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司南玨,我*你大爺!
「到了,下車吧。」段興言把車停在司家宅門外,幫她解開安全帶。凌霄一晚上沒睡好,酒勁兒直到半夜又竄了上來,體溫便開始上升,段興言被她折騰起來又是餵藥又是遞水,好不容易安靜了重新躺回去,凌霄又被夢魘住了,卻是怎麼叫都叫不醒,在夢裡一直不停的流淚,一會兒叫奶奶一會兒叫彬彬,抓著段興言的袖子哭的比誰都傷心,可就是醒不過來。
知道這孩子幾天裡受了驚嚇,段興言歎著氣只得把她抱進懷裡,這才止住了凌霄的哭鬧,兩人一個坐著一個蜷著,就這麼過了一晚。
凌霄咬著嘴一早上不知道偷偷瞄了他胳膊多少次,一句謝謝卡在嗓子眼裡卻就是說不出來。不是不感謝的,昨晚的夢太過清晰,彷彿一切跟現實一樣,凌霄是真的怕了。
今兒是除夕,四下裡滿是鞭炮的響聲,辟里啪啦年味兒十足,像司家這樣的家族裡過年的時候一家子肯定要聚在一起,為了避免撞到一塊兒,便聽了段興言的建議,早上八點不到兩人便開車過來。
段興言替她開了車門,一直以來他的教養都是極好,凌霄也不去破壞他這種習慣,坦然接受日後天王巨星的服侍,心裡一邊自我安慰。
司家老爺子住的這幢宅子顯然已經有好些年歷史,但從院外就能覺出裡面歲月沉澱後錯落而斑駁的痕跡,有傭人過來詢問,段興言遞上名片後便和凌霄一同站在外面等待。
日頭衝破雲層,天地在瞬間便亮了起來……
張蘭是每天早上過來然後晚上回去,今兒來得稍微早了點兒,順便把早飯一塊兒帶了過來。電梯停在七樓,樓道裡很靜,隱隱能聽到什麼敲打的聲音,和在一片鞭炮聲中聽得也不是很真切,過了一會兒也沒覺出什麼異常,這才掏著鑰匙往門口走。
撞擊聲越來越大,直到走進才隱隱反應過來,這聲音竟是從自己要去的戶住家的防盜門裡發出的,時不時夾了兩聲狗叫,心裡咯登一下,手跟著就是一哆嗦,鑰匙嘩啦就掉在了地上。只是那聲音越來越急,門被撞得匡匡直響,張蘭被嚇的不行,忙盯著那門伸手去摸地上的鑰匙,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鐵門。
一條一人高的大狗忽的就撲了出來,叫聲整個樓道都能聽得見。
張蘭嚇的就是一聲尖叫,那狗卻沒有攻擊她,反而快速從她身上下來,一邊咬著她的衣角想把她拉起來。張蘭這才看清,竟是自己的小僱主養的,終於鬆了口氣。
「嚇死我……這,這怎麼了?」張蘭右手還保持了撫胸的動作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手指僵在半空中,不由自主的就吸了下自己的鼻子,臉色登時大變。
舵主一邊叫著使勁兒把她往裡扯,眼睛黑得彷彿馬上就有液體要流出來,張蘭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推開了它連爬帶滾的就衝進了屋子裡。
好大的,煤氣味
已經嗆得人幾乎無法呼吸,張蘭三兩步衝進廚房快速關上了閥門,臉色嚇得發白,舵主的叫聲迴盪在整間屋子裡,她怔了怔手差點兒就沒扶穩,也不管有沒有緩過來,再次跑到了老太太屋裡。門被關上了,但煤氣還是散進來不少,老人一半身子在床上,手自然而然的垂到了地下,半張床單被舵主的牙撕得粉碎。現在剛剛七點多,很多人都還在睡夢中,因吸入不少一氧化碳,老人的嘴唇連帶週遭皮膚已經呈現出極為不自然的櫻紅,張蘭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背起她就衝出門外。
她把老人放到地上,什麼也沒來得及干,自己這會兒已經有了輕微的頭暈,舵主的叫聲還在繼續,屋裡還有人……張蘭再次進了凌霄的臥室,裡面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顯然主人晚上根本就沒回來,不禁一愣,忙循著舵主的叫聲跑到了陽台上。
一看竟是被嚇得冷汗又差點兒出來。
凌空就躺在地上,顯然是被舵主拖過來的,此時小嘴微微張著,雖然呼吸還在,但鼻音太重,膚色蒼白,滿頭滿臉都是大汗。張蘭再次把孩子抱了出去,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被嚇出一身汗。舵主在地上不斷圍著兩人轉圈,張蘭看看倆人的臉色又試了下呼吸,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放下一半。
「沒有人了吧?」問這話的時候也沒指望舵主能明白,但沒想到話剛一出口舵主就輕輕叫了一聲,抖了抖身上的毛,這才鬆了口氣。
「那得趕緊上醫院,倆人到現在醒不過來,我估計吸進去不少……你等等……」說著看了看它又拐回屋裡,找了跟長繩子拿刀剁成幾節,一邊抱起凌空示意舵主蹲下來。
舵主來回在這之間看了看迅速半蹲下身子,張蘭來不及讚歎這狗的通人性,忙把孩子放到它身上,三兩下孩子的手腳便和舵主的四肢依次綁到了一起,也是盡量不壓迫他的氣管,繩子繫緊以後才拍了拍它的身子,舵主跟著就站了起來。
成年大白熊的身高大約是七八十公分,凌空四肢被穩穩綁在它身上,根本觸及不到地面,舵主低低叫了一聲一邊轉過頭去蹭凌空的腦袋,叫聲極為悲傷,類似於人類的嗚咽,聽得張蘭差點兒就哭了出來。
「沒事,彬彬沒事,咱趕緊上醫院……」說著一把背起了老人,電梯裡空間太為狹窄,進去以後呼吸會更為不順,張蘭抹了把臉上的汗四下看看很快便選擇了樓梯,舵主跟在後邊一齊衝了出去……
大過年的街上並沒有多少人,邯台市凌晨的大街上出來放炮的人眼中便出現了這麼個詭異的場景,一個女人瘋了似的背著個腿上打著石膏的老太太在路上狂奔,一條大狗背上背著個小孩兒跟她平行著跑,人們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互相看看,再次望過去的時候他們早就消失在拐角看不見了……
司南玨打著哈欠和司南豐一塊兒從出租車上下來,昨晚老爺子發著脾氣給倆人下了最後通牒,必須今天之前回來,也不說是什麼事。那時候倆人剛從歐洲飛到北海道,買好裝備正預備第二天去滑雪,就這麼硬生生被拽了回來。
將近半個月的反省司南玨基本上已經確立了自己對凌霄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酒醒過來以後自己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但漸漸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打小做事就沒在乎過規矩方圓,任何事都是由著性子高興怎樣就怎樣,更何況凌霄也是老爺子承認了的,這麼一想身上再沒有一點兒壓力,第一次明白了記掛一個人的心情,帶著一點兒點兒新奇和小心翼翼,一切疑慮被瞬間掃清。
壓力沒了便不由自主放鬆下來,來人都是極能玩的主兒,照司南豐的經驗之談,女人必須要不冷不熱的吊著,吊得她心裡癢了想你了再給點兒甜頭,她才能知道你的重要。司南玨玩的不少,理論也不少,可到了自己身上顯然是亂了陣腳,想了想愈發覺得自家表弟的話沒錯,倆人一合計,便直接從西邊開始一條龍玩下來,差點兒就忘了回家。
好幾個小時在飛機上也沒睡舒坦,這一片是邯台的富人區,出租車一般都不會往這邊跑,家裡沒有派人來接,兩人在離家稍遠的地方被請下了車,罵罵咧咧的啐了兩口這才不情願的往家裡走。司南玨活動著自己的筋骨一邊打著哈欠,宅子就在不遠處,想著回去以後怎麼也要好好洗個澡睡一覺,玩的時候不覺得,這一累下來整個人都跟垮了似的渾身酸痛,提不起一點兒勁。
「哎,家門口有人誒……」司南豐快了他兩步,見院子門口停了輛賓利,兩個人站在外面顯然是等著傭人傳話。「那不是你同學嗎?就你替他看小孩兒的那個。」
司南玨心裡瞬間就漏跳了半拍。
目光循著他手指看過去,果然是凌霄,嘴角的笑意一點兒點兒跟著就溢了出來,空氣中滌盪開他心底的喜悅,旅途的疲憊全然消失不見,一把把隨身的包丟給司南豐便跑了上去,不想卻在中途被迫停下了腳步。
凌霄的身邊,還站了個男人。
這人他見過,孩子丟了的那會兒就是他給撿到的,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倆人已經這麼熟了?轟的一聲,司南玨只覺得自己心裡的火氣猛地就竄了上來。
等了近兩分鐘傭人才回來請兩人進去,凌霄看了段興言一眼深吸了口氣,剛要跟著進門手機便響了,看了看是個不認識的號,心裡那種極端奇怪的感覺便又冒出了個頭。
「我先接個電話。」凌霄點點頭推出一步,按下了通話鍵。「你好,我是凌霄。」
「凌霄,是我,你快來醫院一趟……」對面氣喘吁吁的是個女人急促的說話聲,是自己請的保姆,「你奶奶和弟弟煤氣中毒,現在就在醫院裡,就你們家最近的醫院,你快過來一趟……」
凌霄腦子嗡得一聲,再也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段興言見她的反應便猜出是出了什麼事,一隻跨進院門的腳轉了半圈便向她走過來,一隻手放在凌霄肩上,眉頭微蹙,「怎麼了?」
「凌霄」段興言這動作直接就把司南玨的怒氣又帶出一層,聲音裡已經壓抑不住純粹的火苗,快步上前走了兩下便出現在兩人視線裡,面部線條緊繃,已是極端不悅,「凌……」
「司,南,玨,我/操/你大爺」
凌霄眼珠子通紅,想也沒想手機跟著就扔了過去,正砸在司南玨眉角,力道大得駭人。
在場的人全愣住了,手機從他額頭彈下來摔到地上,啪的一聲便成了三半。
【我在這兒鄭重承諾,這章以後後面絕對沒有再虐女主的了,真的,我保證,再虐你們打我……明天早上公務員考試要早起,今天的留言只能晚一天再回,敬請原諒……話說,其實俺這一章的標題想用舵主V5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