都看天意了,再說你這次那麼多錢可不是白給的,否則那些人就得小心了。」
白敬元點點頭,放心地跟著哥哥去參加宴會了。
越建邦卻直接把這兩人當跳樑小丑了,直接過濾他們的話,而且他腦子裡在想著到底應該投多少錢:「夕夕啊,你看到底應該投多少錢?」
等會場裡的人都投完後,越夕才閉上眼睛,楚著頭靠在爸爸身上。
「夕夕,你怎麼了?」
「爸爸,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越建邦趕緊給女兒揉腦袋:「感覺怎麼樣?」
「嗯,好多了,爸爸不要揉了。」看到越夕坐正了身子,越建邦突然想到什麼,悄悄湊到越夕耳邊說:「你剛剛是不是在發功?看那些人投標的結果。」
越夕看著越建邦小心的樣子,笑著點頭,只見越建邦開心地摟過越夕,小聲說:「乖女兒,告訴爸爸該投多少。」
越夕想了想說了一數,越建邦驚訝地說:「夕夕,爸爸帳面上可沒那麼多錢。」越夕也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帳面上沒那麼多,那就是加上私底下的就夠咯?看來爸爸還有私房啊,得讓媽媽好好搜搜,男人的外心要堅決打擊,首先就從私房開始。
越夕到也光棍,兩手一攤說:「如果不夠的話,那我們也不用交這表了,直接回家不是更省事?」
越建邦訕訕的笑了兩聲,其實他知道女兒有錢,就憑她從緬甸帶回來那麼多的玉石可以看出來,事後他專門研究了下賭石,大概計算了下,才發現自己姑娘的財產肯定比他還多,這個發現讓他心驚,也感到自豪,姑娘能幹啊,不靠家人就自己攢下那麼多錢,換誰家父母不高興啊。
他其實是想讓姑娘給他湊點錢,雖然這樣撈姑娘的錢很無恥,但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身上放那麼多錢,這在越建邦心裡是件很不可思意的事,所以總想著法子讓姑娘把錢拿出來給大人保管,以後等她成年了,再把錢還給她。
但這丫頭鬼精鬼精的,他也偷偷翻過姑娘的房間,楞是沒找到,又竄輟著老婆去找去要,結果人家理都不理他。
「夕夕,你看這次可是爸爸的好機會啊,怎麼能因為沒錢就不幹了呢,就當爸爸向你借的好了,以後賺了錢就還你怎麼樣?」
越夕太瞭解爸爸了,就是個舊觀念與新觀念夾縫中的思想,有時偏舊有時偏新,就要看他什麼時候犯混了。別說她現在真沒錢,就是有,這錢借出去恐怕拿回來就是好多年以後的事了。
越夕驚訝地看著爸爸:「爸爸,您怎麼會以為我有錢呢?您看您每個月就給我幾千塊的零花,我這個月還剩點,要不……您都拿去。」越建邦氣得手顫抖地指著越夕。
這時一旁的工作人員開口了:「先生,請問您什麼時候投標?我們要結束了。」
越建邦一聽,忙在紙上寫了個數字,然後折好遞了上去。
一路上越建邦是好話說盡,但越夕就是給他裝傻充楞,一直到晚飯結束了,越建邦還不放棄,一旁的越媽媽在瞭解了情況後,看不過去了:「我說,你自己有錢就做,沒錢你裝什麼有錢人啊,光惦記姑娘的錢了,別說她真有那麼多錢,那是她自己辛苦賺來的,我也不會讓她給你,再說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啊,你讓她去搶啊」
「怎麼可能沒有呢,上次那些毛料可是要好多錢的。沒錢,她怎麼買得起毛料。」
「爸爸,都說了我是靠氣功賺回來的,錢是越滾越多,反正全部的錢已經換了毛料的,你要的話,就從裡面挑幾塊拿去賣吧。」
越媽媽聽了著急,就怕丈夫真打夕夕這些翡翠的主意,只聽越爸爸擺手道:「你媽那次說了以後,我就沒想過動那些翡翠了,本來就是你的,只是夕夕,你一個小孩子帶那麼多錢在身上,萬一哪天丟失了怎麼辦?」
越媽媽本來聽越建邦的話時,覺得很高興,丈夫終於想通了,結果後面越說越不像話,忙強過話頭說:「你這是強詞奪禮,姑娘的錢就是她自己的錢,你沒錢自己去找別人借去,反正我不許你打姑娘的主意。」
「老婆,別說得那麼奇怪好不好,什麼叫我打姑娘的主意啊,不就是給她保管幾年錢嘛,等她長大成年了,這錢還得還給她。」
越媽媽指著越建邦的腦袋,連點好幾下,然後對越夕說:「夕夕,你去休息去吧,你爸爸這邊,媽媽會幫你搞定的。」
越夕衝著爸爸吐吐舌頭:活該。在她走出臥室前,對媽媽說:「媽媽,我聽到爸爸說他有私房哦。」說完一溜煙跑了。
越爸爸氣得大喊:「夕夕,你給我回來,你什麼時候聽我說有私房了,你個臭丫頭,爸爸幫你保管錢呢,你還編排爸爸……」剛說到這,發現連兒子都趕緊跑出去了,轉頭一看,臉頓時苦了下來:「老婆,你別聽夕夕亂說,我哪有什麼私房啊……啊……輕點輕點,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