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棄妃 第二卷特工(TXT全文字手打) 第五十六章 風月誤
    第五十六章風月誤

    那是一個寂靜的夜,那是風涼的湖畔。

    水中倒影似雪,映著兩個近乎融為一體的身影,錯落。

    她很傷心,為什麼她的殤不給她溫暖。

    她的手不安分的摸索著,殤,你是怨我嗎?怨我那麼久沒有來找你,你是不肯再要我了嗎?發現以前對我縱容那麼不值得,因為我不過是一個拿生命開玩笑的丫頭,什麼都不懂,任性於人世,在你的庇護下肆意。

    “殤,你別拋下我,你曾經對我——那麼好——”,淚眼婆娑裡他的面容那麼模糊。

    楚殤按下那不安分的手,盡快的向前走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戰場上浴血之後也沒有這樣的顫栗,他不敢看月色中那婆娑的眼,只是緊緊的箍住她,不容她肆意,她的話他聽的真真的,一句句砸在心上。

    “殤,殤,你為什麼不理我,我活的那麼累,你怎麼忍心那麼久不管我——”

    滴滴清淚灑在戎裝上,他不敢低眼。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那樣不.屑的一個人,此刻的痛怕是打碎了她的極限,他不敢低眼,因為怕某一瞬間,恍惚了心神,一念之間,終生錯。

    他撫著她臉上的淚水,“忍忍,很快就好了。”

    皇宮那邊傳來走水的鬧聲,凌亂.的步伐與喧囂,這邊月色很靜,人很靜,月光之下,心跳之上,有些劫誰能解開。

    沸騰如火,心烈如火。

    殤,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好孤.獨,我一直以為你住在我心底,即使看不到你,可是我知道,你在,你一直陪著我——

    她哽咽,泣不成聲,臉上潮紅似火,月色裡魅惑心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越來越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你為什麼走的那樣遙遠——”尤其是金鑾殿上那為之顫動的眸光竟然不是殤,她開始害怕,原來,他越走越遠。

    一定是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寒劍出鞘,挑起清水似簾,噴灑在她的臉上,還有他.的臉上,他不知道,這一刻的舉動,是為了澆滅她的yu火,還是自己的恍惚間被她呢喃的已不再理智的心火。

    冰涼的觸覺,姝寒的臉平靜下來,她怔怔的望著.那似曾相識的輪廓,閉了眼,苦澀蔓延痛不欲生的臉,“一定是幻覺——他,怎麼會這麼對她——”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他的話語平靜的和這月色一樣,可是他的臂顫的厲害。

    在看到月色裡那抹身形時,在迎上那刻骨銘心的眼神時他的臂不再顫了,將軍的臉帶著一如既往的漠然,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生之中,心如淵靜,卻在將懷中人遞到舒夜懷中那一刻,心中豁然狂瀾,有什麼瞬間倒塌,瞬間碎裂,無形之中,傷痕累累。

    她並不屬於他,也許是一生一世,轉身時,唇角斂出笑意,前世,他欠了她吧。

    舒夜將神志不清的姝寒抱進懷中,揮手將那織錦毯子扔掉,脫掉自己的長衫將她緊緊裹起來,拂開她受傷的臉,“我來了,我們——回家。”

    任心中此刻痛如九寒烈火極致折磨,化為唇邊柔聲安慰,“寒兒,我們回家,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

    他抱著她,一步步走向宮門口,走向宮外,遠離宮牆紛擾,遠離江山社稷,他要帶她回家。

    他以為她是昏了過去,可是懷中人突然動了下,直至那呻吟中的哀求,“殤——殤——我知道你不會不要我——”

    為什麼驚心動魄之後,生死過後,還是不斷的痛,痛,不可說,刮骨鑿心,讓原來的傷痕累累繼續殘忍的撕裂。

    朦朧光影裡舒夜的臉仿佛逝去一切悲喜,在徹骨的痛之後猶如浮華落盡的秋湖,平靜而釋然,她的聲音漸漸模糊,她的手來撕他的衣扣,卻依然可以聽的清那晦澀呢喃裡總有一個字,殤——

    是,此情已成殤。

    他靠近她的臉,想要殘忍的告訴她,他是舒夜。

    未及靠近,卻是那如飛羽卻熾熱的吻落了過來,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此刻想要唯一的纏綿,她仿佛拉住了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再不肯放手,“殤,我從來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拋下我——”

    一字成殤,一字如刃,生生撕裂舒夜的心。

    舒夜強行拉開她,將她背在身後,任她肆意。

    月光將那頎長的身形拉的格外清晰,水中兩人的臉朦朧恍惚間糾纏,青絲相融,漾開漣漪醉人,卻是風回月冷,亦不過是,鏡花水月,空夢一場。

    她撕扯著他的衣扣,軟語哀憐,唇間眼底心上都只有一個字,“殤——”

    他以保護的姿勢背著她,眉目蒼涼間,唇間似雪,卻終是那一句,“我帶你回家——”

    金鑾殿上,雍帝扶額而坐,內侍孫平佇立一側。

    自晚朝結束,那邊偏殿失火,雍帝都自始至終保持這種姿勢,似睡非睡,只是看得出朦朧光影裡眉宇間略帶倦意。

    孫平看見外面小太監急急忙忙跑來,怕沖撞了此時的皇帝,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著聲息的退出去,回來時卻是滿臉憂色,今晚的皇宮動亂不止。

    猶豫再三終是開口,“皇上,朱雀門侍衛和凌王發生爭執,凌王藏了女眷在轎子裡。”

    良久雍帝才緩緩道,“凌王什麼態度?”

    孫平顫了顫,“回皇上,凌王他什麼也沒說,王府家丁已經傷了四名侍衛——大批御林軍正被調往朱雀門,以防——”

    孫平再也不敢說下去——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氣氛凝重,如這晦澀的宮殿。

    想起先帝最是注重手足親情,若是今晚——怕是在天之靈也難以安心,可是這番話做奴才的怎能說出口。

    一切皆在君王手中,雷霆風暴不過指掌之間,兄弟反目,血染宮廷,瞬間而已。

    他的心隨著雍帝漸漸握起的手指而吊起,仿佛瞬間,又仿佛很久。

    直到雍帝抬起頭來,淡淡道,“你去傳旨,凌王得了朕的口諭,放行便是。”

    “奴才遵旨——”孫平跪地松了一口氣,“皇上英明。”

    孫平去後,雍帝才緩緩起身,舒夜贏了,父皇,你可高興——

    轉身向金鑾外走去,眼底淺淺笑意遮蓋了那晦澀的深淵,既然愛到這種地步,那麼看著她死在你懷中可好。

    碧泉草,母妃,這是你做的令兒子唯一欣慰的一件事,早該想到,她因我而死哪裡有因你而死來的完美,舒夜,你真的贏了嗎?

    朕,是天子,永不會輸!

    凌王府內,門外是侍女們匆忙的腳步聲,王爺吩咐完准備熱水冷水,便關了門。

    涼水浸染的毛巾一遍遍擦拭著姝寒受傷的臉,她不睜眼,大概是清醒了吧,感受到她的掌心溫烈如火,便知道那藥性發作的厲害。

    她既然不語,便是不願,即便再想解開她的痛,再想她的身心此後都只屬於他一個人,也終是不肯再勉強她。

    是,她不敢睜眼,皇宮門口的爭執令她清醒了幾分,她原以為,只要那人和雍帝一樣,不是殤,她便可以忍,可是為何在他俯身將她放在榻上時,遭遇了那萬般意味的眸光,心中竟是不可自抑欲望,那一刻,竟然,竟然渴望他的愛撫。

    不可以,誰也不可以替代殤。

    閉了眼,任yu火焚身,他清涼的指尖掠過她的發,心中便莫名的顫抖,以為閉了眼,就感受不到他。

    然而,那一箭射倒在在懷中的身影,那金鑾殿上刻骨的眼神……一幕幕展開在心底……愈加清晰。

    看懂了她眉目間的掙扎,心底是徹底的憐惜,掰開她手心,看見掌心指甲陷入的血漬,心底涼透,“別傷害自己,你若不願告訴我便是。”

    俯身將她抱在懷裡,向外走去,“只是多受些罪,浸泡在涼水中十個時辰也可以的。不用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那一步步走的沉重,心已經痛的沒有痕跡,一切都已被冰凍的麻木。

    一滴清淚灑在他的手上,沉寂的心在那一刻有些清醒,低眉看見姝寒眸光微闔,那樣的凝望使舒夜駐了足。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感受到她纏上來的雙臂,和那干涸的唇,下意識的回應著她的吻,用溫潤驅走她的炙熱干裂。

    可是,他突然躲開,“不後悔?”

    又是一滴淚灑在頸子裡,他卻不敢抬眼看她。

    她突然埋進他的懷中淚如雨下,浸濕了胸膛。

    或許因為體內極致的痛,或許是因為心底迷茫,她神志不清了,卻渴望他的懷抱,想要放縱,沉淪,她好累,不想去分辨,不想去記憶。

    臂下一沉,忽而轉身。

    即便是沉淪,他也會陪她,如果你後悔,讓我來承擔,但是再也不能容忍你這樣的痛。

    一揮手,羅帳輕紗落,此後便是無法止息的唇齒交纏,青絲糾結。

    感受到她呢喃的唇,便又覆了上去,即便是沉淪,他也不敢聽她的囈語,他怕聽見那個字,他不要她說。

    溫存濕潤,解開情烈如火。

    “寒兒,我愛你——”

    此刻,什麼都忘記,忘記你心中的他,你忘記,我也忘記。

    只是因為——我愛你呵。

    長睫一顫,眸子睜開,清明處映出的只是一個人的英俊的容顏,並沒有別人,兩個人便怔在了那裡。

    伸手拂開他眉間憂傷,看盡他眼底,她的唇動了動——

    那一刻竟是比金鑾殿上還要驚心動魄,多麼害怕她的唇齒間再流出那一個字。

    一瞬間,卻仿佛天長地久。

    “舒——夜——”

    輕如柳絮的低喚,卻帶給舒夜瞬間狂喜,再也不需等待什麼,此刻便是不眠不休的纏綿。

    半醉半醒之間,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輕輕吻你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就讓你埋消煙波裡,放出心中一切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即便明天過後你會後悔,可是此刻你記得,是我。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管是劫是緣。

    萬丈紅塵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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