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避開令你不快的人
——你不會被巴薩人發現，但你會被拉芙拉芙煩死。
嗯，相信我，安格的話只是不小心少說了一半而已。
辛德蘭真是一個天生的好老師，這句話的含義是，原住民女孩現在住在牧師的屋子裡，由他來教導她巴薩語言。
「這也跟你的和平理念相符，如果你能讓她理解你的意思的話。」管家拍著牧師的肩說。
薩滿姑娘的存在原本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但鑒於妮可小姐突然要求居住在摩南那裡，以及她最近神出鬼沒的情況。安格還是決定將小薩滿交給另一個他認為可靠的人——辛德蘭。
拉芙拉芙自然有很多怨言，她可不願意莫名其妙冒個女孩兒出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但只要牧師點了頭，拉芙拉芙也拿他沒辦法。
取而代之的是，這些天妮可與摩南相安無事，還算不錯，安格想。
他的意思並不是這兩個主人一定得吵起來才算正常，但他們之間的氣氛，比較詭異——就像繃得過緊的皮膚，光滑得可怕。
主要還是妮可小姐那種過度謹慎的模樣讓摩南提高了警惕吧？
安格一邊琢磨著，一邊展開摩南新畫的投石架設計卷軸。
圖作得很難看明白，但關鍵部分的改動已經著重標明，並且注上了大段大段的文字解釋，包括為什麼要這樣修改等。
「如何。不錯吧？」摩南像望著骨頭地小狗一樣興致勃勃地等待安格的誇獎。
管家看了看他的眼睛，說到：「這個我不瞭解，但看上去很不錯。」
「如果是你，你會試試這樣的改進嗎？」摩南關心的是這個。
「會。」
摩南等的就是這個。他跳了起來，扶住妮可的雙手：「妮可，這個圖紙你一定要交給馬斯洛，就告訴他這是斯杜雷地想法吧！如果他同意的話。你就立刻交給木匠去做。」
「嗯，我知道了。」妮可頷首。
「木料不要弄錯。我都寫在上面了，如果那些負責組裝地士兵有什麼地方不明白，讓他們直接來問我。」摩南興奮地繼續叮囑著。
「你說得……你說得好像表哥一定會用到一樣呢。」妮可噘嘴嗔怪，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只要他眼睛沒瞎，就一定會覺得這個比以前的老古板好太多了！」
摩南自信地捲起設計圖，交給妮可。
馬斯洛「似乎」認可了那張圖紙，一切很順利。
完成一個想法的喜悅沒持續多久。摩南很快又開始覺得無趣，總不能讓他就真的一天到晚陪妮可下棋，以及喂哈莫蘑菇吧？
哈莫現在個頭又撐成南瓜大小了。估計它吃下去多少就長多少，反正，摩南沒見它上過廁所……
妮可也勉強與哈莫這個寵物搞好了關係，白天偶爾還抱一抱，不過夜裡她要求一定得將哈莫關進隔間裡面，不讓它出來。
「也許你沒注意過。它晚上眼睛熒熒地，很嚇人呢！」她說。
最近雨下得更涼，每天早上哈莫幾乎都是呈凝固狀態地僵在隔間裡面，摩南得抱著它在爐火邊呆上好一陣子，它的小爪子才軟下來。
雖然安格提議說讓哈莫晚上到他所在的僕傭房間去，但妮可小姐不同意。因為她擔心哈莫沾染上灰堡下層流行的疫病，傳染給摩南。
「啊，我並不是說你也會有這種可能，但是，寵物畢竟不會清理自己，你知道。」她對安格微笑。
「除了我以外，她連哈莫也要管……」摩南私下跟安格這樣抱怨。
就算在莊園裡地蜜月期間，他們夫妻兩人還是秉承傳統，各自擁有一間臥室，妮可還另外為自己安排了衣帽間和午茶室。
較少的接觸帶來更棒的距離感。這句話是不會錯的。
現在妮可跟他幾乎是粘在一起。甚至連他出去玩牌什麼時候回來也要管，摩南幾乎要覺得她比黛爾貝拉還可怕了。
而且妮可看他的眼神。時不時地帶著一絲憐憫，就好像這樣倒霉的生活還是她施捨給他的一樣！
噢，真是令人反感。
一天裡面最自在的時間，恐怕就是謊稱玩牌溜出來地這幾個鐘頭吧！
龍語者和管家坐在閒置的頂層挑台下面避雨。
摩南一面聊天一面玩弄幾個簡單的龍語法術。
「為什麼要反覆地讓豆子發芽呢？」即使是豆芽比潮濕的豆子有口感，但專程跑去儲藏庫偷取豆類的管家還是覺得不太有趣。
「老師說過每個法術要作出九種改進才算過關。現在我可以完成三種，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進步。」摩南說，他閉上眼睛感覺豆子地芽是怎樣扭動的，他腿上肥胖的哈莫也學著他，閉上眼。
「你看，安格，當我請求這粒種籽『發芽吧，成長吧』，並且輸送進去自然力的時候，它是多麼快樂啊！」
那顆軟殼的豆子輕輕撬開一側的外殼，擠出一片豆瓣，隨後飛快地螺旋地伸長了身體。
「可是，如果我說『跳個舞怎麼樣呢小姐』，它就狠心拒絕我了。」摩南作出失望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它拒絕你呢？也許它只是反應比較慢。」安格微笑著說。
「當然知道，它接收到這個信息的時候，就將所有的生長停止，並且堵住通道，不讓我再送粒子過去。」摩南擰起豆芽的一端，小心地搖晃，「真是不公平，連哈莫都能讓蘑菇跳舞，我卻不夠魅力說服一顆小小地豆類。」
似乎聽懂了摩南地話，哈莫扭起被喂得圓滾滾的身體，用爪子抓摩南地衣服。
摩南塞給它一根指頭，讓它可以抱著玩。
「安格，原住民方面有沒有新的消息？」
「你指什麼，摩南？從士兵口中聽說的，還是從鳥圖騰的女孩那裡聽說的東西？」
那個女孩已經學會了不少句式，現在甚至開始對俚語感興趣。巴薩語中存在太多她完全不能理解的東西，比如學院、商業等等，她只能努力地把它們當作一種新的生命（？）去看待。
什麼時候她能成為一個端著燭台提著裙邊走路的淑女呢？摩南倒是很期待。
「都有吧。」他說。
蹲在這裡看雨景，真是無趣的事情，而且很冷。如果不聊點什麼的話，摩南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