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狐哪兒還睜得看眼睛,滾燙的熱水燙的她皮膚通紅,朦朦的霧氣已經遮掩了她的雙眼。因為陳楓的一句話,她的心裡多了很多安慰,多了很多依托,陳楓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至少說明那個年少輕狂,震懾八方的陳楓又回來了。
他回來了,他記起了自己,他現在正在為自己療傷。白狐完全靠自己心底的那個願望撐了下來,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在這麼滾燙的水裡,她慢慢的就適應了過來,肌膚被水泡的嫣紅,但絲毫不能影響她愛著陳楓的心。
她曾想,自己這輩子是再也不能看到陳楓了,看到那個曾誓言帶著她遠走他鄉的男人。或許,就算自己看到了,那也是一副空具外表,卻也只是一個有著另一番心思,喜歡著別的女人的平凡男人。自己注定只能遠遠的看著他,看著他跟別的女人交往歡好,然後自己獨自一個人帶著一腔的愛和思念離開這個人世。
終究,上天垂簾自己這個可憐的女人,將他送了回來,完完整整的送了回啦。她臉上掛著一副滿足甜蜜的笑容,嘴角慢慢的蠕動著,低聲地說道:「楓,我不在乎你喜歡其他女人,只要你心裡還有我就夠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你的女人,為你生個孩子……」她的聲音很輕,彷彿蟲鳴一般,聽起來卻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感人,那麼的讓人甘腸寸斷,熱淚盈眶。
凌欣然本來站在一邊背過臉去,但此時聽見白狐發自內心的表白,她不由為之動容。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充滿了期盼。默默地守在他身邊,別無所求,只願能夠看到他。得到他微不足道的一份愛,甚至甘心看著他去愛別地女人。但是這些話她從來都不說,只是默默地在一邊為男人排憂解難,在他最危難、最憂愁的關頭出現,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才默默地說出了自己的愛。這是怎麼樣一份愛情。
看著那個曾經霸道,性感嫵媚的漂亮女子成了如今的樣子,凌欣然眼淚忍不住的滾落了下來,幾乎要哽咽了出來,她使勁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因為這個場面讓她不忍心去打攪。
陳楓抱著白狐,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緊接著,一種被包裹地溫潤感覺,從下面傳來。
白狐再次體驗到了久別重逢的感覺,不由抱緊了陳楓,恨不得將自己跟他揉在一起。儘管她的身體很虛弱,但是此時卻爆發出與她身體不符合的力量來。細長的指甲陷入了陳楓背後地肉裡,兩條修長的大腿也緊緊地箍著陳楓的腰。
陳楓有點情動了。但他卻牢牢記著五頭領的告誡,此時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正事要緊。陳楓輕輕的推了推白狐,道:「小白。你放鬆一點,我現在正在替你療傷。等你好了,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了……」
聽到陳楓的話,白狐突然靈台一點清明,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她感到一股灼熱地氣息從自己跟陳楓的結合處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知道這是雙修,所以她沒有拒絕,而是慢慢的收攝心神,運起自己僅存地一點內力,跟這股強大的氣息交融著一起,流遍自己地奇經八脈……
陳楓的左手抱著白狐,不讓她歪倒,右手慢慢地放到白狐的胸口,雙乳之間,剛好與那個黑掌印貼在一起,接著,他的真氣一點一點的注了進去,他要用自己的真氣來把這一大塊淤血化解掉才行,淤血不化掉,真氣無法流通。
「噗!」白狐口中又噴出一塊黑色地血塊。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著。而白狐地面部表情也在慢慢朝著好地方面恢復著。即便是陳楓身體裡面有強大地真氣。也經不起如此地消耗。何況此時地他還沒有達到第五層。
八個小時。陳楓體內地真氣通過兩人身體地結合處。源源不斷地輸入白狐地身體裡。在她身體裡面運行三十六個周天後。再次回到陳楓身體裡面。儘管真氣只是繞了一大圈路。然後又回到陳楓身體裡面。但陳楓依然感覺到無比地疲憊。他好想合上眼睛。美美地休息一下。或者說瞇上眼睛。小憩十幾分鐘就可以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白狐現在情況慢慢在好轉。自己得加把勁。若是此時鬆手。不但前功盡棄。並且還會讓白狐陷入更加危險地境地。
白狐又吐了一大口黑血。她胸前地黑印也在慢慢消失。陳楓雖然已經很累。但是心裡卻很高興。這是最關鍵地時刻了。他一咬牙。運起最後一絲力氣。他地嘴角卻緩緩猛地溢出一股鮮血。順著下顧。點點滴落下來。
白狐輕輕地喘息了幾聲。一口鮮血噴出。臉上逐漸顯出紅潤來。終於幫白狐把胸口地最後一點淤血用真氣逼了出來。陳楓滿意地點了點頭。臉色慘白如紙。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撤回內息。卻有一股強烈地真氣直衝氣海。「轟!」他感覺自己全身像是爆炸了一般。然後變軟綿綿地倒在了澡盆裡面。
白狐也是一樣。雖然陳楓幫她把身體裡地淤血都逼了出來。而且還用各種草藥配置成地熱水來了個脫胎換骨。但是身子還是極為地虛弱。剛剛甦醒過來。便看到倒下去地陳楓。她一著急。也暈了過去。
凌欣然在兩人療傷期間一直伴在左右,加點熱水藥材什麼的,面對兩人赤裸的身子,她的眼中只有病人,早就已經沒了當初的羞澀。看到兩人暈倒,忙找了一件衣服蓋住白狐,便喊了五頭領進來。
五頭領進來之後,先是看了一眼已經被黑血染成黑紫色的的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伸手捏住陳楓的手腕,一會之後,便鬆開他的手,笑了笑道:「無妨,只不過是體力消耗過度暈倒了。這臭小子居然已經突破了第四層達到第五層了。看來我的方法還是很有效的,以後讓他多實踐實踐,突破第七層也不是什麼問題。」說罷,便轉身準備離去。
凌欣然一看五頭領準備離開,忙扯住他道:「師傅,這,你還沒有看白姐姐呢,怎麼就走了啊?」
五頭領哈哈一笑,指了指白狐道:「中已有望、聞、問、切,四步。對於小白的傷勢,我不需要故去切了,也不用問了,我只需要看一下這澡盆裡面的水,就知道她已經沒事了。通背掌的毒性全部已被這小子逼了出來,現在都化在了藥水裡了。」
「哦!」凌欣然恍然大悟。
五頭領呵呵一笑,人已經到了房間外面,回頭看了凌欣然一眼道:「他們兩個人就都交給你了,穿衣服應該不難吧?」不管她應不應,便飄然而去。
凌欣然很是無奈,但是也沒辦法,陳楓的落體她早就已經在醫院見識過了,當初若不是白狐,估計整天替陳楓擦身的工作就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關好房門,凌欣然將陳楓兩人從澡盆裡面弄出來。白狐倒還好說,畢竟是女子,身體輕盈,三下五除二的就給弄到了床上。將她身體擦了一番,然後才找了幾件乾淨的衣服暫時給她套上。
可陳楓倒是費了她一番功夫,連拖帶拽,好不容易才給弄到了床邊。結果一個沒站穩,還給陳楓高大的身體壓在了床上,標準的男上女下猛虎下山式,弄得她好尷尬。
白狐是第一個醒來的,她睜開了還略顯疲憊的雙目,首先迎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床邊,一臉恍惚打著盹的凌欣然,她不由有些驚訝,忙出聲道:「凌護士!怎麼是你?」
凌欣然身子微微一震,看見甦醒過來的白狐,立刻還了神,臉上的頹廢表情一掃而光,綻放出一個笑容,道:「白姐姐,你醒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白狐應了一聲,身子微微一動,正要坐起來,卻感覺到渾身的骨頭彷彿都要斷了似的,說不出的疼痛難受,她低聲叫了一聲:「啊!」又重新躺下來了。
凌欣然急忙扶住她的身體,安慰道:「白姐姐,你別著急,你才剛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先好好地躺一會。」
白狐倒下時碰到一團硬硬的物事,回頭一看,才瞟見陳楓正躺在自己身旁,不禁疑惑道:「凌護士,阿楓,阿楓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了?」看來她一直是意識比較模糊,就連陳楓剛才奮力救她的事情都不太記得。
凌欣然怕白狐著急,忙低聲安慰她道:「哦,沒事。陳大哥他剛才替你療傷,只不過是有點脫力,太累了,所以他休息一下,待會就好了。白姐姐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白狐當然不肯輕易相信凌欣然的話,她強掙著伸出右手,把住了陳楓的脈搏,片刻之後,等她確認確實沒事,才鬆了一口氣道:「原來他真的只是操勞過度。我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傻事呢。」此時,陳楓看到自己受傷之後的著急表現,還有他抱著自己到澡盆裡面的一點一滴都浮現在腦海裡,她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原來這個男人真的很愛自己,就像自己愛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