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意猶未盡的四個人上岸時夕陽已經半沉下去了,碼頭上早就有熾闇的手下把向愷默的保時捷停了過來,和柔柔跳上車,朝他們揮了揮手,「兩隻電燈泡先走了。
向愷默大笑著故意把「兩隻電燈泡」格外強調,車身轉得飛快,不到幾秒鐘保時捷就開走了。
他們也上了跑車,回到熾闇的房間,絮兒沖了澡,重新換了套連衣裙,聽到浴室的門開的聲音,她扭頭邊拉拉鏈邊問他,「我還有個問題要問,在沙灘上你是怎麼確定我會挑這枚貝殼,萬一我挑了別的怎麼辦?」
「以前我對緣分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不屑一顧。」偉岸的身影上罩著寶藍色的浴袍,他挑了挑眉,表情漾滿了柔意,「但是現在我相信,所以你會輕而易舉挑中那枚裝有我求婚戒指的貝殼,就這麼簡單。」
「這說明不光我們之間有緣分,而且心有靈犀。」她轉動著眼珠,得意地昂起下巴。
「那麼,鄭太太,你現在能感應到我現在在想什麼嗎?」灼熱的目光落在她拉著拉鏈的動作,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巧能看到沒有拉上的裙內風光。
她抿唇笑著,彎了彎腰,行了一個誇張屈膝禮,「那就請艾爾索普家族首領幫我這個忙吧。」
他輕笑一聲,走過來幫她拉上拉鏈,「樂意為美麗的女士效勞。」
他的指腹若有似無地劃過細嫩雪亮的後背,她覺得肌膚上陣陣電擊的酥麻,笑著躲開他的手,「你要換的衣服我替你找好了,趕緊換上。」
張唇正想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踱到陽台上接了電話後,他走到她跟前,俯身在她唇上吮/吻了幾下,「抱歉,一會我還得回晉遠,有件緊急的事等待我去處理。」
「沒關係,原本今天就是我請劇組裡的人嘛。」她體貼地搖著頭,把替他找好的一套西服遞過去。
他大刺刺地把身上的浴袍脫掉,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微擰起眉,還不忘叮囑她,「不許喝太多酒,聽到了嗎?」
「知道了,那你忙好了晉遠的事去接我。」她笑著把襯衣替他穿上,轉到他身前系鈕扣。
他用額頭頂著她的,語氣中含著吃味,「這是自然,難道你想別的男人送你回家麼?」
「如果你不去接我的話,我考試要不要讓異性送我回家。」她揚起下巴,露出了俏皮的神色。這樣一說,他大概會早些辦完事趕到聚會的酒店去。
「任何人都別想有機會,你的頭銜可是鄭太太。」他瞇眸盯著她,眸光變得凌厲而深沉,突然拉她進懷,埋在她脖頸裡一陣細碎的亂咬。
她心頭淌過一陣甜蜜,側頭躲開他,「我保證,我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不過你不是急著去晉遠的嗎?」
「少了我還有默。」他不在意地抱緊她,「你也不要去了,留下來陪我。」
她直搖頭,「做人要說話算數,既然我請客,如果不到場,豈不是被人說是拿架子。以後我有的是時間陪你。」
他在她耳旁吐氣,嗓音不緊不慢,「你是老闆娘,沒人敢說你的閒話。」
她嬌笑著,怕癢似的縮了縮脖子,「不行啦,做人要講信用,再說這段時間拍戲,我跟大家的關係都處得挺熟,這次也是關機的慶功聚會,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是南方的電話,估計是來催聚會的事,接聽後果然如此,她連聲說馬上出發。
回過身他已經套上了西服外套,她麻利地拿起領帶,踮起腳尖給他繫好,看著他由白天的悠閒裝扮搖身一變又成了精英的模樣。
車子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酒店門前平穩地停下,他與她仍十指緊扣,捨不得放手,「玩得開心點,有事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她微微一笑,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看了看手機時間,時間差不多了,一進去,裡面就鬧開了,愛開玩笑的攝影師嚷嚷著,「老闆娘來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絮兒這才發現整整兩桌子的人,早就全坐滿了,只剩下上位給她,她一坐下,今天的聚會就算是開始了。
左手邊坐的人是許井文,一直以來交往不多,兩個人都是相互頜首,南方坐在絮兒右手邊,站起來爽朗地大笑著,「今天我受許副總的指示特意做關機儀式的司儀,現在讓我們大家舉起酒杯祝這部電影能夠大賣。」
所有人紛紛起身,互碰著酒杯,說著影片大賣的豪情壯志,感慨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已經是關機儀式了。
絮兒發現所有人的酒杯裡全是紅酒,只有她的杯子裡是橙汁,估計是卓交待過的,剛這樣想,許井文的聲音倏然飄過來,「卓說你不會喝酒,讓人給你換了飲料。」
她有禮貌地回答,「謝謝。」
這時她發現許井文的目光頻頻越過她看向旁邊喝得正在興頭上的某人,絮兒會意地眨眨眼,「眼光不錯,她是個好女孩。」
許井文一點也沒有尷尬,反而大方地說,「我知道,所以希望你替我幫個忙。」
他不自己約大概是還沒確定南方的心意,害怕失望,絮兒瞭然地笑笑,「我會幫你們製造機會,只要記得請我喝紅娘的這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