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第二卷九層之台,起於壘土(TXT全文字手打) 122零距離
    122零距離

    段興言在邯台似乎有不少房產,賓利最終在最近的一處公寓停下,這裡住戶並不是很多,也不像一般樓宇林立的商品房,每一幢最高不過三層,從門口的標牌就可以看出,都是私人領域。

    段興言在鞋櫃拿了雙拖鞋給她,凌霄穿上去,有些大,是極不合腳。屋裡很漂亮,凌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房子,幾乎是瞬間就被它的設計驚到。底層兩百多平的面積裡除了洗手間甚至再沒有一間屋子,二樓是半個切面,所有擺設站在下面就可以一覽無餘,各式用具也是高高低低的劃分,根本就沒有幾室幾廳的概念。

    「這是楚槃的設計。」段興言倒了杯水給她,一排藥片被放在旁邊,「我知道你沒醉,但最好還是解解酒。」

    凌霄去接杯子的手僵在半空,愣了半秒這才繼續去拿,就著水吃了片藥。他們就坐在地面半人高的墊子上,家裡沒有一處沙發,就連床都是被墨色包裹的流線型配套床墊,看上去很隨意。

    「你說的,是楚醫生……」

    「醫生?」段興言不由挑眉低笑,額前的碎發被他一手全部拂到腦後,露出細緻卻稍顯凌厲的眉骨,面部幾乎找不見半點兒瑕疵。「你見他給人治過病了?」

    凌霄頓時就傻了,想著自個兒奶奶交給他半個多月這人竟然還是個冒牌的

    「他是連貝聿銘都稱讚過的新銳設計師,前一陣子還在當園丁擺弄花草,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醫生……」段興言搖搖頭把杯子隨手放到了相連的漆白木架上,面部始終掛著點兒笑,既不突兀又不顯疏離,「你的麻煩我聽說了,這次之所以回來也是他給我打的電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管閒事。你也不用再露出這副表情,他要幫你就必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只是受人之托……」

    凌霄張了張嘴卻始終什麼都沒說出來,人家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餘光一掠便能猜出自己心底所想,再這麼計較顯然是小家子氣了。若說段興言,至少兩人之間還有5%的約定,但楚槃的援手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幫自己對他甚至沒有一點兒好處,難不成還真像段興言所說的,極愛管閒事?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段興言搖搖頭,起身替她找出一身新睡衣,一邊把全由磨砂玻璃隔出的洗澡間指給她,「『謝』字說多了,也就沒有價值,變成白開水一樣的索然無味,說與不說根本沒有太大區別,這個字說出來於我沒有任何意義……Tony不在大陸,東西你先將就著用,去洗個澡,然後坐下來我們再談。」

    凌霄抱著他遞過來的睡衣走進那扇磨砂的大玻璃後,整個洗澡間也是極為張狂而隨意的設計,想起楚槃那不管走到哪兒都懶得跟沒骨頭似的性子,也算是相得益彰。可是他為什麼幫自己凌霄心裡沒有一點兒概念,經歷過這些事後她的防備心愈發嚴重,聽話信一半,走一步斟酌半天,若說是段興言的出頭她還能為自己找個合理的解釋,凌霄不想承認,他出現的時候,那一瞬間裡,自己幾乎是沒有一點兒防備。

    這種失誤有時幾乎是致命的。

    花灑被打開,凌霄站在裡面沒有去碰浴缸,圓形隔間裡不一會兒便瀰漫開氤氳熱氣,整個玻璃牆瞬間便化為蒼白一片,到處掛滿水珠。

    現在她亟需弄清楚一件事,除了司家以外還有沒有別人在針對自己?不管司南玨有沒有摻和進去,這次的事凌霄對他已經有了更加難以化開的戒備,她知道,以後不管遇上什麼,要做什麼,司南玨都已經被自己排除在外。

    男士方格睡衣極長,必須要挽上好幾圈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絆倒,也是等到頭髮半幹才繞過玻璃門。凌霄出來的時候段興言就站在隔間的玻璃後面,像是在擺弄什麼東西。這房子裡沒有廚房,雖然安逸的漂亮卻也是不適合長日居住的,外面夜已經深了,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灑進屋子,彷彿積下了一潭幽清的水。風聲細微掠過樹梢,冬日裡依舊蒼翠的常青闊葉在無邊的夜色裡沙沙作響,彷彿情人間呢喃落下的私語。

    「這邊我不常住,基本上沒有吃的東西,你先填填肚子。」段興言已經換上了一套深灰家居服,凌霄走路幾乎是無聲無息的,他背對著她,幾乎沒有回頭。

    簡易的廚房裡一目瞭然,段興言手上的速度依舊沒有變化,黃椒被切成細絲放到盆裡,一小匙醋倒進去,再加上半匙橄欖油。他用長柄木勺將調料與菜葉拌勻,隨手將另一邊的電控煮蛋器關閉,慢慢放到蛋杯上,依稀還可以看到蛋殼脫水後迅速消散的熱氣。

    兩個白水煮蛋外加一小玻璃盆生菜和甘藍調製的蔬菜沙拉,凌霄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

    做飯的,確實……是段興言。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開火,但已經足夠在凌霄心底翻起驚濤,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怔忪間幾乎說不出話來。在此之前,她無論怎樣也想像不出如何能讓上一世站在鎂光燈下的神話和雞蛋菜葉聯繫在一起,可是確實是段興言,雜誌封面上是他,冰冷的液晶屏上是他,而現在,也是他。凌霄機械的接過盆子,不禁暗想若是能夠有足夠的保質期,這盆菜葉該能賣多少錢?

    段興言替她把雞蛋殼敲碎,卻是火候最正確的白煮蛋,蛋白已經凝固,蛋黃卻是柔嫩的半流質。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指尖翻白出些許熱意,那熱氣彷彿流線隨了手指的浮動被無限拉長,竟然沒有半分違和的感覺。

    「先隨便吃點兒,有什麼問題我們一會兒再說。」段興言隨手把蛋杯推倒凌霄眼前,這才擦了擦手,神情安逸舒緩。凌霄強迫自己吃了個雞蛋就再也吃不下去,沙拉被放到一邊也只是象徵性的動了兩下,最後實在受不住歎了口氣放下小勺,「我該怎麼辦……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跟自己過不去的人才是最傻,你沒錯,我應該告訴過你,當時看中你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你的思維,但是你畢竟還沒有真正進入社會,很多事不是我們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就像從這件事裡你看到了什麼?」段興言說著一邊把另外一個蛋剝好放到她面前,目光很淡,卻擰著一股子不容置疑,凌霄抿了抿嘴,最後不得不再次接過它。

    「看到了什麼?」凌霄自己把這問題呢喃了幾遍,她看到了什麼?看到了身後沒有人支撐的苦楚,看到了無權無勢想要成就一番的悲涼,甚至,司南玨在背後捅來的一刀……她慢慢搖了搖頭,卻一條都不想說出口,「我什麼都看不清……我,很迷茫……」

    「有些事看得太清反倒不如看不清來得更好,這事跟司家的小朋友沒關係,我可以帶你去找司家老爺子讓老四收手,亦或者告訴你這件事到底是誰在推波助瀾,但是即便知道了對你還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這個層次上的人是你現在根本就無法觸及,答案也不過徒增煩惱……難得糊塗,有時比什麼都好。你沒有保全自己的能力卻要以自己為餌,教訓還不夠麼?」他指尖壓在蛋杯之上,和剩下的半個蛋白交相,看起來素淨如茭。

    凌霄仔細分辨他話裡所有的信息,也就是說司家在裡面的作用其實很少,甚至很有可能是被人隨手拿來用的,可是如果是這樣,到底又是誰在找自己麻煩?

    「我不大明白,我沒有惹到你說的那些層面的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針對我……」

    段興言幾乎是她望過來的同一時間收回了目光,他的聲音很低,滑在凌霄心臟之上,像枚絲線緊緊環繞,然後勒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懷璧其罪。」

    「什麼意思?」

    「……這件事馬上就能過去,不出幾天你的超市可以重新開張,網站也會解封,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還要再問嗎?」他站起來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任何話都是點到為止,剩下的都要她自己去想,「但是司家老四是個麻煩,他有時候能折騰到,經常不按常理出牌。」

    凌霄心裡忽然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剛才……拿我弟弟,說過事……」

    段興言眉梢也跟著有了些褶痕,眼睛半瞇著,凌霄甚至已經能從裡面感覺出了細碎的危險,心裡頓時就咯登一下,待她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卻已經恢復如常,好像剛才瞬間的錯愕都是幻像。

    「明天一早我帶你去司家,你先好好睡一覺。」說著站起來就要拿東西給她。

    凌霄下意識裡就抓住了段興言的袖口,卻又頓時覺出了自己的突兀,不由收回手指,「是不是……他真會這麼做?」

    段興言搖搖頭,逆著光根本就看不出他面部的表情,「沒事,明天司家老爺子會禁了他的足……為了能給所有人個交代……」

    【馬上要去看考場,下一章估計又得半夜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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