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二八九章 神面獸心
    「咄!」張黯然力至之時便是勢起之時,胸中一口濁氣噴吐而出,雙腿再點地而前,屈指的右手更是藉著著後續之勢化拳直伸,便見四處受制的情況頃刻轉好,被點破罡氣的巨掌亦是再難與之抗衡,化為一團混亂的渦流便消散不見。這一掌乃是隔著廳後直擊而來,足可見廳後之人功力之深。但若石印只有這點本事的話,自然是不會受到重用的,方才石印有心相試,絕不會全力施為的。

    「呵呵,小兄弟果然實力不俗,老夫佩服,佩服」爽朗的笑聲自廳後傳來,便見整個殿堂如有千軍萬馬疾馳而過一般雲氣翻湧,鳴聲隆隆,當雲氣消散之時,便見一赤色短袍的中年人提著長柄大刀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之上,其天庭飽滿,雙手過膝,鬚髮皆是平垂而下,教人一看過去便覺是大善之人,要細數其模樣,竟是與自己當年敬仰不已的蓋世英雄關公形象如出一轍!若非之前對石印有著任子炎這一愁,張黯然說不住還真會對他產生一種敬仰之感!

    「石印前輩過獎了。」場面話自然信手拈來,張黯然恭敬的作揖,心中卻更是謹慎了起來。方才張黯然露的那一手足以令對方產生愛才之心,言語之間自然是客氣了許多,大有相識恨晚之感,也沒了天魔界之中那般嚴格的等階之分,二人一主一客說足了場面話之後,石印笑道:「因我這幾日有公務在身,因此聞家奴所說清武小兄弟對我教十分景仰,也只得暫時遣其照顧,家奴這幾日安排得可還算妥當,小兄弟玩得可還算開心呢?」

    「蒙老哥照顧,晚輩這幾日過得舒坦得很呢。」張黯然笑著應道:「恕晚輩唐突,但晚輩資質愚鈍,初入天神界便聽得許多貴教的功德傳言,確對貴教生出了極大的景仰之心,還未知前輩可否道明在教中的身份,能否領在下入教?」

    「呵呵,小兄弟你可不要太過著急。」石印神色依舊,老神在在的摸著鬍子道:「老夫雖在教內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但若要引你入教自是不太困難,但莫離教旨在攜眾神之願力救助世人,心性品德均有嚴格要求,並非對小兄弟你的心性有所懷疑,但小兄弟若想要入教,還需待我等考察一番才是。」

    「那晚輩在這裡先謝過前輩了。」張黯然拱手便要作揖,卻不想石印前跨一步似欲要將他扶起之時,石印胸前竟飛出一紫光,閃電般襲向了張黯然!雖然事先早有警惕,但這距離如此之短張黯然又如何能避得過來,只來得及側轉身子同時將體內抑制著的護體之氣溢體半分,便覺胸前一震,胸前便已被啃下一塊皮肉來!

    「!」來不及痛哼,張黯然雙腕便覺如同被巨鰲咬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險些被制,所幸藉著護體之氣的喘息之機後躍而起,這才堪堪往後退出了一個身位,而那紫金之芒已收回了石印腹中!

    「果然真有兩下子呢,呵呵」石印臉上依舊是那番微笑的神情,但在張黯然看來卻是陰毒無比,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但這慈祥的中年人竟這麼突兀的出手,張黯然是怎麼也想不通!他的魂魄早已臻至實體之境,但被這詭異的閃電咬入其中,雖身體並無大礙,但魂魄亦覺得一陣劇痛襲來,竟是隱隱失去了知覺,低頭一看時,便見胸前的一小塊魂魄竟是如同石化了一般僵硬成石塊,最後竟化成了粉末一點點的開始剝落起來!他心中冷靜無比,但此時卻依舊裝出痛苦至極的表情,匍匐在地面之上痛苦的掙扎起來,雙眼帶著無盡的怒意看著對方,識海之中卻調集起一切可能的力量嘗試著化解這詭異的魂魄之毒!

    「呵呵,掙扎無用,沒想到主人當年留你一命,卻讓你拼出如今的成就,但你可知天命亦有所偏頗?若是天都不容於你,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笑談罷了。張黯然啊張黯然,你以為抹去了主人留在你脖頸之上的三道血印便無人知曉你的下落了嗎?竟然癡情到將冰晶石都嵌入魂魄之中,若非主人想要留你一條命,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哈哈哈」石印依舊微笑著緩步走了過來,四周早已被他龐大的神靈之氣壓制了下來,龐大的實力展現,便是連張黯然也不由一驚:七階天神!

    「砰!」石印長刀刀柄往下狠狠一砸,便將張黯然的腦袋都砸沉了下去,週遭堅硬的磚石就這麼裂將開來,但他的腦袋卻是完好無損!只是頭痛欲裂!然而這更是激起了石印的凶性,將長刀扔至一旁,將張黯然提起便瘋狂的錘擊起來!臉上的笑意亦變得瘋狂起來,如同凶世天魔!這些痛楚比之之前根本算不得什麼,張黯然此刻腦中困意卻是越發的濃重了起來,傷口處蔓延出的紫色能量竟透過魂魄如同毒液一般要將張黯然麻痺,他雖依舊能控制識海之中九獸尊之力,但亦知若此時趁勢反撲亦極難扭轉厄勢,石印出手雖狠,但這陰毒的招數卻並不致命,想來自己的命還有些用處,交與他那所謂的主人「無相神」處理,不若此時將那令自己石化的詭異毒液悄然化解再伺機而動。

    「彭、彭、彭!!!」張黯然勉強護住頭胸,但整具身體都在這偌大的廳殿之中砸出了大大小小的凹坑,石印心中所隱藏著所有的不快都發洩在這拳腳之中,出拳亦越發的迅猛了起來!「哈哈哈」直至認定張黯然徹底沒了知覺,石印仰天狂笑了起來,卻不知張黯然留下的一絲無法探查的本我意識冷冷的看著石印身後,那一條巨大的白蛇虛影,濃重的黑瞳孔下露出了四根細長的尖牙一口咬將下去,瘋狂的汲取著石印強大的本魂!

    「來人。」石印終於將心中的陰暗發洩一空,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定式的笑容喚道。便見吳乾坤恭敬卑微的跪地匍匐著行了過來道:「主人。」

    「這一次你立了大功,此人確實是主上所尋之人。我也不貪功,主上那裡,我自然會如實稟報,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奴僕不敢,一切都是主人教導有方」吳乾坤喜得心臟都要蹦出來了,主上是何等高貴之人?若能得其厚贈,此後便是一階天神他都不再畏懼!但石印的喜怒無常他也早就摸了個通透,此時顯出高興的模樣,無異於是找死,又哪裡敢亂說呢?

    「嗯,總算你還懂得知恩圖報,要不是當年我將你身側所有小仙一併殺盡,此時你早就身敗名裂了。你應該不會忘了吧?」石印撫著長鬚居高臨下的看著吳乾坤,道。

    「主人之恩德,奴僕萬死難報,又豈敢忘記?」吳乾坤忙裝作惶恐至極的模樣,低頭叩首起來。

    「呵呵,你記得就行,這小子已經昏迷不醒了,但暫時還死不了,你暫且將他拖進幽冥天牢之中,我還有事要辦。」說罷便見萬雲再作,石印亦消失在廳殿之中,只餘下低頭叩首的吳乾坤及躺倒在第的張黯然。

    所謂幽冥天牢,不過是石印殿中私自開設的一處囚禁天神的牢籠,張黯然雖極度睏倦,身體都無法動彈,但強大的意志仍令其保持著絕對的清醒,成功避過了吳乾坤的探查,又隱忍其對自己再一次的惡語相向後,便見吳乾坤那久違的金錢劍將自己四周都包裹了起來往客廳之中飛出後便朝著另一處飛去。雲霧散去之時,張黯然逸散出來的神識只看到一面巨大的鬼面巨門張開了巨嘴,便覺吳乾坤有些驚恐的匍匐著跪在地上,金錢劍亦鬆開了對張黯然的禁制,便見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吸了進去,進入這詭異的鬼面之後,張黯然便覺著無數的束縛之力透體而入,他唯一存留在門外的意識亦被強行收攝了進去,意識甚至無法離體半分!

    「呼」失去了意識的探查,此時的張黯然真個如同盲了一般無法觀察周圍哪怕一絲變化,只聽得微弱的歎息聲自不遠處傳來,便再沒了聲息,全身上下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胸腹之處那一塊沙化越發嚴重的魂體。這詭異的紫色力量極其強悍,凡是以元素之力凝成的魂體皆遭吞噬,而在這詭異的幽冥天牢之中,更是如同身處在元素漩渦之中,一切的元素之氣都被抽空殆盡,若張黯然以天神修為進入此地,只能與常人無異,甚至有可能連修煉而成的強悍肉身亦被散去筋脈,空餘一副人間的皮囊而已!這紫色力量詭異是詭異,但亦並非無法救治,張黯然意沉識海喚出蒲牢,以魔氣凝成結界確認無人來襲後,便令其鑽入自己魂體之中硬生生將那一處傷口自魂魄處一口咬下,以無窮無盡的天魔之氣將其包裹,便如同祛除了一塊毒瘤一般!只是魂魄依舊傷及本魂,便是張黯然亦覺疼痛難忍,在蒲牢一口撕下自己胸前魂體將這詭異的力量抽取而出的剎那,他幾乎痛得要吼了出來!然而卻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卻只覺結界之外,一雙纖細的手緩緩的伸了進來,五指分開,竟是徑直抓向了虛空之中的蒲牢!

    「何人?」張黯然此時祛除了毒瘤,雖恢復了身體的行動力,卻也正是最虛弱之時,怒吼一聲便後退半分同時祭出左掌一掌推出,便將這纖細的手掌擊飛了出去!卻聽得一個略顯沙啞的女聲的痛哼聲傳來後,便沒了聲息。

    「天魔?」石印的殿內牢中竟關押著天魔?張黯然迅速的收回了天魔之氣,復歸虛無狀態,在這不屬於他的世界之中,若是他想要匿去蹤跡,除非有人能識別並跟蹤他的魂魄,否則根本無法探出他的位置!

    「汝乃天魔?」良久,那女子沙啞的聲音隱隱傳入了張黯然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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