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棄妃 鳳族篇 67 煞星鳳翓
    那老夫人見威嚇無用,乾脆單刀直入,連稱呼都不再客氣,道:「丫頭,你可知道旁邊的這片荊棘含有劇毒?」

    劇毒?嵐西的身子一倍,敏感地感覺到自已剛才被荊棘之刺劃過的手背有一次刺痛,她原來還以為是戎得有些厲害?

    她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對方,怒道:「你居然下毒!?」

    誰想老婦人又哼了一聲後,搖了搖頭道:「丫頭,你錯了。這片荊棘本來就含毒,所以老身才會躲到這裡來,並非蓄意針對與你。只能說你運氣不好,偏偏有個鼻子太靈又喜歡亂跑的兒子。」她不冷不熱的目光在一一身上停留了一下。

    這個時候,嵐西真有種衝動狠狠地賞一一一頓竹筍炒肉絲,但想著自己從小不喜歡挨打式的教育,想著這時候教。一一隻會讓看者更為痛快,她十分吃力地忍下了心底的衝動,對自己說: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解藥呢?」嵐西從牙齒間擠出這句話,咬牙的同時,終於冷靜了一分。

    「別急。」老夫人大概也覺得自己控制了局勢,慘淡的嘴角流出一絲得意,道,「這荊棘之毒不會讓人即時斃命,但是快則三天,慢則五天毗」她說著,突然想到了,眼角露出讓人心寒的陰狠,咬牙道,「那些小兔崽子,既然敢打老身的主意,那老身就算要去閻王殿,也要拉他們墊背。

    嵐西懶得去聽對方洩憤似的怨毒言辭,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說的時限上。快則三天,慢刖五知,「嵐西眉頭一動,突然明白了。難怪這婆婆讓她在三天內將玉瓶送到義縣,看來是怕她在半路上丟了性命。這位婆婆果然是心狠手辣。而她難道真的要如對方所願成了被趕的鴨子,不得不上架?

    嵐西想著,抬起了左手,看著手背上看來有些暗紅的傷痕。上面辛辣的感覺告訴她,這個婆婆說的很有可能是真話。她又低頭看了看一一,他的小手上也有一兩各戈痕,怕是剛才為了撥開荊棘而戎破的。

    她雙肩一塌,故意示弱道:「婆婆,你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給我解藥?」她看起來萬般無奈,彷彿已經徹底投了降。

    「這個樣子就對了。」老婦人得意地一笑,「只要你乖乖幫老身把紫玄果送到逍遙山莊,老身自然會寫一封請雲莊主幫你解毒,如何?」

    嵐西沉默了一下,沉沉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為表老身的誠意,老身這就幫你寫信。」老婦人說著自她的裙腳上撕下一塊面料,然後右手沾著血草草地就寫了幾個字,然後在左下角落了款。她隨後將血書折了起來,連那玉瓶一起拿在手裡,道,「過來拿吧。」

    嵐西看著她,又一次沒有上前。

    老婆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凶狠的怒意,但又壓了下來,冷冷道:「你又想怎麼樣?你已經中了毒,難道還怕老身對你施什麼手段不成?」雖然她極力壓抑,但情緒的強烈起伏還是對她造成了影響,她重重地喘著氣,身體因此劇烈起伏著,連身體似乎都往下滑了一些。

    而嵐西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去同情她了,只是涼涼地在一旁看著,心想:反正無論她對人家再客氣,人家都不會現在幫她解毒,她又何必多次一舉。不過她雖然這麼想著,但言辭之中還是克制了幾分,道:「婆婆,這放人之心不可無,您莫要怪小婦人。小婦人和犬子不過好奇了一點,此刻已經身中奇毒,現在總要小心一點。」她一邊說,一邊解開了休側綁成大蝴蝶結的寬布腰帶,然後將一頭打了個結,輕輕地拋擲過去,那帶著結的一端正好在老婦人的面前落下。

    嵐西隨後把自己的一端也放在了地上,然後對那老婦人說:「還請婆婆將結頭解開,然後把玉瓶和書信放在上面。」

    老婦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挖苦道:「你花樣還真多。」她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依言做了。

    嵐西見她放置好後,小心地把腰帶一點一點地拉了過來。之後,她又取了塊手帕,隔著帕子把那玉瓶和書信包了起來。

    「你到是小心得很。」老婆子一邊嘲諷著,一邊猛烈地一陣抽搐,霍地嘔了一大。血出來。那血彷彿隔著老遠就要噴射過來,嚇得嵐西趕忙拉著一一往後退了一步。

    同一時刻,她聽到背後「擦擦」的幾聲,乾脆而利落,而她還沒轉頭,已經看到頭頂上方飄下了零碎的葉子和斷莖,彷彿漫天飛雪般地灑了她和一一一身。

    誰?嵐西驚訝地轉身,不敢住老婦人的方向退,只好拉著一一往左邊退了幾步。

    只見她原本站立的正後方三尺有餘的荊棘此刻已經集休撤了家,全部被迫成了這漫天的飛葉,隨風飛飛揚揚地打著轉。而就在這密集的墨綠之中,一道削瘦的身形正緩緩地走進來,右手中銀色的軟劌嗡嗡地顫動不已,彷彿在誇耀這些刻飛舞的盛宴便是由它所造。

    來人的視線首先落在了嵐西身上,然後是一一,看著兩人被碎葉攪得灰頭土臉的樣子,他淡淡地笑了,涼涼道:「我似乎是錯過了什麼。」他從頭到尾看也沒看那老婦人一眼。

    而那老婦人看清他的容貌後驚訝地瞠大了眼,腦中浮現一個曾經只聞其名的人物」……,難道是他!?她頓時露出駭然的表情,不會吧,難道他酬她一想到某種可能性,便掙扎地想站起身來,試目讓嵐西快點離開口

    嵐西這時沒空去看她,對著鳳翎略顯怨懣地瞥了一眼道:「你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聽到這句話,老婦人一下子楞住了,原本還打算一搏的身子絕望地軟了下去。她顫抖地抬起了手指,指著嵐西啞聲道:「你……你嵐西聞聲轉頭去看她,正好對上她猙獰的表情。

    「你……」老夫人緊接著又指向鳳翎,一口氣似乎接不上來了,「你們,…你們……」,她雙目瞠得老大,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老天爺不再給她機會了,只見她下巴一台,身體一陣劇烈抽搐後,便慢慢地軟了下來,連頭也無力地歪到了一邊,只留下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狼狠地瞪著嵐西和鳳翎的方向。

    「她想說什麼?」嵐西被那雙凶狠的眼睛看得有些心涼,趕忙移開了視況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鳳翎無辜地看著她,妖魅的鳳眼眨了眨,彷彿在說:你這個來了好一會兒的人都不知道,他這個才剛來的又怎麼會知道?

    嵐西被寒了一下,雖然覺得表面看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一想到老婆子臨終前的表情,她就覺得對方似乎想說些什麼,只是來不及說。如果真是這樣,就代表眼前這個傢伙在隱瞞什麼。嵐西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如果他真的不願說,她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不過,總有他肯說的吧。

    這麼一想,她即刻拋了一個問題過去:「你怎麼來了?」

    「你和一一一去不會,你們那個丫鬟擔心得不得了,我能不過來看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中透著促狹的味道。

    嵐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厚起臉皮又問:「你什麼時候來的?「他來的不是時候,又好像太是時候了一點,讓她不得不作他想。

    「不太久。」鳳翎敷衍地應道。

    所以果然是有一會了。嵐西差點對他翻白眼,鍥而不捨地問:「不久是多久?」

    他膘了她一眼,例是沒有不耐煩,道:「我想想。好像是從這荊棘有毒開始吧。」

    真是「不久」啊!?嵐西含笑地看著他,眼底帶著一絲危險,這傢伙來了這麼久,都不做聲,還真是沉得住氣。

    「相信我。我出現得太早,對你沒有什麼好處。」鳳翎看了看嵐西手裡包著玉瓶和血書的絹帕,又轉頭去看那靠在枯樹上的老婦人,道,「如果我出現得太早,她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你信也不信?」

    嵐西想到那老婦人的種種言辭舉措,點了點頭:「我信。」正因為對方堅信自己處於弱勢,所以才願意把紫玄果交到自己手中作為交易,雖然對方也無法確定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務,但至少她覺得她握有主動權。這種情況下,一旦鳳翎出現,就一下子變成另一種情況了,老婆子唯恐鳳翎將紫玄果占為已有,恐怕就會像鳳翎說得那樣寧可選擇玉石俱焚。

    「啊欠!」突然,一片殘葉這個時候落在嵐西的鼻頭,讓她覺得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她想到這些荊棘有毒,趕忙彎腰先幫一一把頭上x衣服上的殘葉給拍了去,然後把自己身上的也給拍盡了。看著她手背上看起來不算眼中的傷痕,她抬頭問鳳翎:「這個荊棘是真的有毒?」

    「如果沒毒,我就不用拖到她把東西給你才進來了。」他淡淡地拋下一句後,突然信步往老婦人的屍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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