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許井文點頭微笑著,與絮兒碰杯。
「絮兒。」南方拉了拉絮兒衣服,小聲地問,「你們在聊什麼?」
看南方姐臉色微微有些緋紅,目光閃躲,絮兒知道她對許井文也有些意思,不禁笑著說,「想知道嗎?」
不假思索地猛點頭。
絮兒掩藏起眼裡的笑容,沉吟著,「嗯……這裡說話不方便,明天中午我們在餐廳見,我再告訴你。」
「很重要嗎?」南方不疑有它。
「重要,只能對你一個人講。」她含笑點頭,看來這兩個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只差一個機會了。
想到這裡,絮兒想藉機起身,突然進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大家不由一致看向不請自來的魯靈和蘇染。
有種直覺告訴絮兒來者不善,許井文以眼神示意問她要不要讓人把這兩個女人趕出去,蘇染卻搶先開了口,「這部電影拍攝過程中,我的哮喘病發作退出了,但大家總歸是共事了一段時間,不會不歡迎我和我的朋友也來以關機儀式道賀吧。」
此話一出,也不管眾人同不同意,魯靈已經自行在吩咐服務員增添兩副碗筷和座椅,硬是插坐到了絮兒這一桌。
蘇染坐下後,看著絮兒以無比禮貌的口氣說,「多謝老闆娘肯讓我參加,我對這部電影很有感情,也想來湊一份熱鬧。」
這樣一句高明的話,頓時教絮兒只能虛假地應承著,「歡迎你們能來,多吃點。」
一邊低頭喝果汁,一邊打量著對面這兩個女人,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她們真是為了影片關機而已,大概又有什麼別的目的,為了不使過去的事重演,她得小心提防才行。
酒席進行到一半,有些人藉著酒勁鬧開了,要求來場活躍氣氛的真心話遊戲。規則很簡單,用一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線球開始傳遞,然後找了絮兒背對著大家,絮兒說停的時候,線球停在哪個人手裡哪個人就要表演節目。
起初兩次落在道具師手裡,眾人鬧哄著唱了一首歌,然後線球又開始在大家中間傳遞,絮兒背對著大家隨口說「停」,轉身一看,線球落到了魯靈的手裡。
魯靈騰地站起來,目光惡狠狠地看了絮兒一眼,絮兒心裡倏然咯登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下一刻便聽魯靈在說,「大家今天玩得這樣開心我要爆個料,相信大家會感興趣。」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魯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魯靈見自己的話達到了預期效果,已經勾起了大家的注意,說話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有些人偽裝得太好了,大家都被她的表面所蒙騙了。我記得幾個月前親眼目睹了某個人在美國旅遊的時候,把自己的初夜以幾十萬的美金賣給了一個美國佬。現在又看到她為了釣金龜婿無恥地隱瞞了過去,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今天才會來爆料,大家不用猜了,這個人今天就在我們當中……」
這話一出,再加上魯靈把目光直直地盯著絮兒,一時間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誰也沒想到魯靈所指的人是柳絮兒。
絮兒冷冷瞪著魯靈,她一點也不擔心面子的問題,而是魯靈,這就是她今天和蘇染來這裡的目的吧,想看她出醜,可是這件事幕後操縱者不正是她魯靈本人嗎?現在倒反過來反咬她一口。
無畏地頂著眾人古怪的眼光,絮兒淡淡地說,「魯靈,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魯靈一怔,她沒想到柳絮兒一點也不慌張,隨即陰狠地笑起來,「原來你承認了,柳絮兒,我說的人就是你。你收了那個美國佬的幾十萬美金,把你的初夜賣掉,你有勇氣做,還怕我說嗎?」
此話一出,猶如掀起驚濤駭浪,四周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大家紛紛把各種複雜的目光看向絮兒。
就在氣氛已經古怪到了極點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輕描淡寫的嗓音,「魯小姐,你口中所說的美國佬好像就是在下。」
「你……」魯靈把目光調向正從門口疾步進來的鄭卓,「你不用為了面子把這種事往自己身上攬……」
「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鄭卓諷刺地彎起唇角,伸手摟過絮兒,「認識黑人肯尼思麼?他為我們家族已經整整服務了幾十年,要不要叫他來做證?」
魯靈的臉色驟然一片蒼白,不敢再吱聲了,她做夢也沒想到那個美國佬是面前這個男人,這樣一來,她今天豈不是像個無知的小丑,沒有打垮柳絮兒這個女人,反倒把自己曾做過壞事的事坦露了出來。
許井文陰沉著臉,「還愣著幹什麼?要繼續當小丑嗎?趕緊滾。」
知道這下是徹底得罪盛天高層了,自己的飯碗可能都不保,想到這一點,蘇染頓時大驚失色,慌忙拉著仍不甘心的魯靈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沒事,沒事,這個遊戲就不玩了,有點幼稚,大家繼續喝酒……」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眾人頓時知趣地繼續鬧騰著拼酒。
「卓,你來了。」絮兒甜蜜地笑著,透過剛毅的下巴,仰頭望著一張英俊臉龐。
「你有沒有事?」他把她拉出了包廂,一臉緊張地把她從頭到尾查看了一番,魯靈那個該死的女人膽大包天,看來是時候收拾她了。
「我沒事。」她搖搖頭,吸了口氣,「這件事是她不對,再說不是她的話,又怎麼會有我們間的這段姻緣,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麼好尷尬的,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