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越夕已經進入了修煉的睡眠狀態,而臥室外的客廳裡,一陣輕微的鍵盤敲擊聲傳來,白哲瀚的臉色隨著電腦上顯示的內容臉色顯得很嚴肅凝重,一點不復白日時的溫柔笑意。
只見他雙手不停敲動著,接著拿出一個小小的類似U盤的東西插進電腦裡,疲憊地身子向後靠去,右手揉了揉眉心,然後猛的站了起來,悄悄打開越夕的房間門,走到床邊,臉上的表情柔得能化出水來,躬身湊近越夕,輕輕在她的唇瓣上印上一吻,不敢用力卻久久不願意離開,良久,房間裡才響起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寶貝,等我回來。」
越夕睡得很不安穩,當她醒過來時,外面天色還很黑,沒有了花朝後,她發現自己的修煉比以前緩慢了許多,現在修煉只是以前修煉的三分之一的速度。
雖然很遺憾,但是想到花朝那種彷彿重生一般的喜悅,越夕怎麼也不能讓她再回到自己身邊:「以後還是得習慣啊。」越夕輕輕感歎了一聲。
天色很早,越夕猜想白哲瀚還在睡覺,於是自己出去鍛煉身體了,這已經成為她每天必做的功課,正是因為花朝離開了,她更應該堅持不懈的鍛煉自己,今後她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值得慶幸的是她的透視異能沒有被帶走。等她鍛煉回來後,房間裡依然很安靜,平時自己起的時候,瀚哥哥也起了啊,怎麼今天他沒起來呢?自己要不要去嚇嚇他呢?
越夕竊笑著輕輕扭開了白哲瀚的房門,空空如也的床鋪讓她楞了好一會兒,她又看了衛生間和廚房,根本就沒人,難道他昨天晚上就離開了,越夕又走進白哲瀚的房間,摸了摸他的被子,很冰涼,說明他昨天根本沒有在這裡休息,不過這對越夕來說很平常。
白哲瀚也不是每天都在這休息的,有時會回白家,有時是出差,還有幾次是瞞著白家去了國外,但是這次卻沒有告訴自己,這讓越夕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以前白哲瀚總是不厭其煩地向自己告知去向,可現在突然不說了,心裡彆扭的緊。
收拾好心情,梳洗過後,越夕向學校走去,宋爺爺的事告一段落了,所以越夕按照閩老師的吩咐,每天都上課,尤其這個學期的護理課很重要,護理課要學的還不少,有生活起居護理、情志護理、飲食護理和食療,這只是上學期的課程,下學期的課程則是中醫科護理、經絡學和保健推拿,而經絡學又包括了經絡、常用穴位、刮砂、拔罐等等,而保健推拿又包含了正常人體解剖和生理學、推拿手法和禁忌症、全身與局部保健按摩、外用藥的包紮法等等。
越夕覺得還是現在的大學好,將來的大學可是什麼都學不到的,她記得前世自己隔壁鄰居家的孩子,讀大學花了好多錢,結果孩子四年畢業後什麼都沒學到,那孩子也不是不愛學的,至少在她的瞭解中,那孩子就非常勤奮,聽說還拿了學校的獎學金,這樣勤奮的學生大學四年畢業後居然什麼都沒學到,是學校的問題還是學生的問題,答案不言而喻,她不襟慶幸自己早生那麼多年,才能學到這麼多的東西。
還沒走到教學樓,老遠就看到了寧靜三人,羅麗高興地衝越夕跑過來:「四四,你今天怎麼來了?」
「家裡的事處理完了。」微笑著回答了羅麗的話,越夕和方潔挽著手進了教學樓。
「這個學期的護理課好煩哦,全是長篇大論要背的東西,老師呆會兒還要抽查。」方潔邊走邊嘟著說。
「只是背的東西還不輕鬆嗎?」越夕奇怪地問。
「你當然輕鬆啦,你記性那麼好,我可就慘了,那麼多東西我怎麼可能記得住啊。希望呆會兒老師不要點到我的名。」方潔雙手合十地祈禱著,也不知她拜的是哪路神佛。
由於閩老師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症,越夕也輕鬆了很多,早先買的藥都給宋老爺子用完了,當然症費閩老師可是一分不少的收取了,畢竟有很多藥材都是有錢也買不到。
閩老師藥房裡的藥少了很多,這段時間閩老師都是在家炮製藥材,也不是什麼名貴藥材,只是一些常見的中藥,閩老師也不知是懶動還是照顧越夕去上課的時間,早上一般都不炮製藥材,就是出門去幾個朋友家溜躂,下午越夕來了以後,就帶著越夕炮製,有時自己端著本書在一旁看著,讓越夕動手做,他最後審查,不對的再重新做。越夕對這種情況非常開心,因為老師把自己當成徒弟看待了,所以越夕學習起來也越加努力認真。
現在越夕身上百香果的味道漸漸被藥材的味道掩蓋了,不管走到哪,她身上都是一股濃重的中藥味,越建邦聞得直皺眉,認為一個漂亮的姑娘家身上總帶著藥味不好,非常後悔讓越夕學中醫。
越媽媽笑著打趣他:「也不知是誰逢人就說自己姑娘是中醫的,現在又嫌夕夕身上藥味重,你這人還真是雙面標準。」
越建邦被說得沒聲了,不過每次越夕回家,總能收到一份來自爸爸的禮物,一瓶高級香水,這讓越夕哭笑不得,其實這藥香是可以祛除的,洗過澡以後就很淡了,但是她的房間裡到處是中藥,洗了澡以後又去整理藥材,所以這味道就一直去不掉,不過她也沒想著祛除。
一個星期後,越夕聽說爸爸要參與京城環城高速建設的競標會,想著爸爸已40多歲了,再奮鬥幾年人就老了,所以她希望能幫助爸爸加快發展步伐,然後能滿足地提早安享晚年,而這次京城環城高速路建設的競標會就是一個契機。
由於競標會是在週四,越夕一個早上都有課,只是第一、二節是主修課,三、四節是公共課,於是越夕頭天就跟寧靜三人說讓她們幫忙請假,她有事,三女也習慣了。
一大早,越夕就和越建邦收拾整齊,臨出門時,越夕特意向媽媽要了塊手帕,越建邦雖然好奇,卻沒問什麼,兩人向著市城建中心禮堂而去。黑色的小轎車緩緩跟著一長串的車隊後面,看著前方前進緩慢的車隊,越夕很是無奈,來競標的人真多啊,還以為他們算來的早的了,哪知道別人比他們來得更早。也不知道她的異能管不管用。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怎麼也要試試的。
「咦,他也來了」越夕聽到爸爸的聲音忙問:「爸,誰啊?」
「白家二伯。」越夕一聽撇嘴。這家人除了白爺爺和老師,就沒一個像樣的,當然她親親男友算半個,因為他做了讓自己傷心的事,雖然現在還沒想好怎麼懲罰他,將來可就不一定了,女子報酬十年不晚。按後世的話來說:斤斤計較的女人,傷不起啊
車隊蘑菇了40多分鐘,越夕都快睡著了,車子才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開進了車位。進入會場時,裡面已經人聲鼎沸,雖然大家都小聲的討論著,但架不住人多啊,整個會場嗡嗡作響。越夕四處張望,很多熟人啊,白敬元就坐在第二排的正中,看來他們公司的實力還是不錯的,還有一些是她跟著閩老師出症的人家。
越夕有些奇怪,怎麼他們白家既然有錢又有人在政府做官,為什麼白敬州的官位也沒多大啊,小時候不懂事,見著個京官就以為很了不起,長大了才知道京官也分三六九等,也許以前白爺爺在時,白家過得很滋潤,可自白爺爺退下來後,白敬州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現在依然在省副級掙扎,越夕嘴角勾起個諷刺的微笑,雖然這個人以後有可能成為她的公公,但是她越夕可沒那麼好心,只是幸災樂禍地看著,不對他下絆子就算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會想著去幫忙呢。
又過了半小時,才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走上正中間的主席台上,同樣是讓幾個領導官員上台講話,白敬州也混了個第三講話的榮譽,他後邊是負責此次競標會的負責人,一個多小時後,當司儀宣佈競標開始時,越夕才長舒了一口氣。過程就不提了,總之一言難盡,開過長會的都知道。
越建邦則是睡了一覺,被熱烈的鼓掌聲震醒了,前幾次的掌聲都稀稀落落的,最後宣佈開始的掌聲卻是震得會場屋頂都在顫抖,可見民眾在最後有多麼齊心。
越建邦抹了把臉,嘴裡嘟喃著什麼,只有越夕聽到笑了,爸爸還真敢抱怨,也不怕人家取消他的競標資格。
越建邦拿出一張已經折疊好的表格出來,上面的金額沒寫,這個表是他早就拿到手裡的,應該說每個報名參加的公司手裡都有這種競標表,本來越建邦是想把價格填上去的,但是越夕勸住了,說到會場以後再填,想到自家姑娘的神奇能力,越建邦也沒問就繼續填其他的地方,只是空了價格那欄沒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