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義 垃圾堆 第78章 動盪下的巴黎(1)
    由於索菲亞的突然造訪馬賽,意外萬分的安德魯不得不推遲了自己重返巴黎的日子,而讓拉法耶特帶領社會黨黨總部,先行趕往巴黎。在接下來一周多的時間裡,似乎是因為索菲亞與柯賽特性格相似緣故,兩人之間的關係居然能夠相處的異常融洽,一幕幕令人無比羨慕的纏綿溫馨感覺,倒讓馬賽的**者第一次享受所謂的「齊人之福」。

    直到1795年歲末將至,安德魯才依依不捨站在碼頭上,久久眺望載著索菲亞遠去的海船。陪同西班牙女王一起返回馬德里的,還有自己的妻子柯賽特。後者借口看望小安德魯,實質在逃避安德魯的巴黎之行。另外,安德魯也曾向柯賽特許諾,將會保護失勢後的巴拉斯安全到達西班牙王國避難,他還並為岳父在帕爾馬城郊修建了一座風景奇佳的別墅。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後,1796年新年伊始,安德魯再度踏上北上巴黎的征途。與兩年前的情景一樣,安德魯此次重返巴黎,除帶上一個加強營(約500人)的特種部隊,隨同自己北上負責安全外,其他主要隨行人員僅有桑德羅管家、羅克副官、皮埃爾上校等數人;至於安德魯身邊的眾多高級幕僚與軍團司令官們,包括貝爾蒂埃、拉瓦席、奇可特、達武、馬賽納、繆拉、修什、多普拉普、布律埃斯在內,他們依然留在馬賽。

    北上的線路依然是一路沿著羅納河行駛。相對於陽光明媚、氣候溫和地馬賽而言,在車(馬)隊進入中央高原後,安德魯明顯感覺法國的天氣變得寒冷。倘若一說話,嘴裡便有一股白氣直衝出來。還未到瓦朗斯城,感覺有些冷的安德魯便從附近農戶那裡買來幾個小暖爐放在自己以及隨行大員們的馬車上。然而,更令安德魯難受的卻是這裡糟糕透頂的路況。

    由於法國南北方勢力兩年來的長時間武裝對持,使得自馬賽北上巴黎地路途。沒能得到及時的維護與保養。通行地道路狹窄不說,而且還一路坑坑窪窪。尤其是越過瓦朗斯城(原本屬於馬賽與巴黎相互對持的最前沿)之後。路況變得越發難以行進。長期以來,習慣於馬賽一帶那種寬闊平坦大道的安德魯,此時自然很不適應。不到一天的功夫,這類上下顛簸且左右搖晃的不舒服感覺,幾乎要令自己身上200多根骨頭一個個散架。

    「皮埃爾,最近巴黎傳來了什麼消息?」一路上,覺得很是無聊的安德魯時常將皮埃爾叫上自己的馬車。只是想找個閒話聊天地對象。而安德魯的羅克副官則在另外一輛馬車上,陪同拉桑德羅管家談話。話剛出口,感覺寒意入體的安德魯,再度微躬起腰,看似隨意的活動活動四肢,想著減輕一下渾身上下的那種酸痛感。

    「呵呵,殿下!巴黎還不是老樣子,宴會舞會照跳。貴族沙龍照開,當然也少不了兩級議會中無聊的激烈爭論,保王黨人與雅格賓派的同盟者依然每天大吵大鬧,只是誰也制服不了誰,巴黎軍方、金融寡頭、以及其他中間派勢力繼續保持沉默。不過,巴拉斯執政官卻突然變得老實了多了。好幾次元老院與500人院的例會,他都沒有按時參加!」皮埃爾一邊看著上位者不斷擺出地各種奇異動作造型,一邊笑著講述來自巴黎的各路情報。

    「該死的混蛋,離開馬賽之後,你對我的稱呼需要改變,要麼是『元帥閣下』,要麼就是『副部長公民』。」安德魯不客氣的敲打著僕人的腦袋,算做一類警示。

    巴拉斯地失勢是安德魯意料之中的事情,由於作為巴黎軍方代表的陸軍部不再支持這位執政官,而昔日平原派盟友們也在背後拆台。再加上雅格賓派與保王黨人很是厭惡巴拉斯在左右兩派之間不停搖擺的騎牆政策。導致整個巴黎政壇裡要求巴拉斯執政官下台的呼聲越來越高。儘管後者尚未正式辭去督政府執政官,以及巴黎國民自衛軍司令官等一系列政府公職。但四面楚歌的巴拉斯業已支撐不了多少。很多激進左右政治派別因為與巴拉斯之間存在著根深蒂固的矛盾,還試圖乘這位倒霉的執政官下台之際,準備策劃刺殺巴拉斯的行動。

    倒是安德魯在自己岳父面臨重重危機時,「好心」的幫助了失勢地政敵一把。在得到安德魯授權後,社會黨人聯合在五百人院中發出一項提案,要求陸軍部地指揮首腦在保持政治立場中立的前提下,務必承擔起任何一名政治家地人身安全。即便是後者的確做出過損害共和國利益的事情,他也只能受到來自公正法庭的公開審理,不是被其他政敵濫用私刑。

    雖說社會黨人成立時間較晚,使得他們在五百人院以及元老院中議員並不多,僅僅能保證提交議案的最起碼底線人數。不過,該提案卻能得到安德魯的盟友,保王黨人的大力支持,儘管後者不太清楚安德魯的真實用意;加之金融寡頭與安德魯的關係轉好,雙方還在馬賽洽談過一系列有關商業利益的事務,他們的利益代表自然不會對此橫加發對。

    儘管提倡暴力**的巴雷爾與巴貝夫等人竭力反對該項提案的表決,但按照議院一直以來所延續著西哀耶斯議員所倡導的所謂,「三分之二多數派意願的原則」規定,保護政治活動家人身安全的方案先後在兩級議會中得到順利通過,很快變成為一項新的法律予以施行。

    遭受此番政治挫折的巴拉斯自然心灰意冷,逐漸自暴自棄起來。每日只是躲在大批軍警們團團包圍的豪華別墅中尋歡作樂,根本不再趕赴議會與督政府地辦公室。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失勢且即將倒台的巴拉斯既不引咎辭職,又不正常辦公,而五百人院中也屢次否決了剝奪巴拉斯包括督政府執政官在內的所有政務公職,並將這名「共和國內部最大的腐敗蛀蟲」交予巴黎地方法庭審理的種種提案,只是將此事無限期的壓後處理。

    這一切。自然是安德魯在授意盟友們故意而為。那是安德魯不想看到巴黎國民自衛軍司令官職務旁落他家,雖說這個職務對於巴拉斯而言。已經變成一項虛名,但安德魯卻想等著自己返回巴黎之後再行接受過來。以前在巴拉斯在風光得意之時,巴黎自衛軍尚且能保持為一個對外說話地整體。而現在,由於國民自衛軍因為巴黎政治派別之間的嚴重分歧,以及巴拉斯地不斷勢微,進而劃分為效忠不同政治勢力的各個團體。

    倘若巴拉斯突然放棄這一職務,勢必導致各個政治派別將要全力爭奪這個除巴黎軍方之外的另一個強有力的槍桿子。因為兩級議會的議員們倣傚古羅馬的民主保障制度。共和國頒布的所有憲法曾一再約定:負責巴黎治安責任屬於國民自衛軍,未得到元老院議員地全體投票許可,所有屬於法國正規軍600人以上的部隊,不得私自趕赴距離首都巴黎50公里的範圍之內,否則便視為軍事謀反,共和國公民有權自發阻擊叛亂的軍隊以及首腦。

    安德魯的初衷就是令巴黎政治局勢越發的動亂,使得自己好趁機渾水摸魚,但有一個前提條件是。巴黎不能再度爆發大規模的武裝戰鬥。從議會裡的爭辯,發展到街頭上地毆打,這些安德魯都能容忍,但導致法國的首都淪為戰爭下的一片廢墟狼藉,卻是萬萬不可行的。因為這既不利於安德魯日後謀取共和國的大權,更不便於經濟的重建與復甦;而且。那些對自己寄予和平厚望地政治盟友與巴黎軍方,同樣也將喪失信心。

    正是基於這點考慮,安德魯決定讓巴拉斯繼續當這個傀儡執政官多幾天,好讓自己騰出時間與手腳,完成對巴黎國民自衛軍的權力掌握。那位被安德魯長期派駐巴黎的說客塔列朗伯爵,這一段時期以來,其主要工作便是遊說各方勢力,保持巴拉斯繼續擔當自衛軍司令官職務的可能可能。從目前看來,無論左派(雅格賓派,平等派)份子。還是右派(寡頭利益代表。保王黨)勢力,他們都未能成功指染國民自衛軍的軍權。

    想到這裡。安德魯便開始「懷戀」起多時不見的政壇瘸子,「對了,我們那位令人敬仰的塔列朗伯爵最近又與巴黎的哪位交際花勾搭上了?」

    只是安德魯這類懷戀卻有種割肉的心疼感覺,那是塔列朗最近時期以來,邀請巴黎的達官貴人參加自己官邸日夜舉辦地各類舞會、酒會,以及豪華地貴族沙龍。大批金錢源源不斷送到塔列朗那裡,再度又白白浪費掉,搞得桑德羅管家在安德魯耳邊不停的嘀咕起來。

    「當然,元帥閣下,地確有一個叫做德.斯塔埃爾夫人的交際花,最近一段時間來與塔列朗伯爵走得相當親密。負責巴黎事務的中情局特工,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在塔列朗的家宴會中看到這位女子。」皮埃爾一五一十匯報貴族瘸子在巴黎的種種動向。

    「德.斯塔埃爾夫人,交際花?」安德魯琢磨了好一陣,面對皮埃爾一副不好好意的骯髒鬼臉,安德魯進而笑罵道:「該死的混蛋,斯塔埃爾夫人可不是出賣色相的交際花,而是一位很富有文學才華的女作家,且時常高唱著自由主義但又時常飄忽不定的民主人士。」

    早在前年,安德魯率領大比利牛斯山軍團在西班牙境內,取得一系列輝煌戰役的偉大勝利消息傳到巴黎時,所有人都在為之歡呼雀躍,但這位長期以來充當法國政壇尖銳的批評家,而不是安德魯朋友的德.斯塔埃爾夫人,就曾在自己的沙龍裡公開評論這一點,她說:「北方軍團與萊茵軍團都屬於法蘭西共和國,而大比利牛斯山軍團則只聽取安德魯一人的號令。」只是,當時沒有幾個清醒的政客意識到這一危機,等到安德魯登上西班牙王國攝政王的寶座,羽翼豐滿的他不再服從來自巴黎督政府、兩級議會、以及陸軍部上司的調度後,所有人這才重新回味起德.斯塔埃爾夫人當初對安德魯的預測,佩服這位女子的先見之明。

    同樣,安德魯也十分景仰這位標榜為「自由民主」的著名女士,雖說在政治觀念上的嚴重分歧,使得兩人目前是站不到同一陣線下,但並不意味著安德魯將會陰謀的除掉某人。尤其在當巴黎的政壇格局變為有利於安德魯自己時,這位**者自覺不自覺都將更多的在政敵、盟友、以及普通民眾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寬容與大度,而不是一副睚眥必報,小肚雞腸的模樣。

    唯一讓安德魯感到納悶且難以理解的是,一項愛好世俗貴族遺跡的塔列朗為何與倡導自由民主的斯塔埃爾夫人如此接近。如果安德魯沒有記錯的話,還是作為塔列朗密友的斯塔埃爾夫人冒著酷暑,曾一連八次拜訪與遊說巴拉斯,為塔列朗說項。才使得後者終於如願以償獲得督政府正式任命,進而成為外交部長。要說瘸子與女作家兩個有私情,安德魯第一個不相信,他寧可認為自己的岳父巴拉斯,倒是喜歡與斯塔埃爾夫人勾搭在一起。

    「熱鬧的巴黎,安德魯真是希望早日重回您的懷抱,去體驗那份溫暖的感覺,儘管現在還是嚴冬時節!」安德魯無不得意的自我沉思起來。

    此時,負責前面帶路的一名侍衛拍馬飛奔,他趕到安德魯的馬車一側,繼而大聲說道:「報告副部長公民,在前方2公里外,萊茵軍官司令官莫羅元帥正在里昂城下迎接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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