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不要懷疑你的配偶
安格樂意告訴這個被禁閉的小伙子一些新鮮的東西：「最近情勢越來越不妙了，聽牧師先生——我是指辛德蘭先生，當然——聽牧師先生說，又一個偵察者逃了回來，帶回壞消息和馬鞍上嵌入的人類指骨。那是追逐他的生物留在那裡的。」
「薩曼塔.伊瓦夫人。」摩南說。
「嗯，那個偵察兵看到的這種怪物，是密密麻麻地一群擠在伯得斯大裂谷底部的，它們似乎正在尋找道路。」
當他膽戰心驚地趴在峭壁邊緣上看的時候，那些骨魔注意到了他，隨後，便一個搭一個地疊起來，幾十秒以後疊到與大裂谷邊緣平齊的高度並且爬了上去。偵察兵大驚失色地上馬逃離了。
「那個逃回來的人在哪裡，我必須得到更詳細的信息！」摩南彈了起來，握緊拳頭表示他已經做好出發的準備。
「骨灰存放在布萊梅特公墓。」安格說，「他被不死生物咬傷了肩部，染上可怕的疫病。死後屍體的血肉立刻潰爛，很遠都能嗅到氣味。」
「……牧師也沒能救得了他嗎？」摩南失望地重新坐下。
「是的，辛德蘭先生說他趕到的時候那個可憐人已經眼珠凸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如果馬斯洛還不認為阿羅道爾的法師在搗鬼，他就是個頭腦有問題的人！我真想問他是不是故意來艾姆卡跟我作對地？」摩南咚地一拳捶在石牆上，然後慘叫著不停甩手。
事情已經發生了十天。馬斯洛依然沒有召喚摩南的意向。
「妮可，你是否可以不小心地跟馬斯洛提一下，我還在等待分配他的新任務。」摩南難得低下頭對妮可討好地眨眼。
他張開手指，指縫間立刻鑽出四朵色彩艷麗的蘑菇：「你看，我等得都長蘑菇了。」就算再讓他去護送馬車，也比一直悶在灰堡裡面好啊。
妮可被他逗得笑起來，她說：「摩南親愛的。再等等好嗎？我相信等土著這一陣的風聲過去，表哥就會很開心地重用你了。」
「為什麼要等原住民退去以後才能給我事做？」摩南敏銳地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
驚覺失言。妮可立刻摀住嘴。
「難道這麼多次襲擊都與我無關，還不足夠證明我的無辜嗎？」他沉默了這麼久，難道一點作用也沒有？
「我、我不知道！」妮可站起來，匆忙整理衣角，伸手去拿披風準備逃走。
「妮可！」摩南怒了，一把逮住她地手臂，「告訴我是不是馬斯洛跟你說過什麼？他究竟怎麼想的！」
妮可有些害怕地低聲叫起來：「啊！你幹什麼。放開我呀！」
安格聞聲推開門，看到正在拉扯地兩人，對摩南說：「鬆手吧，你把妮可小姐弄痛了。」
不甘心地放開妮可，摩南定定地看著她，聲音似乎從喉嚨深處鑽出來：「不要讓我覺得你跟你表哥是一夥的，妮可。」
妮可驚魂未定地望他一眼，繫緊披風的罩帽。飛快地逃了出去。
「你嚇壞她了，摩南。」安格按著主人的肩膀，強迫他在桌前坐下來。倒了一杯涼水，管家往裡面加上幾片寧神作用的草葉，遞給摩南。
領主仰頭一飲而盡，隨後被草葉嗆得咳起來。
「知道嗎？我感覺快要被憋死了。」他說。「馬斯洛，和他妹妹。我怎麼沒把黛爾貝拉帶來！」他絕對是在亂發脾氣，以致忘記黛爾貝拉的殺傷力不亞於最近的妮可。
「妮可小姐在作為馬斯洛殿下地表妹同時，更是你的妻子，她應該沒有作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來，以後也不會。」安格真正的想法並不是這樣，但他認為摩南需要一些語言來拉回理智。
理智讓摩南仔細回憶了一下：「……會嗎？」他似乎想起了妮可可愛的地方，因而稍微從怨憤中抬起頭。
「當然。」
完全沒底卻作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這是安格的特長。
「她畢竟是馬斯洛的表妹……」摩南還是覺得可疑。
看來跟他說什麼女人地身份是一個死圈子了。
「馬斯洛畢竟是巴薩帝國的代理執行官，他不會作出危害開拓工作的決定來。當他發現你完全與他的利益一致的時候。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可用之處。」
摩南無辜地嘟嘴：「我還是應該信任他嗎？繼續等待？」他琥珀色地眼睛裡充滿了沮喪。
「除此以外你能做什麼呢，摩南？」
「……不能。」領主終於認清了情勢。「好吧，安格，幫我找點乾燥的信箋。我需要寫一封信給妮可，向她道歉。」
他撲在桌上半晌，又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你真的覺得妮可不是來監視我的？」
「雖然她確實破壞了一些事，」安格相信摩南心裡明白破壞了什麼，「但即使是監視者，也不一定總是敵意的。」
「這倒是真話。」摩南點點頭，繼續醞釀感情。
致歉的信當然只能送到執行官的大廳了，摩南被禁止靠近，不過安格可以請門衛轉達給妮可。
正當他等待妮可的回信時，大廳前面挑台絕佳的視野讓他發現了遠處的異樣。
南邊森林裡什麼東西帶著巨大地污濁氣流靠近了，飛鳥逃離。
即使在低沉地黑雲之下，他也能看見東南方向的林地中樹木被撞得搖晃著尖端，甚至撞倒。想想參天地雙樸木，他不難猜到樹下正在朝灰堡衝來的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而西南邊的那是什麼？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峽谷裡面是沒有巴薩工事的，但現在，那裡升起了濃煙，與雨雲混在一道，不容易被發現。
「先生，能請你幫忙注意一下西南方向的那朵雲嗎？它從剛才似乎就越來越漲大了，也許我不應該將書籍放在窗台上陰乾？」他對門衛說。
「這個季節什麼都不會幹燥的。」門衛回答，瞇起眼看著那朵雲，「哦，它確實在膨脹……等等……下面是什麼？」
人類睜大了眼，突然轉身闖進了大廳裡，高聲叫到：「執行官大人！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