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劉黑胖 正文 陌上花開緩緩歸
    私奔,是多麼曖昧而富有情致的字眼。

    段雲嶂和金鳳,從窗上跳下,一路奔進金燦燦的麥田里。

    段雲嶂死死攥著金鳳的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

    田中的小徑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處,奔跑中大風鼓舞著麥浪呼嘯起來,捲起半人多高的金黃色海浪。麥秸和麥穗在風中摩擦著,發出清脆而嫵媚的響聲。段雲嶂回過頭,便看見金鳳紅彤彤的臉蛋在徐徐揮舞的麥穗中如初升的太陽。

    他手腕一收,便將她狠狠攬入懷。這一回,不給她任何說漂亮話的機會,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他狠狠壓上她飽滿豐潤的兩片唇。

    金鳳在他唇間咯咯地笑,似要躲避,又似牽引著他來追趕。她愈笑,他愈怒,一口咬住到嘴的肥肉便不鬆開。她的唇舌像醇釀的美酒,裹著葡萄果肉,他則肆意攪拌激盪那汁液,吞食那果肉,偶爾齒齦碰撞,卻似金石相擦,和著心跳怦然撩人,更激起他的**如火星四濺。

    他侵略更深,將她化作掌中棉花一朵,唇下清泉一溪,反覆揉弄,恣意汲取。

    金鳳終於笑不出來了。她攥住他胸前衣襟,只剩片片破碎的喘息。麥子的絲須拂在耳邊,奇癢而舒坦。

    他終於緩緩放開她的唇,給予她一絲喘息的餘地。兩人額尖緊貼,呼吸皆是曖昧的氣息。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退開兩步,衝她笑:「跟我來。」

    她迎著他咧開嘴,頰上兩片明亮的色澤像天邊的雲霞,沉默而大膽。

    「嗯。」

    他轉身,拉著她繼續奔向前方。

    他和她,都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們,只知道,身後的一切,越來越遠。

    又不知奔跑了多久,金鳳終於拖住他的手。

    「我……我跑不動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

    段雲嶂劍眉飛揚:「跑不動也要跑!」

    金鳳扶著腰:「真的……真的跑不動了……」

    段雲嶂一把將她扯起來:「你說的,夫妻本是同林鳥。」

    金鳳怒了,反手抱住他的腰,在腰上狠狠咬了一口:「夫妻本是同林鳥,我跑不動了,你也別想跑!」

    一瞬間,只有麥田里的風聲在她耳邊迴響,卻聽不到段雲嶂的回應。金鳳疑惑地抬眼,只見他如猛虎一般居高俯視,眼裡映著點點麥子的金光,都是男性化的**。

    「既然跑不動了,就不要怪我。」他唇邊滿是掠奪的笑意。下一刻,他俯身將她整個人抱起,再平放在麥稈和麥稈之間,而後自己跪倒在她腿邊。

    「黑胖……」他喃喃地說,一手撐在她臉側,一手在她大腿上以指尖輕輕摩挲,激起她一陣戰慄。

    她困惑地呻吟了一聲,卻引得他眸中色澤更加暗沉。於是更加厚顏無恥地吻過來,從眼眉到鼻尖,從唇際到頸項。剛毅的下巴,帶著些許鬍渣,順著親吻之勢劃開她的衣襟,一直向下。她欲掙扎,終被他按住手腳動彈不得。她向來隨遇而安,於是也不再掙扎,眼中的世界漸漸渙散,只有麥穗的尖端模糊地在身上男人的頭頂招搖,時隱時現。

    私奔啊,真的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他像一個劍士一般,唇舌如劍,在她□的肌膚上揮舞,而手臂又似一床最鬆軟的蠶絲,將她裹得緊緊,越是掙扎,越是糾纏。驀然,那唇舌行到了一個要命的地方,輕輕撕咬,她便沙啞地叫起來。

    聽到她喉嚨裡的聲音,段雲嶂渾身的肌肉似是更加愉悅,賁張的**,終於扯落最後一方障礙。

    最後一刻,理智瞬時回籠。金鳳驀地腦中一痛,撐著地面硬生生直起半個身子。

    「翠雲亭……」她囁嚅一聲。

    柴鐵舟還在翠雲亭等著。

    劉歇的府兵還在城內搜查。

    段雲嶂一怔,蓄勢待發的身軀驀然停住。

    一種無言的空虛在四肢百骸緩緩瀰漫開來。

    金鳳注視上方的男人良久,伸手捧住他英俊的臉。

    「我們終究不能……」

    段雲嶂臉上的肌肉有些許的痙攣。他艱難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

    「是我們不能,還是你不願?」

    「我……」金鳳咬了咬唇,「我願意的。」

    段雲嶂身軀一震。

    半晌,他從她身上離開,掩上她的衣襟。

    「好,我們回去。」他動作輕柔地將她扶起,在她唇上吻了一吻。

    「嗯。」金鳳低著頭應道。

    柴鐵舟和魚長崖在翠雲亭等了又等,幾乎要下決心回城去調派皇宮禁衛出宮搜查了。終於,兩個期待已久的身影在黃昏時分並肩而至。

    「魚卿,你也來了?」段雲嶂滿眼疲憊之色,有意無意地掃了魚長崖一眼。

    柴鐵舟忙解釋一番:「臣不敢聲張此事。德勉是京兆尹,出城入城之事有他在,最方便不過。」

    段雲嶂點了點頭,並未多說。

    「皇上,娘娘,請上車。」柴鐵舟準備了一輛輕便舒適的馬車,載二人入城。

    「車內可有食物?」段雲嶂問。

    「車內備下了慶香齋的小籠包和肉粥,請皇上、娘娘品嚐。」魚長崖低眉回稟。

    「你對娘娘的口味倒是清楚。」段雲嶂笑笑,轉身扶住金鳳的腰肢,將她送上馬車。金鳳瞧了瞧魚長崖低下的後腦勺,終究沒說什麼,進馬車喝粥去了。

    待段雲嶂上車,魚長崖終於抬頭,灼灼地盯著柴鐵舟:「你說,她親眼見到他在逛妓院?」

    柴鐵舟臉上變色,先看了一眼馬車,而後瞪著眼睛壓低喉嚨:「你不想活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魚長崖眼神清明:「則玉,我覺得你變了。從前的你,多麼光明磊落,俠肝義膽,可是如今,這樣低劣的事情,你也心甘情願為他做。」

    柴鐵舟瞬間無語,而後歎氣:「德勉,你這個腦筋實在是讓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魚長崖沒有接話,兀自在駕車的位置上坐下,將馬鞭重重揮下:

    「駕!」

    這一路,又將駛向那天下的中心: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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