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啊,凌護士?」兜了半天圈子,白狐終於想起自己想問凌欣然的問題了。
「哦。白姐姐,我是跟陳大哥一起來的。前段時間,陳大哥他也受了點傷,我是他的特護。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又聽聞你的事情,所以急匆匆的要趕過來,我想自己是護士,或許有些地方能幫上忙,就跟著過來了。」凌欣然簡單的解釋了一番,對於陳楓的受傷經過,她隻字不提,一來她不清楚,二來,她也不想白狐瞎操心。
儘管如此,白狐聽到了也不由大驚失色,忙緊緊抓著凌欣然的手,追問道:「他怎麼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那個,白姐姐,陳大哥他沒事。你不是也看到了麼,如果嚴重的話,他怎麼可能趕得過來救你啊。」凌欣然笑了笑,安危了白狐一句,繼而又道:「不過說起來,還多虧了陳大哥受傷呢,否則,他還真的沒辦法過來救你。」
「多虧了他受傷?」白狐一愣,這是什麼話,還多虧了受傷,這簡直讓人覺得矛盾。
「當然了。陳大哥這次受傷,是撞到了腦袋,結果就是那麼湊巧,撞了腦袋之後,他的記憶就完全恢復了。這不,他就巴巴的趕過來救你了。」凌欣然解釋了一句。
兩女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大多都是有關陳楓的事情,因為好像除了陳楓的事情,兩人並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不過就這一小會的功夫,白狐已經不再叫凌欣然做凌護士,而是喊她小然。
陳楓終於醒過來了。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當他看到自己光溜溜地時候,忙扯著被子將自己蓋住。尷尬的笑了笑,看著白狐道:「小白,看到你完好無事,我真的太高興了。」
白狐也不管凌欣然就在身邊,伸手緊緊地抱著陳楓的腰身,生怕他離開自己一樣。兩隻美麗的眸子裡面已經蘊涵滿了淚水,幾乎要溢出來了,說道:「阿楓,我太高興了。」
陳楓卻是有點尷尬,畢竟自己赤身裸體的。現在身邊還有個凌欣然。但見凌欣然大大方方的,想起自己也是被她看過身體的,便不再掩飾,卻是輕輕地撫摩著白狐的一頭秀髮,看著她還略帶憔悴的神情,動容道:「我也是。聽到你受傷的那一刻,我心裡七上八下,就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我們又能在一起了,我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此時心裡的興奮勁。我想。如果不能再見到你,恐怕。比殺了我還要難受呢。」
白狐頓時嗚咽起來了,腦袋深深地埋在了陳楓地懷裡面。女人最喜歡男人的甜言蜜語。有時候儘管明知道他們是在說假話,但是還是情願把自己放在自己編織的夢裡面。
凌欣然看著他們兩個人都醒了過來。自己懸著地一顆心也終於落下了。她忙站起身來。笑了笑道:「陳大哥。白姐姐。你們在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跟我師父他們通知一下。」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這種時刻。人家小兩口子甜言蜜語地。再留在人家身邊充當電燈泡。那真是該千刀萬剮了。
「師父?」白狐愣了一愣。這才問陳楓道:「阿楓。小然。她是什麼意思啊?」
「呵呵。沒有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我們陳門地規矩。凡是陌生人進來。除了死。就只有加入陳門。所以。小然很有幸地被那個怪老頭收為徒弟。」陳楓笑了笑。伸手捋了捋白狐地頭髮。卻沒有說明這收徒是自己死纏爛磨得來地。
「怪老頭?你是說五頭領?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五頭領他這麼多年從來都不收徒弟。竟然能看中小然。看來小然也必然有其過人之處。」白狐先是一驚。繼而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凌欣然有個最大地優點。那就是任勞任怨。當初陳楓受傷在醫院地時候。凌欣然陪著她照顧陳楓。那可以說是費勁了苦心。不但每天要替陳楓擦幾遍身子。而且還要服侍他大小便。可凌欣然從來都沒有因為髒累而退縮過。而且。對於護士長還有其他地主治醫生地呵斥。她從來都是坦然接受。絕不會反駁一句。
「嗯。或許怪老頭就是看中了她地某方面地優點。就破例收她為徒了。」陳楓笑了笑。順著白狐地話說了下去。將自己居功至偉地功勞隻字不提。因為這其中還夾雜著一個道不清、說不透地法國熱吻。
「哎呀,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剛好,你就這樣欺負人家……」正在陳楓遐想連篇的時候,白狐忽然嬌嗔了一句。
陳楓低頭一看,不由難堪起來。原來,因為自己坐了起來,白狐又抱著自己赤裸的腰身,將腦袋埋在自己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子已經滑落,而自己下面因為沒有得到發洩,此時正鬥志昂揚的怒指蒼天。恰不巧的是,那高昂的龍頭,剛好就碰到了白狐的嘴。
陳楓忙伸手一按,扯過被子蓋了起來,訕訕一笑道:「那個時間長沒有得到過安慰,剛才又跟你一番折騰,這個樣子,在所難免。」
「這可不行。你們男人那個沒有出來,會很傷身體的。」白狐紅著臉說了一句,便揭開了被子,一雙小手將陳楓按在下面的手輕輕拿開,小手在上面撫摸了幾下隨著白狐的小手滑過,陳楓感覺到一種舒爽的感覺,好像是一股強烈的電流從心底流過,渾身一個激靈。不過想到白狐的身體還很虛弱,陳楓忙搖了搖頭,按住了她的手,道:「小白,你的傷才剛好,身子還沒有恢復,這種事情還是算了吧!」
「不要。你是我的男人,一輩子的男人,我不能看著你這麼難受。再說了,身子弱,還可以用手,用嘴的……」說著白狐又拉開了陳楓的大手,鑽進了被窩裡面。
緊接著,陳楓便感覺一個溫潤柔軟的所在,將自己的下面緊緊的包裹住了……
白狐的傷好了,但是身子還是很虛弱,還需要療養,於是陳楓繼續留了下來,他要看著白狐完全康復,而且現在的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曾經是一個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但是卻因為失憶,過了七年的普通人的生活,當然,其中夾雜了四年的牢獄生活。而現在,他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白領,BJ凌氏集團旗下聖龍商場的銷售經理。他懷念當初殺手的日子,雖然腥風血雨,但是卻很有奔頭。但卻很留戀現在的白領生活,因為平淡,樸實,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無憂無慮,除了那些討厭的小丑在眼前晃來晃去之外,基本上是很完美的。
大概有一個多月時間,陳楓都是在跟老頭子在一起,老頭跟他談著近七年來一些陳門裡面的事情,什麼光輝的業績,什麼殺手的世界排名了,但這些好像已經不太能引起陳楓的興趣了。
天下雪了。寒冬的第一場雪,下的紛紛揚揚,足足有接近一尺厚。潔白的雪花一朵朵的飄下,似乎在洗刷著每個人的心靈,將那些醜陋,鮮血一一洗刷掉。
老頭子跟陳楓一起站在院子裡,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老頭子想了許久,終於淡淡開口了:「你心裡有心事?」
「嗯。你看得出來!」陳楓沒有隱瞞,從小到大,他對老頭子的話從來都不拒絕,有問必答。而且,老頭子似乎每次都能看穿他的心事,在他心事重重的時候,總是會跟他聊個痛快,幫助他解疑答惑,讓他拋開一起煩惱。
「呵呵,我不光看得出來,我還知道你現在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到底是繼續去做一個平凡的白領,還是回來再做一個殺手。」老頭子笑了笑,一副很邪惡的表情,畢竟看穿一個人的心事,對那個被看穿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是啊。」陳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或許他此時心裡的愁思,就如同這漫天的大雪,無邊無際,茫茫不可捉摸。其實在你心裡早就有了一個答案,我知道,你想去過平常人的生活,這種念頭絕對多過你想繼續留下來做殺手。因為你還留戀花花紅塵,在那個五彩繽紛的大世界裡,還有很多你不能割舍下的東西,所以你還想繼續回去。」老頭子繼續道,似乎是在自說自話,但是卻句句鏗鏘有力,直落陳楓心底,如同一記記重錘。
「我……」陳楓猶豫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即使是猶豫,但也是逃不過老頭子的眼睛,便點了點頭道:「是。我是很想回去過平常人的生活,因為在那裡我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完的事情,我欠了別人一些東西,需要去償還。但是我是生於斯,長於斯,我又不想離開大家,離開這個我熟悉的地方。」
「人生,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所以,記住不要欠別人人情債,否則,你這一輩子都會心裡難安的。」老頭子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了,又像是沒說,話中透著一股難以捉摸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陳楓愣了半響,忽的意識過來,忙道。
「呵呵,我沒有什麼意思。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陳門的人,陳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就像一隻小鳥,如果你在外面飛倦了,可以再回來。」老頭子笑了笑,便負著手踏入了紛飛的大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