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女庸醫 卷一:情竇誰初開 017:狂熱地吻
    此刻的蘇合,相較於兩天前,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眾人皆認定他的心病得以好轉,是由於連翹高明的醫術,而在連翹看來,肯定是蘇合與夜末私底下重歸於好之故。

    然真相卻是,這的確是連翹的功勞——因她胡言亂語的功勞。

    蘇合因心中埋著無法排解的愁事,漸漸有了抑鬱之症,病情日益嚴重,自連翹替他診脈之後,他每每想到連翹說他來了月事,便覺得可笑至極,再想到連翹曾經摸他的胸部檢驗他是否女扮男裝的情景,竟連夢中都會笑出聲,久而久之,他的抑鬱之氣日漸通達,病情才有所好轉。

    「你在等我?夜末呢?」連翹走到蘇合身旁坐下,心想夜末方才一定也在崖邊,她不願再計較他倆和好之事,畢竟蘇合是因為她的執意介入才得了心病。

    「二師兄被我趕走了。」蘇合笑道。

    「趕走?」連翹十分驚訝,蘇合何時有這種膽子對夜末發號施令?

    「我答應你和他斷了關係,自然言出必行。」蘇合想到他方才為了跟連翹單獨見面而催促夜末趕緊離開時夜末那瞪視他良久的表情,便覺得尤為好笑。

    「呵呵,我收回成命啦,你大可和他維持以前的關係,我不介意。」連翹並不相信蘇合會說到做到,他定是背著她與夜末暗中來往,與其這樣偷偷摸摸,她還不如大方成全他們呢。

    「你……不想和二師兄培養感情了?」

    「想啊!只不過,我現在覺得,你的存在非但不會破壞我與夜末的關係,反而有助於我們培養感情。」

    「何以見得?」

    「嘻嘻,這是秘密。」連翹又怎會告訴蘇合她欲借他緩和她與夜末共處時無聊的氣氛,然後被蘇合取笑呢?

    蘇合沒有追問,頓了頓道:「連姑娘,那天你是故意說我來月事的是不是?」

    「不好意思。」連翹趕緊紅著臉道歉,她為了氣夜末而拿蘇合開玩笑,事後其實很過意不去。

    「連姑娘客氣了,理應我向你道謝才是。」

    「道謝?」連翹不解,難不成蘇合也傻到認為是她治好了他的心病?

    「我想那天你是為了治好我的心病才故意出言刺激,你不僅是個不可多得的女神醫,更是個聰慧的女子,我很佩服。」

    「我……」連翹的小臉紅上添紅,一時也無法解釋,別人弄巧成拙,她卻歪打正著,還被誇成聰慧,只好順水推舟道,「呵呵,過獎過獎,你的心病痊癒就好。」

    聞言,蘇合眉頭微皺道:「連姑娘,我的心病並沒有痊癒,你再幫我瞧瞧,看能不能徹底斷根?」

    蘇合殷切的目光讓連翹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原來他在此處等她是為了他的心病,她剛剛還慶幸自己時來運轉,這下才明白自己高興得為時過早。

    不過事到如今,連翹雖無任何醫術,卻無端端地對蘇合的心病有了興致與把握,或許徹底成全他與夜末便是治他心病的良藥?

    連翹假正經地搖頭晃腦道:「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蘇合,你的心病是因夜末而起吧?」

    蘇合一愣,卻道:「不完全是。」

    「那你還有什麼心事?」難怪他與夜末復合心病都痊癒不了,原來讓他心中鬱結的事不只一件?

    「我……我不想說。」蘇合猶豫片刻,拒絕道出心事。

    蘇合的隱瞞無疑極大刺激了連翹的好奇心,連翹認真地看著蘇合的雙眼道:「蘇合,對症方可下藥,那日我用話刺激你只能治標,卻難以治本,若不告訴我你的心事,哪怕現在有十個神醫站在你面前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

    連翹等了片刻,蘇合仍在猶豫不決,連翹歎口氣從地上爬起來道:「唉,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勉強,到時你病入膏肓,我就是想救也只能回天乏力,你就把你的寶貝心事好好藏掖起來吧,我去找我的未來相公啦。」

    「連姑娘別走。」蘇合跳起來緊緊拉住欲離去的連翹,垂下頭道,「我告訴你便是。」

    蘇合重新坐下後,望著茫茫的遠方道:「其實,我並非其他師兄弟所想的那樣,乃一斷袖之人,我希望將來有一天,能覓得一心愛的女子,白頭到老。」

    「哇!」連翹驚訝之餘,突然想通了什麼,怒不可遏道,「是夜末一廂情願,逼你做他的男人對不對?」

    夜末這人著實差勁,即使他有斷袖之癖,也該找一個跟他有相同癖好的人,怎能這般勉強有正常性取向的蘇合呢?

    蘇合搖了搖頭道:「二師兄沒有逼我,和他在一起我是自願的。」

    話落,蘇合便陷入沉默,幾次想再開口,卻只是努了努嘴說不出話,似難以啟齒。

    連翹這次沒有催促,只是睜著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興致勃勃地看著他,默默等待,她相信,他只是在積聚說出心事的勇氣罷了。

    李俊曾經在看了一部壓抑的電影後感歎過——不開心的事只要肯說出來讓人傾聽,整個人便可以神清氣爽。

    是啊,或許等蘇合將心事道出來後,他的心病也便好了大半?

    風兒時而輕柔,時而狂野,兩個坐在崖邊的一男一女默默不語。

    良久之後,蘇合抬起頭道:「因為我自小體弱多病,師兄弟們皆很照顧我,所以我同他們的關係都很融洽,然有一天深夜,我發現自己被人重重壓著,壓得幾乎喘不過氣,更要命的是,黑暗中,那個緊緊抱著我的人,居然帶著滿身的酒氣,狂熱地吻著我的嘴,我雖看不見他的面容,卻從他的力度與氣味辨別出,他是一個男人。」

    連翹震驚地看著蘇合,爾後重重地朝著地上捶了一拳道:「那男人是夜末?」

    蘇合拉住連翹的手,輕輕撫去她手上沾染的泥土,苦笑道:「放心吧,你未來的相公,還沒有無恥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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