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落,有你這麼個好女兒,也算死而無憾了。可惜的是你今天也要死,怪就怪你是玥落的女兒。」伴隨著這似鬼如魅的聲音,一大群死士從天而降,齊刷刷的舉起手裡的劍,朝木心和左離衝了過去。
濃濃的殺氣捲起一陣風,雖走草木正盛,還是有大片大片的葉子飄落而下。天空漸漸透出一點光亮,一抹纖細的紅橫跨天空,淺薄的陽光下,一顆一顆晨露璀璨奪目。
哼!聽著那猖狂的聲音,木心喘鼻一笑,寒光熠熠的眼中滿是不屑。她會不會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今天是她的死期。扭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左離,木心馭風而起,朝聲音的來源飛去。
玥落,也就是她這具身體的生母,對於她的一切她並不瞭解,因為有關她的一切在梨族都是禁忌。如今可以肯定的是,說話的那女人和她一定有什麼淵源。看樣子應該是她當年結下的仇人吧!
「一切小心」目光凌厲如刀的盯著眼前的死士,左離眼角上揚,用餘光看了一眼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聲音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虛弱,輕聲喊道。閃身避開那狠厲,招招致命的攻擊。臉上杜著一絲冷漠,從懷裡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用力一揮,拋向那些死士。
「嗤……嗤……風一吹,那些粉末洋洋灑灑的落下了下來,凡是觸及那些粉末的死士均在頃刻間化作灰燼,隨著風煙消雲散。沒留下一點痕跡,彷彿他們從來不曾存在過。
解決完那群死士後,左離閃身一躍,朝木心消失的方向追去。
清冷如玉的眼直直的看著前方,左離的臉上拂過絲絲愧疚。他曾經答應過他師父此生絕不動用毒藥,可是在今天他失言了。不僅用了毒藥,還是天下至尊的落英。
後悔嗎?沒有,他只想守護住某些東西罷了!
「呵呵,果然長得很像玥落呢!」聲音帶著猶如毒蠔一般的陰狠,眼中燃著熊熊的仇恨,目光銳利似劍的看著浮在半空中的木心,一襲白衣輕紗裹面的女子,手一揮,同樣帶出一道凜冽的風,站在與木心相同的高度,眼角遍佈猙獰的笑。
風殺?她居然也會風殺!眉頭微蹩,看著臨風而立,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木心眼中細不可見的閃過一抹詫異。她究竟是誰呢?難道說她也是梨族人?要知道風殺可是梨族除去歷代聖女密不外傳的絕技。視線穿透站在她面前的女子,落在被綁在懸崖邊的那幾個人身上,木心冷冷的勾起唇,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哼!藍冬陽居然也在這裡,看來將夜如歌他們擄走的人是他了!
「去,去殺了他們。」朝木心的視線望去,白衣女子陰沉沉的說道,臉上描畫著邪肆的笑。哼!玥落帶給她的悲劇,她要一一還在她女兒身上。她越是在意,她就越要毀滅口
「是」白衣女子話音剛落,一抹黑如同一陣風一樣掠過。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木心眼光一緊,緊緊鎖住那襲黑,眼底風起雲湧,毀天滅地的恨傾瀉而出口
是她吧!將閻變的那麼悲慘的人是她吧!
半垂眼瞼,木心勾著一抹慘厲的笑。鬆開指甲陷入皮膚,滲著絲絲血絲的手,冷刺骨的說道「不管你是誰?動了他必死。」
「哦,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眉梢微挑,落在冷閻身上,白衣女子臉上佈滿濃濃的嘲諷。舉起手中的長劍便朝木心刺了過去。心裡冷笑道「不愧是玥落的女兒,果真和她一樣癡情!」
「去救人,不准傷害他。」身形一閃,避開白衣女子的攻勢,餘光冷冷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左離,木心厲聲說道。聽著木心的話,左離不言不語,只是淡淡的看了木心一眼,便朝崖邊高舉著劍的冷閻奔去。六月*中-文首發文字版
眼中閃爍著如修羅那般陰沉的寒光,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白衣女,木心臉上瀰散著厚重的戾氣。張開雙臂,一躍,躍到白衣女子的身後,大力的喊道「風滅」
聽著木心的喊聲,白衣女子毫不驚慌,悠然的轉過身來,看著木心眼角杜滿不屑的笑,風殺又怎樣?她會,她同樣也會,就看看誰的厲害吧!
「風殺」隨著這抹陰毒的聲音,頓時天昏地暗,狂風大作,一股強勁到足以毀滅一切的風從白衣女子週身擴散開來,化作無數把利劍朝木心襲去。看著這一幕,木心不躲不閃,只是深沉的笑著,臉上的殺意更濃。
風殺是嗎?她早料到她也會了。但這又如何呢?比起第十三層的風滅來說,那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這怎麼可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那沒到木心面前便盡數消散的風,白衣女子一臉震驚的大聲喊道,然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覺無形的空氣全部化作厲刀,狠狠的割在她身上,一種擠壓的痛緊緊包裹著她,讓她無法動彈,忽的,她的臉一白,大口大口的血從她口中飛濺而出。
「知道嗎?風殺並不是頂層,所以你注定只能敗。」額間的梨花閃爍著刺目的金光,木心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馭風而落,低低的掃視著跌落在她腳下的白衣女子,勾著邪肆的笑,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服嗎?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已化作灰燼。知道我為什麼手下留情嗎?因為你不配那樣死,當你動了他,當你將他變得那麼悲慘,你就失去了那種權力。我要將你的血一點點放進,我要將你的手筋腳筋挑斷,將你一點點凌遲。讓你親眼看著你是怎麼死的。」
「哦,就像這樣。」看著木心朝她揮下的劍,白衣女子豪不驚恐,然而笑的燦爛,笑的妖媚,語氣淡淡的,卻那般殘忍的說道「死,我都不怕,又怎麼會在意怎麼死?只是在我死的那刻,他也會灰飛煙滅。」
「光當」一聲,聽著白衣女子的話,木心手中的劍應聲而落。滿意的看著這一幕,例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低低的笑起。像是欣賞似地看著一臉慘白的木心。
灰飛煙滅嗎?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的沒有一絲神采,木然的看著正在和左離打鬥的冷閻,木心的眼中再流不出一滴淚,只刺下蒼白的無力,與絕望的心死。
淺薄的陽光下,黑衣銀髮的女子,身上流著這一股被全世界拋棄無助。那樣悲涼,那樣孤寂,那樣落寞。
一時間,木心只覺得天好像塌了一樣,所有的力氣一絲一絲的從她身上抽走,整個人都變得無法動彈,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卻生死相隔的他。
「心兒,小心,六木心失神之際,例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倉惶的站立起來,舉起手中的劍便朝木心刺下,見此,剛趕來的月蒙大聲吼道,足尖輕點,飛一般的朝那白衣女子掠去。
「噗」白衣女子的劍還沒觸到木心,整個人便被月蒙一掌拍飛,。吐鮮血的倒在地上。
「玥煙……真的是你,你居然沒死,「蹲在地上,一把扯掉白衣女子的面紗,月蒙驚喊出聲,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被藥速的昏昏沉沉的莫殤,猛的睜開了眼。
玥煙,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喊這個名字?
「哧……「一白一黑彼起此伏的空中狂舞,隨著兩把劍的交匯,一簇妖艷的火光一閃而過。撫著疼痛越發劇烈的胸口,左離滿含歉疚的看了一眼木心,緊擰眉頭,用盡全力的舉起劍對準冷閻的脖子揮去。
不管他是誰?與她有過怎樣的過往,他都不會手下留情,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與其這樣存在世上,還不如徹底消失。那樣對他來說才是真正解脫與救贖。他知道她下不了手,既然如此就由他來做好了。
「不,不要……」看著這一幕,木心猛的回過神來,拼了命的朝冷閻奔去。她不准他這麼做,不准,即便他變成這個樣子,明知道他這樣活著生不如死,她還是自私的想要留下他。
「那是……」,奮力的睜開眼,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莫殤一陣眩暈,剎那間,只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在夢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寒潭似的眼紅的彷如泣血那般,他小心翼翼的一遍又一遍,細細的打量著那張伴隨著血永遠留在他記憶中的臉。
看著那張彷彿停留在十多年前,絲毫未曾染上歲月痕跡的臉,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的真的。他還清楚的記得,她是怎樣口吐鮮血的倒下他懷裡,氣若游絲的拉著他的衣袖告訴他一定要報仇,不然她會死不瞑目。而今她卻這樣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搖身一變變成要殺他的人。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淒迷的望著那張埋在他記憶深處的臉,莫殤不顧身中劇毒,將身上僅存的內力聚集到一起,猛的震斷他身上的繩索,蹣跚不穩的朝地上的白衣女子奔去。
他要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