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痊癒,身子也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陳楓的雙修療法,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
凌欣然這一個多月來,可以說得上是收穫頗豐。因為在這段時間裡,她大部分時間跟怪醫學習中醫,因為她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怪醫的私藏倒是被她學到了不少。而其他時間她大都跟陳楓白狐在一起,倒是跟白狐的關係親密了不少。
大雪依然紛飛,給整個大地蒙上了一層銀裝,正所謂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用那首《沁園春雪》來形容這裡的景象再合適不過了。不過就差了等高一呼,再來個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凌欣然與眾人不同,陳楓他們都是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對於這種景色都是司空見慣,而她卻是從小就生長在蜜糖裡面,是那種典型的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的主。見到這樣的大雪天,一尺多厚的積雪,她童心未泯,忽而起了打雪仗的心思。
當然,在這裡除了陳楓跟白狐,也沒有誰能陪她玩。三個人倒是不太好玩,只有湊成對才能玩得起,最終陳楓只得喊來大棒湊人數。對手就不用分了,大棒跟白狐,陳楓跟凌欣然,這也算是實力均衡。
不過結果也很可憐,所有的雪球都是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大棒身上,雪球幾乎是連白狐跟凌欣然碰都碰不到。沒辦法,陳楓體恤白狐,雪球自然不會朝白狐身上招呼,所以目標就很單一,只能是大棒。而凌欣然也是一樣。她跟白狐關係親密,這些雪球自然也捨不得忘往白狐身上砸,目標也只能是大棒。
可憐的大棒,雖然他躲得過凌欣然的雪球,但是陳楓的雪球卻絲毫不差的落在了他身上,讓他直鬱悶。好在陳楓還是放了水,所有的雪球都是落到了他地身上,並沒有鑽到他的脖子裡面。否則,光是那捏成一團的雪球砸在臉上,那也真叫一個疼。
儘管如此。大棒在玩了一會之後,便甩著手不幹了,大叫著不公平。帶湊近陳楓時。他一個冷不丁的將一個雪團塞到陳楓衣服裡,冰冷的雪團,遇到熱呼呼的身體,立刻就化成了雪水。
「臭小子,我剛才可是一直讓著你。你居然玩陰的。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陳楓笑著去追大棒,
凌欣然便又開始跟白狐一塊堆雪人,等雪人堆到一半時。陳楓滿臉笑容的回來了。凌欣然跟白狐往陳楓身後看去,在他身後不遠處,大棒儼然就是一尊雪人。惹得兩人捧腹大笑。
看到兩個女孩開心的樣子,陳楓也加入了兩人的行列。三個人一起堆起了雪人。
不一會兒。一個矮矮胖胖地大雪人堆成了。凌欣然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地念頭。跑到廚房去找來一根紅辣椒和兩個小土豆。於是。雪人地鼻子和眼睛便落成了。在鼻子下面劃拉出一條線。又弄來一頂破帽子往雪人頭上一蓋。整個雪人算是完工了。
凌欣然拍了拍手上地雪漬。叉著腰往旁邊一站。盯著雪人看了一會。笑瞇瞇地道:「白姐姐。你說這個雪人像不像陳大哥啊?」
白狐倒真地像是在甄別古董一般。站在陳楓跟雪人中間。瞅瞅雪人。又瞅瞅陳楓。捋著耳朵後面飄散地秀髮。一本正經道:「是有些像。不過。這雪人地眼珠子沒有阿楓地看起來那麼黑亮。那麼有神。而且。這雪人地鼻子也太細長了點。阿楓地鼻子雖然是典型地鷹鉤鼻。但是還差了些許。至於這嘴巴……」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袒護陳大哥。」凌欣然奸奸地一笑。然後便轉身離去。
在陳楓正跟白狐納悶期間。凌欣然又從書房裡面拿來筆墨。把兩顆土豆染成黑色。用剪刀將紅辣椒剪掉一截。用手在雪人嘴巴那裡抹了幾下。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道:「白姐姐。這回你可沒話說了吧?是不死跟陳大哥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地?」
「這個……」白狐苦笑著看了陳楓一眼。又看了看凌欣然。只怕自己說不像。她又得亂搞一氣了。她只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像。這回真地很像。除了雪人稍微胖一點。」
「我就說呢。」凌欣然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在雪中站在一起的陳楓跟白狐,她眼珠子一轉,笑了笑道:「白姐姐,既然這裡都有了陳大哥,當然還得有你了。你說我們是不是還得再堆一個雪人出來啊?」
「再堆一個?」白狐有點羞澀,又有點懵。
或許這對於凌欣然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白狐來說,卻是具有紀念意義地。因為自打陳楓記事起,他從來還沒有見過白狐在院子裡面堆雪人,陳門裡面的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說了。雖然門規裡面沒說,但是大家都不敢輕易地去造次。所以,這就是白狐第一次、也是陳楓第一次陪白狐一起堆雪人。
想到這裡,陳楓呵呵一笑,拉了拉有點羞澀地白狐,道:「是啊,小白,咱們再去堆一個,這個是我,下一個就是你。」
白狐就這麼被陳楓拽過去又一起堆起了雪人。
當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堆完了那個代表白狐的雪人之後,白狐便對堆雪人樂此不疲了,非要再堆一個凌欣然出來,於是又有第三個雪人堆成了。當然,代表白狐跟凌欣然的雪人是一左一右分佈在陳楓身邊。
後來,凌欣然又想到了她姐姐,於是又強拉著陳楓再堆了一個雪人,於是這代表一男三女的雪人便堆成了。
看著這四個在一起的雪人,白狐滿臉都是喜悅,轉頭看了一眼大棒,對著陳楓一笑:「阿楓,那個,你看是不是……」
「小白……」不等白狐說完,陳楓就打斷了她的話,因為他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肯定是還要再堆個大棒出來。照這麼個發展趨勢,估計這個院子裡面差不多熟悉一點的人都要被堆成雪人了。
連堆了四個雪人,陳楓早就已經失了剛開始的喜悅,但又不好意思掃了白狐的興,想了想便道:「小白,不如這樣吧,小然也是第一次在這裡看到下雪,我們三個人一起到外面轉轉吧?順便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這樣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還從來沒有在下雪天從山頂一覽眾山小呢,不如我們一起去山頂觀光一下!」一聽說去玩面轉轉,凌欣然又來了精神,似乎比剛才勁頭更大。
只要跟陳楓在一起,無論是在哪裡,白狐心裡都是很樂意的,自然,她也就點了點頭:「嗯,我們就一起陪小然去山頂玩玩。」
不出半個小時,三個人便站在了山頂。
寒風凜冽,雪花飄飄。
白狐跟凌欣然都穿著粉紅色的羽絨服,雪山的風,吹散了她們的頭髮,零亂的飄在空中。她兩就站在這銀裝素裹的一片蒼茫裡,落在陳楓眼裡,變成了兩只可愛的精靈。
陳楓不由想起了郭沫若的歌劇白毛女,「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了……」
兩個女孩唧唧喳喳的蹦來蹦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撲稜稜!」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隻野雞,直撲凌欣然。
「啊!」凌欣然嚇了一跳,伴隨著一聲尖叫,便摔倒在地,往山崖邊滾落。
陳楓正在沉思,忽然被這一聲尖叫驚醒,一抬頭便看見凌欣然正在雪地上滾著。而那邊再有幾十米就是懸崖了,這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時遲那時快,陳楓也來不及多想,一個飛身撲了過去,拽住了凌欣然的手。由於凌欣然滾落的比較突然,而且他是情急撲了過去的,他雖然抓住了凌欣然的手,但是卻止不住兩人一起向懸崖邊滑落的去勢。
本來,如果是陳楓一個人,這個時候完全可以止住滑落,但現在多了凌欣然,他自然不願意就這麼放任凌欣然滑落,便緊緊的抓著凌欣然的手,腳死命的在地上磨蹭著。
白狐也看出不妙,想要抓住陳楓的腳,但是很可惜,陳楓今天穿的奧迪似乎是跟她故意卯上了,在她的手抓上了鞋子之後,鞋子居然從陳楓腳上脫落,也就是說,她的營救失敗了。
眼看離懸崖的邊緣越來越近,陳楓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念頭:不是吧,自己被車撞成那樣都沒有死掉,在擂台上貝雷格爾踢中要害也沒死掉,難道自己今天居然要跟小然一起葬身這個毫不起眼的懸崖?
耳邊的冷風呼呼作響,但陳楓絲毫顧不上這刀割似地難受,此時他需要找一個著力點,來做一下緩衝。因為下面深不見底,不知道是乾涸的山谷,還是水潭,若是水潭還好說,不至於直接將兩人摔成兩團肉泥。但若是水潭的水不夠深,或者說水潭上結了厚冰,那對兩人來說,也無疑是一場噩夢。
凌欣然被陳楓抱在懷裡,此時她早已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週遭,因為在這個時刻,大部分想到的都是死,沒有幾個人能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