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暈的,眼前的東西也有點花……
「小心!」
晏逆昀稍微集中起注意力,看了看離自己只有一步遠的炭盆,又看了看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鏡水硯朝。「啊哈……?」發生了什麼事?
「你今天是怎麼了?從吃飯的時候起就找不著北似的,蝶羽說你下午還好好的,」鏡水硯朝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剛才朕要不及時拉住你,你就給烤熟了。」
「哦……」晏逆昀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太清楚東西。
「你剛才要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夜讀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基本上是安全的。
「我要說什麼?我沒……沒要說什麼啊……」腦袋裡嗚嗚嗚地不知道有什麼在響。
鏡水硯朝猛地一揚眉:「你在搞什麼鬼?」卻見搞鬼的人好想要從腦袋裡甩出什麼似的拚命搖頭。
「你……你怎麼了?」鏡水硯朝放下剛拿起來的書卷,「不舒服?」
晏逆昀不作答,只是拍自己的臉,越拍越使勁沒完沒了。這下子鏡水硯朝可慌了,剛忙過去:「誒,你怎麼了,幹嘛打自己耳光啊?」一面努力抓住他的手不亂揮。
「你怎麼了,說話啊!來人!傳太醫!」
太醫反覆診過後回話說只有些低燒,沒有什麼異常,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發了惡疾,應該過一會兒就醒了。鏡水硯朝鎖著眉,懷疑地到處看。
後半夜蝶羽正在給他換毛巾的時候晏逆昀醒過來了,不過樣子有些不對,看什麼都發愣,連蝶羽叫他他都傻乎乎地沒什麼反應。
「怎麼回事?什麼叫傻了?」鏡水硯朝本來就睡不著,聽到蝶羽前不搭後的通報立刻就趕到這邊的房間來,進門就看見晏逆昀遊魂一樣在房子裡飄蕩。
蝶羽小聲道:「就是這個樣子,皇上……」
晏逆昀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傻乎乎地衝他們咧開嘴笑了。
頓時感覺脊樑骨上竄起一股冷風,鏡水硯朝大步衝過去抓起他的衣領:「你在玩什麼把戲!給朕清醒一點!」可惜被提起來的晏逆昀也只是傻乎乎地衝他咧嘴笑,不說話。
「皇上……」看到鏡水硯朝洩氣地放開手,蝶羽小心地走進門來,「要不要奴婢再去叫劉太醫過來看看?」
鏡水硯朝回頭看了看繼續在房間裡遊蕩的晏逆昀,微微點頭。
劉太醫好不容易把病人勸坐下診了脈,又摸著一把鬍子想了好一會兒,最後跪下對鏡水硯朝說:「皇上,這位公公的脈象並無奇特之處,不過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可能是被什麼鬼魂迷了心竅,皇上還是請人來作法試試看吧,恕老臣才疏學淺無能為力。」
蝶羽慌亂地看了一眼鏡水硯朝。
上次薩滿刺殺的事情還沒有找到元兇,鏡水硯朝肯定不敢再貿然請人作法。
晏逆昀可完全不知道屋子裡的人在想什麼,玩著自己的頭髮,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到處看。
「……劉大人先下去吧。」鏡水硯朝撫著額頭淡淡地說。
「老臣告退。」
沒坐一會兒就坐不住了的晏逆昀又爬起來到處走,一會兒玩鏡子一會兒玩梳子,還差點用手去抓蠟燭上的火苗,幸虧蝶羽趕忙把燭台端走。
「啊!啊!」好像連說話功能也一併喪失的晏逆昀抓不到火苗,開始發單音抗議,還一副要搶過來的架勢。
「別鬧了,喂!」鏡水硯朝一把拽住他,示意蝶羽把蠟燭滅了。
房間裡暗了不少,晏逆昀嘴裡嘰裡咕嚕嘟囔了些什麼,然後安靜下來。
「蝶羽,你出去吧。蠟燭也一併拿走,除非朕發話否則誰都別進來。」鏡水硯朝把晏逆昀拉回到床上坐下,然後吩咐。
「是,皇上。」
這個房間雖然是為晏逆昀準備的,但其實他都沒怎麼在這裡睡,假扮宮女的時候都是趴在龍床前的桌子上胡亂對付,現在扮太監更是幾乎每個晚上都膩在龍床上,除了被冷落的那幾天幾乎都沒來過這裡。
「逆昀,你看著朕。」鏡水硯朝把他的頭扳起來對著自己。
晏逆昀大眼眨眨,沒什麼反應。
「你要是玩什麼遊戲的話就趕緊結束吧,晚了朕可是要按欺君之罪罰你的。」
儘管如此,晏逆昀還是沒有一點改變,除了咧嘴笑過兩此外沒有任何恢復正常的跡象。
黑暗中鏡水硯朝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算了,今天已經不早了,你睡吧,睡覺總沒忘記吧?」然後拍拍他的頭,就要離去。
「哦!哦……」晏逆昀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裡咬了咬,力度不大,有點好奇的味道。
「怎麼了?」鏡水硯朝還不知道他有咬人的習慣,被咬住的一排手指在他嘴裡勾了勾。
晏逆昀咬得津津有味,咬夠了又把他的手指挨個抓起來舔,活像只大狗。
就這麼鏡水硯朝也不急著出去,看他把自己的手全部舔濕了,然後咬著自己的食指,一點一點地吞,一直到咬住指根。
安靜的房間裡只聽得見輕微的摩擦聲和嘖嘖的水聲,有點詭異。晏逆昀像是品嚐什麼好東西那樣就把他的手這裡舔舔那裡啃啃,樂此不疲。
「你想說什麼?」隱約感覺這裡面包含著什麼,可又說不清楚。
啃噬在繼續,鏡水硯朝都奇怪自己滿手的唾液居然沒覺得噁心,直到晏逆昀睜著大眼看他,然後把他的中指含進,再吐出。
「……」這姿勢就有點不良了。鏡水硯朝嘴角抽了抽,聯想一旦開啟就很難關閉,接下來那些舔咬啃吸已經不知不覺帶了點情色的味道。
「放開,聽話。」感到自己被挑得有些qing動,鏡水硯朝趕忙抽手,卻不想晏逆昀雖然傻了大半,力氣卻是一點不少,抓得他手腕生疼,再用力估計能脫臼。
逃不掉,又沒辦法阻止這一系列的挑逗,鏡水硯朝頭上直冒冷汗。
「你……你到底想怎樣?」另一隻手握緊了拳頭,盼他趕緊鬆口。從來沒有叫他忍耐的時候,這回可真是新奇體驗。
晏逆昀聽不懂他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啃夠了就把他的手豎起來,放在眼前看。
「你趕緊給朕睡覺!」趁他有一絲鬆懈,鏡水硯朝趕忙把自己的手脫出來,片刻不留地跑了出去。
和一個傻瓜zuo愛,除非不要命了。
狀況持續到第二天,蝶羽只能哄他吃飯,就像照顧嬰兒那般,不過他比嬰兒麻煩的是他有牙齒,某些時候就是咬著筷子不放,拿他根本沒轍。
「別進去啊!不可以闖進去的,喂!」蝶羽氣喘吁吁地追並喊著的時候,鏡水硯朝正泡在浴池裡發呆,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岸上傳來屏風被撞倒的聲音,緊接著是人摔倒的聲音。
吃驚地回過頭去,狗吃屎狀摔在屏風上的人不是晏逆昀還會是誰。
「你跑進來做什麼?」
「皇上,他跑進去了,奴婢該死看不住他!」蝶羽焦急的聲音在外面。
「沒事的,他沒做什麼。」確實也不大可能做什麼,傻了。
「可是皇上,小心臭。」
「咦?」
對話間晏逆昀已經揉著腦袋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浴池。
「嗯……」一大股尿臭味撲面而來,鏡水硯朝趕緊捂著鼻子退後。
晏逆昀到沒有跳下水,可能有些怕水,只是站在岸上看。
「果然臭死了。」鏡水硯朝都要翻白眼了,捂著鼻子爬上岸,然後勉為其難地靠近臭味的源頭。「連尿尿都能忘記你也真是個人才,」單手去幫他脫衣服,「下去洗洗,臭死了。」
傻瓜很聽話地讓他自己的衣服脫了,然後欣賞似的看自己的裸體。
「這是什麼?」扔衣服的時候聽到一聲重物響,鏡水硯朝翻了翻,找出一個金鐲子。
主人當然不能回答了,但是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呢?
「哦~~」晏逆昀試了試水,然後歡天喜地地跳了下去。
鏡水硯朝坐在池邊對著鐲子反覆研究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出個答案,只記得這個東西應該是經自己的手給了誰,可是卻沒什麼確切印象。
「奇怪,是給了誰呢?……呃?」還在沉思著,腳趾頭突然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喂你怎麼……」鏡水硯朝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晏逆昀居然還是那麼無辜的樣子,但是端著自己的腳在咬。
「朕真想揍你!」鏡水硯朝滿腹憤懣。
「哦……」對於靠進懷裡的人,晏逆昀很自然地用手圈住,然後去咬他的耳朵。
為什麼莫名其妙對咬人那麼執著?鏡水硯朝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次不僅僅是手了,晏逆昀抱著他把他全身都舔咬了一遍,儘管他的舉止更像一個動物沒有什麼過多的意味,鏡水硯朝還是在他的大狗攻勢下到達高潮。
「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奇怪?」在這樣活色生香的情況下也沒有yu望,鏡水硯朝可以肯定他不是在裝著玩。
「嗚嗚嗚……」晏逆昀趴在他胸口上,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朕要是查出來誰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要他好看!」鏡水硯朝一拳頭砸向池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