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四章 初入術門
    妖齒道人屬術修中人,按等級劃分其實力則為三階術士。

    但他卻總是嫌修煉太累,且自身筋脈煉到術士時曾經遇著一次悲慘遭遇導致走火入魔,以破損之軀退回二階後更是極難恢復,於是索性棄了那常規的道路走了偏法,不修正術,卻是幻想著「借」來一堆屍體訓成硬若堅石的肉盾兵者為其護身--亦可說是幫他打架。用他的話說,就是好漢抵不過拳頭多,只要能召喚出足夠的強悍人手,瘦子都能給你打成加粗版小月月。

    不過無論經過多少次試驗,他能召喚的都僅僅是四具翻著白眼的老臉銀屍,但他們的實力總算沒讓老頭子太過失望,每具屍體相當於武士一階的抗打能力,武者九階的攻擊,若是以凡間之物來衡量的話,便是龜殼一般的身體猩猩一般的拳頭,當年在一個三階術士和五十個九階武者的追殺下還是犧牲了三具銀屍,妖齒才贏得喘息時間匆匆逃離,隱居於此。因此他才沒對煉屍這一門道失去信心,反而更是興趣濃厚了起來,修煉至今

    咳了咳,妖齒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鬍子,對坐在一旁的張黯然道:「現在你該知道站在你周圍的是屍體了吧?這些都是銀屍,是老頭兒我在死人堆裡救下·來的,他們的抗打能力甚至可以跨越等級。若不是我當年走火入魔,以當年的修為,甚至能將他們全提至金屍,也就是二階武士的實力,看那幫鳥人還敢欺負我!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學這血屍之法啊!」

    「這」聽著老頭子滿口的「淫」屍「精」屍,又聞著滿屋子的腐敗味道,況且好歹自詡讀著聖賢書而稍有修養的張黯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又不敢拂了老頭子的話,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張黯然一副猶豫的樣子,妖齒又吹起鬍子來:「怎麼?是不是嫌這修煉法門太邪惡了啊?哼,我可是告訴你,世上本無正邪,若真要有什麼正邪之分,也是那些無恥文人胡吹亂造才搗鼓出來的破酸玩意兒!所謂眾口鑠金,那些所謂的正派也不過是當年勢力較強的小幫派發展而來的大蟲罷了,而我們這些被稱為邪人的以追求力量為目標,不屑於宣傳自己,勾心鬥角的事兒更是極少觸碰,又哪裡及得上那些個「謙謙君子」?加之本身行事不羈,像我這般觸犯了世俗觀念被他們抓了口實便被追殺。但我們又可曾做過什麼滅絕人性之事?那些正派內的勾心鬥角,才真正令人髮指,真個是無恥,無恥之極!」

    「弟子當然知道。」

    張黯然見妖齒誤解,又越說越氣,看樣子再不制止的話只怕老頭子的腦門都要氣得爆開一般,忙開口辯道,「人世所謂神魔,一正一邪。可看到當日莫離那賊所作所為,我又還如何相信這些所謂的正邪呢?世間本無善惡,心存一念,神魔倒易。可我認為師父的這種修煉是走上了極端,所謂最強不若己。僅僅靠身外之物的強大,自身將會變得越來越弱。師父您現在二階可以操縱四個銀屍,可操縱時自身應該集中注意力,這時若有一暗殺者貼身,則危矣。」

    「你個屁大的腦袋懂什麼?」

    妖齒本覺得剛收個徒弟想要好好調教一下,讓自己得意得意,沒想剛說上沒幾句便被張黯然辯駁得無話可說,頓覺老臉無光,都有點紅燥燥的感覺,便禁不住罵了一句。

    卻聽張黯然立刻說道:「師父,屁股真的比腦袋大啊!」

    「蓬箜鏗砰」

    看著捂著比屁股還大的腦袋的張黯然委屈的樣子,老頭子心中的怒氣才稍稍消停了些,繼續道:「這個為師當然知道,血屍大法的入門就是必須學會隱身之術,這隱身之術一旦施展開來,只要對方沒自己高階,那就不可能察覺出來!沒有了這罩門,你說咱這血屍之術還能不厲害麼?」

    「世上有隱身術這東西?師父,您也會麼?」哪知張黯然沒提起血屍之術的興趣,反而對隱身術這種輔助的招數上了心來。看著這小子滿臉崇敬的眼神,許久沒享受過這等眼神的老頭子總算是找到了些許慰藉,傲然道:「那是自然地!」

    「真的麼?師父,我要學隱身之術!」

    「」妖齒發現,自己對這徒弟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你全身一點基礎都沒有,哪能一步登天?既然你不願修習血屍之法,那也就罷了,還是按常人的方法打根基吧。從今天起,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拉粑粑,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練功,清楚了嗎?」

    「清楚了!」總算是尋到了一條出路,張黯然懷著滿滿的希望應道,絲毫沒發覺老頭子眼睛裡閃過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此後三年多的時間裡,妖齒道人要張黯然所謂的練功,就是盤膝坐在地上,雙手自然扶膝,寧神冥想。而妖齒吩咐張黯然必須睜著眼,自己則對他不斷的進行騷擾。

    每天都會被無數山蜂從上體蟄到下體,而且每天吃的都是帶有甜味的果子,使飢餓的山蜂似乎對下體非常之感興趣,似乎一個時辰不啃上那麼一口便要死掉了一般(道理大家都懂)。緊接著就是被四具屍體「親暱」的摟著,如倒垃圾一般一下往高逾千丈的山崖一扔而去,再在崖底輕輕接住。如此往復五十多次,每天如此。

    在享受完極限的快感之後,張黯然就要自己去尋找食物來伺候妖齒,在這毒物遍佈的地方非常容易使然產生幻像,步步凶險。若是受這些苦的話其實張黯然也能挺過去,畢竟不吃苦中苦哪能成人上人?只是晚上還要睜著眼睛,聽著妖齒對往事無窮無盡的回味,張黯然差點沒真的瘋掉

    「徒兒啊,修術首在靜心,不能為外物所擾。現今為師就將要對你進行不斷的騷擾,你可要忍住。切不可分心或者逃避哦。」

    被妖齒道人時而高亢時而猥瑣的聲音如此義正辭嚴的說教,張黯然雖尚有力氣緊繃著臉面帶虛心之色專心聆聽,但其內心早已內牛滿面,如同老頭子耳朵旁邊密密重重的卷毛。此刻他內心的感覺,便是比被X還要笑臉相迎的花樓女還要委屈

    其實妖齒道人如此訓練張黯然也並非全無道理。常人打坐修煉以求定心,都常常會內生心障,走火入魔,可知心境之重要。而張黯然半路出家,若是以常法修煉的話,只怕是埋進棺材時還未能通脈,此時張黯然每日受萬針穿體之苦,必激起其往日之怨氣,加之墜崖時人腦產生輪迴各種幻像,沼澤尋食歷經險境,各種幻像何止常人十倍!且境象逼真,而張黯然必在清醒之時與其抗爭,若一個不慎為幻境所乘,則永沉幻境,不得超脫。但也只有這樣方才能及早進入修煉之境,達成所願。

    張黯然此刻才發現當年恩師囑咐牢記在心的《正氣經》作用之大。在其每每承受不住幻象中的楚雪兒,內心的快樂瘋狂湧出時,正氣經中的經文卻總適時在腦海迴盪。雙目一閃,一下退出險境。而右手的冰晶石更是在張黯然被幻象莫離激起殺戮之心時發出藍白神光,祛除心魔。只是此二物每每將其從危險的邊緣拖回現實,使張黯然常忍不住想念已故去的恩師和不知何年能再相見的楚雪兒,雖修煉無礙,但心中之痛卻如若刀絞一般難以言說。

    此時的張黯然,無論任何幻象出現,都再難動其心智。可其實他的內心卻不無焦急,這三年妖齒道人並未教他任何道法,自己除了本心不動其他毫無長進。心中時常繫著心愛的人兒,他又如何能不急?只是當他跟妖齒提起時,妖齒笑道,「既能破除心魔,你還何求呢?天下法術,對你而言都再無難度!」

    妖齒內心卻無不驚訝張黯然修煉之神速。

    此修煉之法看似荒誕簡單,但妖齒自問卻亦從未達到過。每每跟蹤外出尋食的張黯然,伺機點醒時,總會發現他極快的清醒過來。其心之巧,志之堅,無人能及。

    頓了頓,妖齒道:「不過既然你已達此心境,為師就帶你去我的寶庫,至於能否在裡面學成什麼,就看你的機遇了。」

    大手一抓,將張黯然提起飛入附近峭壁上一洞中。就逃也似的在空中猛蹬著腿離開,便是連掉下來的草鞋也顧不得撿,臨走時還留下一句讓張黯然險些吐血的話:「其實那上面是我當年仙遊江湖時在廢墟堆找到的書,可是整本書只看得懂一個「法」字,其餘與現今文字完全不同。要選什麼書,就看你造化啦!」

    在張黯然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時,遠遠地他看到一個小小黑點漸漸變大起來,妖齒散發著古怪腔調的聲音又再次飄了過來,「對了,這洞已經變成一隻禿頭老鳥的巢穴了,你好自為之啊!莫要太想念為師啦,學成之後你就對著山谷喊我名字,我來接你。啊!你這死老鳥~~~~~」半空聽見木魚被敲一般的脆響,妖齒哀嚎一聲便兩腿一蹬,直挺挺的墜了下去,隨著「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響,便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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