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後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絕愛
    月光清幽,清風徐徐,大片大片的梨花隨風飄落,落在地上厚厚一層,好似冬日最美的風景。如水的夜,透著些許詭異,浮著些許暗傷口這樣的夜最適合悲傷,最適合落淚。

    這一夜,有人暗自傷神吹了一夜笛子。

    這一夜,有人哀痛欲死流了一夜的淚。

    這一夜,有人不眠不休的跪了一夜。

    這一夜,有人目不轉睛的看了枕邊人一夜。

    昏黃的房間內似乎還殘存著歡愛過後的氣息,床榻上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卻沒有一點暖意,有的只是笑著流淚,無處去話的悲涼。

    噙著化不開的柔情,顫顫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拂去散落在木心臉頰的碎發,夜如歌笑的好似春日的風,帶著沁人心眸的暖意,卻又隱著刻骨銘心的悲涼。能擁她入眠,在她的氣息中醒來,這是他連想都不敢的事。然這一夜,她是屬於他的,他也是屬於她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他不禁生出一股置身夢中的悲涼。因為這一切太美好,美好的似真似幻,讓他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餘光射向窗外,夜如歌苦澀的笑起,宛若流水的眼中,止不住的悲傷口天就要亮了,醒來後,出了這間屋子,她該何處安身,他又該何處入眠。這一夜就像他用深情與生命編織的夢,終究逃不過醒來的結局。

    心兒,一定要幸福…

    淡淡的笑著在木心臉頰落下一個吻,夜如歌最後看了木心一眼,無限留戀的緩緩起身,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清淡的晨光下,那一襲一塵不染的白,如惶中帶著一絲決絕。不能回頭,決不能回頭。默默的說著,從床榻到門。不遠卻也不短的距離,夜如歌終究沒有回頭看一眼。怕放不開,亦怕捨不得。

    「吱呀」一把猛的拉開門,看著跪在地上的夜色,夜如歌微怔,語氣掩不住憂傷的說道「什麼也不要說,去熬一碗紅花來。」

    「什麼?「聽著夜如歌的話,夜色忍不住驚呼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主子,主子剛剛說了什麼?去熬一碗紅花來。那可是歡愛後用來避孕的湯藥啊!主子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殘忍。要知道他的生命只刺下一年了,若是不留下一絲血脈,偌大的夜瀾國豈不是要後繼無人。

    「主子不可,萬萬不可啊!」哽噎的說著,夜色拚命的朝夜如歌磕著頭,血紅的眼中佈滿濃濃的祈求,與不容抗拒的光芒。之所以不阻止主子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她,那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她有個什麼萬一的話,主子絕不會獨活。但是現在說什麼他也要阻止主子那麼做,因為夜瀾國不能後繼無人,主子付出那麼多也應該得到些許回報。

    「夜色就當做是我求你吧!」眸光幽暗的好似深邃的夜空,讓人看不穿也看不透。夜如歌淡淡的笑著,伸手把夜色給扶了起來。有些悲涼的看著他的眼睛,那般低沉,那般落寞的說道「夜色,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可是我不能那麼做,既然給不了她幸福,我又怎麼能折斷她的翅膀,阻止她飛向幸福的彼岸呢!太多的時候,愛不是佔有,而是放手。正是因為我愛她,才希望她可以幸福,即便那幸福不是我給她的。」

    「主子只聲音顫顫的,看著夜如歌那麼傷痛的樣子,夜色的眼眶不禁紅了,有些水霧在他眼中翻滾著想來流出來。人家都說帝王薄情,為什麼他的主子愛的這麼深,愛到天下,霸業,甚至子嗣都可以拋棄。看著這樣的主子他心疼啊!心疼到在不忍心說出阻止的話來。也罷!就讓他也瘋狂一次吧!那怕是會背負干古罵名。

    看著夜色緩緩垂下去的頭,夜如歌輕輕的揚起眉梢,他知道,他成功了。

    「夜色,我們走吧!」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藥味,看著那些緩緩流入木心口中的液休,夜如歌笑的飄渺似雲,如一陣風一樣,靜靜的戈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待眾人趕來時,已經遍尋不找他的身影了。

    木瑾說的對,她不適合被鎖在深宮,更適合廣闊無垠的天空。既然是重生就讓她徹底的拋去前塵往事,好好的開始新的生活吧!只要她幸福,他死亦無憾,毗

    聖天,七七九年,五月,那股同時爭戰四國的勢力,如來時那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至此聖天大陸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然這種平靜也不過是表象罷了。究竟能維持多久,我們不得而知。同月,西!國改朝換代,早宣佈逝世的皇九子,王者歸來,一登九五,改國姓為木,以木瑾自稱。這一年實屬多事之秋,還有件事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曾經輝煌一時的梨族,也於五月份徹底的消失在聖天的版圄上。

    「小姐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這就去給你買來。」艷陽高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見一襲白衣的女子,低低的笑著,目光帶著此許玩味看著身邊的藍衣女子。而那個藍衣女子,則神情專注的朝一個角落望去。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赫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背著一大串冰糖葫蘆的大叔。紅彤彤閃亮晶晶的冰糖葫蘆,在刺眼的陽光下散發著鑽石一般的光芒,讓人,至少是那個藍衣女子移不開視線。

    「那有?我才不喜歡那麼幼稚的東西呢?」雖然看上去蠻誘人的,誰知道什麼味道呢?冷冷的說著,一臉彆扭的藍衣女子,狼狠的別過頭,再不看那些誘人的糖葫蘆一眼,只是餘光不著痕跡的,還在偷偷打量著,似乎在思索著它的味道究竟是怎樣的。

    對上那道還是不肯撤離的視線,白衣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浮著寵溺的臉上佈滿無奈。眼中隱著濃濃的笑意,飛一般的跑到那個背著冰糖葫蘆的大叔身邊,取下兩串,一串拿在自己手裡,一串塞給一旁的白衣女子。正經八百的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姐不喜歡那種幼雅的東西,是小羽喜歡,逼著小姐吃行了吧!」

    「是,是這樣沒錯。」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白衣女子,藍衣女子一臉冷傲的說道。接過那串冰糖葫蘆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迅速在她口中擴散開來。那種夢幻般的味道,讓她不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

    「味道還不錯」喃喃的說著,低頭看著自己手中那根光禿禿的竹棒,藍衣女子不禁把目光射向一旁的女衣女子,手中那串動都沒動的冰糖葫蘆。迎上藍衣女子投來的視線,白衣女子莞爾一笑,頗為無奈的晃了晃拿著冰糖葫蘆的右手,一臉為難的說道「怎麼辦?買來了才發現,這並不是我想吃的,總不能丟掉吧!」

    「拿來」聽著白衣女子的話,藍衣女子面無表情的一把奪過白衣女子手中的那串冰糖葫蘆,輕咬一口,微微皺起眉頭,一副老師而學生的模樣,神情淡漠的看向一旁的白衣女子「不喜歡以後就不要買,扔掉多可惜,雪姑姑不是常常告誡我們不可以浪費的嗎?」

    「是,小羽錯了,小姐教訓的是。」低低的垂下頭,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好似在哭泣那般,白衣女手強忍著笑,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不得不說,她真的太喜歡現在的小姐了。雖然依舊那副臭屁十足的樣子,但是比起以前來可愛的沒影。至少,至少在她臉上多了一些人類該有的表情。

    果然她還是沒有變,依舊喜歡酸酸甜甜的東西。斜斜的綺在二樓臨街的窗子旁,一襲青衣的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中的折扇,清冷如玉的臉上浮著淺淺的笑。宛若墨玉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被隱的很深很深的愛意。

    有些人即便是這樣遙遙的看著,也會忍不住想要幸福的微笑。擁有嗎?不,他沒有那樣的資格。所以就這麼看著吧!有些東西他們是不會打破的,就好比現在的平靜。雖然不曾約定過,但是他們從不越雷池一步。因為他們清楚的明白,什麼才是最好的,什麼才是她最需要的。

    「啊」走著走著,一襲藍衣的女子忽然大叫出聲,眸光好似充血那般紅通通的盯著那串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蘆。而後,緩緩的抬起頭,清冷的眸子,好似一把寒光閃爍的厲箭。輕輕掃過站在她不遠處的紫衣男子,冷刺骨的聲音從牙縫溢出「你是怎麼走路的?難道沒長眼睛嗎?」

    「你吼什麼吼,不就一串冰糖葫蘆,賠給你就是了,用得著這麼大呼山叫的嗎?」在紫衣男子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他身旁的人便率先開……

    錯了,還不道歉!聽著那猖狂的話語,藍衣女子微微瞇起眼睛,勾著燦爛無比的笑容,緩緩的朝說話的那男子走去,清冷的眼中精光乍閃,聲音糯糯的說道「是,掉了賠一個就好。」

    聽著那膩歪歪讓人忍不住戰慄的聲音,一旁的白衣女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笑容越甜,聲音越膩就說明火氣越大。她似乎已經可以預見一會將要發生的慘劇了,只是她不想阻止。因為在這葉城她們絕對有橫著走的資本,憑什麼要忍氣吞聲。那不是她們的格調,從來都不是。

    「嗤啦」一聲,那男子正點頭之際,他身上的衣服華麗麗的碎成兩半,落了下來,光天夏日,人海茫茫的銜道上,硬是憑空多出一副十分不雅的畫面。見此,無數道尖叫聲齊齊響起,響徹雲端。

    「你,你,你,屍一臉驚駭的撿起地上碎成兩片的衣服,蓋在某些重要的部位上,那男子的臉紅了黑,黑了紅,指著面前那個始作俑者,絲毫沒有身為女子覺悟的藍衣女子,幾經開始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怎麼了?不就是壞了件衣服,賠給你就是。」語氣淡漠,動作優雅的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砸向那個男子,一襲藍衣的女子仰著高傲猶如女王一般的微笑,在眾人錯愕之際,緩緩轉身離開口以牙還牙,她還是會的。貌似她聽誰說過,這裡是她的地盤,允許她橫著走。

    丫的,小曲真是太帥了。一臉崇拜的跟著藍衣女子身後,白衣女子的笑越發濃烈。白皙如脂的臉上滿是欣慰。這樣才對嘛!高興就要笑,有氣就要撒,而不是一味隱忍著埋在心裡。

    「姑娘且慢」比若局外人一樣,從頭至尾也不曾言語的紫衣男子,看著那抹藍色的身影,出聲喊道。妖媚的眼中噙著幾乎可以將人溺斃的笑。這是不是就叫做得來全不費工夫呢!灼灼的烈日下,一抹深沉的算計,飛快的從他臉色閃過。

    「什麼?居然是他。「循著聲音望去,綺在樓上的那個青衣男子,神色一變,臉上一寒,抬起步子便飛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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